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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崖亦狂奔[娛樂圈] 第56節(jié)

    秦然的神色和語氣都很輕松,根本不像剛經(jīng)歷了這么大的事。

    所有的問題她都想出了解決辦法,江澈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多余,她比他想象中堅強太多了。

    他帶著滿意的笑容,站起身來,“走吧,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看你表演了?!?/br>
    秦然莞爾一笑,拉著周嶼站起來,“好的江總?!?/br>
    *

    望京soho十六層,恒星娛樂,溫忻愉的經(jīng)紀(jì)公司。

    法務(wù)何淼站在門外等他們,電梯門一打開,看到來人,連忙迎了上去,“江總,合同文件我都帶齊了?!?/br>
    江澈微微頷首,“行,走吧?!?/br>
    會議室里人很多,巨大的落地窗將光線透進來,顯得明亮整潔,但房間內(nèi)的氛圍卻十分壓抑,像是黑夜。

    溫忻愉穿了一身紅色,妝容精致,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色墨鏡,坐在會議室的中間,左右兩側(cè)都坐滿了人。

    浩浩蕩蕩,氣勢不小。

    秦然他們四個人,剛走進去,立刻被兩個高大的保鏢伸手?jǐn)r住。

    下一秒。

    倆人二話不說,從頭到腳、仔仔細(xì)細(xì)、里里外外將他們?nèi)砩舷滤蚜艘槐椤?/br>
    幾分鐘后,在巨大的威逼之下,他們不得不將攜帶的所有通訊設(shè)備都交了出來。

    秦然咬牙切齒,本來打算錄音的,這下完了。

    不就是保鏢嗎?早知道她提前請兩位……不,十位!

    她看向周嶼,他沒有任何動作,服從地將所有東西都交了出來。

    又把視線移到江澈的身上,他也很平靜,好像早就料到溫忻愉會這么做。

    秦然深呼吸一口氣,勸慰自己,沒辦法錄音,那只能按照原計劃硬剛了。

    溫忻愉坐在長桌的另一邊,距離對面的秦然大概有兩米。

    經(jīng)紀(jì)人伸手示意他們坐下,工作人員立刻走過來,給他們倒了幾杯水。

    一套流程下來,秦然也大概猜到她的態(tài)度。

    很快,經(jīng)紀(jì)人開門見山:“我們的訴求很簡單,道歉,這期永遠(yuǎn)不播?!?/br>
    溫忻愉正低頭玩著細(xì)長的指甲,懶得撩眼看他們,一副穩(wěn)cao勝券的樣子。

    “若我不同意呢?”秦然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懶得周旋。

    經(jīng)紀(jì)人冷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手上還有很多證據(jù),想剛到底,也不是不可以?!?/br>
    秦然剛想開口,江澈便搶了話頭,正色道:“只要看過全片就知道,你們的指控根本不成立?!?/br>
    經(jīng)紀(jì)人神色未變,“那又如何?輿論還是會站向我們這邊。”她扶著桌面站起來,“再說了,全片你們敢放嗎?”

    嘴角向上的弧度更明顯,眼神里充滿不屑,“葉芮老師,可比我們還難惹。”

    果然,她們覺得葉芮也害怕全片流出,畢竟是她無緣無故扯了個敏感話題,得罪了溫忻愉。

    秦然忽地一笑,“你這么肯定嗎?難道沒想過,葉芮并不介意呢?”

    溫忻愉撫摸指甲的動作頓住,經(jīng)紀(jì)人的神色也變了,“你什么意思?葉芮難道會為了你這個小記者,得罪我們?”

    秦然臉色一沉,作惋惜狀:“噢?這么肯定啊,我還準(zhǔn)備了音頻給你們聽呢?”

    一旁的周嶼動了一下,微微轉(zhuǎn)身,將臉上的口罩往下拉低了些許。

    經(jīng)紀(jì)人緊張握緊雙手,“聽什么?”

    “當(dāng)然是聽葉芮老師的話呀,她可是特意告訴我,這期隨便播,她無所謂的?!鼻厝谎劾锶切σ?。

    溫忻愉霍然摘下墨鏡,“你威脅我?”

    “對啊,我威脅你,反正你所有的話都是假的。只要全片一放出來,大家都會知道你在說謊?!?/br>
    秦然揚起聲音,直面她,“我還會找專家鑒定,視頻沒有剪輯過。”

    溫忻愉眼神閃動了幾分,眸底冷光乍現(xiàn),但語氣仍很淡定,“那又如何?只要我粉絲夠多,聲量夠大,黑的也能洗成白的,輿論還是站在我這邊?!?/br>
    來的路上,秦然還想過,溫忻愉這么污蔑自己,會不會有悔意,態(tài)度松動幾分?

    現(xiàn)在看來,她沒救了。

    經(jīng)紀(jì)人的臉上充滿鄙夷,“找專家?你可真夠天真的。你前腳找專家鑒定,我后腳就可以讓這個專家出來推翻你,告訴大家視頻全都是剪輯痕跡?!?/br>
    “你,不夠我們玩的?!苯?jīng)紀(jì)人伸出食指,搖了搖,“你敢發(fā)聲,我就敢讓你全平臺都說不了話。”

    經(jīng)紀(jì)人話音未落,溫忻愉的嘴角就扯開一抹張揚的笑,居高臨下地俯視秦然。

    實在是太囂張了!要不是有這么多人,秦然真的很想沖上去打她一頓。

    片刻后,她強忍下怒氣,駁斥道:“就算你封了我的號,我還有朋友,還有同事,我還可以注冊無數(shù)個小號,每個人都發(fā),天天發(fā),你封得過來嗎?”

    經(jīng)紀(jì)人眸子微瞇,嗤笑一聲,“小meimei,你太天真了,就算你有一萬個賬號,我也能輕輕松松都給你封了?!?/br>
    秦然覺得她真的很好笑,現(xiàn)在平臺那么多,你能封微博、抖音、快手,再給你一個小紅書吧,就當(dāng)你本事大,但其他的呢?

    她神色未改,“善意提醒一下,還有推特、instagram,我都可以說話。到時候我再買營銷號宣揚一下,你封一個我買一個,這么多賬號,你封得過來嗎?”

    江澈本來想插話,但看秦然這個反應(yīng)能力和話術(shù),分寸不讓,還是靜靜看她表演吧。

    他剛剛就覺得奇怪,她找的這個律師,為什么全程一言不發(fā)。但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了,他應(yīng)該和她很熟,知道她自己可以應(yīng)付,所以才沒說話。

    溫忻愉陡然站起,走到秦然的身邊,蹙眉掃了她一眼,“你確定要和我硬剛到底?”

    秦然很討厭別人用這種不屑一顧看她,她也立刻站起來,“不是我,是你不依不饒。”

    她倆差不多高,眼神即刻對上,整間會議室充滿了火藥味。

    溫忻愉扯扯嘴角,似笑非笑,“那你,想讓我怎么做呢?”

    一開口,話音卻軟了幾分。

    “簡單,刪微博,和我道歉。”

    溫忻愉仍是笑著,慢慢點了點頭,看向桌子另一邊的經(jīng)紀(jì)人,詢問道:“可以嗎?”

    經(jīng)紀(jì)人瞬間有點慌,她這么快就換了一個態(tài)度?明明之前還說,必須要讓這個小記者道歉,這是怎么了?

    經(jīng)紀(jì)人思索一陣,還是順著她吧,“可以?!?/br>
    溫忻愉回頭,笑得整張臉都往上提,她長相明艷,這么笑著反而令人寒意驟起。

    “我經(jīng)紀(jì)人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刪微博吧,這件事就算了?!?/br>
    語氣還挺真誠。

    不止秦然意外,江澈也非常意外,剛才態(tài)度還如此堅決,居然連葉芮的錄音都不聽,就這么輕易同意了?

    溫忻愉后退半步,忽然九十度鞠躬,“對不起,我不該污蔑你!”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傻傻看著一秒鐘前發(fā)生的一切,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溫忻愉居然會道歉?

    ……

    秦然也一下子愣住了,她這么快就良心發(fā)現(xiàn)了?還是被她剛才的據(jù)理力爭唬住了?

    溫忻愉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秦然站在風(fēng)暴中心,所有眼睛都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一時間,會議室里靜得窗外微風(fēng)拂過,都能聽到。

    半晌,秦然提起一口氣,“既然你誠心道歉了,那這事就算了,等你刪了微博,我晚點自己發(fā)個聲明解釋吧?!?/br>
    “謝謝秦然老師的寬宏大量?!?/br>
    溫忻愉徐徐抬起身子,表情淡漠,不含任何情緒。

    但頃刻后,她神色一變,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瘋狂之色,抬起手,猛地扇到秦然臉上。

    這巴掌來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然呆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兩頰瞬間火辣辣地疼。

    “讓我道歉,你配……”她逼近幾步,又抬起了手。

    溫忻愉的話還沒說完,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的黑衣男人大步向前,猛不丁把她往后重重一拉,抱住了秦然。

    他問:“痛嗎?”

    秦然被她一巴掌打懵了,思緒斷聯(lián)幾秒,聽到周嶼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她旋即捂住臉,“痛?!?/br>
    男人力氣太大,動作來得極快,溫忻愉重心不穩(wěn),幾步后退倒在了地上。

    工作人員見狀,趕緊跑到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何淼也站起來,擋在秦然前面,阻止溫忻愉的人再接近她。

    江澈踏前一步,怒視著對面的人群,“我們本來是來談和的,既然如此也不必談了,法院見吧?!?/br>
    現(xiàn)場亂作一團,各種聲音都有。

    “溫溫,痛不痛?怎么樣?”

    “小李,讓保鏢全部進來!立刻!”

    溫忻愉吃痛,氣得臉色鐵青,被工作人員攙扶著站起來,“你他媽誰?。扛掖蛭?,你想死嗎?”

    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十幾個保鏢齊刷刷跑了進來,擋在溫忻愉前面,不大的會議室里塞滿了人。

    周嶼一手將秦然護在身邊,一手摘下了口罩帽子。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讓在場所有人連連吃驚,腦子都快轉(zhuǎn)不過來了,但還沒完,這不?又來一件。

    經(jīng)紀(jì)人結(jié)巴喊道,“周……周嶼?你怎么在這里?”

    周嶼將帽子口罩扔到腳邊,慢慢扶著秦然坐到椅子上,彎腰搭上她的肩,低聲安撫道:“讓我解決?!?/br>
    他往前面的黑壓壓的人群走了幾步,“還用介紹我是誰嗎?”

    聲音冷得不像話,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溫忻愉的腦海里閃過前不久的畫面,怪不得他會在那個酒店出現(xiàn),原來……

    她眉毛向上拉緊,話鋒一轉(zhuǎn),“怪不得呢?這小記者敢這么剛我,原來是背后有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