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錯男主后我連夜出逃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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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她的手,將每根纖細的指骨都輕輕捏了捏,像在安撫她的不安。 手指也不疼,可她知道,以后再也不可能畫出精妙的符了,大概連落筆畫畫都很難。 “他們本不用死,卻自己找死,是什么說動了你,能不能告訴我?!?/br> 盛棠心如死灰,過了好久,蒼白的唇才動了動,“是兄長救我出邪淵的時候,說過,總有一日,會踏平邪淵,將里面的諸魔剿滅干凈。” “現(xiàn)在難道不是,”他似乎想笑,“邪淵空了,再也不需要為了所謂的蒼生安寧,去獻祭,耳邊也清凈了,沒有那些貪生怕死,只知道吸血的蟲子,嚷嚷著要找祭品的聲音,他們現(xiàn)在成了祭品,多好?!?/br> 盛棠渾身顫抖。 可是兄長,你現(xiàn)在就是最大的邪魔,那么多邪魔,你遲早控制不住的。 盛棠自幼精通符術,再不能畫符后,法力直接消減,好在她還是成功逃了,盡管逃跑中受了些傷,所幸那些追她的人也不敢下死手。 她沒想到,遺落之境還有生息。 盛棠就這般伴著龍蛋,過了一日又一日,直到她的傷完全好了。 “我得走了,”盛棠想了許久,起身摸了摸散著灼熱氣息的龍殼,“謝謝,” 她雖然想過帶龍蛋一起走,但如今自身難保,何況她發(fā)現(xiàn)這龍蛋不是一般的龍種,出去恐怕會引起腥風血雨,讓其留在遺落之境,反而是對它最好的保護。 盛棠走時回頭看了眼。 在簡陋草棚下的龍蛋,孤零零在皚皚風雪里,蛋內(nèi)像是有雙小眼睛在望著她。 隨著她越走越遠,那暗淡的眸光,就像龍殼外暗下的金光一般。 失落而孤寂。 盛棠緊抿了抿唇,想說自己會來看它的,可她不知,還有沒有命來。 她咬牙走了,一轉(zhuǎn)身,卻看到了一行人。 其中兩個,是他兄長的心腹,盛棠能畫符時,尚有對抗之力,眼下卻難是對手。 在她不甚被打傷的時候,碎裂聲在遠處響起,她隱隱聽到一聲極為稚氣但帶著遠古霸主兇氣的龍吟。 是上古混沌時期的龍種。 盛棠暈了過去,不止她被龍吟震暈,其余人一樣。 倒向雪地的前一刻,一只青年的手接住了她,白色袖袍在風雪里翻飛。 依稀間,青年好似看向了那只血淋淋沖破殼的小稚龍。 混沌龍種有很強大的體魄。 足以作為諸魔宿體。 陡然意識到兄長可能在想什么,盛棠渾身血液倒流,拼命抓了抓那寬袖,帶著幾分祈求,青年另一只修長冰涼的手,卻捂住了她的眼睛。 “噓,” 睡一覺,等醒來一切都好了。 * “為什么跟著我,” 歸墟神宮里,走在青石路間的盛棠,陡然回頭,狐疑地瞇著眼,看向身后的小尾巴。 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衣衫襤褸,模樣倒是好看,烏發(fā)紅唇,睫毛長長的,頭頂有兩只小龍角。 宮里何時有龍族了。 還這么點大。 他為什么要做賊似的跟著自己。 盛棠滿心好奇,正打算過去,數(shù)道身影出現(xiàn),面帶驚慌之色:“屬下失職,讓這惡龍擾了神女清幽,請神女責罰!” 惡龍? 盛棠不大信,這么年幼的龍裔,能惡到哪里去。 她大步走了過去,想細眼瞧瞧,一道囚龍索將小孩脖頸拴住,往后一拽。 兄長的心腹現(xiàn)身,擋住她的視線,行禮道:“神女不知,這龍曾來自邪淵,仗著是混沌龍種,吞噬了邪淵諸魔,作惡多端。先神主和往日諸神想與之同歸于盡,都沒成功,齊齊命喪他手,才勉強將他降服,打回了幼年形態(tài)。” 盛棠腦海一些模糊的片段涌來,冰棺里的爹爹,還有火焰里焚燒殆盡,慘叫著被肆虐的族人...... “神主下界,一時不察讓邪龍?zhí)映龇庥∨芰顺鰜?,屬下現(xiàn)在就將他押回去?!?/br> 盛棠點頭。 小孩烏潤的黑眸望著她。 盛棠夜不能眠,鬼使神差的去了他被關押的地方,隔著層強大結(jié)界,她看到那會還唇紅齒白的小孩,此刻傷痕累累的蜷縮在樹邊。 小惡龍被打了,那些人下手很重。 龍族恢復力極強,那些看起來滲人的傷,明日就能好起來,可傷勢到來的痛意不會消減半分。 小惡龍看起來,還不會自己療愈傷口,任血流著。 眉骨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打濕了他長長的睫毛,染紅了他半只眼。 似乎嗅到她的氣息,小惡龍?zhí)痤^,錯愕的望著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還有些驚喜。 盛棠心臟像被只手捏了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她忍不住施法送了些草藥進去,隔著結(jié)界,教那只好像什么都還不懂的小惡龍,怎么清洗傷口,如何敷藥。 有一就有二。 盛棠一度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屢屢看望那只罄竹難書,罪有應得的小惡龍。 她還教他識字畫畫。 可惜她天生沒有畫畫天賦,給他畫的真身,像只蝸牛。 小惡龍卻很喜歡,抱著她送給他的畫入睡。 盛棠越發(fā)寢食難安,在兄長回宮的那刻,心虛的宛如做賊了一般。 這些自然瞞不過。 她惴惴不安之際,兄長像小時候那般摸了摸她發(fā)頂,輕描淡寫道:“不是什么大事,喜歡就去做?!?/br> 盛棠松口氣,可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當日看守不力的那些人,下了罪獄,慘叫著被點了魂燈,神魂俱滅,連帶誅了九族。 他愈發(fā)殘暴了。 真相總有揭露的一天,而那一天,來得尤其快。 可對于盛棠而言,還是來得太慢了。 那只小龍裔現(xiàn)在就是諸魔惡源,只有殺了他,倘若放任他被邪魔控制,來日必肆虐人間。 盛棠最終把他從兄長手里救走了。 她將小龍裔帶回了遺落之境,用了所有法力將他體內(nèi)的邪魔戾氣封印,足足十八道,而后將破碎的龍殼重新修復,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他本該在數(shù)萬年后出世,是她陰差陽錯的到來,使這條什么都不懂的混沌小龍,強行破殼而出。 他不該遭受這份苦難。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只有這些。 “你要去哪,”黑眸望著她,帶著幾分不安和逐漸蘇醒的龍性兇戾。 他顯然不會安分的待在殼里沉眠。 盛棠感受到神魂在消散,略一沉默,伸手捏了捏小龍裔的耳朵:“等你醒來,我就在外面?!?/br> 這是她教小龍裔,會保證的動作。 他果然信了,眼里的兇戾漸漸散去,老老實實的任她封在龍殼里。 數(shù)萬年的孤寂,足夠讓一只稚氣懵懂的小龍裔,記憶變得模糊,甚至不知自己再次破殼而出,看向白茫茫天地時,眸里期待著什么。 隨之一閃而過的失落與沮喪,又是因為什么。 而那個當初說過會在外面的身影,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經(jīng)神隕在了天地間。 她用最后一口氣,將遺落之境封閉,將合起能打開境地的四片玉鑰其中一片,攥在了手里。 她想自己實在不是什么神女, 當她來到生命盡頭,白衣青年蹲下來看她,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手里握著塊魂玉:“給我的?” “你當日想對我畫的,真是殺符么......” 盛棠嘴唇微動,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了下去,她腦袋一偏,就像小時候昏昏欲睡時的那般,往旁側(cè)倒去。 這次沒有旁側(cè)的手掌托著她了,換成有些冷冽的氣息裹著她。 “好了,我不動他......等你醒來......” 現(xiàn)在,到時候了—— 盛棠睜開眼,對面盤膝坐著的白衣身影似曾相識。 可又有些陌生了。 神族是不可能留在這世間太久的,要不離開位面,要不永遠沉眠于此。 當年歸墟神境里的諸神,便是走不了,無可奈何的留在位面了,竭力渡過一次又一次的劫難。 兄長不一樣,早該離去了才對。 盛棠指尖微緊,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空中的景象,浮現(xiàn)出眾仙門弟子,進入歸虛神宮后的畫面。 面對琳瑯滿目的法寶,他們滿是驚嘆,但沒有貪婪,沒有殺人奪寶,沒有順手牽羊...... 太微柏越睨了眼:“合格,” 比起天生就擁有神族血脈,千萬年不變的素餐尸位,順眼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