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師妹每天都想反水 第65節(jié)
墨心竹敏銳發(fā)現(xiàn)那位叫任炎的修士手上有灼燒過的痕跡,立即想起戚庭帶她進入密道時啟動了一個法陣,某些厲害陣法起陣失誤就會造成反噬,而他手上那片是新傷。 她聳鼻嗅了嗅,空氣中泛起細微的焦糊味。 可以,這趟沒白來。 兩位師兄對南憐兒很無語,揮手驅(qū)趕:“去去去,一邊玩兒去?!?/br> 現(xiàn)在的新人,莫不是把腦子修煉壞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東西。 墨心竹拉著氣勢洶洶的南憐兒離開:“是,看來是我們弄錯了。” 臨別前深深記住那位叫任炎的修士的臉。 一推門,整個人愣住了。 外面一片全是修士,領頭的居然是戚庭,他們剛剛回來。 譚潭無辜地捧著山雀:“我看他們路過,順嘴就叫了一句,大師兄正要進去找你。” 戚庭此行不知做了什么,身上沒溢怨氣,可就是單單站在那兒,無端涌上一種森然恐怖的氣場。 戚庭看見墨心竹后瞇了瞇眼睛。 墨心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大師兄想問:有什么收獲。 于是幾步上前對他說:“那兩個修士很可疑,抓起來。” 以防萬一,萬一兩個都是呢。 作者有話說: 第68章 功勞 戚庭身后的修士們聽見墨心竹說的話頓覺好笑, 宗門上下,誰不知道大師兄和墨心竹有段故事,就算如此, 人也不是她說抓就能抓的,看在大師兄的面子上,不計較她們擅闖圈獸所的罪過就算不錯了。 一時間都準備開口和她講講道理。 “小師妹,有沒有證據(jù)?!?/br> “是啊, 抓人總得有個理由。” 奚成玄和任炎頓生不滿。 任炎:“我們哪里可疑?” 奚成玄:“早和你說了, 今日本就是我們當值。你們沖進圈獸所胡鬧的事情我們都沒計較?!彼锨耙徊骄隙Y,“大師兄,兩位師妹在我們處理兇獸時突然闖入, 一言不合就動手,這位拿鞭子的師妹甚至抽斷幾根鐵欄桿?!?/br> 人群靜默,紛紛把視線投向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女,一雙大眼水波蕩漾,蹙眉時異常惹人憐愛,但那人他剛才說什么?抽斷欄桿? 圈獸所的欄桿可是融了玄鐵的! 墨心竹噎了一下, 當場把作案工具藏到身后。 “還有她, 拿劍劃破了我的衣裳。” 南憐兒亦將短劍藏在身后, 試圖遮掩罪證。 眾人:“……” 真是明目張膽膽大包天。 戚庭:“圈獸所內(nèi)當值者,行事不得少于四人,其他人身在何處?!?/br> 墨心竹立刻說:“里面沒有。” “此事是我們自作主張。”但奚成玄有理有據(jù), “今日宗內(nèi)突發(fā)事故, 其余修士尚未趕到,我和任炎不想耽擱任務進度, 眼見里面只有幾頭小獸尚未處理, 便想著兩個人也能完成?!?/br> “做完了?” 奚成玄低頭:“是我們疏忽大意, 中途讓小獸跑出獸籠,不過已經(jīng)全部抓回。二位師妹大概是聽到兇獸出籠的動靜所以覺得我們搗鬼,一時情急才闖進來動手。若是大師兄不信,可去查看圈獸所的容象儀,我們本分當值,并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任炎聽到容象儀三個字后臉色微變,飛快抬眼瞥過奚成玄,對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補充:“差點忘了,圈獸所的容象儀幾日前被怨獸踩碎。不過諸位師兄盡管去查,上一批值守師兄才走不久,這么點時間,我們能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后來發(fā)生的事兩位師妹也看到了,圈獸所無恙,兇獸好端端在籠里待著,我們問心無愧?!?/br> 任炎輕輕呼出一口氣,還好。 不過無所謂,就算有容象儀記錄又如何,那破東西一直佇在角落,只能記錄外圍發(fā)生的情況,他和奚成玄二人雖把各自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但一直沒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表面仍以師兄弟相處,今日相處一舉一動都沒出錯,他是為了捉拿逃跑的怨獸迫不得已才進入深處,最多算個行事疏忽,不會重罰。 都怪后面出現(xiàn)的墨心竹和南憐兒,她們?nèi)羰菦]來,若是沒鬧出那么大的動靜,自己也不會一時驚慌解錯陣法。他握緊藏在袖里的拳頭,就差一點,他今日甚至把通訊靈器都帶來了,圈獸所深處問題太大,萬一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他們肯定會嘉獎自己! 奚成玄在宗里待了很多年,各種差事他都做過,踏實肯干,尤其肯吃苦,在宗里人緣還算不錯,在場眾人有的與他相熟,加上墨心竹她們沒有確鑿證據(jù)證明二人有問題,南憐兒解釋一大堆,眾人只當笑料聽了,他們這些宗里的老前輩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知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這幾個小師妹思想跳躍,著實多慮。 不過眾人還是秉持著謹慎態(tài)度:“要不還是進去看看。” 墨心竹問:“要是沒有發(fā)現(xiàn),人還抓不抓?” 有人笑出聲:“小師妹,你怎么總想抓人呢?!?/br> 墨心竹刮了他一眼,可惜毫無殺傷力。 “也行,你們先查著?!蹦闹衤唤?jīng)心挽起袖子,抬掌扇了扇風,順帶用眼神示意戚庭去看任炎的手。戚庭目光落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然后順著手腕向上,一直看到臉。 墨心竹頻繁眨眼示意,戚庭跟著眨了一下眼,黑沉沉的眼睛濃郁得像聚了墨。 墨心竹卻覺得里面醞了玩味的笑意,馬上低頭看腳尖,氣惱:說正事呢,大師兄怎么這樣。 眾人等著戚庭下令,是抓是查還是走,全憑他一句話。 “那便如他所愿。”戚庭終于移開目光,視線落在奚成玄身上,奚成玄被他氣場壓得低下頭,戚庭緩緩道,“查容象儀?!?/br> 奚成玄一愣,以為大師兄沒聽清楚,又解釋一遍:“師兄,圈獸所內(nèi)的容象儀已經(jīng)壞了?!?/br> “外面的壞了,里面還有一個。” 戚庭說完這句話,在場修士涌入查看。 任炎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南憐兒看見他驟變的神情,胳膊松快地搭在墨心竹肩上,自鳴得意道:“看來不用查了,我們果然是正確的?!?/br> 順道想久違捏一捏墨心竹的臉,指尖剛觸到肌膚,后背突然涌上一陣刺骨寒意。她連忙收手,抱著胳膊就是一陣哆嗦,譚潭看戲半天,覺得南憐兒腦袋天生缺根筋,搖頭把山楂塞到她手里:“給,暖暖?!?/br> 南憐兒捂著山楂,抬頭看到頭頂艷陽,納悶:“真奇怪?!?/br> 墨心竹跟過去看容象儀,那東西石子大小嵌在角落,顏色和墻壁融為一體。她背后同樣涌上一陣寒意,后怕地想:之前沒發(fā)現(xiàn),還好沒有擅自行動。 眼珠一轉(zhuǎn),看到戚庭從容站在側(cè)邊,她走上去小聲問:“師兄,你不會就等著他們上鉤吧?!?/br> 戚庭:“圈獸所的動靜瞞不住,不如多加利用?!?/br> 墨心竹小聲嘀咕:“誰知道是瞞不住還是沒想瞞。” 人心險惡,蒼云宗的陷阱真多。 看完記錄影像的修士們陰沉著臉,很快,任炎被他們架走。 奚成玄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出,內(nèi)心焦躁不已,為了掩飾身份,他朗聲怒罵:“任師弟,我看錯你了!” 墨心竹意有所指:“奚師兄嗓門挺大,平時也這樣說話嗎。” 奚成玄面色沉痛地收斂音量:“一時失態(tài),讓師妹看笑話了。” “我倒是不在意。”她明媚一笑,“嗓門大的人多了去,奚師兄聽說了嗎,今早不知哪位師兄一句金剛怒吼震耳欲聾,惹得多少修士為之傾倒呢?!?/br> 奚成玄捏了把冷汗:“什么傾不傾倒,早上的場面我親眼見到,那人行徑簡直令人發(fā)指?!?/br> 墨心竹滿不在乎地摸了摸被她打變形的獸籠,她想看看玄鐵硬不硬:“隨便吧,可惜只能激一激修為低下的普通弟子,大師兄,主殿那邊有沒有容象儀?” “有?!逼萃タ吹剿齺y碰欄桿的手,“靈鞭順不順手?” “它叫清泉?!?/br> “清泉順不順手?!?/br> 墨心竹夸道:“好用?!?/br>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閑聊起來,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靠著鐵籠慢慢滑到地下的奚成玄。 墨心竹湊近戚庭耳邊悄聲問:“真的有容象儀?” 戚庭:“沒,詐他的?!?/br> “大師兄真是陰險狡詐?!痹u價之余,墨心竹捻了捻剛才碰欄桿的手指,好像有點臟。 戚庭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方干凈帕子給她擦手:“還有更狡詐的。” “什么?” 墨心竹靠他太近了,戚庭放低聲音:“你猜我方才說的話是真是假?!?/br> “……” 錯覺嗎,總覺得師兄知道什么。 * “聽說宗里又抓住兩個魔族細作?!?/br> “什么,一次抓了兩個?” “是啊,我聽到消息,說那兩個原本都是宗里老實本分的修士,好不容易爬到圈獸所看守的位置,這次宗里sao亂就是其中一個搞出來的,藏得很深呢。” “圈獸所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活,他們?nèi)ツ抢镒魃?。?/br> “我聽長虹君新收的弟子說,是想放兇獸出來作亂……” sao動平息,有了這次教訓,宗門上下一致認定,拔高弟子修為、穩(wěn)固弟子心性刻不容緩。 加課!加練! 朱明、白藏、玄英三峰向青陽看齊。 你看人家長虹君帶領下的劍修們,雖然每天半死不活,但人家根基穩(wěn)固心無雜念,力氣全是被練劍榨干的,哪有精力去想其他,掌門回仙界那日,整個蒼云宗屬他們清醒的人最多。 這次加課主要針對基礎薄弱的修士。加課第一日,宗里哀號遍野;第二日,依舊哀嚎;第三日聲音減弱,第四日,一個個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屋倒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第七日,眾人的不滿終于爆發(fā),他們試圖用委婉的方式抗爭:“我們倒下了,誰來守護蒼云宗?” 長虹君、謹華君、清閑居士、瓊音女君同時露出親切的微笑:“就憑你們還想守護蒼云宗?” 當即放出那日人潮圍攻蒼云殿的記錄影像:一群被蠱惑的修士對著石柱又踢又撓。 眾人在影像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個個羞憤不已,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埋頭苦練,等到哪日想放棄就再調(diào)出來看一遍,以此激勵。 墨心竹名聲更大,影像之中她和譚潭南憐兒一起坐在巨大的獸背上,是為數(shù)不多清醒的新弟子。更別提墨心竹判斷準確,頃刻就看出眾人中了迷魂之術(shù),還找到解決之法。后來的兩名魔族細作也是她們幾個率先發(fā)覺,以至于同期修士時常發(fā)出感慨:“同樣是新入門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