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亦狂奔[娛樂圈]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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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嶼其實很想拒絕,他早就把下課后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但她的眼神充滿無奈,像對他說“我也不想”,他心里有個聲音莫名就答應了。 他感覺到腳不受控制,走回來坐下。從課桌里找出那張揉成一團的試卷,秦然看了一遍,開始給他講解前面的小題。 陽光越來越淡,教室里很快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然在黑板上快速寫題,耐心講解給他聽。她好像非常了解他的水平如何,講的方法淺顯易懂,他從來沒有覺得數學有這么簡單過,很快就把前面的小題都搞懂了。 他忽然覺得如果秦然當老師,那他的成績應該不會差。 講到最后一題時,秦然照例在黑板上寫下解題思路,然后轉回來問他:“這樣能看懂嗎?” 話音剛落,那天的最后一縷陽光穿過層層白云,照到了她的眼睛上,他能很清楚看到在這縷陽光下,她的臉上睫毛暗影浮動。 她下意識瞇起眼睛,伸手擋住這束光亮,往右邊挪了一步。 夕陽、黑板、教室,還有為他講解數學題的女孩,在此刻織成一幕瑰麗畫卷,在某部老電影的膠片上定格。 見他沒有回話,秦然又問一遍:“能看懂嗎?” 他也不知道那會在想什么,語言和思緒有短暫的失聯,他其實已經聽懂了,開口卻變成了:“沒懂?!?/br> 秦然倒也沒惱,又耐心給他講了一遍。第二次,他反應過來,卻還是說了“沒懂”。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校園里變得格外安靜,只有這間教室里還有女孩講題的聲音。 等秦然耐著性子講到第六遍,周嶼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清明,望著她期待的表情,他吐出口卻還是那句話:“沒懂?!?/br> 秦然氣得想哭,她口都講干了,怎么還是不懂?扔下粉筆回到座位上收拾東西。 周嶼轉身看著她,挑挑眉梢:“秦然老師,你最后再講一次,我感覺我快懂了。” 秦然氣急,根本不想看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就沒見過比你還笨的人,林老師問起來我就說教不了!”她頭也沒抬,背上書包便要走。 周嶼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居然上前一步把她堵住了,“秦然老師,你就再講最后一遍。”,他摸了摸鼻子繼續(xù)說:“我發(fā)誓!這回我肯定能聽懂!” 秦然閉上眼睛,緩緩做了一個深呼吸。 看到她這個動作,周嶼感覺就像是武俠劇里的武林高手忍無可忍,等到深呼吸結束,下一刻即刻發(fā)功,將眼前挑釁的人震到三米之外。 他突然有點后悔攔住她,現在跑還來得及嗎?總不能真和她打起來…… 但片刻后,他聽到秦然凝聲道:“最后一遍,再聽不懂我不會管你了。” 周嶼松口氣,笑著說:“好!” 隨后,秦然走到黑板面前,用最后的耐心又給他講了一遍題。這回周嶼終于“豁然開朗”,點頭道:“原來這么簡單,我剛剛鉆牛角尖了?!?/br> 秦然還在生氣,面無表情地走下講臺,回到座位上拿了書包,大步離開教室。周嶼還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謝謝秦然老師,周一請你喝飲料!” 聽到這句話,秦然走得更快了,一個字也沒回他。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記憶很快又散作薄霧,消失在他眼前。 周嶼立刻從腦海中搜尋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叫熟人都這樣,你看我叫我媽也是‘林老師’?!?/br> 秦然回憶起那天,好像確實沒有聽到周嶼叫林文茵除了“林老師”之外的稱呼,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看秦然沒有再問的意思,周嶼有些無奈:“我剛剛的話,你聽明白了?” “我明白了呀?!北凰@么一問,秦然有些懵,這個解釋有什么理解成本嗎? 周嶼緊盯著她,語氣一沉,“我覺得你沒明白?!?/br> 秦然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便連忙說:“我真明白了,你說‘你叫林老師也這樣’?!?/br> 周嶼還想說些什么,門外服務員敲門,將菜一一端上。待菜都上齊后,周嶼拿起筷子,請秦然一起吃飯。 她舀了一勺麻婆豆腐想要盛給他,周嶼突然輕咳一聲。 秦然偏頭看他:“你嗓子不舒服?那這個別吃了。”說著將麻婆豆腐送回自己碗里。 豆腐剛放到她碗里,周嶼又咳了兩聲,秦然不得已又看向他。 秦然以為他是對她剛剛的行為不滿,于是像哄小孩般:“麻婆豆腐太辣了,你吃了嗓子只會更疼?!?/br> 周嶼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同意她這個說法,半晌,聲音才落到她耳邊:“算了,吃飯吧。” 秦然覺得他這人有點奇怪,這個麻婆豆腐有這么好吃嗎?吃不了居然能讓他失望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周·套路深·心機·嶼,然姐玩不過玩不過…… 預告:下一章關系破冰! 第11章 秘密 因為這個有些奇怪的開端,這次吃飯算不上太愉快。 秦然自認為是一個挺會調節(jié)氣氛的人,多少尷尬的采訪都被她用話術生生地給掰回來。工作應酬時,她也是如此,從不擔心會冷場,大家最后都成了挺好的朋友。 但在周嶼這里,這些話術技巧都不通用,她的引以為傲的語言系統(tǒng)總是在他面前運行得一片紊亂。 她這時候才發(fā)現,原來她做記者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藝人平常怎么生活,都聊些什么。 再加上有些尷尬的身份,怕問多了周嶼會覺得她在打聽八卦,所以干脆閉嘴了,開始反思自己為什么一來就問那么奇怪的問題。 周嶼剛開始也努力挑起了幾個話題,但秦然都答得很沒意思,他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 到后來,這次約飯就變成了兩個人坐在一起,互相聽對方吃東西的聲音。 等周嶼終于說出“那我們走吧”,秦然如釋重負,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隨后拒絕了周嶼送她回家的提議。 看她實在堅持,周嶼也不再強求,倆人在餐廳門口分了別。 秦然像逃離災難現場般火速從酒店出來,看了下手機,不算太晚,時間剛剛好。 她上次來這個酒店采訪,攝像孫辰帶她去了附近一家烤冷面的攤位。孫辰是北京本地人,據他說這家烤冷面,他從小吃到大,那味道是北京一絕。 秦然隨著記憶穿過兩條小巷,走到巷尾便看見那個熟悉的攤位,老板剛出攤沒多久,聚集的人還不多。 “老板,給我來一個烤冷面,料全放!”她感覺自己這句話說出來,特別像個土大款,要是這攤位在學校門口,肯定會引起圍觀的學生羨慕。 是的,她跑得這么快的原因,就是——根本沒吃飽!那餐廳的菜每樣都很貴,但口味實在是不敢恭維,居然連麻婆豆腐都放糖,簡直是暴殄天物! 老板動作很麻利,很快鋪上面皮,打了一個雞蛋放到上面。 為了今晚這頓飯,她白天只吃了一個面包,但沒有想到這么貴的菜她根本咽不下幾口。現在無論如何也要揮霍一把,于是她又大手一揮:“老板,給我加三個雞蛋!” 老板笑得開心,剛出攤就碰到個大方的主,連忙答道:“好嘞姑娘!您稍等會兒。” 秦然滿心滿眼都望著她那個超豪華烤冷面,身后突然有聲音傳來:“老板,給我來個烤冷面,料全放,再加三個雞蛋!” ? 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她遲疑地轉過身去。 周嶼還是剛才那副打扮,黑色鴨舌帽,白t恤加牛仔褲。不同的是臉上戴著黑色口罩,帽檐也壓得很低,連眼睛都要看不到。 倆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那句話——“你怎么在這?” 秦然頓時心虛到不行,這該怎么解釋?周嶼剛才問她吃飽了沒有,她還裝作很撐的樣子。 老板望著他倆,笑著說:“你倆認識???還真巧,都餓了吧?” 老板!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倆人都感覺到空氣有五秒的停滯。 最后還是周嶼打破了尷尬,攤攤手坦誠說:“我剛沒吃飽?!?/br> 秦然連忙順著臺階下,回道:“我也是?!?/br> 周嶼站到她身邊,老板正好把烤冷面給她。 秦然偏頭看向周嶼,想著他也餓了,要不把手上這份烤冷面分給他一點? 老板看到她想多拿兩根小木簽子,立馬阻止:“姑娘別動,懷疑我的速度啊,帥哥的這份兒馬上就好!” 周嶼也開口說:“你不是餓了,快吃吧?!?/br> 果然三十秒后,周嶼的那份也好了,他接過后,從兜里拿出手機付錢。 秦然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掃了碼,咧嘴道:“這次輪到我請了?!敝軒Z眼里笑意如常,沒有堅持。 付完錢,倆人站在攤位前,大眼瞪小眼。 周嶼突然湊近,低聲說:“前面有個小公園,平常沒啥人,我們去那吃吧。” “行?!?/br> 看他對附近這么熟悉,秦然仰頭問道:“你經常來這邊嗎?” 周嶼如實回答:“來這邊工作的話,會專門過來買一份烤冷面?!?/br> 走了不到五分鐘,便來到周嶼說的那個小公園,本應是飯后散步的時間,這個公園里卻沒什么人,只有一些小鳥在小徑上窸窸窣窣。 他倆走過去,到小路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一時無言,倆人都默默吃著自己的那份烤冷面。 在腦海里編排了無數句開場白,秦然還是覺得,要不說實話吧,抖人怎么說來著?——真誠是最大的必殺技。 她有些內疚地說,“不是我不想吃,那個餐廳的菜式實在不符合我的口味,不好意思,不是故意騙你的?!?/br> 聞言,周嶼將口罩拉得更低,垂眸望向她:“嗯,我知道,沒關系,我也是?!甭曇魩е猓盟圃诎参克?。 目光與他對上,倆人都抬著烤冷面,面無表情。 就這么對視了幾分鐘,秦然憋得很難受,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笑聲是夏夜里涼爽的風,很快吹拂到周嶼身上,他也笑了起來,漸漸將吃飯時的那些尷尬淹沒。 笑了好一會兒,他倆終于停下。 周嶼聳聳肩,無奈說:“餐廳是顧循介紹的,他說這家特別不錯,風景又好,沒想到完全不符合我倆的口味?!?/br> “哈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幸好你沒吃那個麻婆豆腐,你都不知道,是甜的!”秦然一只手扶在腰上,笑得有點喘不上氣。 周嶼右手搭在椅子上,吐槽說:“我為了不表現出來菜太難吃,一口牛rou嚼了二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