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絕分化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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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煬:“……” “早晚有天我要找人套個麻袋,把你按巷子里收拾一頓?!?/br> 路煬木著臉寒聲警告完,認(rèn)命地抓過賀止休指尖,轉(zhuǎn)了個面。 如果說那一場混戰(zhàn)中曹盧圍受的傷時最重的,那么賀止休儼然就能屈居第二。 ——alpha平時看起來溫和良馴,除了耍嘴皮子,倒也沒顯示過其他攻擊力,哪知揍起人來卻絲毫不留余地。 手背指骨擦過臉頰砸在地板,另一只手更是直接摁著地板硬磨出幾道血痕。 曹盧圍到底不是什么只會被摁著揍不會反擊的呆貨,疼痛與眾目睽睽之下挨揍丟臉這兩件事,足以點燃他滿腔怒火,因此當(dāng)下便怒吼著就朝賀止休反擊回去。 于是混亂中,賀止休原本就磨出口子的掌心幾乎褪了一層皮。 先前在警局時,他愣是仗著校服衣袖寬長,稍稍遮了遮;又是左手,不妨礙寫保證書,因此誰也發(fā)現(xiàn)他這里還受了傷。 賀止休原以為路煬也不知道。 不算明亮的光線下,路煬一手捏著賀止休指尖,另一手拿著濕巾仔細(xì)擦去上頭的碎石灰塵。 大概是因為方才賀止休說過“公報私仇”的緣故,這次他明顯放輕了動作。 濕巾裹緊著中食指,上方攏出一塊尖端小角,幾乎是一寸一寸地去擦拭每個角落的臟污。 明明應(yīng)該是遠(yuǎn)比手背要嚴(yán)重的傷口,賀止休卻莫名沒感覺到絲毫疼痛。 他微微垂下眸,從這個角度可以輕易窺見路煬臉上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甚至是睫毛的根數(shù)與眨眼時的顫抖頻率,以及肌膚上短小透明的小絨毛。 明明總是那么冷的一張臉,小絨毛看上去卻軟乎乎的。 睫毛也那么長。 掃到掌心估計會很癢吧? 畢竟跟羽毛一樣。 皮膚看上去也很嫩,怎么青春期了還半點瑕疵也沒有。 不知道手感怎么樣。 ……有點想掐一把。 不是有點。 是很多點。 點點點點點無限循環(huán)小數(shù)點…… 賀止休暗暗吸了口氣。 “有那么疼?”路煬狐疑地抬起眼。 賀止休回過神,才注意到路煬手中的濕巾已經(jīng)換成了棉簽,這會兒正沾著碘酒小心給傷口消毒。 大概是聽見他突然吸了口氣,錯以為疼,這會兒棉簽虛虛抬起懸在半空,抬眼望來時候黑眸映綴著碎光,里面只盛著一道身影。 那是賀止休自己。 賀止休不動聲色地錯開視線,按下最近躁動頻率直線上升的心臟,低咳了聲,開始沒話找話:“沒有。就是在想你上藥的動作還挺熟練。” 路煬奇異地瞅了這人一眼,也沒多想,垂眸繼續(xù)消毒:“小時候看我爸上,久而久之就學(xué)會了?!?/br> 這是路煬第二次主動提起父親。 上一次是在兩人三足賽的時候。 賀止休遲疑片刻,忍不住問:“你滑板是跟你爸學(xué)的么?” “嗯,”路煬出乎意料地沒有回避,只是極輕地眨了下眼:“他玩很多年了,從學(xué)生時代就開始。除了我媽懷孕生我那幾年有過空窗,基本都在玩。” “那么厲害,”賀止休驚嘆道:“那豈不是大牛級別?!?/br> 路煬極為罕見地輕笑了下,眉宇間的冰冷在這一刻短暫消融。 月色下本就精致的面龐顯出一種即便隔著鏡框也難以忽視的、攝人心魄的好看。 “我媽說他年輕的時候滑的很爛,因為平衡能力太差了,手腳也不怎么協(xié)調(diào),明明是個alpha,但兩人三足賽能帶著我走出順拐的級別?!?/br> 路煬說到alpha時,眉梢夾帶幾分揶揄地瞟了眼賀止休:“也不是個個alpha都天生優(yōu)秀的?!?/br> 賀止休正色道:“不要指桑罵槐路煬煬,我可是帶著你勇沖過兩人三足冠軍的?!?/br> “……” 路煬額角青筋一跳,徹底懶得再對路煬煬三個字做無用功,只是沉默地再次蘸取碘酒,然后不留余力地涂在了下一處傷口。 賀止休瞇起眼:“你好記仇?!?/br> 路煬懶得給他半個眼神:“這叫當(dāng)場報?!?/br> “那行吧,” 賀止休揚起眉峰,屈指輕輕在路煬掌心不安分地?fù)狭讼拢骸澳阏f了算?!?/br> 路煬一把掐住那根不安分地手指,終于冷漠抬起眼。 “不鬧了,” 賀止休見好就收,正襟危坐了兩秒,又笑著轉(zhuǎn)移話鋒:“那他后來都能參加國際錦標(biāo)賽了,應(yīng)該下了很大功夫吧?” 路煬頓了頓,才點點頭:“差不多。畢竟這是他的夢想?!?/br> 但天不遂人愿,正如月有陰晴圓缺那樣,這世間也并非每個人都能十分幸運地實現(xiàn)夢想。 甚至未必有人能夠成功踏上向著夢想的道路。 池名鈞幸運也不幸。 幸運在他超過了許多人,終于踏上了。 不幸在剛踏上前往高山的第一步,便就此長眠。 事發(fā)當(dāng)天,路煬正好在為了第二天的升學(xué)考做準(zhǔn)備。 天生聰慧讓他自幼在學(xué)習(xí)上不需要耗費過多心血,便能得到一個別人耗盡心力也未必能企及的數(shù)字。 因此當(dāng)池名鈞托著滑板說要去參加練習(xí)賽時,他沒怎么猶豫就拿上了自己的,硬是也要跟著去一睹賽程。 時至今日,路煬依然記得那天自己站在遙遠(yuǎn)的看臺外,天穹湛藍(lán)熾熱,四面八方人潮洶涌,速度與聲音震顫著空氣,蓋過了此起彼伏的蟬鳴,卷起風(fēng)馳飛于遙遠(yuǎn)天際。 直到陰影墜落,風(fēng)聲驟停,人潮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為止。 天地在這一刻黯然失色。 蟬鳴頂替所有熱鬧,如奏響挽歌般,循著風(fēng)盤旋而上。 “所有的意外都在口口相傳中變成了技術(shù)不佳與不自量力,但其實他為了那一天練了很久?!痹S久之后路煬才緩緩開口。 他大概在心底為這句話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事到如今再吐出,已經(jīng)聽不出什么情緒了。 賀止休忽地想起之前因為齊青樂而謠言四起的那一天,課桌倒下,書塔落地變成廢墟,半個三班卻都杵在講臺上冷眼旁觀肆意打量,那時的路煬也是這樣。 他平靜地說,情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憤怒毫無作用。 那是否只因過去流言四起的時候,他也曾憤怒地試圖辯解過、反駁過;甚至與人爭執(zhí)過,只為了告訴所有人“并非如此”,卻不得善終呢? “好了?!?/br> 路煬丟下棉簽,從袋子里翻出一板創(chuàng)可貼:“繃帶明天會被老師發(fā)現(xiàn),追查起來就太麻煩,大致還是擦傷,先用這個貼著吧?!?/br> 等撕開粘上后,路煬又順口問了句:“還有哪里有傷,自己說?!?/br> 賀止休回過神,眨眼看向手上整整齊齊地三個創(chuàng)可貼,忽地說:“哪里都可以?” 路煬對這人滿嘴跑回車的行為已經(jīng)快成了條件反射了,當(dāng)即滿眼警惕地冷冷警告:“內(nèi)傷給你打120?!?/br> 出乎意料賀止休沒有捂著自己的胸膛作妖,而是抬起下巴蹦出一句:“還有這里?!?/br> 路煬:“?” “就是這,” 賀止休抬手一指自己的唇角,滿臉無辜: “警察來的時候曹盧圍趁機給了我一拳,我還不能打回去,磕著牙還破皮了,只舔到了血。剛剛所里也沒鏡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我的顏值?!?/br> 他說著主動往路煬眼前一湊:“你幫我看看,青了么?” 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太突然,路煬避無可避,被迫近距離對上了賀止休的目光。 少年眉眼俊逸,五官輪廓尤為深邃,昏暗光影下每一處都格外立體,略長的黑色發(fā)梢順著風(fēng)微微飄起,末端好巧不巧從皮膚輕輕剮蹭而過。 其實那是很細(xì)微的觸覺。 但這一瞬,路煬莫名感覺被蹭到的位置漫出一股難以言描的癢意,順著肌膚蔓延而下,抓不住也攔不到,只能任憑它沉入從未感受過的地方。 “青了,”頃刻后路煬推開這張招人煩的臉,冷酷無情道:“丑,別往我眼前湊?!?/br> 賀止休眉梢一揚:“真的?” “店里有洗手間,自己滾進去照鏡子?!?/br> “那還是算了,”賀止休往后一靠,雙手揣進衣兜:“我還等著你幫我上藥呢?!?/br> “……” “你怎么不說話了路煬煬,”賀止休用腳尖踢了踢路煬的椅子,“不是說好除了內(nèi)傷什么都可以嗎?” “……滾,”路煬把伸來地腳踹開,“拿出手機自己上?!?/br> 賀止休理直氣壯:“我受傷了,手疼?!?/br> 他倆說話聲并不算大,但架不住夜色漸深,店里的人來來去去好幾撥,每走過一個就要偏頭朝這望兩眼。 直到隔壁桌那對因為一把游戲,成功從來時的濃情蜜意,變成現(xiàn)在的你踢我踹罵罵咧咧,才終于吸引走了大部分視線 路煬深吸一口氣,冰碴子似得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疼死你拉倒?!?/br> 話是這么說,但手卻再次拿起了棉簽。 曹盧圍趁亂那一拳沒揮出什么力度,主要還是唇角的rou太脆弱,磕著牙齒把皮磕破磕腫了。 店內(nèi)光線照不到這側(cè),路煬只得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充當(dāng)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