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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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制東皇鐘碎片的第一步,先將碎片內(nèi)的活物帶出去。陸晚夜沒有多想,他起身環(huán)顧這個院子,做了簡單的告別,步步走向陸行淵。 他在陸行淵面前站定,隨后拿出那支陸行淵帶回來的海棠簪,鄭重地放在陸行淵的手心,道:“一定要保護好?!?/br> 陸晚夜一臉的風輕云談,他不知道陸行淵的打算,面對自己想好的結(jié)局,他神情坦然又輕快。 他如今只是一道依附東皇鐘碎片而生的神魂,離開碎片后,只能短暫維持狀態(tài),時間一長,他亦會消散在天地間。如此,還不如舍生取義,換永遠的太平。 柳云湘和無塵并沒有等太久,也就兩句話的功夫,陸行淵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還是和離開時一樣,只是肩上多了只鳥。 疾風耷拉著腦袋,抬頭看了看,又繼續(xù)蹲在陸行淵的肩頭。它這次把自己的擬態(tài)縮的很小,毛茸茸的一只。 無塵和柳云湘默契的沒有追問陸行淵消失去了什么地方,無塵釋放出優(yōu)曇花,黑色的花朵在他腳下?lián)u曳生輝,業(yè)障之氣游離,唯有花心的位置一點金色。 陸行淵張開手心,他的靈力護著陸晚夜的神魂,將他神魂所化的光團交到無塵的手中。 無塵雙手接過,口中默念經(jīng)文,優(yōu)曇花中間的那點金色形成光束。無塵松開手,讓魂魄落入光束中。四周的業(yè)障有些躁動,但在無塵的壓制下很快安靜下來。 優(yōu)曇花護著這個光團,無塵正要讓它散去,花中忽然金光一閃,光團再度化為人形。 久違的陽光落在陸晚夜的神魂上,他的魂體因為離開碎片,還是受到一點小小的影響,凝實的狀況不如之前。 他先是驚訝那縷陽光的照射,抬起手虛握,低眉淺笑間,依稀可見當年的意氣風發(fā)。 無塵和柳云湘當場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道神魂,他們之前也猜想過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讓陸行淵如此謹慎,把可能的對象都想了一遍,萬萬沒想到會是陸晚夜。 無塵怔怔地看著那張臉,只覺得喉嚨發(fā)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視線逐漸模糊。 “好久不見,小塵,柳師妹。”陸晚夜回身看向面前的兩個人,眉眼含笑,他對這場重逢毫不意外,因為眼前這兩個人,都曾是他的第一人選。 柳云湘并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但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陸師兄,好久不見。這是怎么回事?” 早已死去的故人神魂仍在,任誰都不會淡定。 無塵緊張地看向陸晚夜,陸行淵之前說過的話逐一在他腦海中回響,那種謹慎而又小心的態(tài)度,讓無塵多了個心眼。 “此事說來話長,眼下不適合詳談?!标懶袦Y搶在陸晚夜之前開口,歉意地對二人笑了笑道,“我并非有意隱瞞,只是茲事體大,三言兩語難剖利害?!?/br> 陸行淵知道陸晚夜敏銳,自己的小把戲若是有了端倪,一定會被他看出來。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給陸晚夜透露任何的消息,哪怕是到了眼下,他也心有防備,不讓眾人多言。 大家的目光看向吞天海,不疑有他。陸行淵請無塵帶著陸晚夜咱站遠一點,他和柳云湘共同煉制。 陸行淵將長命鎖放入吞天海,四周靈氣涌動,靈火從爐內(nèi)升騰,猩紅的火焰燒灼,將長命鎖表面的修飾完全剔除,露出它原本的樣子。 陸行淵分不出那是什么材質(zhì),只覺得失去偽裝后,碎片內(nèi)的靈氣噴涌而出,和外界的力量相互交融。它就像是一個風暴眼,不斷地吸納來自四面八方的力量。 柳云湘面色凝重,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耗。陸行淵察覺到她的窘境,揮出破厄,以劍為陣,為她聚靈供她索取。 破厄張開結(jié)界,它的相助讓柳云湘輕松很多。 陸行淵閉上眼,散開神識融入天地之間,他cao縱著此地的空間法則,將它融入碎片內(nèi),激活碎片內(nèi)的靈性。 東皇鐘天道不全,靈氣有損,現(xiàn)存的靈氣多多少少沾染業(yè)障之氣,濃厚而不純。 但東皇鐘碎片不同,它自分離后,一直是封閉狀態(tài),直到陸晚夜將神魂融入其中,才讓它和現(xiàn)世有了聯(lián)系。 陸行淵不曾消耗過里面的靈氣,還為它送去不少蘊含天道的赤雷,讓它孕育出一絲天道氣息,這使得它成了東皇鐘唯一的一塊凈土。 和已經(jīng)氣息斑駁渾濁的東皇鐘相比,這塊碎片更像是本體。 天地間的靈氣如潮水般涌來,器鼎內(nèi)火焰狂躁,它們不斷地壓縮靈氣,用靈氣一遍遍地沖刷雕琢碎片,陸行淵調(diào)動天地法則,將其融入碎片中。 大量的靈氣消耗讓才晴朗沒多久的天色又有了一絲陰霾,但此刻誰也不顧上那么多。 無塵護著陸晚夜站在遠處,故人重逢,應(yīng)有很多想說的話。但就像陸行淵說的那般,眼下根本就不是敘舊的好機會。 無塵也不過是將目光在陸晚夜的身上停留片刻,默默地驅(qū)散優(yōu)曇花內(nèi)的業(yè)障之氣,穩(wěn)固陸晚夜的魂魄。 這場煉制持續(xù)了一天一夜,幾乎抽空了天衍宗附近的靈氣,原本冒頭的紅日也在靈氣的劇烈消耗下被烏云遮蓋。 等到第二日的清晨,一直毫無變化的東皇鐘碎片散發(fā)出瑩潤的光澤。隔著器鼎,也能讓人感受到火焰內(nèi)的靈氣之精純,若是全部散開,只怕頃刻間就能讓枯木逢春,沙漠化為綠洲。 陸行淵收回自己的神識,靈力涌入火焰之中,以靈氣化墨,在東皇鐘碎片上烙下數(shù)個奇異的符文。 那些符文一融入碎片內(nèi),碎片上就產(chǎn)生明顯的波動。 “咚、咚、咚……” 柳云湘聽見類似心臟跳動的聲音,起初還很小,她聽的有些不真切,但很快那聲音就大起來,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擊在她心上。 柳云湘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變得很亂,隨著那股聲音而震動著,不受控制。仿佛她只是那東西的附庸,她的一切都屬于碎片,而不屬于她自己。 她面色發(fā)白,內(nèi)息混亂,在那股震動下受到不小的沖擊,嘴角溢出血跡。 “凝神,別聽那聲音?!?/br> 陸晚夜的聲音傳入柳云湘的腦海中,讓她被牽引的心跳慢下來。 陸行淵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柳尊者,你先調(diào)息片刻,接下來的煉靈還需要你幫忙?!?/br> 柳云湘頷首撤出自己的靈氣,原地坐下調(diào)息。 破厄散發(fā)著熒光,幫她凝聚靈氣。 陸行淵注視著器鼎內(nèi)的碎片,在那劇烈的心跳鼓動后,碎片不斷地膨脹收縮,最后猛然爆發(fā),一道虛影從器鼎內(nèi)沖出來,飛入蒼穹之上,緩緩展開,形成一道高聳入云的銅墻鐵壁。 其上山川涌動,河流盡現(xiàn),有人世的萬里風光,也有冥道的尸山血海。 在無數(shù)的景色后,是輪回的一角,殘破又充滿死亡的氣息。陸行淵靠的近,受到一點沖擊,被震的后退兩步,他肩上的疾風不安地啼鳴,振翅飛起來,似乎想要越過這道銅墻鐵壁。 可是不管它如何飛,都沒有辦法越過去。 陸行淵調(diào)整內(nèi)息,額上冷汗津津,身后傳來陸晚夜的聲音:“這才是碎片本體,要趁此煉靈。” 陸行淵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陸晚夜閉上眼,等待陸行淵取走自己的神魂。 可是預(yù)料中的靈力沒有到來,陸晚夜聽見陸行淵的聲音,堅定決然:“無塵,攔住他!” 陸晚夜猛地睜開眼,只見陸行淵身上魔息翻滾,一道高大的魔影在他身后浮現(xiàn)。和過往那屬于天熾的魔影不同,此刻陸行淵身后的影子是他自己。 他接受過兩次始祖之血,原本的第三次變成了白飛龍贈予的輪回,在輪回中,他借助始祖之血修出屬于自己的魔影。而這道魔影和他的魔魂息息相關(guān),他要分離魔魂,就要先將魔影分出。 陸晚夜只看了一眼便猜到他的打算,陸行淵這些日子的有意回避和減少他對外界的感知都有了答案。 陸晚夜心神巨震,想也不想地就要沖上去。 無塵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本能地相信陸行淵,在陸行淵的話音落下后,他第一時間控制住優(yōu)曇花,將陸晚夜的神魂困在其中。 陸晚夜的神魂被優(yōu)曇花的結(jié)界擋回來,他被困在花內(nèi),眼睜睜地看著陸行淵對著自己的魔影落下劍刃。 “住手!陸行淵,你給我停下來!” 陸晚夜急了,抬手撞上結(jié)界,金色的光壁蕩漾出水波紋:“你的道骨魔魂早已融為一體,不可能再分出來!” 無塵從未見過陸晚夜如此惱怒的模樣,他記憶中的陸晚夜一直是穩(wěn)cao勝券的優(yōu)雅從容。 他有些心慌,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陸晚夜轉(zhuǎn)頭盯上他,嚴肅道:“無塵,放我出去?!?/br> 無塵猶豫道:“我……” “別聽他的,你放他出來,他會死!”陸行淵的聲音傳來,聽到那句陸晚夜會死,無塵的那點猶豫徹底散去。 他不敢去看陸晚夜的眼神,垂下頭道:“對不起?!?/br> 陸晚夜一怔,另一邊陸行淵的劍氣刺入魔影,他的身體同樣會受創(chuàng),他忍著劇痛,分辨出體內(nèi)屬于魔魂的氣息,將他一點點剔除。 分魂的劇烈疼痛讓陸行淵面色發(fā)白,額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壓抑著喉嚨間的□□,卻也止不住身體的痙攣。 離他最近的柳云湘察覺到不對勁,急切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陸行淵疼的說不出話來,陸晚夜閉上眼,于心不忍。 “東皇鐘需要一個器靈,而我之所以神魂尚在,就是為了成為東皇鐘器靈??墒前Y不愿意傷害我,他要將自己的魔魂從體內(nèi)剔除,用自己的魔魂來替代我。” 事到如今,陸晚夜不再隱瞞,他無法打破優(yōu)曇花的禁錮,痛苦道:“阿淵和顧訣一戰(zhàn)本就有傷在身,分魂對他而言就是九死一生。小塵,你們情同手足,你忍心看著他死嗎?” 無塵搖頭,一邊是自己的朋友,一邊是自己敬重的人,不管是哪一個出事,他心里都不好受。 他夾在中間難以抉擇,艱難道:“一定要你們的神魂才行嗎?” 東皇鐘需要器靈這件事,陸行淵之前完全沒有給他們透露過。想來是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所以才一直隱瞞。 “器靈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意識,只能憑借本能行事,我們父子二人,血濃于水,用我的神魂是保證東皇鐘能徹底認主?!?/br> 陸行淵的劍氣一次次落下,他身上開始滲出血珠,魔魂的剔除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眼下不過是分離了一點,他就有些扛不住了。 可他聽見陸晚夜的聲音,一想到要用陸晚夜去換,那些痛就不算什么。 陸晚夜眼看著他的魔影在顫動,眼底滿是心疼之色:“陸行淵,你到底在固執(zhí)些什么?你沒了魔魂,生死難料,到時候你打算讓誰去融合東皇鐘?” 陸行淵依舊沒有出聲,但在陸晚夜說完話的一瞬間,似乎他們在場的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陸行淵可以做的事,無塵和柳云湘加起來也可以做。陸晚夜自己留的后手,成了陸行淵揮向自己的刀。 陸晚夜怔住,憤怒和驚懼在這一瞬間席卷他的內(nèi)心,沖散了他一直以來的冷靜,他近乎是憤怒的咆哮:“陸行淵,我再說一次,給我停下來!你會死的!” 陸晚夜一拳砸在優(yōu)曇花的虛影上,層層金光彌漫,他的力量被抵消,仿佛是嘲笑他無力的反抗。 “都是死,為什么不能是我死,而一定是你?”陸行淵喘息著,緩過那一陣陣的劇痛,顫抖著回答。 陸晚夜聞言面色一僵,他垂下眼,單手撐著優(yōu)曇花的結(jié)界,低落道:“我早就死了啊……早在兩百多年前,我就已經(jīng)死了!不是要你犧牲我,而是這一切早已注定?!?/br> 再怎么異于常人,擁有不散的神魂,也改變不了陸晚夜早已死去的事實。陸行淵不愿意接受,是他心里存了一絲復(fù)活陸晚夜的僥幸。 如果沒有云棠給的rou身,他或許會有動搖,會妥協(xié)。 可現(xiàn)在他有陸晚夜的神魂,陸晚夜的rou身,讓他如何甘心就這樣放棄? 陸行淵的沉默固執(zhí)讓陸晚夜無能為力,無塵心中選擇了他,面對他的話只是慚愧地低下頭。 一旁的柳云湘倒是能行動,可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意識到這一點的陸行淵就朝著揮出一道靈氣。這股力量沒有落在柳云湘身上,而是注入破厄的劍身中,頓時它支起的結(jié)界就變成一個困陣,讓柳云湘無法出來。 陸行淵神魂撕裂,面色慘白,做完這一切后,他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之前勉強壓下去的傷勢又有復(fù)發(fā)的跡象。 他強撐著,繼續(xù)用靈氣沖擊撕開的神魂裂口。每一刀每一寸,看的陸晚夜的心在滴血。 這本該是他的劫,可陸行淵不認。 蒼穹之上,無法翻越東皇鐘碎片的疾風回頭,朝著陸行淵撲來。它和陸行淵的契約讓它察覺到陸行淵的狀態(tài)不對,越是靠近陸行淵它越是覺得難受。 空氣中的風帶來他們的爭執(zhí),疾風落在陸行淵面前,歪頭看著他,那雙赤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行淵。 它的主人,在試圖撕裂自己的神魂,就為了掌控東皇鐘。 疾風啄了啄陸行淵的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