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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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夜默了一下,笑道:“看來今日仙皇不想見我都不行了?!?/br> 陸晚夜同情謝陵的遭遇,更多的是對謝道義的不恥?;⒍静皇匙樱x道義連畜牲都不如。 陸晚夜一點(diǎn)都不介意多養(yǎng)個孩子,所以他沒有猶豫,思考好了對策就去找謝道義談判。 云棠等人依舊在自在林等他的消息,晚霞給自在林渡上一層金色,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這層金色由深到淺,由紅到粉,最后變成半灰半百合色,逐漸消失在天際。 夜幕降臨,林中的靈燈亮起,白凈通透的光照亮竹林,恍若白晝, 謝陵又緊張又疲倦,他靠著陸行淵,眼皮耷拉下來,很快就熬不住了,頭一栽,倒靠在陸行淵身上,呼吸綿長。 陸行淵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但還是強(qiáng)撐著,伸手?jǐn)堊≈x陵,怕他摔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晚夜才回到自在林。他志得意滿,面上是掩蓋不住的歡喜雀躍,不用問也知道,事情肯定是成了。 湘夫人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放松,送走這個孩子她也算落了一樁心事。 陸行淵瞬間清醒,嘴角是遮不住的喜悅。他看著肩上的謝陵,正猶豫要不要把他叫醒,就察覺到身邊多了道人影。 陸晚夜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從他肩頭接過謝陵,將人抱在懷里,讓他靠在自己肩上睡。謝陵瘦小,和高大的陸晚夜相比,簡直像個幾歲的孩子,他就是單手抱著也毫不費(fèi)力。 云棠走過來牽著陸行淵的手,對湘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道:“孩子們困了,我們先回了?!?/br> 湘夫人點(diǎn)頭,起身送他們出了自在林。他們走的不快,似在閑游。期間謝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嘟囔了一句:“娘,我們?nèi)ツ膬???/br> 云棠和陸晚夜聽見了,二人對視一眼,陸晚夜輕拍謝陵的脊背,安撫道:“我們回家?!?/br> 好聽的聲音很溫柔,謝陵沒覺得不對,反而被回家這兩個字溫暖到,又靠在陸晚夜的肩頭睡去。 陸晚夜說回家是真回家,讓人給天衍宗帶了個口信就沒再回去,而是在城里御獸宗的據(jù)點(diǎn)買了一只飛行獸,帶著兩個熬不住沉沉睡去的孩子回魔族。 夜里的風(fēng)有些涼,陸晚夜畫了個防御陣,將兩個熟睡的孩子放在陣法里,又取出披風(fēng)蓋在他們身上。 謝陵夢里驚嚇,不安地皺眉,陸晚夜把自己兒子的手遞過去,讓他抓著,很快兩個小家伙就滾成一團(tuán)。 謝陵小不了陸行淵幾歲,體型上卻差了很多,陸行淵長手一撈,就把他完全抱在懷里。 陸晚夜和云棠肩并肩坐在一起,看著熟睡的兩個孩子,相視而笑。陸晚夜抬手給他們整理披風(fēng),把兩個孩子露在外面胳膊蓋住。 夜里繁星滿天,飛行獸劃過夜空,朝著一個謝陵不曾見過的,新的世界飛去。 陸行淵又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里山川載水,一片汪洋,有人居高臨下,俯視人間,嘴里念著沒有時(shí)間了,讓他快點(diǎn)做選擇。 陸行淵聽的頭昏腦漲,不耐煩地問道:“你要我選什么?” 夢里的那雙眼睛帶著悲戚和憐憫,在一片汪洋中手指天地,道:“選人世還是選你自己?” “人世都沒了,還能有我的立足之地嗎?”陸行淵氣笑了,這聲音叨擾了他一整晚,就為了問這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那聲音戛然而止,沉默許久后,方才道:“可人世要用你的命來換……” “那就換,我死了,可我爹娘,我家小狼,我叔叔伯伯,姑姑他們都能活下來。死我一個,能換世間萬萬年,有何不可?” 陸行淵一臉的無所謂,他甚至沒有多想一想。從小爹娘就帶他行俠仗義,他看過人世繁華,也見過人世疾苦,有人求不得,有人舍不得,有人愛憎恨,有人忍別離…… 他從來不會因?yàn)樽约旱纳矸荻X得自己高人一等,他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公子哥,剛出生就是許多人都追趕不上的程度。可是那又怎么樣?把他放入塵世,他也不過是比別人大一點(diǎn)的塵埃罷了。 天地?zé)o垠,當(dāng)他真的能夠以己身換塵世,他便是這方天地。 夢里的聲音徹底沉寂了,耳邊傳來了爹娘的呼喚,陸行淵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去尋找爹娘。 失重感傳來,他猛地睜開眼,微醺的陽光落入眼底,一道小小的身影跪坐在他身邊,睜著藍(lán)色的眼睛盯著他,像只懵懂無知的小奶狗,在一遍遍確認(rèn)帶走自己的人。 陽光落在他的眉睫上,像暈開的圣光,純潔不染塵埃,讓人不禁呼吸一滯。 今日是個艷陽天,魔族的歡聲笑語很喧囂。 陸行淵往族里撿了個小孩,還是謝道義的兒子。魔族的那些混不吝聽到這個消息都忍不住到陸行淵院子里轉(zhuǎn)悠,嘴上關(guān)切陸行淵這一路玩的好不好,實(shí)際卻在打量謝陵。 一來二去,魔族得出一個非常統(tǒng)一的結(jié)論:謝道義真不是個東西。 謝陵瘦小的身量在魔族這群人的眼里就是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可憐形象,他們熱情地接納了謝陵的到來,人也看了,閑話也聊了,最后還在陸行淵帶著謝陵那一聲聲叔叔伯伯的問安中慷慨解囊。 就這樣簡單地溜達(dá)一圈下來,謝陵從每個人的手上拿了一件見面禮,一下子就從一窮二白的小可憐變成頗有家底的小孩。 謝陵哪見過這陣仗?他一時(shí)受寵若驚,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shí)中。陸行淵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這些你先用著,等以后我們再換更好的。” 謝陵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yàn)檫@些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魔族的那些叔叔伯伯也沒當(dāng)他是小孩就敷衍他,給他的不僅貴重還實(shí)用,就他那群哥哥在家里也沒這待遇。 震驚之后,謝陵不禁紅了眼眶。他以為他的一輩子就要磋磨在深深的宮墻內(nèi),求仙問道對他而言那么遙遠(yuǎn),死亡和孤獨(dú)無時(shí)無刻不在靠近。他守著那個小院子,是因?yàn)槟鞘亲詈蟮奈拷濉?/br> 陸行淵像晨曦透過黑暗照射進(jìn)來,帶他走出那個小院子,走到更大更廣闊的天地中。 他改變了他的命運(yùn),讓他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謝陵眼含熱淚,伸手抓住陸行淵的袖子。走在前面的陸行淵回頭,半大的少年薄衣青衫,長身玉立,盡顯風(fēng)流。 他眉眼帶笑,微微俯身問道:“怎么了?走累了嗎?” 院子里來來往往的人一多就顯得沒有那么清凈,陸行淵索性帶著謝陵出來走走,了解一下魔族的風(fēng)土人情。 此地不是魔族的故鄉(xiāng),魔族是從其他地方遷徙而來,為了不顯得過于異類,他們有仿照周邊人族的生活習(xí)性,修建城池,劃分街道。 他們在鬧市之中取山水閑適,就顯得山中有城,城中有山,恍若行于云端,縹緲之景環(huán)繞山間,隨處可見。 考慮到謝陵沒有修行,陸行淵走的不快,按理應(yīng)該不累。 謝陵微微仰頭,下意識的行為讓他還沒有找好合適的說辭。他曾經(jīng)渴求的東西現(xiàn)在唾手可得,幸福感和恐慌感同時(shí)擊中了他,他的欣喜便被架在空中,讓他覺得是那么的不真切。 他抓住陸行淵,仿佛是抓住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 “為什么對我那么好?”謝陵藏不住滿腔的心事,顫聲問道。 在他身上理應(yīng)是無利可圖,但真的有人能夠毫無目的的對他好嗎?他是那么的不自信,害怕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陸行淵臉上笑意微斂,他知道謝陵為什么這樣問。他的到來不被人期待,不管是在夢中還是在現(xiàn)實(shí),棋子的身份無可更改,可悲可嘆。 他在宮里彷徨不安,惶惶度日,才更迫切地想要抓住一切能把他帶出黑暗的東西。 “看來是真的走累了,不然也不會胡思亂想。”陸行淵輕嘆一聲:“我對你好,是不是讓你感到不安?” 謝陵點(diǎn)頭,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陸行淵說的不安和他以為的不安應(yīng)該不是一個東西,他不希望陸行淵誤會,連忙開口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謝陵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行淵就抬手制止了他。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蔭落在陸行淵身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斑猶如星辰點(diǎn)綴了他的袍子。他置身在光影中,好像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你不用解釋,就當(dāng)我別有用心?!鄙倌昵謇实纳ひ魟澾^耳畔,在謝陵的內(nèi)心蕩起陣陣漣漪:“你二哥說的沒錯,我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我爹娘不可能保護(hù)我一輩子。我救了你,換你保護(hù)我可好?” 魔族和人族不同,就算不能修煉也能活個上百年。陸行淵用自己做目的,把他的陌生善意變成別有用心,謝陵能不能真的護(hù)住他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謝陵會為了這個目標(biāo)而努力。 他救謝陵不是為了讓他余生都活在懷疑中,他想給他一個家,他想讓他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謝陵不是頑固不化的死腦筋,面對陸行淵純粹的善意,他心里的不安和彷徨被安撫。陸行淵被魔族捧在手心,就算爹娘不在身邊,那些厲害的叔叔伯伯也會拼死保護(hù)他。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對謝陵說出需要保護(hù)的話,他讓謝陵知道,原來自己也會被人需要。 “我會保護(hù)你的,一定會!”謝陵不在疑心那些好意,這一刻,他的心境悄然變化。他的目光描繪陸行淵的身影,和這山間的風(fēng)一起刻在心底。 在他人生的至暗時(shí)刻,他踹開門,撞向了自己的救贖。 魔界的夏季有些漫長,人族的秋風(fēng)被阻擋在河流之外,沒有波及到魔族境內(nèi)。 謝陵到魔族已有小半年的時(shí)間,陸晚夜和云棠待他視如己出。魔族不排外,陸行淵和姑姑修行時(shí),就讓魔族的人帶謝陵修煉。 謝陵的天賦并不差,只是在人族沒有人教導(dǎo),自己不得其法,才顯得沒有那么突出。到了魔族跟著那些叔叔伯伯訓(xùn)練,很快筑基,開始自己的修仙之途。 魔族的功法較為霸道,謝陵修煉起來沒有那么順暢,云棠知道以后便讓他和自己修行,傳他劍法。 偶爾陸行淵課業(yè)結(jié)束的早,也會跟著他一起練。除了不能引氣入體外,陸行淵在劍術(shù)上頗有心得。 畢竟夢里的自己就是人人敬仰的劍尊,想把夢里的東西搬到現(xiàn)實(shí)中,對他而言并沒有想象的難。 大概是答應(yīng)了要保護(hù)陸行淵,謝陵修煉十分刻苦,不管云棠交給他多難的任務(wù),他都會在最短的時(shí)間內(nèi)完成。陸行淵勸了幾次,小家伙都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當(dāng)著陸行淵的面滿口答應(yīng),轉(zhuǎn)過身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陸行淵拿他沒辦法,看他把自己弄的一身傷,心疼的不行,找姑姑學(xué)了新的東西,每次謝陵訓(xùn)練過度,他都會默默地給他按摩,擦藥膏,舒緩經(jīng)絡(luò)。 謝陵起初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因?yàn)椴了幐鄷r(shí),陸行淵會把他脫的只剩褻褲,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毫不避諱地?fù)徇^每一寸肌膚,讓人一陣戰(zhàn)栗,說不出是癢癢還是酥麻。 后來謝陵習(xí)慣了,當(dāng)著陸行淵的面也能坦然地把自己脫個精光,然后往被窩里一躺,完全不介意被人看。 有時(shí)要是修煉太累,在按摩中途擋不住困意,他也不會強(qiáng)撐著,而是沉沉睡去。因?yàn)樗烂看嗡艘院?,陸行淵都會把他抱上床,讓他好好休息。 他們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里,房里有兩個隔間,但偶爾還是睡在一起。少年人還在長身體的時(shí)候,那張床躺他們兩個人沒什么問題。 在魔族的日子過的很快,秋風(fēng)還是越過饒河抵達(dá)魔界。而隨著秋風(fēng)一起到來的還有一位讓人意想不到的故人——湘夫人和謝萱。 謝陵被陸晚夜帶走后沒多久,湘夫人就對謝道義提出要離開皇城,并且要帶著謝萱一起走。 謝萱不同于謝陵,她是謝道義唯一的女兒,出落的亭亭玉立,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謝道義很喜歡她,所以謝道義直接回絕了湘夫人。 二人相互拉鋸了半年多,誰也不肯退讓。好在謝萱在這件事里堅(jiān)定地選擇了湘夫人,從而讓湘夫人險(xiǎn)勝。謝道義最終做出讓步,她可以帶走謝萱,但不能阻攔謝萱和謝道義聯(lián)絡(luò)感情。 湘夫人了解自己的女兒,感情牌對她不起作用,她是個明辨是非的好孩子,不會因?yàn)橹x道義的花言巧語就找不到北。 謝道義的如意算盤早晚要落空,既然是必?cái)〉臈l件,湘夫人就是答應(yīng)他也無妨。 湘夫人此行是來和云棠告別,順便讓謝萱親眼確定謝陵過的好不好。她這個做jiejie的,怕是宮里唯一放心不下謝陵的人。 母女二人來的也是巧,今日云棠剛好放謝陵休息一日,這會兒陸行淵已經(jīng)帶著他去后山采藥。 謝萱是個懂事的孩子,見娘和云棠有話要說,便提出去尋陸行淵和謝陵。 采藥的后山不遠(yuǎn),山上的高階妖獸都被遷到深處,陸行淵一般只在外圍活動,路上不會有危險(xiǎn)。 謝萱在魔族的指引下找到進(jìn)后山的路,蜿蜒的青石板一路往上,走到盡頭變成了不起眼的羊腸小道,夾雜在郁郁蔥蔥的古木間,偶爾還能聽見清脆悅耳的鳥鳴,讓人不禁心曠神怡。 謝萱大概行了一盞茶的功夫,聽到不遠(yuǎn)處的密林傳來一道歡快的聲音。 “哥哥,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謝萱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半大少年從草叢里撲出來,眉目飛揚(yáng),笑容明媚,一臉自豪地拿出手上的大兔子,獻(xiàn)寶似地拿給樹林后的人,全然不在意自己被樹枝掛亂的頭發(fā),還用沾了泥土的衣袖擦額上的汗,瞬間變成了大花貓。 謝萱呼吸一滯,眼前這個少年明媚生輝,整個人都在閃閃發(fā)光,完全看不出過往頹廢而可憐的影子,她一時(shí)竟有些不敢認(rèn)了。 “小石榴真厲害?!?/br> 清朗的聲音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謝萱看見一雙如玉的手伸過來,摘下謝陵頭上的落葉,拍落他肩上的枯枝,替他整理散開的衣襟,還掏出干凈的帕子擦拭他臉上的汗珠。 謝陵許是覺得有些癢,閉了閉眼,但沒有躲開,反而乖巧地湊過去讓對方更方便,不一會兒小花貓就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林間清風(fēng)徐徐,樹影婆娑,他們旁若無人,一個鬧一個笑,顯得十分美好。 謝萱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見他們還沒有反應(yīng),這才輕咳一聲,提醒他們有人。 謝陵正舒服地被陸行淵擼毛,聽見動靜立馬抬頭,看見謝萱的第一眼還有些詫異,不由地瞪大眼,不確定道:“九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