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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師妹每天都想反水 第64節(jié)

    她們站在外圍,遠遠看到一群人對著主殿怒吼,有些人也不知看見了什么,對著石柱又抓又撓。

    最近的值守弟子很快趕來,紛紛哀嚎。

    “我第一天當值,這種事情怎么解決?。 ?/br>
    “快傳信給師兄師姐?!?/br>
    “已經(jīng)叫了?!?/br>
    慌亂之中,一道清亮女聲尤為突出。

    “當初被什么刺激的,就用什么方法喚醒?!?/br>
    眾人詫異看向人群外的少女。

    “你說什么?”

    墨心竹用靈力將聲音傳得很遠:“你們?nèi)绾沃勒崎T離宗的消息?”

    人群面面相覷:“這……我睡得淺,好像是早上聽見誰喊了一聲?!?/br>
    “是,那聲音可真夠大的,說什么掌門要上天了,嚇得我一激靈?!?/br>
    墨心竹:“那就喊回來?!?/br>
    “喊什么?”

    “掌門回宗了,神仙打架輸了,總之,他們聽到什么高興就喊什么。誰知道早上喊話的修士長什么樣?”

    無人回答,他們只聽到聲音。

    墨心竹轉(zhuǎn)頭問譚潭,“最近宗里有什么異常嗎?”

    所謂趁火打劫,掌門離開,大師兄他們下山除祟,各方都在忙亂,突然鬧出這么大動靜,人手調(diào)離,總有守衛(wèi)薄弱的地方。其他事墨心竹管不著,站在自己立場思考,圈獸所兇獸異變,處理動作肯定不小,說不定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要是有人趁亂……那里面是她大哥!怎能被別人截胡!

    譚潭飛速回答:“據(jù)我所知,除了神仙鬧出的亂子,還有圈獸所,之前傳出兇獸發(fā)狂的消息,那些兇獸體型龐大搬運困難,夜間處理時被路過修士看到,它們身上溢出了濃重的怨氣,但夜里黑黢黢的,也不知是不是眼花?!?/br>
    “知道這件事的人多嗎?”

    譚潭:“那個修士就是我,知道的普通弟子就我一個,我喜歡在外瞎逛,那天回來晚,恰好遇見了,還被運送兇獸的師兄們叫去旁敲側(cè)擊問了幾句,我想他們的意思是叫我閉嘴?!?/br>
    南憐兒:“可你現(xiàn)在說出來了?!?/br>
    譚潭聳聳肩:“她問嘛,就當我眼花嘍,眼花的人說什么都不能信的?!?/br>
    墨心竹指著一個方向命令積雪:“跑!”

    積雪撒丫子狂奔。

    “仙界歸我們蒼云宗啦——神仙要給我們當牛做馬——”

    身后,一陣咆哮響起,中迷咒的修士們聽后身心舒暢,頓時清醒過來。

    南憐兒搖頭感嘆:“喊掌門回來不行,喊神仙當牛做馬瞬間清醒,這群人的思想很危險?!?/br>
    第67章 發(fā)現(xiàn)

    積雪跑起來比風還快, 絲毫不遜色天上的飛燕。

    墨心竹看見它隨風飄揚的雪白毛發(fā),很想問南憐兒一句你家混血土狗吃什么長大的,以及, 它混了哪幾家的血?總不至于還能在天上飛吧,再看我家山楂,純種小山雀,除了吃喝拉撒說閑話, 沒有一點實際用途。

    積雪馱著三人在山地狂奔, 前方豎著老大一塊攔路巨石,積雪抬起前腿往空中一躍,三人抓緊手下毛發(fā)等它落地, 沒有意料中的顛簸,它當真在空中飛了起來,從地面望去,好大一個雪白毛團在空中懸浮。

    這回連南憐兒都沉默了。

    墨心竹:“想不到它還是天狗?!?/br>
    譚潭:“沒聽說凡間有這種狗,你家有沒有多余的小狗崽,我也想養(yǎng)一只?!?/br>
    南憐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小時候撿的, 現(xiàn)在撿不到了。”

    墨心竹:“可你之前說過它是混血, 我以為你清楚它的來歷?!?/br>
    南憐兒換個話題, 指著下方:“看,圈獸所到了,你帶我們來這里, 是擔心圈獸所出事嗎?”

    墨心竹凝重地望向前方, 她一時著急借南憐兒的靈犬當坐騎,連帶忽略了狗背上還有兩個人, 現(xiàn)在把她們丟下去還來得及嗎?

    南憐兒不等她解釋, 頓悟:“對了, 仙界那群人一直想把蒼云宗攪亂,兇獸發(fā)狂一定是他們的手筆,掌門不想把關(guān)系鬧僵,就將此事瞞了下來,結(jié)果他們得寸進尺,不光擄走掌門,在蒼云宗施迷魂咒術(shù),還想趁著守衛(wèi)松弛的時候?qū)传F放出來咬人。趁蒼云亂,奪蒼云權(quán),還有幾個仙君沒回去呢,等到大家手足無措時,他們再出來殺兇獸,解迷咒,最后隨便抓只替罪羊背鍋,我們還不感恩戴德叩謝仙人?以后蒼云宗就是他們的天下了!這就是他們奪取人間的第一步!他們做夢吶!”

    有時候想得多未必是一件壞事,墨心竹真想為她鼓掌:好樣的。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這個朋友交得值,省了她好多麻煩。

    *

    圈獸所里進出飼養(yǎng)的弟子絕不能落單,前段時日兇獸發(fā)狂,日??搭櫞颂幍牡茏用刻於荚诿β?,里面幾乎清理干凈,最后剩幾頭小獸還沒運出,正巧,換崗時間到了。

    “好慢?!鞭沙尚林箯倪h處跑來,比規(guī)定換班時間遲了一刻鐘,夜間值守的弟子不滿地看他一眼,“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抱歉師兄,我來晚了?!痹捯魟偮?,又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男子,他心有余悸地望了遠處一眼,“估計堵路上了吧,我半路看見許多人著魔似的往外沖,像是中了魘術(shù),清醒的弟子全部放下手中事務上前阻止,到處忙不過來,很多地方都缺人呢?!?/br>
    “竟有這等事?虧你們二人還想著過來接班。”

    那名弟子撓了撓頭:“沒辦法,本來想幫忙的,可是人群太瘋了,我又不敢下重手,想著反正還有其他師兄師姐,我還是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好最要緊?!?/br>
    值夜的修士任務結(jié)束,互相看了一眼:“過去看看?!?/br>
    他們很快走遠。

    奚成玄見狀,甩給任炎幾條鎖鏈:“走,我們?nèi)グ炎詈髱讞l拴上。先把它們裝進籠車里?!?/br>
    任炎看了一眼頸鏈,猶豫:“奚師兄,這樣不好吧,還是等大家來了一起行動。”

    “那要等到猴年馬月?!鞭沙尚?,“怕什么,小獸而已傷不了人,趁它們異化不明顯一鼓作氣運出去,以后這里就要空了,我們很長一段時間不用當值?!?/br>
    說完他兀自推門進入,任炎叫他幾句不應,扭頭看了看空曠外界,無人經(jīng)過。他于是跟著進去。

    獸籠中六條小獸在怨氣浸染下身軀異化,體積膨脹三倍不止,見人就嚎,奚成玄施術(shù)將它們腿腳禁錮,分別給他們套上頸鏈。

    任炎看了一眼漆黑盡頭:“從前我就聽說圈獸所不簡單,奚師兄你看,明明怨獸已經(jīng)處理完畢,怨氣還是這么濃郁,里面究竟有什么?”

    奚成玄專心干著手上的活:“蒼云宗多得是秘密,很多事不歸我們管,亦不要到處說?!?/br>
    塞給任炎幾條鎖鏈,“趁它們聽話,拖到籠車里去?!?/br>
    任炎遲遲沒有動靜,奚成玄看見他怔怔地望著右側(cè)漆黑通道。

    “你發(fā)什么呆!”奚成玄高聲叫道,圈獸所回聲陣陣,這一喊,原本被咒術(shù)禁錮的怨獸突然清醒,任炎被驚得手一松,其中一只張著血盆大口朝他撲來,另外幾只扭動身軀掙脫束縛,脫韁野馬一般到處亂竄,其中一只竟往圈獸所深處跑去。

    “愣什么愣,快追!”

    任炎拔腿追上。

    ……

    墨心竹三人落地。

    她四處張望,無人值守。

    就算是上次師兄帶她過來,也是先支開附近守衛(wèi)才讓她進去的,那些人很聽他的話。

    砰砰砰三聲連續(xù)震響,大門顫動。

    “我就說,兇獸要被他們放出來了?!蹦蠎z兒連忙后退,她拔出短劍。

    墨心竹取出長鞭警惕。

    譚潭離得最遠,幾人中她修為最低,若不是沒有那種世俗欲望,早上她也會混進那群中了迷魂咒的修士堆里。

    撞門動靜很快停住,緊接著是鐵籠開合之聲,還有男修的叫罵。

    墨心竹毫不猶豫推門而入,怨氣從門縫溢出的瞬間,積雪好像看見天敵,猛然咆哮。這東西對獸類危害太大,墨心竹想了想,把肩上膽小山雀交給南憐兒看護,南憐兒轉(zhuǎn)身又交給譚潭。

    譚潭后邊沒人,只能捧著山雀緊貼積雪,以此獲得安全感。

    剛處理完怨獸的奚成玄緊緊將牢籠扣上,轉(zhuǎn)身往剛才人影消失方向跑了幾步,下一刻,大門開合,一條長鞭從右后方襲來,他察覺危險側(cè)仰險險避過。啪的一聲,長鞭抽在獸籠上,硬生生把欄桿抽彎一截。

    墨心竹承認這次出手有賭的成分,可太巧了不是嗎,恰好宗里出事了,恰好圈獸所看守不在,恰好這人跑步方向通向深處暗道!這一瞬間,墨心竹突然與蒼云宗抬杠式話術(shù)和解:是的,對待可疑分子就該這樣懷疑。

    她看向驚疑不定做賊心虛的奚成玄,立刻斷定,這人慌了,這人有問題。

    或許是這段時間看書看魔怔了,墨心竹滿腦子都是“你想搶我大哥?看我不抽你一百八十下”。

    南憐兒不落下風,她眼里燃著熊熊怒火,顯然把眼前男子當成了兇獸異變的罪魁禍首,連劈帶砍,幾乎化成殘影。

    奚成玄一邊躲避一邊問:“你們是誰,尋常弟子不得入內(nèi)?!?/br>
    南憐兒鄙夷道:“你還有臉問我們?我看你也是修士,你怎么不上天啊……”

    墨心竹捂住她胡說八道的嘴,保險起見,她傳音入密問南憐兒:“他修為不弱,要是打不過或者讓他逃出去,積雪能不能幫上忙?”

    南憐兒豎起拇指:放心,它咬人可厲害。

    墨心竹松開她的嘴。

    南憐兒繼續(xù):“我們懷疑你有縱容兇獸傷人的嫌疑。”

    奚成玄好像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他打量面前二人,總覺得墨心竹有些眼熟,想了片刻后道,“你是清閑居士的弟子,至于你……”

    南憐兒掙開墨心竹的手:“我?guī)煾甘情L虹君,怕了吧。”

    “兩個新人……”奚成玄譏誚地笑了笑,“什么縱容兇獸傷人,今日本就是我當值?!?/br>
    墨心竹補充:“我們剛才聽見兇獸撞門的聲音?!?/br>
    “是,一時失手,這不抓回來了?!?/br>
    墨心竹看到地上殘缺的鏈條:“逃出去一只?!?/br>
    奚成玄訝異地挑眉,拇指朝向那條長道,“圈獸所太大,方才一只怨獸失控跑入深處,與我一同當值的修士已經(jīng)追到里面去了,二位師妹,擅闖圈獸所是要受罰的,師兄心善不告發(fā)你們,趕緊離開?!?/br>
    這句話剛說完,任炎已經(jīng)拽著怨獸出來了,他疑惑地看著宗內(nèi)二人:“咦,這是做什么?”

    “二位小師妹懷疑我們縱容兇獸作亂?!鞭沙尚o他介紹,“她是清閑居士的弟子,她是長虹君的弟子,厲不厲害。”

    任炎笑了兩聲:“怎么可能,你們弄錯了吧。”

    手中牽引的怨獸看見墨心竹就想上前撲咬,被他死死拽住鐵鏈,任炎厲聲呵斥:“安靜!”

    南憐兒不怕打架,義正辭嚴說出自己的推理,末了發(fā)現(xiàn)對面兩位一臉復雜看向自己,懂了:被她說中了,他們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