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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202節(jié)

    “這塊碎片上還有殘存的仙力,越往里走,氣息越重,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才會發(fā)生這種反應(yīng)。你們不用擔心,我讓人帶他們下去休息,等把體內(nèi)的靈氣消耗掉就好了?!?/br>
    白飛龍注意到這點sao動,招手讓那些在云霧中的仙子出來把人帶下去。

    其他人聽到有仙力殘留,心生向往,注意力早就不在同伴身上。

    陸行淵并不激動,他看著那些姑娘帶著飛鶴出來,將醉倒的弟子放上鳥背,然后又趕著鳥,慢悠悠地走進霧中。

    陸行淵想,仙界上的霧未免太多了些。

    醉倒的弟子一個接一個地被送走,他們大多是謝道義不得不救下來的小門弟子,有些修為甚至還不如謝陵。

    偶爾才有幾個陸行淵他們這邊的人,但陸行淵沒讓那些仙子把人送走,而是讓他們就躺在原地。

    仙子有些為難,但見白飛龍沒說什么,便沒有勉強。

    陸行淵注意到,這些仙子各個面色白的透明,人一靠過來,就帶起一股寒意,不像活人。

    白飛龍的府邸在碎片中心,這里樓臺亭閣拔地而起,宮殿金碧輝煌,云霧繚繞,猶如瑤池仙境。

    而且正如白飛龍所說,這里的靈氣要比外界濃郁數(shù)百倍,不少人停滯多年的修為在短短幾息的時間內(nèi)就有所松動。

    他們神情驚駭,眼底是掩蓋不住的貪婪。

    白飛龍把他們的表現(xiàn)盡收眼底,絲毫沒有阻止他們吸納靈氣的意思。

    辰一跟著猛吸了一大口靈氣,傷口驟然劇痛,他捂著胸口,暗道自己可真不爭氣。他懊惱又失落,準備和身邊的方生吐槽兩句,腦海中驟然閃過陸行淵的聲音。

    “不要吐納,這些靈氣有問題?!?/br>
    辰一一驚,就看見方生的神色沉下來,顯然這句話不止傳給他一人。他環(huán)顧四周,有些弟子茫然地四處看了看,最終忍住沒有吐納。

    陸行淵一臉淡定,仿佛剛才那些話不是他傳的一般。

    第二百三十一章

    白飛龍熱情好客,吩咐人擺上瓊漿玉露,說要和眾人不醉不歸。

    為了讓眾人不那么拘謹,他選擇在花園設(shè)宴。這里繁花如瀑,視野開闊,能將仙界美景盡收眼底。

    流云環(huán)繞,清風徐徐,仙鶴齊鳴,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安寧祥和的樣子。

    身著霓裳羽衣的仙子穿梭在云霧中,替眾人擺上美酒佳肴。她們身姿輕盈,來去如風,就是太安靜了,一雙眼睛會好奇地打量眾人,可是再多的情緒就表達不出來。

    漂亮是漂亮,卻缺少一點活力。

    白飛龍招呼大家落座,陸行淵和謝陵往前走,腳下哐當一聲脆響,像是踢到什么東西。

    他抬頭環(huán)顧四周,見白飛龍在和謝道義說話,抬腳拂開流云,看見一個翻到的酒杯。

    酒杯周圍還有灑落的酒水和一些沒有清理干凈的碎瓷片,不久之前應(yīng)該有人在這里發(fā)生打斗。

    陸行淵不由地心里一沉,同來仙界的人中,唯有云棠至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她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一般,誰也找不到。

    陸行淵剛才還疑惑為什么白飛龍一定要等他挑釁才慢悠悠的出現(xiàn),這和他指使碎片把他們?nèi)口s到一起的作風不符合。

    但如果他當時脫不開身,那就說得通了。

    云棠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先眾人一步找到他,并且二人發(fā)生爭執(zhí),他們交過手,打翻了酒水。

    他們沒有談攏,云棠是走還是留?

    白飛龍只是匆匆掩蓋了這里的痕跡,這個酒杯慌忙中被落下,可見他當時的時間不充裕。

    陸行淵踩碎酒杯,讓流云掩蓋,不動聲色地在謝陵身旁落座。他們兩撥人馬涇渭分明,不需要問也能看出來彼此關(guān)系不和。

    白飛龍把他們召集過來,自然不會去問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他舉杯邀請大家共飲。

    謝道義很給面子,完全沒有拒絕。

    陸行淵端起酒杯,杯子里的瓊漿無色但醇香,而且充滿了靈氣,讓人聞一下就覺得精神振奮,是個好東西。

    酒是真的,沒有問題。

    陸行淵一飲而盡,大家見狀才陸續(xù)舉杯,感謝白飛龍的款待。

    謝道義的座位離白飛龍最近,他舉杯敬白飛龍酒,道:“我們已經(jīng)叨擾許久,還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我名白飛龍?!?/br>
    去過蠻荒秘境的人聽過這個名字,此刻并不意外。

    謝道義確定名字無誤,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并未在謝家留存的古籍中找到一位姓白的仙君。可他觀這人的氣度和修為,絕非泛泛之輩,不可能毫無記載。

    陸晚夜的提醒還在耳邊,謝道義的熱情里多了幾分防備。

    美酒佳肴,靈氣微醺,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謝陵和陸行淵湊的近,酒雖然好喝,但靈氣太過充裕,以謝陵的修為不能短時間內(nèi)喝太多。陸行淵把桌上能吃的果子選了選,把他酒換成了靈果。

    這塊仙界碎片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分辨。

    陸行淵能感到靈氣斑駁渾濁,但酒是十足的仙釀,靈果也靈氣充裕,這兩樣吃下去對修為大有裨益。

    可見白飛龍手上確實有些仙界底蘊,只是他拿出來的太簡單了。

    謝陵咬著果子,身旁的辰一拉了拉他的衣袖,謝陵看過去,見辰一端著酒杯,以為他要敬陸行淵酒。

    他準備讓一讓,辰一的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晃了一下,謝陵看見他打開了尋寶法器,上面清晰地顯示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塊碎片,就是無妄花海的中心,也是那四塊碎片所缺的中心。

    謝陵壓下眼底的陰霾,若無其事地拿起酒杯和辰一隔空碰杯,做出他們兩個對酒的樣子。

    “少喝點,這酒對你而言太烈性了?!标懶袦Y靠過來,呼吸幾乎貼在謝陵的臉上,他壓住謝陵的手,含笑搖頭,溫柔又體貼,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

    許是甚少在外人面前如此親近,謝陵的臉瞬間就紅了,也不知道是被酒薰的,還是被陸行淵鬧的。

    上座的白飛龍見狀,不由地轉(zhuǎn)過頭來,好奇道:“從剛才起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你們兩個是道侶?”

    陸行淵和謝陵在外人眼里一直是師徒關(guān)系,關(guān)系好的才知道他們在一起了。這還是頭一次在外被人問起,謝陵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陸行淵先道:“是?!?/br>
    他承認的爽快,謝道義不客氣地冷哼一聲,把那點不悅都寫在臉上。他當然知道兩個人有貓膩,可他們又是師徒,又是兄弟,謝道義看不順眼。

    白飛龍自然看出幾人的關(guān)系十分僵硬,按理他不應(yīng)該繼續(xù)追問,但實在忍不住好奇,道:“你為何只有一只魔角?”

    “我娘親是人族修士,我以前在人族住過很長時間,后來回魔族,做了魔尊?!标懶袦Y對自己的過去毫不避諱,白飛龍問他就回答。

    “魔尊?”白飛龍面露異色,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晚輩姓陸,名行淵,字隱川?!标懶袦Y回答的詳細,他的名和字都是陸晚夜所取。

    白飛龍頓了頓,臉上笑意不變,但看陸行淵的眼神卻有些冷。他稱贊是個好名字,抬手敬陸行淵一杯酒,借著酒杯的遮掩,白飛龍垂下眼,眼底一片陰鷙的冷光。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白飛龍放下酒盞,面上的冷光已經(jīng)斂去,依舊是熱情有禮。

    謝陵給陸行淵倒酒,他什么都沒問,只是安靜地坐在陸行淵身邊,看他和白飛龍言語交鋒。

    陸行淵是魔族,他是狼族,就算白飛龍不知道蠻荒秘境的事,也該對他們的這種組合有所感慨,因為陸澤和江望就是魔族和狼族。

    他們?nèi)烁星楹苌?,白飛龍光是看見謝陵的耳朵就忍不住提到舊友,現(xiàn)在卻表現(xiàn)的格外平靜,反倒是聽見陸行淵姓陸時,情緒有所不同。

    承認了是道侶,陸行淵不再藏著掖著,他和謝陵本來就坐的近,拉個手,貼貼肩再正常不過。

    謝道義徹底不想看了,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斥責。他握著手里的酒杯,灌了一口酒,平復(fù)下心緒,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他到仙界可不是讓陸行淵和謝陵來氣他,而是有目的。

    “白前輩,不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仙界會破碎?”

    謝道義問道,他話一出口,推杯換盞的眾人都停下來,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顯然他們都想知道這個答案,只是沒人敢問。

    白飛龍放下酒杯,笑意微斂,神情凝重而沉痛。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根本就沒有給人反應(yīng)的機會,我所在的春境最先崩潰,繼而波及四周。”

    白飛龍聲音沉悶,神情哀傷,他這話倒是和之前謝道義所言一樣。

    “我當年比較幸運,因為外出辦事,不在春境,所以僥幸逃過一劫。一開始我們還是活下來很多人,可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那些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最后就剩下這點?!?/br>
    白飛龍嘆息道,神情痛苦:“我當年為了找出真相,不斷尋找無妄花海的碎片,想要從中找到蛛絲馬跡。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我解開了一切的謎題,才知道有人動了仙界的基石。仙界本身就是由一塊碎片承載,碎片被取走后,仙界迅速崩塌?!?/br>
    “碎片?”辰一怪叫起來,眼神古怪地看向謝道義。

    在場的不少人都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當初在天衍宗,謝問親口承認當年謝家從仙界帶走了東皇鐘碎片,現(xiàn)在白飛龍也提到碎片,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謝道義也是一驚,頭冒冷汗,他深吸口氣冷靜下來。白飛龍所言,出事的地方是春境,但謝家在冬境,謝家不可能跑到這里來搶東西,還引起那么大的震動。

    “謝道義,這事不會是你謝家做的吧?”辰一不客氣,當面質(zhì)問。

    謝道義惱羞成怒,可是還不等他反駁,陸行淵突然問道:“白前輩,你說的可是東皇鐘碎片?”

    陸行淵問的直接,甚至是太過直接了,白飛龍都愣了一下。

    整個宴席頓時鴉雀無聲,能夠承載一個仙界,除了東皇鐘碎片,還有什么碎片有那么大的本事?

    眾人的眼神忍不住在陸行淵,白飛龍和謝道義之間流轉(zhuǎn),有些在猜測陸行淵是不是要坑謝道義一把,有些人則擔心說出來會激怒白飛龍,他們?nèi)侩y逃一死。

    白飛龍坐直了身體,他早已斂去笑意,那點溫和也被眉間的戾氣取代,此刻的他不似仙人,反而更像妖邪。眼神是冷的,毫無感情,眾人在他眼里猶如螻蟻。

    他抬手撐著額角,低聲發(fā)笑,笑聲冰冷瘆人,猶如毒蛇一般。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這張臉很討厭,它讓我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卑罪w龍陰森道:“你們姓陸的魔尊是不是都那么討人厭?我沒問你話的時候,你應(yīng)該閉嘴!”

    白飛龍的聲音驟然拔高,桌上的杯盞被震碎,碎片飛濺,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所有人神情緊繃。

    陸行淵抬手為謝陵擋住碎片,面對白飛龍的暴怒,淡定道:“不裝了嗎?你把我們引到這里來,目的就是為了碎片,是嗎?”

    陸行淵沒有想到,東皇鐘碎片竟然是仙界的基石。雖然這個白飛龍說話做事真假參半,但有一點他沒說錯,仙界崩潰是有人動了碎片。

    只不過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白飛龍自己。

    因為碎片暴露,東皇鐘震動,它不僅毀了仙界,還把白飛龍永遠地困在這里,讓他不能走出去。

    謝家?guī)ё叩臇|皇鐘碎片應(yīng)當是白飛龍放下的誘餌,用來吸引東皇鐘的注意力。

    白飛龍神色猙獰,怒道:“那是我的東西,是那個小偷趁我不備,將它偷走了!我明明都已經(jīng)找到了,為什么要從我手上搶走?”

    白飛龍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雙目血紅,身上的仙氣散去,濃郁的陰氣彌漫。他竟然一瞬間墜魔,靈力暴走,掀翻了面前的酒桌。

    受他的影響,原本仙氣繚繞的花園情況急轉(zhuǎn)而下,那些流動的仙力消失,靈氣停滯,像是強行被人扯掉面紗一般,頃刻間化為煞氣聚集的尸山血海,婀娜多姿的仙子露出本來的面貌,個個青面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