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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70節(jié)

    很明顯,王爺和女配沒關系的哇。

    第61章 第 61 章

    ◎二合一◎

    女子回眸半張臉, 檀口丹砂,柳眉籠翠。

    泫然欲泣的模樣本就撓人心肝,更不消說是個嬌艷欲滴, 偏生扮了男裝的女子,脆弱還要強裝堅強, 尤其惹得疼惜。

    蘇果沒理會陸則琰的視線, 兀自邊哭邊說,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高低不一, “大人明明, 不喜歡我, 對我好, 就, 就是欺負?!?/br>
    “好, 好的半途而廢,是,是欺負?!?/br>
    “喜歡別人,也,是欺負?!?/br>
    她越說越發(fā)覺得委屈, 索性破罐破摔, 哭得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歇斯底里。

    蘇果不是不記得陸則琰待她的好, 就因為那么好, 才會讓她生出了多余心思, 大人倒不及從頭到尾都別給她希翼。

    “還說,不要我,大人, 你真的是太壞了。”

    蘇果語無倫次地將話翻來覆去的說, 像是忍了幾天的眼淚豁了個大口子, “那,那你都不要我了,回,回來干甚么,去找旁的玩寵好了,還捆,捆我上船?!?/br>
    “...”

    陸則琰眉頭緊攏,看她嚶嚶啼啼發(fā)xiele半晌,想等她說完,她還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下來。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他素日何曾待薄過她,哪個人敢給她幾分臉色,他都能將那人連皮帶骨給拆了。

    在不歲山行宮里他說的那句,的確是有意給蘇果的教訓,晾了她半旬足矣,誰知道后來的她能碰巧撞見污臟事。

    初初從陳凞口里得知,他的確擔心,但終歸仗著畢竟沒做,便理直氣壯地繼續(xù)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試探。他喜歡看她吵鬧,看她在意,左不過最后等她問起,解釋一句無關。

    陸則琰從來不覺得自己的一時興起和自私有任何不妥,可是現(xiàn)在,他后悔了,悔死了。

    他張了張口,“小太監(jiān)...”

    蘇果哭得哆嗦壓根聽不見陸則琰喊她,最后想到了關鍵處,抬頭道:“大人,這樣吧,你,你給我一艘小船,我要劃回去?!?/br>
    “...”

    陸則琰上前扶住她的肩,拭過她眼角的淚珠,輕聲解釋道:“好了,本王與嫚雅沒有瓜葛,不要哭了。”

    蘇果聞言立時懵住,鼻涕泡啪嗒一破,未及擦干,小手緊緊攥起陸則琰的袍袖,“大人,什么,什么意思啊。”

    陸則琰手掌一翻,拂起袖襕開始給蘇果擦臉,“你不是一直想問配殿發(fā)生的事么,所以本王告訴你,沒有?!?/br>
    他的語調很是平穩(wěn),心里卻在打鼓。

    小太監(jiān)若是發(fā)現(xiàn)他刻意瞞著不解釋,由著想看她難受,是不是又要鬧著劃船回宮。

    陸則琰在外行軍打仗,都還沒這個時候緊張。

    蘇果卻沒來得及想那么多,峨眉輕蹙,猶疑道:“可,可是我明明聽到的?!?/br>
    “你聽到的那個人不是我?!?/br>
    他堂堂攝政王,還沒落魄到,要被逼著去睡個女人才能救回自己的哥哥。

    土司王到底何來的自信。

    木鋒做的事下的毒,他都很清楚,所以早在百獸祭接到密函時,就命暗衛(wèi)尋了個身量、聲音與他相似的男人,云影殿內燭火晦明,借著秦素棉做的迷魂香,嫚雅根本無法察覺。

    所以當時若楓其實沒騙蘇果,攝政王的確不在殿中,只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所守的地方,難免讓人先入為主。

    他說的詳盡,沒想到話音一落,蘇果哭得更大聲。

    陸則琰手忙腳亂地不知該道歉還是該哄,換了個人似的,聲音溫柔地能掐出水,“小太監(jiān),是不是生氣了,本王不會再——”

    “太好了!”

    蘇果卻沒等他說完,就猛的扎進他的懷里,抱得緊緊的,帶著哭腔還在重復,“大人,快嚇死我了,太好了?!?/br>
    陸則琰滯住了下,懷里就被沖來個軟綿綿的包子,仿佛沖在了他的心尖兒上。

    蘇果癟著嘴抬頭,委屈道:“那,那大人,以后還要不要蘇果啊?!?/br>
    “你說呢?!?/br>
    蘇果埋進陸則琰的肩窩,漏出來小聲嗡里嗡氣,“就當是要好了,大人可不能再說那種話?!?/br>
    他抱著她,輕笑了聲,他的小太監(jiān),真是太招人疼。

    蘇果這半個月的情緒起伏不定,剛剛那番大悲大喜之后,困倦地在直接在陸則琰懷里睡了過去,一改往日的委婉,蹭在他胸口生怕他走,丁點兒都不肯松手。

    陸則琰抱著她送上床榻時,蘇果揪著布袍,在他懷里翻了個身,輕語喃喃,

    “大人,開心?!?/br>
    陸則琰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也是。”

    ...

    蘇果路上奔波一夜,補睡了有大半日,醒來已是申時。

    睜開眼,是透過窗欞外的藍藍的海水浪花,她迷茫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眶,艙房里空空蕩蕩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大人是去忙了嘛。

    蘇果踩上屐鞋,一個小浪打過來,差點沒站穩(wěn)。她第一次上船,現(xiàn)在心情恢復如常,少不得到處好奇,扶著木墻根轉了圈,發(fā)現(xiàn)與宮中的居室陳設也太大差別。

    艙門對過就是她方才睡的床榻和寬長的方形琉璃花窗,門右邊拐角還有間小室,似乎用來洗漱的,擺著大小兩個木杅。

    不過,船上還是不大穩(wěn),時不時就要晃動,蘇果非得扶著壁才覺得安心,唯一慶幸的是她好像沒有暈病,否則大人還得尋人照顧她,那多麻煩呀。

    蘇果邊逛艙室邊想,她現(xiàn)下和大人住一間,豈不是晚晚都得睡一起...

    光秋狩那幾日,她就沒一晚睡得好,總有這般那般的事,這次在船上少說也有幾十日,她天天與大人相對,遲早會露餡的。

    要不然,她就趁機與大人招了身份罷。

    蘇果心緒四散漂浮,也不知怎的聯(lián)想起來早上大人說的話,腦中靈光一閃,所以,大人明明早就知道她誤會了他和嫚雅,可是遲遲沒告訴她....

    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陸則琰好像又耍玩了她一次!

    蘇果又不蠢,她現(xiàn)在隱約覺得就算她告訴大人自己的女子身份,大人應當也不會罰她。但是她反而不想給他曉得了,誰讓他動不動就騙人。

    最重要的是,她還要和陸則琰呆在同個艙室直到上岸,若是現(xiàn)在坦白,她就怕大人...

    蘇果眼前閃過長春不夜里看到的避火圖,面上發(fā)燙,正好敲門聲適時響起,“蘇公公,奴婢奉命來送水。”

    她拍了拍臉,打開門,果然是個提水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身量比她稍高,低著頭,聲音很悅耳,“蘇公公,王爺吩咐送來的洗沐熱湯?!?/br>
    “是攝政王吩咐的嗎?確實是給我的?”

    蘇果自從上次收錯了嫚雅的,現(xiàn)在小心極了,不過這次,還真的是陸則琰叫人替她準備的。

    “是,請?zhí)K公公放心。”

    “那,你給我吧,我自己搬進去就好了?!睕]等太監(jiān)回應,蘇果自發(fā)提了過來。

    太監(jiān)驚愕地看著對面的人從自己手里提走水桶,水桶有幾分重量,而蘇果接過手時還沖他抬頭笑彎了眼,“嗯,挺重的呢,謝謝。”

    兩人的視線于半空中交錯。

    蘇果也看到了這個太監(jiān),與以往見的宮人不同,這個太監(jiān)生的非常好看。

    芙蓉素面,蛾眉青黛,腮如桃花紅,雖然不該這么說,蘇果覺得這個太監(jiān)要比女子還俊俏。

    太監(jiān)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復又低下頭去,走得匆忙,“奴婢告退?!?/br>
    蘇果還想問問他是哪個司的,那太監(jiān)就跑得沒影兒了。

    她歪著頭嘀咕,“真是好奇怪的人吶...”

    ***

    凈室內,皂豆巾帕一應俱全,連冷宮里都能應付自如的蘇果,當然很快就梳洗完畢。

    絞發(fā)的當口,陸則琰從門外走進,手上拎著個漆雕食盒。

    蘇果見他進來,自然地將半干的濕發(fā)捋在一側肩膀,起身行禮,“大人好?!?/br>
    “洗完了?”

    “嗯,謝謝大人。大人吶,今日送水的太監(jiān)好眼生的?!?/br>
    陸則琰將食盒放在桌幾上,瞥過來一眼,“待你不敬?”

    蘇果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他長得很好看,但是以前在宮里沒見過?!?/br>
    陸則琰想起了蘇果說的是誰,他差點忘了,她變了裝偷偷跟著上了船,既然是狠了心要去,他也懶得管。

    “是么,本王覺得,她不及你。”

    陸則琰語氣清淡不似調侃,仿佛說一句平常話,蘇果只以為他是在哄她高興,悄聲囁嚅:“就知道取笑我,大人又沒見到他。”

    話是這么說,蘇果心里卻是喜滋滋,翹起了嘴角,眼巴巴地繼續(xù)道:“大人,晚膳吃什么呀?”

    她不但是餓,還饞,在殿內裝暈時候只能喝補湯流食,昨晚到現(xiàn)在也沒吃東西。怎么她好像老是跟胃脘過不去。

    陸則琰大約也是想到了這些,“以后會讓人定時送來膳食,旁的事都不要做,先把瘦的補回來?!?/br>
    蘇果想起他替她脫衣指的地方,臉上一紅,“大人,我沒瘦...”

    陸則琰戳了下她的臉蛋,笑道:“我說這兒,你鎮(zhèn)日胡思亂想些甚么。”

    “...”

    榫幾上擺著五六個瓷碗,內里盛著什錦頭盒、燒小乳豬、如意雞、扎蹄筍尖等等,菜色精致,味濃香醇,光聞著都令人食指大動。

    “大人,船上還有那么多吃的啊?!彼詾榇现荒艹贼~呢。

    “嗯,都是你的。”

    蘇果不能吃海物,這些食材皆是從宮里取了存放在冰鑒中再搬上船,雖說帶的不多,但中途靠岸了再去采買也不遲。

    她是真的餓了,拿起筷箸,徑直不客氣地夾上了塊rou。

    陸則琰多添了雙筷替她布菜,余光見她腰間叮當作響的青銅鈴鐺,挑眉問道:“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