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庶女的生存指南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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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故意附耳小聲道:“我?guī)蜖?,爺便饒了我可好??/br> 林業(yè)綏語調(diào)上揚(yáng),哦了聲,像是得到什么意外之喜,好整以暇的帶笑望著女子,似是在等她主動。 無從下手的寶因小聲抗議了句。 “爺?” 林業(yè)綏一副為人師的君子模樣,嗓子里壓著克制不住的笑意:“我教了幼福好幾次,幼福也該會了。” 羞紅了臉的寶因只好閉眼咬牙,循著前面幾次的記憶來。 ... 幫完男子后,寶因順利下床,走去洗手,回頭對上男子的視線,嬌嗔著埋怨一句:“手都要斷了?!?/br> 林業(yè)綏穩(wěn)定好氣息,慢慢找回迷失的神智,一雙眼半睜,輕笑煽誘道:“那下次換一換?” 女子還沒來得及咬鉤,外邊的侍女便來驚了他的魚兒。 只聽玉藻在小聲喊著:“大奶奶,李婆子她們已在等著了?!?/br> 寶因應(yīng)了聲,走去外間由侍女穿好外衣,便出了屋。 林業(yè)綏躺了會兒,起身去沐浴。 那邊寶因去了正廳后,一一過問了遍今日要準(zhǔn)備的東西,以及賞月的高樓可有裝扮好,送去寶華寺的東西可是新鮮的。 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回了微明院。 ... 暮色四合時,住在東府的哥姐兒都來到西府用晚食,王姨娘和周姨娘也是一同來了的,單坐稍矮的案桌,聚在主桌旁。 用完食,夜色已深。 洪覆有滿月。 眾人登上早已擺好席案的高樓,盡興飲酒,同賞月。 剛坐下沒一會兒,酒連一巡都不曾喝完,林卻意便興致勃勃的高喊:“我要玩飛發(fā)令!” 這話一出,林衛(wèi)鉚、林妙意、林衛(wèi)罹和林衛(wèi)隺幾個全都憋起了笑來。 寶因蹙眉,不知是否想起了往年在謝府的團(tuán)圓節(jié),眸中露出幾分寵溺,又好笑的糾正道:“是飛花令?!?/br> 林卻意學(xué)著再說了遍:“飛發(fā)令?!?/br> 林氏雖是從南方來,可近兩百年過去,口音早已變成北方的,唯有林卻意不知怎么的,總時不時便會變成南方口音,有些字老是繞不過那個彎來。 林衛(wèi)隺率先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其余幾人也終是憋不住,隨著一起笑。 王姨娘與周姨娘也露出和藹的目光,想要上前攬入懷中的安慰,卻又顧及著主仆,只能開口幫著說幾句。 “發(fā)才好呢。”生了林衛(wèi)隺的周姨娘笑呵著道,“發(fā)有興旺之意,六娘這是在說林府人丁興旺,剛好大奶奶又懷著,日后府里哥姐兒必定不少?!?/br> 此話一出,林業(yè)綏的嘴角也泛起笑來。 寶因聽見男子的輕笑聲,疑惑看去,記起周姨娘也是識字的,說出這番話倒也不意外。 林卻意猛點(diǎn)頭認(rèn)同,走過去摟著仆婦,跟人撒著嬌:“姨娘說得正是,果然還是姨娘最懂我?!?/br> 兩位姨娘都是待人以善,不愿生事端的,雖不是正經(jīng)主子,府里的哥姐兒倒也都愿親近她們。 寶因見林卻意也并無什么生氣難過,反故意說了好幾遍來逗人笑,便也隨她去了。 月色下,幾人笑作一團(tuán),好不快活恣意。 笑完過后,又玩起飛花令來。 寶因陪著玩了幾局,打著哈欠,仰頭看向那穹天之上,面露幾分神傷,這是來到林府的第一個團(tuán)圓節(jié)。 忽然,她扭頭看向身側(cè)男子,只見他念著詩詞在接飛花令,可是案下的手卻來玩弄她的指腹、掌心。 他們好似也快成婚一年了。 不知十姐念了近一年的書,有沒有過大人那關(guān)。 ... 謝府之中,酒過三巡。 謝晉渠見大人似是遺忘,想起五姐去年的設(shè)局,不愿讓她白忙活,便主動要提起玩飛花令,并故意拿去年的事來取笑十姐。 謝珍果憤憤不平。 賞月飲酒的謝賢被吸引過去,也恍然記起去年的團(tuán)圓節(jié),那時倒是熱鬧,兒女難得能鬧作一團(tuán),昂求他這個父親主持公道。 五姐也還在。 這個女兒,他是有所虧欠。 他從回憶中醒悟,開懷笑著:“去年說過要考十姐的,十姐可準(zhǔn)備好了?” “大人盡可考我?!敝x珍果胸有成竹的點(diǎn)頭,轉(zhuǎn)瞬又自己滅了自己的威風(fēng),“只是太難的,我還不曾學(xué)會。” 幾番古詩與古文的考察,謝珍果均一一答出,偶有太難的,也坦然說不會。 謝賢滿意點(diǎn)頭:“十姐學(xué)得倒是快,不過一載,已會這么多,還能牢記不忘?!?/br> 范氏聞言,難得投去幾分柔和的目光。 謝珍果坐下后,吃了幾只蝦蟹,還想再吃時,被母親一瞧,便立即松了手,撐腮看著月亮,不知五姐那兒的月亮好不好看。 她迷迷糊糊的開口:“不知可有人去云游過那月宮?!?/br> 謝晉渠笑道:“月宮清冷,十姐想去?” 謝珍果沒說想不想,許是怕笑話,只說了句彎彎繞繞似讖語的話:“嫦娥也不是自愿去的呀?!?/br> 謝晉渠剛要接話,七哥和九哥已纏了過來。 又是歡聲笑語。 * 團(tuán)圓節(jié)的建鄴城沒有宵禁。 熱熱鬧鬧的城外,闔家團(tuán)圓的蘭臺宮,還有冷冷清清的東宮。 亥時剛至,一道詔令下達(dá)東宮和宗.正寺,賜封太子夭折的次子為列侯,過繼給五公主為嗣,同時也為安福公主選定了合葬人選為駙馬,并過繼皇室旁系為嗣子,改駙馬姓 ,承襲安福公主爵位。 眾人皆以為東宮必會抗命不遵。 當(dāng)年哀獻(xiàn)皇后剛離世,賢淑妃便想著要將當(dāng)時才六歲的李乙?guī)ё唣B(yǎng)在膝下,李璋也痛惜這個孩子年幼喪母,點(diǎn)頭同意。 只是李乙不愿,生生咬下賢淑妃一塊rou,李璋只好作罷。 次年,賢淑妃便生下了李毓。 太子妃雖也賢良淑德、蕙質(zhì)蘭心,常得宮人與皇帝稱贊,可唯有孩子是她難以釋懷的。 誰知詔令下達(dá),夫婦二人均不言語。 太子面色無常的陪同皇帝用席。 太子妃則閉宮賞月。 賞了沒多久,羊元君便失去賞月的興致,下了高樓。 待李乙赴宴回來,尋到人時,只見女子獨(dú)坐在殿中,高髻梳起,穿紅著綠。 穹天滿月散著淡淡的光,斜灑入半開的窗欞中,照得她身影單薄,孤孤單單的,再也鮮活不起來。 羊家?guī)祖⒚弥?,她序齒排行第一,性格卻是性格最跳躍的那個,望著柳樹便能想到西北大漠,望著蓮池里的魚兒便能想到海里的鯤。 他們初見還是在四大王府,一個六歲,一個四歲。 那時哀獻(xiàn)皇后已在彌留之際,她跟著母親前來探望,他因乳母不讓自己去瞧母親而在哭著,突然便有一個女童跑上來說是他表妹,然后笑著安慰他:“表哥,女為悅己者容,姑姑只是不愿你瞧到她難看的時候,你是她最愛的大哥,便更不能叫你瞧見了?!?/br> 只是后來,她瞧著自己實(shí)在可憐,還是帶著他偷偷去看了眼。 那一眼,他們都再不能忘懷。 只因哀獻(xiàn)皇后滿臉的血。 自往昔抽神,李乙喊了聲。 “元君?!?/br> 女子聞聲回頭,露出燦然的笑。 “我知你心里難受?!崩钜易哌^去,站在女子身側(cè),一只手輕輕落在她肩上,像哄孩子一樣,“遣散宮人我已遣散,哭多久都沒事,任性也無礙。” 這話一出,女子如同湖中浮萍,一顫一顫的。 “我不要...我不要...”羊元君緊緊抓著男子的衣袖,哭到不成人樣,淚水似泉涌般,永遠(yuǎn)都無法止住的流著,“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和殿下的孩子,二哥都已死了,閻王從我手里奪走了一回,憑什么還要被他們再來奪走一回?” 李乙此時也是無力,只能盡力安撫,可不論如何安撫,她都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他又如何能不痛不恨? 東宮四個孩子出生、夭折,皇帝只差人遞來幾句賀喜安慰之語,李毓第一個孩子出生時,哪怕是個侍妾所生,皇帝都帶著賢淑妃都親自前往看望,后來夭折,竟封了郡王。 如今還要他的孩子去蒙賢淑妃的恩德。 思及這些,他忍住怒火,緩緩張嘴道:“終有一日,二哥還會成為我們的孩子,榮封親王。” 漢太.祖未死時,呂后也是百般隱忍。 他要忍,忍到能毫無顧忌殺戚姬的那天。 榮封親王。 羊元君喃喃一句,瞬間便明白過來,不再開口說半句話,只是默默為那個孩子流淚。 他們要走的路,只知盡頭,其余都不知。 “殿下,你該有子嗣?!边@件事,她已在心中想了許久,今夜終是下定決心,要與男子說,“能活下來的子嗣,活著長大的子嗣,越多越好?!?/br> 為帝王者,子嗣最重要。 男子已快二十有七,再大些年月,都是能做祖輩的年紀(jì)。 若始終無子,只怕會成為敵人的劍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