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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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我這個撿來的宗主只說兩件事。其一便是今日的教訓,劍有兩刃,一面善惡,一面是非,你們?nèi)绻粫鞅媸欠?,就分不清善惡,自然也不配握劍。其二,若我身死,天衍宗下任宗主傳位破厄劍尊陸行淵,他字隱川。” 東皇鐘現(xiàn)世,魔族進攻天衍宗,天衍宗元氣大傷,宗主師無為身死后,云棠繼位新任宗主。 最近玄門的風向變得太快,大家有些麻木,聽著那些震動玄門的大消息,只覺得山雨欲來,再也升不起八卦的心思。 而就在大家為了前途內(nèi)心惴惴不安時,魔族內(nèi)部也有些許動蕩。 不過他們的動蕩和外界的消息無關,而是陸行淵從天衍宗回來后,突然毫無征兆地將自己關進房間,并在房間外面設下陣法,任何人都不能入內(nèi)。 一開始魔族沒當回事,以為他是在戰(zhàn)斗中有所感悟,閉關突破。直到大半個月一晃而過,陸行淵的房間還是沒什么動靜。 最先說著沒事,不要著急的梅洛雪最先坐不住,因為陸行淵的這個狀態(tài)讓她不由地想到了陸晚夜。 當年陸晚夜也有一個時期,突然一言不發(fā)地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見,誰勸都沒用。而等他肯出來后,他就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原本是個很少出門的煉器狂魔,開始頻頻外出,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每次回來不是面色凝重,像是裝了很多心事,就是一身的傷,笑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梅洛雪勸過,威脅過。陸晚夜對她十分忍讓,被問的煩了也不生氣,而是揉亂她的頭發(fā),讓她好好修煉。 現(xiàn)在同樣的情況出現(xiàn)在陸行淵身上,梅洛雪坐不住了。 她站在陸行淵的院子外,看著覆蓋整個院子的防御陣法,手幾次抬起來又放下,她對著里面喊話,可是無人回應。 “臭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進去嗎?”梅洛雪氣的跺腳,五彩披帛亂飄。 “小姑,你這樣師尊會生氣的?!敝x陵的聲音從梅洛雪身后傳來,他依著院中的一顆老樹,狼尾巴染了點陽光,閃爍著細碎的光。 梅洛雪聞言朝著他走過去,伸手捧著他的臉,看著他那雙湛藍的眼睛,心里的不安稍稍撫平了一些。 “有你這樣一個可愛的道侶,他一定不會亂來的?!标懶袦Y的反常讓梅洛雪不安,也就看到謝陵時能得到一點安慰。 陸行淵那么在乎謝陵,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會為謝陵著想。 “小姑別擔心,師尊說不定真的是在閉關。你貿(mào)然進去,他會受傷。”謝陵把自己的臉從梅洛雪的手中解救出來,他嘴上說的輕松,可心里不斷地往下沉。 其他人不清楚,可他那天就站在陸行淵身邊,他明顯感覺到,陸行淵的變化和東皇鐘有關。 東皇鐘丟失器靈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陸行淵也是和古三確認器靈后才神情恍惚。 “但愿吧……”梅洛雪心里沒底,“好在還有你陪著我?!?/br> 謝陵面色微僵,尷尬笑道:“小姑,我要走了?!?/br> 梅洛雪一驚,先是想到陸行淵,然后再想到妖族,正色道:“可是瑯煌那邊找的急?” 謝陵見瞞不過去,坦誠道:“先生幾次阻攔墨祁,他早就心生不滿,東皇鐘一事更是把矛盾完全激化。墨祁膽大包天,竟然帶人圍攻先生,雖然墨流光和曲無憂及時阻止,但撕開的裂痕無法修復,妖族要亂了。我身負古妖血脈,不能對妖族置之不理?!?/br> 妖族的消息傳來有兩天了,梅洛雪擔心陸行淵,看的不仔細。 謝陵也是穩(wěn)了兩天,見事態(tài)越發(fā)嚴重,才不得不來辭行。 “妖族現(xiàn)在不安全,我讓游風陪你回去。”梅洛雪揉了揉眉心,掃了眼陸行淵的院子道:“你別急著拒絕,原本該讓阿淵陪你回去,可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 梅洛雪嘆了口氣,想了想有些不甘心,沖著陸行淵的院子道:“你家小狼就要走了,你也不肯出來嗎?” 謝陵一愣,怕梅洛雪的聲音影響道陸行淵,連忙拉住她,安撫道:“風叔戰(zhàn)力超群,他愿意去定是我的一大助力,多謝小姑?!?/br> “你是阿淵認定的孩子,就是魔族的一份子,我們一家人可不興說兩家話?!?/br> 魔族最擅長的就是護短,梅洛雪得守著魔族和陸行淵,抽不開身,不然一定去會會妖族的大能。不過她不能去,不妨礙她給謝陵準備東西。 她帶著謝陵去寶庫選了一堆丹藥和法器,告訴他受傷就吃,打不過就扔法器,能炸一個是一個。 謝陵看著梅洛雪財大氣粗的樣子,不由地想起去秘境前,陸行淵也是這樣給他準備,他心里發(fā)酸,眼眶微紅。 為了不讓梅洛雪看出來,他背過身深吸口氣,再轉(zhuǎn)過來時恢復如常。 游風聽到要去打妖族,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同他一道的魔將聽了也想去,梅洛雪想了想,準了。 謝陵當天就帶著二人出發(fā),同時懷竹派出一支精銳駐守在妖族邊境,一旦他們?nèi)嗽谘逵姓{(diào)遣,這支精銳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沖到他們面前。 送走謝陵后,陸行淵的院子就更空了。 梅洛雪坐在門口的樹上,想了想讓懷竹給遠在天衍宗的云棠去封信。 梅洛雪相信,此時此刻沒有人比云棠更清楚一切。 而在梅洛雪牽腸掛肚這期間,陸行淵在做什么呢? 他在重組道心。 陸行淵不得不承認,在看破東皇鐘真相的那一刻,他的道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甚至讓他險些境界不穩(wěn),以至于他在第一時間避開眾人進入了小世界。 為了防止其他人誤闖,被他所傷,他在院子四周布下陣法,就連謝陵也被排斥在外。 陸行淵不是沒有考慮到謝陵,而是那一刻就算考慮到了,他也顧不過來了。 白飛龍的確在假東皇鐘身上埋藏了不止一個關于真東皇鐘的訊息,從東皇鐘殘缺,東皇鐘碎片,再到東皇鐘器靈,每一個信息逐步遞增,它們?nèi)拷忾_后,才是真正的真相。 而這個真相十分殘酷。 上古流傳始祖身上有三件寶物,器鼎吞天海,蠱雕,以及東皇鐘。這三樣事務中,吞天海和蠱雕一直有流傳,唯有東皇鐘只聞其名不見其影,那是因為這條傳聞從一開始就錯了。 始祖天熾的身上只有兩樣東西,器鼎和蠱雕,至于東皇鐘…… 它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于天熾身上,對于天熾而言,東皇鐘是囚籠,一個把他封印在太一大陸的囚籠。 陸行淵他們所找的,傳說能夠自成一界的東西,此刻就在他們的腳下,他們的頭頂。 他們所在的這一界,就是東皇鐘。 他們是東皇鐘的界內(nèi)生靈。 所以白飛龍才會一再提醒,不要驚動東皇鐘,一旦被發(fā)現(xiàn),東皇鐘就會重啟天道,讓所有關于它的正確記憶消失。 白飛龍為了能夠讓人找到正確的消息,他特意制造了一個假東皇鐘用來擾亂視線,然后把信息藏在上面。 陸行淵在天衍宗和古三確認器靈那句話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他曾在天熾的記憶里見過那條龍。 陸行淵接受始祖之血,不止一次入過天熾的記憶。以前荒誕的幻象,在他想清楚某些節(jié)點后,統(tǒng)統(tǒng)可以連起來。 在夢里,天熾曾發(fā)瘋地尋找碎片,那個時候陸行淵不懂他在找什么,現(xiàn)在他明白了,天熾在找東皇鐘碎片,他在想辦法補全東皇鐘。 除了碎片,天熾也找過器靈。 也就是當日他們在秘境里所找到器靈怨靈的位置,天熾和疾風曾在哪里找到死去的器靈,他當時是那么的絕望。 東皇鐘和器靈共生,東皇鐘破碎,器靈死亡,這就意味著東皇鐘從靈物變成死物,再也打不開了。 除了天熾和白飛龍三人,陸晚夜也給陸行淵留下信息,只是他的信息更隱晦,他把它藏在自己和無塵的交易中。 陸晚夜請無塵尋找的世間不可見之地極有可能就是東皇鐘裂痕所在,白飛龍說他的死亡是必然,是因為他和白飛龍三人一樣,完全觸及到了核心,所以東皇鐘要殺他。 他不希望現(xiàn)存的一切被覆滅重演,后人又重新開始摸索,他選擇犧牲自己,把消息控制在極有限的范圍內(nèi),留住現(xiàn)有的成果。 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無塵和陸行淵的身上,他希望無塵可以看見東皇鐘的裂縫,也希望陸行淵有能力去修復。 只是他不知道,陸行淵歷經(jīng)了兩世,上一世他困在局中,還未來得及跳出來,謝陵就拉著皇朝同歸于盡,而無塵也死在荒誕之中。 如今看來,無塵的死亡處處透著蹊蹺,陸行淵現(xiàn)在可以確信,所謂的入魔不過是他真的看見了,但那是不能觸及的禁忌,所以他付出了性命。 所謂天道殘缺,靈力不全,全是因為東皇鐘破碎,它的靈力不能再生。 不管他們?nèi)绾螤帲绾螕?,走不出這片天地,最終都會化為塵埃。 陸行淵越想越心驚,在離開天衍宗后,他經(jīng)歷了許多事,處處都有大家給他留下的線索,只是那個時候他沒看清。 云棠也好,天熾也罷,他們都曾隱晦地說過讓他一定要走出去,不要困在這里。 那個時候他的思維被局限,以為走出去是從他當時所遇到的困境走出去,但其實他們指的是離開東皇鐘。 白飛龍三人也不是被困死在懸崖底下,而是被困死在東皇鐘內(nèi)。 他們說的走不出去,是走不出東皇鐘。 陸行淵不敢想象,當時知道真相的他們,在最后的時光里,是如何清醒又絕望地看著死亡一點點降臨。離開的路看似一步之遙,實則猶如天塹,讓他們難以跨越。 而在那窒息般的絕望中,他們沒有完全坐以待斃,而是掙扎著又走了一步險棋。 白飛龍假死脫身,他重回傳承之地,重新留下簡訊,也親眼見證上古消亡,目睹親人慘死,而他無能為力。 陸行淵呼吸一滯,心口細細密密地疼起來。大量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中匯聚,他好幾次深呼吸穩(wěn)住心神。 他此刻并不在房間內(nèi),而是小世界中。 這是東皇鐘世界的一角,擁有最純的靈氣,而陸晚夜安然在此沉睡。 陸行淵坐在床前,凝視陸晚夜沉睡的面孔,一動不動。他的心情太過復雜,以至于他選擇了躲避。 可躲避的這些日子里,這些消息反反復復地從他的腦海里閃過,一開始是抽絲剝繭,尋找真相,再然后就是情感上的洗禮,為了打破東皇鐘,每一個人都在努力,他怎么可以消沉? 陸晚夜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身上,他用死亡來給他爭取時間,他怎么可以退縮? 東皇鐘已經(jīng)囚禁他們太多年,他是最接近答案的人,如果他在這里倒下,剩下的人還要走多久? 屆時,他所珍視的一切都將毀滅,就如同他在秘境中的幻夢一般。 “你還想不想救你爹?” 夢里云棠罵他的話在腦海里閃回,陸行淵瞳孔驟縮,再次看向陸晚夜的魂魄。 是了,東皇鐘限制了他們,這里沒有復活之法,不代表離開東皇鐘后,外面也沒有。 他的父親還有救! 陸行淵猛然驚醒,他的道心再次堅定,只不過這一次他所尋不是天道,而是眾生道,是許多人用鮮血給他開辟出的新道路。 他為眾生求渡,定要踏破這河山,去見真正的天地! 陸行淵想明白了,胸腔里的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跳的有勁。他站起身,替陸晚夜整理儀容,笑道:“爹,我想明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br> 陸晚夜同樣沒有回答,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行淵感覺他好像笑了一下。 陸行淵正想細看,外界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 陸行淵一驚,他一入小世界就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內(nèi),不知外界的變化。此刻發(fā)現(xiàn)防御陣法被觸動,他心底騰起不好的預感。 心念一動,陸行淵就從小世界出來。他抬手解除了院子的陣法,還沒開門走出去,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一席黑袍的云棠提著劍走進來,看見他腳步微頓。 在云棠身后,梅洛雪探出頭來,沒什么誠意道:“你兩可不能打起來,我是讓你過來勸勸他,不是打他。孩子大了,不能打……” 梅洛雪絮絮叨叨,看見陸行淵眼神一亮:“阿淵,你終于終于肯出門了。” 陸行淵凝視云棠良久,恍若隔世。 過了好一會兒,陸行淵才對著梅洛雪一笑,道:“我閉關了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