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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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則琰停下腳步,側眸,聲音森冷,“許久沒挖眼珠子,手都有些生了?!?/br> 話落,邊道上剩余的幾個盯著蘇果的人立刻作鳥獸散,走得快的恨不得飛出去。 蘇果沒察覺到視線,她好端端地走著,只聽得大人倏然出聲,已經嚇了她一跳,更別說說的還是這么句話。 但她沒來及問,眼見著陸則琰跨進了門檻,蘇果加快步子低頭趕上。 門內由地拔起五層環(huán)形廊道,云頂楠木作梁,壁掛的垂燈如花瓣層層堆疊,從正中落下銀線勾著玉石珠片,每每有人進門帶起風,便會吹出琳瑯環(huán)佩的清脆聲響,聽的人心情舒暢。 畢竟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蘇果膽怯,不由自主地揪住了陸則琰的袍角,每一步都恨不得貼在他身上走。 姆媽說青樓里有許多拐子,她生怕有人會拐走她。 她的動作慌張地太過明顯,簡直將害怕寫在了臉上,陸則琰瞟了她一眼,實在受不了她無聲的‘吵鬧’,索性攬起她的腰,擺到了身側。 說來也奇怪,蘇果站到大人旁邊,就什么都不怕了。 “這位公子,真是頗為眼熟呢?!遍L春院的老鴇上前,扭著腰搖著白色羽扇打了聲招呼。 蘇果聞聲望過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老鴇竟然不是女的,而是個衣襟半敞的美貌男子。 他的美和大人完全不同,大人雖然長得極好,但并不女氣,反而滿滿是壓人一等的駭迫氣勢,這個男老鴇就真的柔媚的很像女子了。 蘇果睜著大眼睛,順著男老鴇的赤.條條的胸口看下去,嚇得吞了口唾沫,原來青樓的人都這般大膽的呀。 “我看美人,也有幾分面熟?!?/br> 陸則琰笑得漫不經心,手上動作卻極快地將蘇果的腦袋按在他的胸膛,低下頭覆在她耳際,用僅有她聽得到的聲音,“看夠了么,再看,就把你賣給他。” 蘇果馬上噤聲,手松松環(huán)在陸則琰的腰上不敢再說話。 老鴇見多了男人的占有欲,對此沒甚新奇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就又美又強,他甚至都有些同情男人懷里的小公子,這得在床上被折騰成什么樣喲。 心里腹誹,面上不顯,男老鴇笑道:“公子,想來尋什么樂子?” “長春院里,還有別的樂子么?!?/br> 陸則琰笑了笑,俊美的臉上揚起玩世不恭的痞氣,與方才在門外冷臉威脅人的樣子大相徑庭,他嘴角輕挑,眼神示意了下懷里的蘇果,“ 借個地方,調.教調.教家里新來的小相公?!?/br> 男老鴇瞥了眼蘇果,原來還是個沒開.苞的,難怪疼的緊。 他瞧著陸則琰容貌出眾,不說金玉綴飾,單說他腰上扣著的白犀角扣,就能看出活脫脫是個揮金撒銀的紈绔子弟。 “公子愿意花多少?!?/br> 陸則琰態(tài)度閑適,薄唇輕啟,“隨便?!?/br> “那就行,我們這多的是京府里最好的調.教師父?!?/br> “我有個條件?!?/br> 老鴇見男人既有錢又大方,態(tài)度自然恭順不少,“公子您盡管吩咐?!?/br> “我要女的來?!?/br> “好,好,沒問題?!?/br> 蘇果被捂在陸則琰的胸口,聽完他們的對話,她總算明白為何老鴇是男人了,原來這里是小倌的樓呀。可是,大人說的小相公是誰,不會是她吧! 老鴇每天送往迎來那么多客官,難得見到個賞心悅目還有錢的主子,是以沒有喚小廝,而是親自將兩人送上了五層的天字號房。 甫一進了房,陸則琰手一松,蘇果終于從他胸膛扒拉下來,喘了幾口大氣。 她新奇地繞著墻走了圈,天字號聽起來就該是最貴的,裝飾果然如她想象的華美。 琉璃色的壁燈,燭影搖紅。 室頂攢著繡花緞帶,房中央一張擺了酒菜的方桌,粉彩的大屏風后是黃花梨雙月洞雜寶床,床上紗幔低垂,勾掛著好些鴛鴦香囊,發(fā)出幽幽的香氣,濃烈的讓走近的蘇果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但是這般看來,青樓里的屋室好似與平常大戶人家也沒有太多不同呢。 “大人,你是來替王爺辦事的嗎?”蘇果聲音壓的很低,她方才知道這里是小倌樓,就有了這個猜想,大人是王爺?shù)氖绦l(wèi),也難怪會來此處。 陸則琰勾唇道:“你又好奇些什么?!?/br> 被看破的蘇果不好意思道:“不是好奇,我就是聽說,王爺宮外包了一整棟樓的小倌...所以我猜就是這里?!?/br> “...”陸則琰輕聲哂笑,一整棟,他們真當他晚上不用睡的么。 “大人,其實...”有件事,蘇果一直想問,但又貌似很唐突,但她今天真的有點忍不住。 “說?!?/br> “大人長的這般好看,王爺會不會喜歡你啊...”蘇果面帶愁色,她其實也很擔心大人的! 陸則琰神色淡淡,唇角卻幾不可見地微揚,“好看是好看,可王爺喜歡我也沒用啊,我又不喜歡男人?!?/br> “哦...”也是,蘇果點了點頭。 “不過?!?/br> 陸則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語帶雙關,“你不算男人罷?!?/br> “?。俊?/br> 蘇果臉上燥紅,這不是她在馬車上說過的話么,大人甚么意思,不會是說喜歡她吧。 大人真的喜歡她么,不會吧,怎么會呢,萬一呢? 蘇果腦袋里的小人快要打起架來,陸則琰看著蹙眉的她忽然忍不住大笑。 “小太監(jiān),帶你來可真好玩兒啊?!?/br> “...” 哦,蘇果驀地xiele氣,大人果然是在逗她,就說大人怎么可能喜歡她。 她掩起小小的一閃而逝的失落,低頭摸了摸蔥根似的手指。 門外此刻傳來敲門聲,“公子,奴喚作李三娘,是來教禮的。” 與這句話同時到的,還有窗邊遽然多出來的黑影。 陸則琰看了眼窗外,忽地斂下眸色,走上前抬起蘇果的下頜推往窗棱方向,低聲道:“小太監(jiān),看到那邊暗影了么,有人跟蹤我們。待會兒,你與我演出戲?!?/br> 蘇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神色一凜,立刻變的認真起來,“嗯,大人您放心?!彼偹隳軒痛笕肆耍还馨l(fā)生什么,她都要好好配合大人。 陸則琰松開手,神情又變成懶懶的模樣,“進來?!?/br> “是?!?/br> 李三娘垂著頭進門,先給房內兩人福身作了禮。 在歡場做事的人,絕不能多話,客官各有各的喜好,既然讓她教個男小倌,想來是好柔媚這一口,李三娘調.教的女子更多,心忖只要把這個小相公當成女的來教就成了。 雖做足了準備,但在看清蘇果的容色時,李三娘還是頗為驚訝。 這個小相公長得也忒過女相,要是她平日看到,這可不就是個女子么。 “今晚教好了,這些都是你的。” 陸則琰往桌上扔了一袋銀子,‘梆’的一響,聽的李三娘喜笑顏開。 “是,公子,奴明白了。” 蘇果看這仗勢,心里對大人要她演的戲略有猜想,雖然...但是為了大人的正事,犧牲一下也是應該的! 李三娘轉向蘇果,繞著她走了一圈在她面前停住,“小相公,喚奴三娘就好?!?/br> “三,三娘?!?/br> 李三娘聽她這一聲嗓音底子不錯,對那袋子錢更有把握了,道:“小相公,三娘就給您先從最簡單的教起?!?/br> 蘇果弱弱重復了句,“簡單的是什么?” 李三娘捂嘴笑笑,這個小公子怎么萬事不懂的樣子,“奴的意思是,教您在床上怎么叫呢。” 陸則琰看蘇果那視死如歸的面色就想笑,他閑散地靠在交椅上,提點了李三娘一句,“還是清白身子,三娘悠著點?!?/br> 原來如此,李三娘朝陸則琰微微頷首。 “小相公,那這樣,您先叫兩聲,讓奴聽聽您的天份。” 蘇果被陸則琰說的又羞又燥,但一想到窗邊還有人暗暗盯著他們,就覺得自己也得好好配合才行。 “啊,啊——”蘇果聽話叫了聲,雖然音色好聽,但真的算是平淡如水。 李三娘糾正道,“小相公,您不能叫的這般平,第一個字要輕,揚上去時再拐個彎,你這樣可是勾不起你家公子的興致,還有第二個啊,要再往上轉轉。” “嗯——啊——啊——”蘇果又試了好幾遍。 陸則琰在一旁忍不住笑出聲,“我聽著,你像是被打了。” “...” 李三娘也是很無奈,原本以為是個穩(wěn)賺錢的簡單事,沒想到這個小相公在情.事方面壓根是個榆木腦袋,沒辦法,他什么都不懂,如何能由心里喊出來。 陸則琰看了眼已然空蕩下來的窗邊,不想再折騰小太監(jiān)。 就在他揮手要李三娘出去之時,李三娘也同時回頭給陸則琰請示道:“公子,能不能由奴熄燈小會兒?!?/br> 陸則琰略一躊躇,鬼使神差地沒有阻止。 蘇果練的喉嚨都快干了,聽到李三娘這么說,滿心疑惑地看著她去吹滅燭火,心里卻想的是,熄燈了還怎么教啊... 須臾之間,屋內的燭火全滅,蘇果的眼睛慢慢地,也跟著豁然睜大。 從原本杏黃色的墻面開始,桌上的雕花荷葉洗瓷瓶,床榻前的木質腳踏,甚至是紗幔勾著的香囊,疏散有致地,以磷光熒粉涂滿了各式樣的圖畫。無一例外,皆是兩人密絲合縫的情態(tài),有男有女,姿勢百變,不盡相同。 方才蘇果覺得房內普通,只是因著亮著燭火看不到這些罷了,如今一覽無遺,蘇果的心跳快的都要打上鼓點。 她的視線無處安放,磕磕絆絆了半天,終于說出一句整話,“這,這熄了燭火還這么亮,晚上要怎么睡啊。” 陸則琰聞言,笑得清淺,“果兒,你以為到這兒的人,晚上是來睡的么。” 他的話落,蘇果當場立住,像是被定了身。 李三娘教了她無數(shù)次,都不及大人喊她一聲果兒來的心顫。 曖昧的情境之下,蘇果心里的那根弦不知怎的被撥動,學了這么久不得章法,既倦又乏,但她突然想試試,三娘說的,能勾人的叫聲是什么樣的,她也很想知道,她可否能,勾住大人。 她于黑暗中,描勒了大人深邃的輪廓,咬了咬唇,唇畔溢出了一聲嬌喟。 低回吟哦作前奏,女子天生的柔膩尾音帶著拖繞,像是蘸了蜜糖的鉤子,拉扯的人血脈沸騰。 陸則琰的喉結幾不可見的滾動了一下,眼眸深處,開始有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