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漂亮小花精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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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話的男人約莫四十多歲,聲音粗聲粗氣很是爽朗,說完就將手里的雷鋒帽重新扣在腦門上,三人立在門外沒說幾句,就傳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停頓片刻后,兩道開鎖聲清脆可聞,就著屋內(nèi)昏暗的夜色,白夏將他身上白中帶金的光亮看得更清楚。 花瓣輕顫,果然不是白日的錯覺,不枉她鋌而走險跟他下山。 古往今來,各路妖精修煉都會形成各自的精氣,每一種精氣都會呈現(xiàn)各自的色澤。 白夏不論是先前的山間精魄還是如今的臘梅,修的都是大氣須彌的自然之氣,若是能被人瞧見,她周身則會籠罩著一層綠光,根據(jù)修為的深淺,顏色的濃度也會有差別。 軍人,保家衛(wèi)國心懷大志,本就練就了一身正氣,所呈現(xiàn)的就是裴團長身上純凈的白光,近兩年從白夏跟前走過的幾茬軍官不知凡幾,卻屬他身上的白光最是明亮,更別說其中還夾雜了讓她眼饞的金色。 金光可不是隨便能修煉來的,這是功德光,是上輩子積攢下來的福報。 前幾世不干幾件驚天動地的大好事,這輩子能有這么強的金光? 白夏倚在玻璃上見屋里的燈亮了又滅,眼饞地盯著躺在床上也依舊筆挺板正的裴延城。 可見這是個好人,還是個天大的大好人。那么厚的被子都擋不住外泄的金光,閃得跟螢火蟲似的。 白夏眼巴巴地望了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入定修煉,能將她遇到,就是上天給她的機遇,可不能白白糟蹋了。 這是打定主意,要走上蹭金光修煉的路子。 就著枕邊若有似無的梅香,當(dāng)夜裴延城難得睡了個好覺,多年作戰(zhàn)訓(xùn)練落下的失眠的毛病也好似一掃而空。 翌日,晨訓(xùn)完回來的裴團長,罕見地有了一回情調(diào)。 接了半搪瓷缸的井水,將卡在窗臺一夜的臘梅養(yǎng)了起來,雪白嶄新的搪瓷缸子上頭還印著一個鮮紅的五角星,下面一行清晰大字——為人民服務(wù)。 轉(zhuǎn)眼一周過去,這些天白夏過得一直很謹慎,只老實地待在梅枝內(nèi)修煉,即便化形也是挑在裴延城不在的傍晚,光線昏暗,就是屋外有人經(jīng)過,往里也瞧不真切。 白夏攤開掌心觀察,雖然依舊是半透明虛影,卻比在山上時更凝實,可以細細窺見三條掌紋。若是維持人形修煉,恐怕效果會更加顯著。 當(dāng)下心動,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體驗過為人滋味的白夏,如今滿心都是重新做人的念頭,當(dāng)夜趁裴延城熟睡,便現(xiàn)了身,層層疊疊的裙擺,青蓮慢步地掃過裴延城整齊碼放在床邊的作訓(xùn)鞋。 兩人相隔不過單臂的距離,單人床上的金光也仿佛觸手可得,白夏立在床邊半晌,見他依舊呼吸平穩(wěn)陷入熟睡,悄悄呼出一口氣,正打算挨著床沿就地修煉,原先還在熟睡的裴延城,毫無征兆地猛然睜開了雙眼。 第2章 “誰?!” 白夏猝不及防,直直地撞進裴延城的視線之中,伴隨著一聲低喝的,是他伸過來欲要鉗制她的臂膀。白夏心下懊惱,手上動作卻不慢,腳尖微微借力凌空往后仰,揚起寬袖用力朝已經(jīng)半坐起的裴延城臉上狠狠一甩。 原本應(yīng)該直直穿過對方的寬袖虛影,此時卻好像凝成了實物,卷起一絲梅香掃過裴延城的口鼻,將他本就半夢半醒的思緒徹底攪渾,銳利的眼眸瞬間凝滯,緊接著眉心一松,便失去了意識。 “砰——砰——”兩下,男人后腦勺磕在床頭的鐵欄桿上,直挺挺地往后倒。 靜謐的夜里發(fā)出的清晰磕碰聲還帶出回音。 白夏檀口微張,倒也沒想過讓他撞到腦袋。 * 往日天不亮就起身的裴延城,第二天卻在起床號的催促下才緩緩蘇醒。 見他撫著后腦勺一臉迷茫,白夏心頭劃過一絲訕訕。等人匆忙離開宿舍,才在墻角現(xiàn)出身形。 攤開的蒼白柔荑上,修煉出的三條掌紋已經(jīng)消失不見,兩條柳眉遺憾地輕顰。果然按她的法子悄悄借光修煉,不僅會欠下因果,估摸還會有數(shù)不清的“突發(fā)事件”無法避免,尤其裴延城又太過謹慎。 況且這只是一周的修煉付之東流,若是往后臨門一腳出了岔子呢?越想白夏眉心皺得越深,細白的長頸輕轉(zhuǎn),視線落在裴延城的床鋪上。 不行,不行,眼見著通天塔就落在她腳下了,可不能再出現(xiàn)什么紕漏。 夜幕漸深。 吸取教訓(xùn)的白夏沒有急于現(xiàn)身,反倒動用為數(shù)不多的修為,入了裴延城的夢。 與其藏在暗處承受一連串因果帶來的意外,不如過了明路,直接向他尋求庇佑。 為此白夏也是耍了小心思的,特地選在裴延城的年少時。 柿子得挑軟的捏。 夢中,1957年,夏。 烈陽下是江北一望無際的麥田,黃澄澄的麥穗被壓的往下墜,仿佛在夢里都能聞到麥香。 彼時裴延城剛滿十五,已經(jīng)通過了招兵的選拔,來年開春就可以如愿去參軍。 正值六月初村里收麥子,趁著午間的休息,他正淌在溪水中乘涼小憩。 刺眼的烈陽穿過濃密的葉茂,在臉上落下星星點點的光斑,映出少年瘦削立體的黝黑面龐。 恍惚昏睡之際,裴延城忽覺耳邊若有似無地傳來一聲嬌笑,少年疑惑掀開眼皮,打眼卻瞧見穿著嫩黃色古裝的漂亮女人,驚得立刻從水中爬了起來。 晶亮的溪水劃過他單薄精瘦的四肢,沒入赤腳下的濃密草地。 “你是誰?” 聲音充滿防備。 “小女名喚白夏,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可否?” 白夏眨了眨眼,覺得對方跟她設(shè)想的“單純好騙的軟柿子”有些出入,雙手交疊福在身前,一副誠心求助的姿態(tài)。 幫忙? 少年被面前人絕艷的容貌晃了兩下思緒,回過神后眼中突然警惕漸起。 見此,白夏暗咬一口銀牙。 果不其然,就見少年戒備地往后退了兩步,拿起地上的鐮刀作勢就要往地里走,不僅一副擺明了不幫的模樣,嘴里還在小聲嘟囔: “我能幫什么忙,莫不是山里的狐貍精變得,我一答應(yīng)就來掏我心肝吃?!?/br> 嘀咕完又好笑地甩了甩頭,覺得是自己大中午沒休息好出現(xiàn)了幻覺,他們這偏僻的小山村,怎么也不會出現(xiàn)這么漂亮的姑娘,還穿著舊社會的衣服。聯(lián)想到打小兒聽到的鄉(xiāng)野怪志,少年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呸,你才掏人心肝吃。 白夏被他嘴里的嘀嘀咕咕氣得面頰緋紅,秀拳攥緊想要上前理論,手剛碰到少年的衣袖,還沒來得及在他的吃驚目光中開口,就被彈出了夢境。 裴團長醒了。 耗費了修為卻沒辦成事,白夏心口更是憋著一股氣,白日的梅香都吝嗇得沒散出一絲。連帶的裴團長都好奇得多瞅了兩眼,心覺這花是不是要枯了,可瞧著花瓣卻還嬌滴滴的又不像。 打定主意不管怎樣,也要讓裴團長答應(yīng)助自己修煉。當(dāng)晚入夜后,甫一覺察到對方熟睡,白夏又興沖沖地入了他的夢。 再入,裴延城已然十七歲。 “是你!” 夢里不知歲月長,已經(jīng)在軍營里歷練兩年的裴延城,卻還記得十五歲時遇到的“狐貍精”。 頭一回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想忘記都難。 白夏見他五官漸漸硬朗,倒還未脫先前的兩分稚氣,雖奇怪夢境里的他竟還記得前一場夢,但也沒多作他想,記得正好。 柳眉倒豎。 “我好端端的一良家女子,平白被你污蔑成吃人心肝的狐貍精,此來特地討個說法!” 最好答應(yīng)助她修煉化人。 靠坐在宿舍床鋪的裴延城,被她如泣如訴的聲音唬得一愣,立刻結(jié)結(jié)巴巴道起歉,心里卻暗忖怎地過了兩年才來找他算賬。 想要起身請她坐下,掀開薄毯卻猛然發(fā)現(xiàn)因為天熱,上身還打著赤膊,又面紅耳赤地迅速抓起汗衫套上。 白夏將他的忸怩看在眼中,心覺這么多年過去了,人類還是這么羞于展現(xiàn)自己進化協(xié)調(diào)的軀體。 鼻間梅香環(huán)繞,憋紅一張臉的裴延城,恍惚覺得在哪聞過這香氣。余光瞅見一如兩年前一樣的漂亮姑娘,立刻清清嗓子挺起胸膛,在床腳站軍姿: “年少看了太多怪力亂神的話本子,同志你又突然出現(xiàn)在山里,我....我....” 白夏啞然,蔥白細指藏在袖中不滿地蜷起,就不能是仙人之類,非得是那駭人的吃心肝的怪物? “因為神仙都是仙風(fēng)道骨,不會長得你這么....這么.....” 耳尖的注意到白夏地小聲嘀咕,一雙琉璃眸子眼波惑人,站得筆挺的少年莫名覺得口干舌燥,梗著脖子干巴巴的解釋,卻又越解釋越是叫人尷尬。 透過窗外明亮的月色,清楚的瞧見他發(fā)紅的耳尖,白夏將他的窘迫看在眼里,存心逗他。 接過話頭:“這么好看?” 女人唇邊含笑,顯得更加明艷。 少年:...... 被窺破心思,裴延城面色更紅,可少年人那對異性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又讓他不好意思承認,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牢牢地盯著天花板,雙唇抿緊,打定主意不再應(yīng)答。 * 接連幾日,白夏幾乎夜夜溜進裴延城的夢境。 這也讓她徹底了解對方是塊多難啃的硬骨頭,明明兩人已經(jīng)相談甚歡,卻在說到正題上的時候,總恰如其分的被打斷。 且或許是因為她如今法力稀薄的緣故,每隔一夜裴延城都會長兩歲,時間的大跨度,到底影響了她先前的軟柿子策略。 轉(zhuǎn)眼就到了夢境中裴延城的25歲。 “你來了。” 兩年一見似乎成了兩人的心照不宣,也成了裴延城壓在心底的小秘密。 已經(jīng)徹底長成的裴延城,跟現(xiàn)實中的裴團長看上去一般無二,眉宇間卻少了股冷冽,多了絲白夏難以參透的深思。 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桌前,解開的兩粒軍裝扣子露出了鋒利的喉結(jié),挽起衣袖的胳膊上也多了兩條蜈蚣似的傷疤,整個人的氣質(zhì)跟昨夜夢里時差別甚大。 白夏覺得他熟悉又陌生。 收斂了兩分散漫,微微頷首走到他桌邊跟他并排坐下,心中暗忖今天一定要誘他答應(yīng),若再讓他這么成長下去,誰知道往后的機會會不會更渺茫。視線掃到桌上的文件,白夏眼底劃過一絲訝異,原來已經(jīng)升為營長了。 裴延城剛要問她這段日子過得如何,視線落在她略顯拘束的坐姿上時,眼底帶上一抹深思。沉吟片刻后,似是下定什么重大決心。 “往后我們不能再見面了?!?/br> 白夏思索了一個白日的話,還未出口,就迎來當(dāng)頭一棒,手里把玩的鋼筆猛然攥緊。 前兩夜不是聊得好好的嗎,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果然這“柿子”越長大越硬,不但難捏,還會將你的手都硌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