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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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淵為他的傷勢不安時,他的心里也有前所未有的恐慌。 陸行淵喜歡他嗎?這個答案顯而易見,就算陸行淵沒有明說,謝陵心里也清楚。 可喜歡是什么?蜜糖包裹的利刃,外層的糖衣融化后,留下的就是明晃晃的尖銳。 上一世親手殺死陸行淵后,謝陵麻木而痛苦,他嘗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一種煎熬。 兩個人共同生活過的地方,擁有的回憶全都變成了扎向自己的刀。一刀又一刀,明明知道會痛卻還是舍不得扔掉,最后甚至愛上這樣的痛感,用疼痛來麻痹自己。 謝陵深陷其中,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那樣的滋味。 所以當(dāng)意識潰散時,他想的不是死亡,而是他如果真的死了,陸行淵該怎么辦? 他不希望陸行淵痛苦,他甚至覺得要是陸行淵不愛自己就好了。 不愛他就可以忘記他。 瀕臨死亡時,謝陵有這樣的意識不是逃避,恰恰相反,那是濃烈的不舍。在生命的最后,他滿心滿眼想的都是陸行淵怎么樣。 “師尊,我好像變得貪心了?!敝x陵撐著陸行淵的肩膀,再度活過來,他善變地斂去臨死前的情緒。 他不要留下陸行淵一人,他想永遠陪著他。 “這里會永遠屬于我嗎?”謝陵的手掌落在陸行淵的胸膛上,他抬頭看著他,墨色的長發(fā)垂落在肩上,面色上的紅暈難掩蒼白,脆弱而乖巧。 掌下的心跳格外有力,隔著衣衫透出來。 陸行淵一手攬著他的腰,怕他從自己身上摔下去,另一只手包裹他的手掌,視線灼熱而克制:“它永遠屬于你,愿你的貪心沒有滿足的一天,不斷像我索求?!?/br> 如果愛上我讓你覺得還不夠滿足,那就再占有我,擁有我,和我成為一體。 謝陵的呼吸更熱了,眼底蒙上一層水霧,眼尾飛紅。他的視線不自覺地看向門外,有些害怕,有些心虛。 他們畢竟還在別人的地盤上,有些存在感無法忽視。 陸行淵收緊手臂,讓謝陵親密無間地貼著他,他把頭埋在謝陵的肩窩里。他的呼吸是guntang的,額角青筋微顯。 謝陵覺得熱,而熱意過后就是酥麻,他的手指劃過陸行淵的長發(fā),避開那只晃動在眼前的魔角。 過了許久,陸行淵徹底冷靜下來。 許是身體緊繃的時間有點長,謝陵覺得腰肢發(fā)軟,陸行淵一松手,他就干脆的倒回床上,連帶著被子也落下去,蓋在臉上。 陸行淵伸手把被子拉下來,他的面色緩和很多,額上起了一層細汗。 陸行淵輕咳一聲,這會兒找回點該有的理智沉穩(wěn)。 謝陵破后而立,江望在他體內(nèi)留下的禁制自然也消失了,關(guān)于謝家秘境里經(jīng)歷的事,他逐漸想起來。 陸澤三人前來此地是為了東皇鐘,陸澤和江望先行,白飛龍隨后。在高聳的白塔內(nèi),謝陵得到的是江望的傳承,但指引他的人是白飛龍。 這個在最后離開的人單獨留下了一樣?xùn)|西在白塔內(nèi),因為禁制,謝陵失去了記憶,也忘記了自己將東西帶出。 此刻記憶解封,他自然也想起了那樣?xùn)|西。 那是一塊碎片,看不出是什么材質(zhì),略有弧度,缺口凹凸不平,看起來像是被人使用暴力從某樣?xùn)|西上拆下來的。 白飛龍把東西交給謝陵時一言不發(fā),既沒有來歷,也沒有指引,全憑謝陵自己摸索。 “說起來,當(dāng)時的白前輩有些奇怪。比我進入白塔前看見的要滄桑些,和現(xiàn)在這個比起來也更成熟?!敝x陵回憶兩者的不同,猜測道:“他看起來更像是隔了很久以后才回去留下的神識?!?/br> 秘境里,謝陵分不清時間,更別提區(qū)分人的不同。要不是又經(jīng)歷了一個秘境,他也不會察覺到異樣。 從三人的對話和白塔的布局看,哪里應(yīng)該就只有一樣?xùn)|西。 或者把這個范圍擴的再大一點,這三個人沒有將全部的傳承都放在一個地方,而是一人放一點,一人放一點。 傳承者得其一,便能得其二。 只是他們沒想到,他們的傳承者不是按著他們的腳步,一步一個腳印來,而是從他們的終點開始往前走。 除了最后一個傳承他們已經(jīng)無路可走,剩下的應(yīng)該不會變動。 白飛龍的舉動耐人尋味,他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會用這種方法來提醒。 謝陵一臉茫然,他將碎片交給了陸行淵。 東西入手是玉器般的冰涼,不管是紋路還是樣式都顯得平平無奇。陸行淵仔細端詳片刻,覺得這東西不大不小,如果材質(zhì)合適,可以做個長命鎖。 這個念頭閃電般劃過,陸行淵怔了怔。 長命鎖,他的身上就有一塊,不知道是陸晚夜從什么地方找來的材料,內(nèi)藏乾坤。 “師尊可是看出了什么?”謝陵見陸行淵若有所思,出聲問道。 碎片在陸行淵手指間翻飛,陸行淵輕搖頭道:“沒看出來,但它解了我一個疑惑。” 陸行淵一直好奇陸晚夜送他的長命鎖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它有小天道,有雷池,有充沛的不受污染的靈氣。那些東西渾然天成,并非陸晚夜的手筆。 現(xiàn)在陸行淵的心里有了答案,長命鎖的前身說不定就是這樣的一塊碎片,如果沒有被陸晚夜煉制,它們應(yīng)該還有更多的相似。 長命鎖內(nèi)有一個小世界,這塊碎片里又會有什么? “你試過滴血嗎?”陸行淵問道。 謝陵點了點頭,不止是滴血,其他的方法他也用過,但都沒有效果。這東西像是個死物,唯一的身份就是某樣?xùn)|西的碎片。 “我們要不要問問它的主人?”謝陵往門外瞟了一眼,交給他東西的白飛龍就在外面,或許他的身上會有答案。 陸行淵謹慎且小幅度地對謝陵搖了搖頭,詢問白飛龍當(dāng)然是一個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但陸行淵不打算這樣做。 他有一種說不上的直覺,這三個人并非完全可信。他們的欺騙不是主觀意義上的,而是在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他們之間就已經(jīng)出問題了。 這一點在陸澤需要避開規(guī)則后才能給陸行淵提供消息就能看出來,他們計劃并沒有精密到足以瞞天過海,多多少少在“它”的面前露出了尾巴。 在這樣的前提下,在他們面前暴露底牌是一件不理智的事。 而且返回白塔的白飛龍已經(jīng)不年輕了,眼前這道年輕時留下的神識又能知道多少? 陸行淵讓謝陵先把碎片收起來,白飛龍謹慎到不敢留下只言片語,這塊碎片的作用定然不小。 “這東西給我無用,還是留給師尊保管?!敝x陵沒有接,怎么看陸行淵都比他適合保存。 陸行淵想了想沒有拒絕,碎片涉及到很多東西,在不確定它的用處前,留給謝陵也危險。 體內(nèi)充盈的靈氣在醫(yī)治身體,謝陵感覺精神又好了幾分,他微微起身,把自己陷入身后的軟枕中。 屋子外面,桃花美不勝收。三位前輩各做各的,完全沒有前來打攪的心思。 謝陵凝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師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臉部的流暢硬朗讓他的英俊中多了野性和冷傲。 他確有七八分像陸晚夜,但奇怪的是上一世的謝陵并沒有如此強的既視感。 謝陵想到夢里陸晚夜和他說的話,面色古怪,猶豫片刻,問道:“師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陸行淵不解地看向他,這一世他們攜手共進退,還有什么可隱瞞? 謝陵見他沒聽懂,斟酌道:“師尊可知在我們成親前,陸叔和我說了什么?” 夢境接近崩潰,謝陵的不安變得強烈,在他猶豫不決時,是陸晚夜改變了他的想法。但他和陸晚夜的那一場交談沒有告訴任何人,那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陸叔說,你受限于道骨魔魂,如果想要修煉,就需要打破它們之間的平衡。陸叔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剔除道骨,但這個法子不保險,容易元氣大傷,很難補回來。另一個就是以結(jié)契的方式將你體內(nèi)道骨的力量渡給道侶?!?/br> 謝陵一開始還很冷靜,說到后面聲音有些發(fā)顫,看向陸行淵的眼神多了異樣的情緒。 那雖是一場夢,夢里的發(fā)展卻契合實際,更像是一次新的輪回推演。 謝陵的心里有無法忽視的疑點,他看著陸行淵的眼睛,認真道:“師尊,如果陸叔說的是真的,你應(yīng)該無法修煉才對。可你……” 謝陵頓了頓,他似乎已有猜測,不忍道:“在你的身上曾發(fā)生過什么?” 第一百八十二章 謝陵在夢里知道陸行淵的體質(zhì)后,必不可免地想起了很多事。 夢里的陸行淵更像這一世和天衍宗決裂后的陸行淵,他們對感情的表達更完整,做事有進退,有更多的考量,而不是再單單只追求一個結(jié)果,不留退路。 相比之下決裂前的陸行淵和前一世的陸行淵在感情表達上有所欠缺,他更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隱忍的,克制的,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是極端的。 他在面對謝陵時還稍微好一點,有一些感情泄露,面對別人時完全就像是一柄沒有情感的劍。 當(dāng)初他和謝陵掉下懸崖,在喪失記憶后,他失去修為,收斂了冷酷,同時也沒有那么理智。他會被感情所左右,做出一些沖動的決定,比如救魔族,屠三尸宗。 那個時候謝陵誤以為他是魔族,對他的行為沒有感到詫異。 在然后他們各自坦白了前世,謝陵又把這一變化解釋為重活一次。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些變化哪里是重活一次能夠解釋的? 謝陵心里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他聽過太多關(guān)于陸行淵的傳奇,他從天衍宗嶄露頭角開始就一直被冠以天才之名,一個能夠修煉的天才,道骨無損,那有問題的會是什么呢? 謝陵不是有意要揭陸行淵的傷疤,他只是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在他看不見的那些歲月里,陸行淵是如何一步步走下去。 謝陵的問題讓陸行淵有些詫異,他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他直面這一切。 夢里陸晚夜的話不是空xue來風(fēng),因為在被師無為分魂之前,他流落山間的十年,他沒有任何修煉的基礎(chǔ)。 一開始是覺得無人引導(dǎo),但后來他就明白了,道骨不需要引導(dǎo)也可以引氣入體。 不過他更多的是慶幸,慶幸那十年道骨魔魂相安無事。 “我曾被師無為分離了魔魂。” 謝陵已經(jīng)問到這里,隱瞞沒有任何的意義。陸行淵斟酌著用詞,講述了那一段過往。 師無為私心的報復(fù)誤打誤撞開啟了他的修煉之途,但也導(dǎo)致他失去了對情感的表達。 他的感情和理性被分開,大多情況下,掌管感情的魔魂對世人不屑一顧,唯獨在面對謝陵時有所動容。 在那些隱忍情感,照顧謝陵的日子里,他才像是一個完整的人,會痛苦會難過,會患得患失,會越過眼前的重重障礙,考慮久遠的將來。 他一面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感情,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一面又無法克制地想要融入謝陵的生活,在謝陵世界的每一處留下自己的腳印。 他曾鄙夷過自己的卑鄙,無論外表如何正大光明,內(nèi)心也有陰暗的一面。 他對謝陵而言是值得敬重的師長,而謝陵對他而言是可以放下面具的港灣。 他之前沒想過要對謝陵坦白這個秘密,因為他覺得那樣的解釋聽起來像是在逃避責(zé)任。 他被分魂是事實,他為了讓自己和謝陵脫離控制而選擇傷害謝陵也是事實。更何況那個計劃還以失敗告終,他沒有再度醒來,謝陵選擇和皇城同歸于盡。 過去是宣紙上滴下的濃墨,刺眼而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