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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錯男主后我連夜出逃 第77節(jié)

    修真界,乃至諸界最大的,只有一人,天清宗的道君,蕭楚潤師祖。

    盛棠愕然,為何她要小心些。

    玉簡光亮散去,盛棠想不明白,將玉簡放入儲物袋里,賀余瞇眼道:“我就說,不是因為功法的緣故?!?/br>
    盛棠沒說話,片刻伸手按在賀余頭上。

    賀余一愣,使勁搖著腦袋把她的手甩開,炸毛似的捂著自己發(fā)頂。

    “做什么!”

    盛棠:“試試?!?/br>
    賀余了然,伸手回敬,手掌剛伸到一半,“啪”的一下被拍開,盛棠退后兩步,捂著自己腦袋:“不許摸?!?/br>
    賀余:“......對吧?!?/br>
    盛棠欲言又止,沒毛病,連他們都對摸頭不自在,何況伏寂那等兇獸,竟乖乖讓她摸了。

    她腮幫微鼓,原本堅定伏寂是被功法影響的心,有些動搖了。

    賀余看穿她的想法,肯定道:“不,絕對不止單純的喜歡,他對你還有其他東西。”

    盛棠茫然,有些頭疼的搖搖頭:“還能有什么東西?!?/br>
    賀余表情幽幽,示意不遠(yuǎn)處盯著他們的黑衣少年,“沒有的話,他為什么像個小尾巴跟著你?!?/br>
    盛棠腮幫微鼓。

    “我就在伏寂還是個孩童,剛走出遺落之境時,看到過這表情,”賀余嘖了聲,“你不會什么時候負(fù)了人家吧,”

    盛棠一臉糾結(jié)。

    她哪有,不過黑眸看她的眼神確實不對勁。

    盛棠思來想去,摸著手里的鮫珠,丟開賀余走了過去,

    “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br>
    月光穿過交織的樹枝,落在身上,伏寂一襲黑衣,隔著濃郁的夜色看她,原本微垂下頭的抬起,似乎因她湊過來與他說話,變得歡喜,黑眸明灼。

    一抹怪異的感覺浮上盛棠心頭。

    她想說些什么,伏寂拾起一截樹枝,隨意掃開落葉,在地面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圖案浮現(xiàn)。

    盛棠看了看地面圖案輪廓,臉一陣青一陣紅。

    ——這是她給他手腕刻了爐鼎印后,不甚陰溝翻船,被他刻在后頸的蝸牛圖案。

    還好現(xiàn)在消失了,小蝸牛,丑死,

    “這是我,”伏寂正色道。

    盛棠:“......”

    微風(fēng)吹過,斑駁的樹影搖曳,寸寸落在伏寂俊美凌厲的眉眼,盛棠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又看了看地面蝸牛,陷入沉默。

    伏寂在圖案旁,鄭重的落下一個“伏”字。

    “這是我的圖騰,”他黑眸盯著她,“你不記得了?!?/br>
    “記得,但是,”盛棠欲言又止,“蝸牛為什么是你的圖騰,”

    伏寂頓了頓,神色流露出一點無辜。

    “這是龍?!?/br>
    盛棠不可思議,望著帶殼的蝸牛,還有蝸牛腦袋上兩只觸角,好半晌,有點悟了。

    這是條臥龍,仰著腦袋,頭頂還有兩個龍角。

    嘶——

    盛棠肅然起敬。

    這畫功,跟她畫成毛毛蟲的海棠花,堪稱臥龍鳳雛,不過她好歹有自知之明,面前的少年卻沒有,看起來,還很驕傲。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撫走飄到圖騰上的落葉。

    “好看嗎,”伏寂長睫低垂,眼神晦暗不明,“我學(xué)的很像了。”

    盛棠瞅著小臥龍,食指沉默的揉了揉眼角,實在蔑不了良心,“誰教你的,”

    她有點義憤填膺:“誤人子弟,我畫的都比他好?!?/br>
    拿起枝丫,盛棠想象中龍族盤旋的威武模樣,在臥龍圖騰旁刷刷畫了起來,沒一會兒,月光灑落,地面悄悄出現(xiàn)了兩只小蝸牛。

    看起來像是孿生兄弟。

    盛棠:“......”

    她偏過頭:“沒發(fā)揮好,稍等。”

    伴著林間沙沙的風(fēng)聲,盛棠契而不舍的畫了起來,伏寂黑眸一會看她的臉,一會看她畫的自己。

    “好看?!彼f。

    *

    “阿彌陀佛,”佛宗的佛子被圍了起來。

    一群天清宗和凌霄宗弟子前來,一口一個大師。

    “大師用天眼察看,那六神派弟子,究竟是何妖孽,我們嚴(yán)重懷疑,他用了邪術(shù)!”

    “是啊是啊,”

    佛子雙手合十,搖頭:“那種事,不好?!?/br>
    剎那間,“小和尚,”“小禿驢,”“還香火錢!”

    喜歡四處興建佛寺,因而要了不少香火錢的當(dāng)代佛子:“......都是同仇敵愾的道友,談錢多傷感情呀,師父說了,天眼不能隨便開,除非迫不得已。不過眼下,修真界有了奇怪之風(fēng),未免愈演愈烈,小僧不能袖手旁觀,諸位稍等。”

    佛子閉目再睜開,遠(yuǎn)遠(yuǎn)瞅了眼林間畫龍的盛棠。

    “怎樣怎樣!”

    “那六神派弟子,不會是傳說中的魅魔吧!”

    佛宗弟子也好奇起來:“古師弟,如何,可看穿他的真面目。”

    古佛子一動不動,片刻,在眾人催促中扭過了頭,白凈稚氣的臉頰反紅,激動道:“她是小神仙,在發(fā)光?!?/br>
    佛宗弟子:“?”

    天清凌霄弟子:“......?”

    會發(fā)光,她是螢火蟲嗎?

    *

    深夜,小秘境逐漸安靜下來,眾人不是在打坐,就是尋了個地方睡覺。

    盛棠也昏昏欲睡,她隨身帶了毛絨毯子,往身上一蓋,暖和不已,可今夜不知是林間寒氣重,還是其他緣故,總有一股寒意從后頸涌來。

    她睡不安穩(wěn),想醒來眼皮卻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

    半夢半醒間,她腦海浮現(xiàn)出伏寂那雙漆黑的眼,還有她無論畫多少遍,都與之一模一樣的臥龍圖騰。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終于醒來,她睜開眼,看到的卻是坍塌破敗的神殿,沖天的火光近在咫尺,沒有靠近她,但焚燒了她視線中的一切,慘叫逃竄的人群,空中翻轉(zhuǎn)墜落的神圣牌匾,上面刻著的“歸墟仙境”,一點點化成灰燼。

    隱隱一個低沉淡漠的嗓音,在她耳后響起:“你看,你誰都救不了?!?/br>
    盛棠從冷汗中醒來,渾身抖了抖,面前伏寂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他身上的氣息,一直像是灼日那般,透著股少年人蓬勃迸發(fā)的血氣,在森冷的林間,更是尤為清晰。

    像是看出她做噩夢了,伏寂鴉睫微垂,修長的手指略動了動,短暫的猶豫一瞬后,覆在她冰涼的手上。

    “你靠著我,就不冷了?!?/br>
    屬于另個人的灼熱氣息順著皮膚蔓延,一下鉆進(jìn)了血液,盛棠微睜大眼,心口不受控制地跳了下,回過神,有點呆愣地看著面前的人。

    她總覺得,這不像是伏寂會說的話。

    無論是她知曉的原著,還是賀余多年觀察,伏寂就是個行事囂焰,唯吾獨尊的龍,骨子里都透著兇戾,天塌下來都不會與人溫情脈脈......除了半年前,中了情咒,連自己是龍都忘了。

    按正常情況,倘若他真想讓她靠著他,估摸直接將她圈住了。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還與她商量,嗓音有些柔和。

    盛棠眨眨眼,另只手忍不住在伏寂額頭摸了摸,正想問他是不是病了,天邊一陣動蕩。

    ——乾靈道君出關(guān)了。

    秘境之外,瞬間察覺浩然靈力的眾宗主長老們,不約而同看向天清宗主,還有他的師弟天曦子,天問道人。

    有的面露敬畏之色,有的賀喜道:“道君出關(guān),想必修為又有精進(jìn)。”

    天清宗主,天曦子,天問道人臉色有些難看和緊張。

    外人不知,他們師尊,乾靈道君早已沒有修為精進(jìn)之說。按理,早該得道飛升了,遲遲沒有,他們早些年猜不出緣由,近年來才洞察......

    是非善惡,一念之差。

    天清宗主握緊赤紅的命殞珠,眸光閃爍不定。

    “小秘境已結(jié)束,”天曦子擔(dān)憂道,“事不宜遲,明日便將他們送入大秘境吧?!?/br>
    天問道人沉吟道:“不,現(xiàn)在就......”

    此處修為最高的天清宗主不置一詞,只身形僵了僵,抿唇看向陡峰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頎長身影。

    方才還在他手里的命殞珠,出現(xiàn)在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里,身影微微歪頭,眸光落在小秘境林間一片角落。

    “大秘境的地方,我來選,”

    天清宗主等人臉色一變,再看向小秘境,里面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見了。

    “——”

    *

    “我是不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