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絕分化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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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止休又言辭篤定而肅穆地補充道:“我認為路班長你得對此負起責任?!?/br> 路煬:“…………” 他揚手把包裝袋往垃圾桶一摜,冷酷無情道:“巧了,我是渣男?!?/br> 第28章 自我 “渣男”路煬說到做到, 只見他話音落地,便扭頭一馬當先走出數(shù)十米,絲毫不見半點等候垃圾桶旁、足足愣怔好片刻的賀止休的猶豫。 直至最后一道悶雷從頭頂滾過,細雨漸漸由弱轉(zhuǎn)停, 天邊密布許久的烏云終于被風吹裂出一條縫, 細若游絲的陽光穿針引線般刺入鵝卵石道兩側(cè),賀止休才終于緊跟著路煬的步伐, 踏入了回程途徑的植物園。 茂盛樹冠如天然篩網(wǎng), 將陽光過濾成細碎星片,在水光淋漓的地面折射出寸許光芒。 “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真的很冷酷無情, ” 賀止休右側(cè)臂彎夾著那份要命的檢討書,明明應該是在緊追前頭路煬的步伐,卻仗著那雙逆天大長腿, 愣是走出了閑庭信步的感覺。 他倆手揣在衣兜中, 視線略微向下,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路煬漆黑的發(fā)頂。 明明主人性格冷淡又毒舌, 黑發(fā)卻一反常態(tài)的格外柔軟溫順, 隨著動作與風輕微飄晃, 三不五時便沾上碎光打落在肌膚處。 賀止休盯著那一縷搖擺不定的發(fā)絲,眼錯不眨道:“正常情況下,這種時候不應該說點好聽的,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么?” 只聽前方路煬悶哼一聲, 冷冷說:“我都是渣男了,撫慰什么心靈?”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路班長?” 只見賀止休眉梢一揚,轉(zhuǎn)而又道: “可憐我苦守寒窯十八載, 三餐野菜只盼君,結(jié)果僅僅一封檢討書的功夫, 你就把我們的定情信物轉(zhuǎn)贈給了第三人……嘶,怎么還急眼了呢?” “戲癮上來了自己滾去升旗臺下表演?!?/br> 路煬收回踹空的腳,只覺眉角突突地跳個沒完,吸了口氣才壓著脾氣冷冷道:“……你又沒說不能給別人吃,下回多余的少往我這兒塞。” 賀止休卻是直直望向他,頃刻后突然說了句:“那可不是多余給你的?!?/br> 頭頂厚云驟然滾過一聲悶雷,上方盛著雨水的枝葉仿佛在這一刻終于瀕臨極限,不堪重負地朝下歪斜而去,嘩啦幾道水聲沉沉打落在前方的鵝卵石上。 路煬下意識后退一步,動靜間,只來得及捕捉到賀止休似乎說了句什么,但沒聽見具體內(nèi)容。 眼下不由蹙眉問:“你說什么?” “……沒什么,”賀止休頓了頓,隨口道。 前方雨水尚未停息,垂落在地時發(fā)出輕微的滴答聲。賀止休朝邊側(cè)挪了幾步,示意路煬靠后站,旋即話鋒一轉(zhuǎn):“就是突然感覺有些新奇?!?/br> 路煬瞥他:“什么新奇?”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跟人分享小零食這種東西,”賀止休挑著唇故意逗他。 他確實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表演起來堪稱收放自如,前后不過半分鐘的功夫,方才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已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與過往毫無差別的清淺笑意。 盡管在路煬看來也仍舊十分欠揍。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他又說:“刷新了我對社恐的刻板印象呢。” “……滾,” 路煬徹底懶得再搭理這貨,凍著臉頭也不回地跨過了落水區(qū),聲音凍得比風還冷:“說話時隨手給的。” 賀止休上前與他并肩,靠近時又順手撥開路煬斜上方、另一簇墜著雨水的枝葉,若有所思地問:“關(guān)于他終于徹底坦然面對自己其實是個omega這件事么?” 路煬略微一頓,不由朝他瞇了瞇眼。 “湊巧聽見的,” 賀止休像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輕笑著甩去了手背上的水漬:“畢竟記人臉真的很枯燥,本來是趁著教導沒注意,想看下你走了沒的?!?/br> 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白棲正低啞著聲音,講述著一段他所不知道的往事,與不知道的路煬。 故事劇情甚至有些老套,唯獨提至路煬反應時的描述,又變得格外生動真實。 十數(shù)分鐘前少年的身影杵立在走廊之上,隔著氤氳水霧的窗戶,只能窺見寸許側(cè)臉,寬大厚重到根本不貼臉的鏡架下方眼皮微垂,濃黑如鴉羽的睫毛投下細不可查的陰影。 然而面對白棲似有若無的憧憬與羨艷,路煬也只是略微抬頭望向遠方。 一如既往冷淡的面容上既不見被白棲夸耀后的欣喜,也不見對方敞開心懷講述往事與內(nèi)心掙扎后,誰人都忍不住的安慰與同情。 他平靜的仿佛只是站在戲臺下方的觀眾,任憑臺上劇情再纏綿悱惻惹人動容,心底始終清醒的意識著,這都只是一場戲。 不論虛假或真實,僅僅因為他們之間隔著無法跨越的屏障。 直至后來白棲終于住了口,賀止休站在窗戶內(nèi)側(cè),隔著氤氳水霧,終于看見對面的路煬略略抬起頭。 “人無法選擇出生與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也無法決定他人對自己的看法與偏見——但偏見之所以是偏見,就是因為主觀想法并不代表客觀情況;我們可以選擇是否歸順于此,亦或歸順自我,” 少年聲音清冷低啞,裹在沉沉雨幕中從窗戶另一端傳來,其實是有些不清晰的。 但那一刻,賀止休站在窗簾后方的視角盲區(qū),隔著無數(shù)雜音,卻能聽得尤為清晰。 他看著路煬終于側(cè)過面龐,那張明明生的格外漂亮,卻從初遇起便掛著事不關(guān)己的冷淡臉龐,忽地露出了一抹極為清淺的笑意。 “恭喜你,” 只見走廊上,路煬半倚著墻壁,沖白棲伸出了手,薄唇邊緣微微翹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 浩瀚雨勢與氤氳水霧在這一瞬如潮水般褪去,只余路煬的面龐與聲音,逐漸在賀止休五感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楚。 “啪?!?/br> 一聲細微輕響,白棲似乎握住了路煬的手。 緊接著是路煬流水般清淺冷淡的聲音: “……選擇了自我?!?/br> · “啪!” 一記重響巴掌兜頭蓋來,緊接著是宋達幽怨無比的質(zhì)問:“你倆偷溜居然也不叫我一聲,知道我在原地苦苦尋覓了多久嗎!” 下課鈴恰在此時劃破上空,孜孜不倦的早讀聲霎時一哄而散。 賀止休避開了即將擦過的教室前門,回頭好奇問:“多久?” 宋達眉峰緊鎖,痛心疾首地掌心朝外比了個巴掌:“整整十分鐘!” “……回頭別告訴你媽這么屁大點地方你都能苦苦尋覓十分鐘這事,我擔心她一個血壓飆升給你嵌水泥墻里?!甭窡淠疅o情道。 宋達:“……” “那我不是為了再好好欣賞一下莊小品和洪新那倆傻缺吃癟的樣子么?” 宋達一臉感慨萬分地拍著路煬肩膀:“你這種孤狼是不會懂得這種樂趣的?!?/br> 路煬是個完美奉行“關(guān)我屁事”與“關(guān)你屁事”八字諫言的絕對孤狼,他的冷漠與獨來獨往幾乎刻在了基因里。 從宋達認識路煬起,就發(fā)現(xiàn)他這人既不關(guān)心他人為何欣喜,也不在意別人為何吃癟——即便后者是他討厭的人。 因此清早,剛被彌勒佛親自提拉進教導處時,莊小品在看見路煬時,神色與態(tài)度就帶上一絲難以言喻的警惕與排斥感。 顯而易見那天在餐館的嘲諷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以至于從跨門而入的那一剎,莊小品便做好了隨時再起沖突、且堅決不能再輸?shù)男睦頊蕚洹?/br> 卻沒料到路煬從頭至尾,別說跟他起沖突了,幾乎連半絲余光都沒留給他。 大學霸活像在鏡片上裝載了什么過濾系統(tǒng),直接把莊小品這個人從頭發(fā)絲到腳后跟,統(tǒng)統(tǒng)從視線中過濾清除,比空氣還要空氣。 “可惜你們走得太快,沒看見莊小品那臉,” 宋達嘖嘖感嘆道:“黑的跟特么鍋底一樣,出了門還差點跟楚以維起沖突,結(jié)果剛開口又被彌勒佛給噎回去了?!?/br> 賀止休眉梢一揚,奇道:“他倆還有什么沖突?” “就轉(zhuǎn)學那事兒唄,” 宋達作為八卦小達人不是沒原因的,當即興致昂揚地說: “白棲被爆是omega那天不是有人拍到他家長來接他的照片么,據(jù)說那張其實就是莊小品那貨借機偷拍傳播出去的。” 這事兒路煬也是頭一回聽說,不由偏頭看向宋達。 賀止休頗為意外道:“不是齊青樂?” “不是,” 提起齊青樂,宋達心情一時間頗為復雜,抓著頭發(fā)道:“齊青樂光是散播個omeg傳聞就廢了幾天勁兒醞釀,何況他跟白棲也不熟,三班和一班連科任老師都不是一批,白棲家長什么時候來他也不知道,估計是想拍也拍不著。” “但要這么說,我倒是有個問題很好奇?!辟R止休突然說。 “啥?” “莊小品原先不是和楚以維關(guān)系很不錯么,而白棲跟楚以維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算因此同仇敵愾地敵視白棲,甚至想對他做點什么微妙的事,那也應該是在之前做才對,” 賀止休瞇著眼若有所思道:“但他卻偏偏選擇了白棲和楚以維關(guān)系轉(zhuǎn)好——甚至大概率在一塊兒的節(jié)骨眼選擇橫插一腳?!?/br> “……” 宋達沉默片刻,試探道:“可能是因為他在這時候才抓住了白棲其實是o裝a這個把柄???” “那楚以維來食堂找茬的時候,他怎么又一臉沒事兒的跟上來呢?” 賀止休意味深長地看他: “總不會是跟齊青樂一個理由吧——比起白棲好不好,更介意白棲有沒有和楚以維好,事兒做了又怕敗露,理由是擔心被楚以維討厭?” 宋達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剎那間他只覺自己靈魂被人吊在半空咣咣抽了八百十掌,晴天霹靂間眼前猶如走馬燈般涌過無數(shù)“戀愛圣經(jīng)”。 ——前有尚在襁褓,就被他媽抱在懷里觀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瓊瑤影視;后有昨晚剛躲在被窩中,一口氣追到凌晨三點的《alpha學渣總是對我狂追不止》。 “……我艸,” 不知過去多久,宋達才終于從驚愕中回過神,滿臉扭曲地從牙縫里擠出一行字:“總不能莊小品那傻缺也喜歡楚以維吧???” 賀止休沒回答,而是把問題拋給了路煬:“你覺得呢路班長?” 路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