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年代文里的綠茶小表妹擺爛了、留春令、暴瘦后,嬌嬌成了十里八鄉(xiāng)一枝花、共犯(雙子)、暴君對將軍夫人強取豪奪(1v2 臣妻 h)、病態(tài)裝乖、美A被壞蛋大佬奪人偷心、拯救男主后我跑路了[穿書]、隊長他總想撩我、賀新朝
之前與施綿同床共枕都是在熄燈后,床帳內(nèi)不見光亮,這還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見施綿僅著里衣的模樣。 “跟你說了他騙你的,你非不信……”施綿嘀咕著,纖細的手指勾住了里衣的系帶,輕輕往外一扯,系帶散開,里衣松動,露出了一抹鮮艷顏色。 施綿紅著臉飛快瞟他,小聲道:“還不快合了簾子?” 嚴夢舟將擺著藥酒的托盤放在床邊,去外面洗了手,回來后把兩側的簾帳全部放下。 簾帳遮得密不透風,他轉過身,施綿的里衣已經(jīng)褪了下來,身上僅余一件小小的兜衣,被光裸的手臂與濃密長發(fā)半遮半擋,隱約可見胸前撐起的鼓脹弧度。 帶著侵襲感的視線讓施綿心悸,她偷偷瞄了眼嚴夢舟的手掌,記起那只手從身上撫過帶來的震顫,蜷著身子扯過錦被,用后背對著他了。 單薄的肩胛骨上有一片青紫的淤痕,在白皙的肌膚襯托下,看著觸目驚心。 “他騙我這個做什么?”嚴夢舟鎖眉坐下,目光偏轉,看見她手肘處的擦傷與上臂烏青的掐痕和指印,眸中劃過一絲陰翳。 “耍你玩的?!笔┚d不知他在想什么,滿心的羞赧,聲音又輕又細,“他說你就信,你笨死了……” 嚴夢舟在她說話時,已將她后背與一側肩膀掃視了一遍,扯動她堆在腰間的錦被,“趴下來?!?/br> 施綿只敢偷瞄他,動作太快,沒看清他的表情,想再瞄一眼,又覺得難為情。 直接暴露在他面前太讓人為難,她猶豫了下,一手擋在身前,一手撐著床榻,向著里側翻身,徐緩地趴了下去。 剛空出兩只手,搭在腰間的錦被就被徹底掀開了,涼氣襲來,施綿不自覺抓起了身下的褥子。 她只知自己的腰身與背上的兜衣綁帶也暴露了出來,不知側腰上又是一大片駭人的烏青。 “他就喜歡耍人玩,以前在小疊池,二狗做飯難吃,他說沒胃口不動筷子都是假裝的,其實每回都背著你與十三,跑到竹樓這邊蹭吃的。他還騙你脫衣裳給我認xue位……” 施綿看不見身上的傷痕、嚴夢舟的表情,更不知他所想,臉偏向床榻里側,兩手緊抓著褥子,欲蓋彌彰地說個不停,“……他老早就哄騙我看你的身子。你笨蛋,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唔——” 背上綁帶被解開,滑落在褥子上,與此同時,緊束著飽滿胸脯的兜衣傳來松動感,施綿驀地收聲,咬緊了牙關。 “讓你看我身子做什么?” “興許是怕你……”她聲線不穩(wěn),打著顫道,“……怕你中看不中用。” 作者有話說: 離完結還有幾萬字呢,幾萬字要好幾天才能更完,就是還有一段時間。 才看見前幾天被投了月石,手動感謝~ 第76章 雨幕 施綿伏趴著, 面朝里側,耳邊聽不見聲音,里側紗帳上也空空的, 連嚴夢舟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猜測嚴夢舟正盯著她后背看, 這想法使她身上泛起細小的疙瘩。她雙臂收緊, 緊貼著腰身,緊緊夾住滑落的系帶。 等了很久,她都覺得冷了,也沒見嚴夢舟有動作,施綿心中打鼓, 聲若蚊蠅問:“你還要不要給我抹藥酒了?” 這句話像是把嚴夢舟喊回神了,施綿背上的長發(fā)被撥開,從柔滑的肌膚上滑下,厚厚的堆積在床褥上。 嚴夢舟將藥酒倒在掌心, 搓熱了之后,輕緩地將手掌覆上那片烏青。 掌下纖細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緊繃如拉滿了的弓, 隨著他手掌的揉動, 淤青處未見變化, 倒是周圍白皙的肌膚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嚴夢舟屈膝坐著, 目光聚在那片淤青上, 問:“我哪里中看?” 沒回應, 他繼續(xù)問:“又是怎么不中用?” 背上被揉按著,心里燒灼著,施綿如墜火爐, 偏著頭悄悄咬住拳頭, 不準自己發(fā)出額外的聲音。 等她稍許適應了身上的力道, 才緩緩松了口,將手背上的齒印壓在褥子上,輕喘一聲,道:“臉是最中看的,其余的我怎么知道,都是他們說的……我又沒用過……” 背上的手霍然加重,施綿驚呼出聲,本能地低腰聳肩想要逃離。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錯亂的呼吸聲貼近,嚴夢舟俯身湊到她通紅的耳邊說話。 衣裳垂落至施綿背上,帶起陣陣瘙癢,她僵挺著微不可查地向上爬了下。發(fā)現(xiàn)爬不開,把臉埋進了褥子里,聲音翁翁的傳出來:“知道啊,我在調戲你?!?/br> 怕嚴夢舟不懂,她又解釋道:“不能只有你調戲我……” 靜了會兒,上方的熱源撤開,嚴夢舟喑啞的聲音似有若無地飄在耳邊,“是這個道理……” 施綿的臉埋得更深了。 背上、手臂上的傷一一擦過,施綿的褲腳也被撩了起來,小腿上的幾處擦傷全部處理完后,天光已暗了下來,外面?zhèn)鱽磔寄锓愿廊俗鍪碌穆曇簟?/br> 嚴夢舟將藥酒收拾好拿出床帳,問:“是不是太暗了?” 施綿不語,他徑直將手伸入床頭暗格里,摸出很久以前托老道士送來給施綿的發(fā)光珠子。 碗口大的珠子散發(fā)出幽幽的光芒,圓潤瑩白,宛若一輪明月,只為他倆而亮。 嚴夢舟掂了幾下那顆珠子,將它往床榻里側拋去,繼而側身在施綿身邊躺了下來。 施綿全程趴著不動,布偶娃娃似的被抬胳膊揉腿,此時終于得以安寧,剛蓋上了被子,未來得及松一口氣,背上傾來一具沉重的身軀。 她一口氣未能控制住,紅唇張開,溢出道淺淺的低吟。 這聲音如同一個信號,落地的瞬間,濕熱的觸覺附上耳垂,流連片刻,不舍地向下蔓延,落在頸窩,繼續(xù)下移。 “掛那么高是照月亮嗎?低一點……哎,好。”房門外菁娘正在指揮小廝掛燈籠。 小廝扶著梯子正要下來,一陣風吹來,檐下的燈籠搖晃了幾下,燭光撲滅。 “怎么滅了?是不是燈罩破了洞?”菁娘遞個新的給小廝。 晚間的風挾裹涼意又一次卷來,小廝打了個寒顫將燈籠掛好,看著它在風中搖晃幾下,縮著脖子爬下來,“好了好了,這回沒滅。” 菁娘瞅著搖曳的燈籠,不經(jīng)意地往緊閉的房門上掃,心里頭是說不出的滋味。 風吹在臉上,讓她清醒了會兒,菁娘提高了嗓門道:“沒滅就好,去把庭燈也全點上,然后喊十三過來用晚膳。都這么晚了,沒一個人說餓,都不用吃飯啦?” “是是,這就去?!毙P小跑著去點庭燈了。 外面的對話聲從房門中擠進來,艱難地穿過兩重簾帳的縫隙,傳入內(nèi)里,又被奔流的熱情與細碎的嗚咽拒在帳外,到了意亂神迷的二人耳中,就跟輕飄飄落到水面的竹葉一樣,未能激起一絲波紋。 不知過了多久,十三的大嗓門在外面響起來,屋中的簾帳才被掀開。 嚴夢舟身著凌亂的內(nèi)衫下了榻,在桌邊倒了盞溫水送入帳中,再出來,茶盞已空。他又倒了一盞自己飲下,然后點燃屋內(nèi)的燭燈,浸濕了帕子重新進入帳中。 簾帳掀開條小縫,里面的施綿依舊趴著,背上除了大片的淤青,多出了些許細密的紅痕。 嚴夢舟將被褥上提把她蓋嚴實了,拿著帕子仔細地給她擦拭手指,連續(xù)三次,一根一根擦干凈了,隔著寢被抱住她,嗓音很沉,“是一起出去,還是說睡著了?” 施綿的臉偏過來,眼角緋紅,掛著點欲落未落的濕潤,未說話,嚴夢舟已道:“這模樣……還是說睡著了吧?!?/br> 他看見施綿嫣紅水潤的唇,頭一低,又湊了過來,施綿推他,“換衣裳啊……” 嚴夢舟硬是又親了幾下,出了床帳整理好衣著,再去更里面施綿的衣櫥里翻找,拿著件干凈的寢衣與貼身衣裳送入床帳中。 這邊要伺候施綿更衣,門口有腳步聲傳來,很輕,來回徘徊,像是在猶豫是否要敲門。 這次房中沒有其余事物阻攔,兩人都聽見了這聲音。 施綿抓著嚴夢舟遞來的貼身衣裳藏進寢被下,將他往外推。 嚴夢舟抓住她的手,在她眼角親了一下,道:“我要回去解決幾個麻煩事,過幾日再來看你。你就在醫(yī)館不要外出,更不必去嚴侯府,且等上幾日……” 施綿如夢驚醒,“對了,我也有事要問你,今日我在錦川王身邊看見個人,就是受你的托付給我送雪蓮的道士,他換了身打扮……” “不必理會,只當不認識便好。” “不認識?”施綿恍惚中記得道士臨走時說的話,他說要去做一番大事。 跟著錦川王做什么大事?他是個王爺,他日要去往封地的,真想做大事,該跟著太子才是吧? 施綿想得深遠了些,驚得摟著寢被坐了起來。 嚴夢舟將她按回去,道:“這事與你我無關,不必理會。等解決了嚴家的事,我再與你細說。” “怎么解決?” 怎么解決? 太子府的“意外”再狠一些,完全能夠讓施綿當場喪命。嚴少夫人不顧自身安危護住施綿,不就是為了讓施綿接受她的恩德,逼迫施綿親自登門拜謝嗎? 銅墻鐵壁的嚴侯府,施綿進去了,怎么出來?就算出來了,還是完好無損的她嗎? 嚴侯一家有多恨自己,沒人比嚴夢舟本人更清楚了。他越是想光明正大地與施綿成親,嚴侯越不能答應。 要讓一個姑娘嫁不出去,最簡單,也最惡心人的法子就是辱她清譽了,落水、濕衣、膽大妄為的仆從等等,隨便推個人出來頂罪就行。 就算被人看出是有意設計,也罪不至死,且姑娘已經(jīng)聲譽全無了。 施綿現(xiàn)今上面沒有祖母、母親能代替她上門答謝,礙于嚴少夫人的“恩情”,她必須親自登門探望。 要阻攔她上門答謝,最徹底的法子,就是讓嚴家?guī)卓谌巳妓懒恕?/br> 沒有活人,就不必上門拜謝了。 嚴夢舟不僅想殺了親舅舅一家,還想把生母一起殺了。 他不愿意這陰暗的想法被施綿知曉,道:“沒想好,事情有些棘手。你先把自己養(yǎng)好,就算要答謝嚴少夫人,也要等我與你一起?!?/br> 施綿想不出嚴少夫人為何一定要逼她登門,但能明白那是狼窩虎xue,如非萬不得已,絕不可踏入。 她與嚴侯府沒有恩怨,所以人是沖著嚴夢舟來的。 親舅舅,親表嫂,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呢? 施綿想起許多年前,嚴夢舟初到小疊池時身邊跟著的侍衛(wèi),無疑,那是皇帝皇后安排給他的,心懷鬼胎,繞著圈子想往才十四歲的嚴夢舟身上潑臟水。 她點頭,摟住嚴夢舟的脖子將他往下壓,與他臉貼著臉蹭了幾下,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欺負你,那我來對你好?!?/br> 嚴夢舟不說話,只貼著她的面頰摩挲,無聲地摟緊了她。 門外的菁娘徘徊了一遍又一遍,聽見房門聲響迅速轉身,快速掃了嚴夢舟一遍,沒看出什么風流余韻,心頭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道:“藥抹好了?餓了吧?都等著你倆呢?!?/br> 嚴夢舟道:“小九剛睡著,別喊她了,晚些時候備點吃的送進去就好了。” “哎,好!”菁娘滿口答應,完了聽出他話中另有意思,問,“你今晚不留下嗎?” “不了,外面有人盯著,留下不好?!?/br> “對,是這樣的。”菁娘恍悟,心中有淡淡的失落。這也是沒法的事,她遮掩起情緒,見嚴夢舟手中拿著個盒子,奇怪問,“那是什么?” 嚴夢舟掂著盒子道:“那顆夜明珠我要借用一段時日,以后再拿來給小九?!?/br> 菁娘是知道那顆珠子的,當初老道士送去小疊池,被人好一頓嫌棄。唯一的用處就是可以放在床頭,給施綿做一盞不會熄滅的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