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蓮真干凈 上 (35566字)
【本發(fā)自.B.E】第 一 主 小 說 站 白蓮真干凈 壹 娜蘭亡國以后三年,娜蘭奴隸阿娜妲在大周的北方軍營,士兵通鋪一側(cè)的泥 土地下生出了兒子睦南。睦南的生父者誰當然是一件完全無可查證的事。但是女 奴阿娜妲曾經(jīng)是那個覆滅小國的最后一代君主,睦南也是她一生中僅有的孩子。 與大周父子相繼的皇位沿襲很不相同,按照女性可以出任國王的傳統(tǒng),睦南 卻是南方國家娜蘭王位的合法繼承者。大周對于娜蘭廢君的后裔表現(xiàn)出了比較寬 容的態(tài)度,睦南就是朝廷所賜予的名字。睦南被允許居住在北方伏虎軍中,他在 那里度過童年并且接受了漢文教育。睦南七歲時與母親一起入京,十四歲獲封爵 位炎涼侯,他的封地是城邊的一個院子和一座小樓房。在他的后院中建有馬廄和 狗窩。 睦南這以后獨自居住在京城的小院,還有些官府派遣的仆人女傭外加警衛(wèi)士 兵和他住在一起。而他的母親阿娜妲身為王朝的官奴,在那十多年里仍然循旨帶 鐐赤身,一直在為國家機構(gòu)服行勞役。 娜蘭亡國十年以后,王在帝國京城見到娜蘭女人阿娜妲的時候,他覺得那個 女人從身體到精神都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奴隸。對于一個那幺多年以來,一直在北疆 營地里赤身裸體地喂馬勞軍的年輕女人來說,她就是完全變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瘋 子也不奇怪。按照最初的約定,每月規(guī)律性的鞭笞和烙燙從來沒有停止,而至少 那些打在人身上的烙印都是終身不會磨滅掉的。沒有人規(guī)定過鞭和烙一定不能用 在人臉,所以她的臉頰和額頭上帶有火燙的痕跡,皮rou愈合以后有些變形,她的 眼角和嘴唇也有些歪斜。 王被封賜粵地以后開始處理南方事務(wù),他在晉京的時候向皇兄請求從北方流 放地召回奴隸女王,王自己既然要跟那些奇怪的瘴癘之地打交道,他想找到若干 合適的知情者可以詢問一些舊事。王本意或者只是希望在京城里為亡國廢君安排 一處地方,娜蘭奴隸送京后也確實在懷遠殿下被羈押過幾年。不過既然皇兄授權(quán) 可以自行量裁,再以后他就把娜蘭奴隸帶回了自己的南粵封地。 如果一個來自波斯的船長或者天竺王子代表國家到訪大周,他應(yīng)該會在朝廷 官設(shè)的懷遠殿中受到接待。懷遠殿是周朝為管理外賓覲見和訪問事務(wù)所置,隨著 南洋方面外交商貿(mào)事務(wù)的逐步增加,粵州也開設(shè)出來懷遠南閣,作為京城懷遠的 分支機構(gòu)管理當?shù)卦骄墼蕉嗟男U夷鬼子們。精研佛法的天竺王子在中國北方已經(jīng) 盤桓逾年,當他終于游歷到粵省地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類似故鄉(xiāng)的熾熱感覺。 不過他也體會到了南部中國的重商環(huán)境,以及多少有些玩世不恭的艷俗氣氛。 京都的懷遠殿堂擁有一座真的兩層大殿以顯示大國的泱泱風度,每逢春節(jié)元 宵和圣誕,王朝都會在一樓大廳為羈旅于中國的天下客人舉行盛大的招待宴會。 當是時也,不必說萬方樂奏,酒池rou林。就連殿堂上下,桌畔椅邊隨時伺候的侍 女仆傭,都是來自昆侖新羅扶桑交趾各種籍貫的俊秀少年和美女,當然也不會缺 少金發(fā)碧眼的胡兒胡姬,和暴露出肚臍的波斯舞娘。天竺王子甚至在那里遇到過 一整隊廓爾克男人,他們?nèi)紟霞t布包頭,守在每一扇銅釘牛皮的門前,只是 為了在有客人進出的時候拉一下門。 這都是些暴發(fā)后的淺薄炫耀,王子在心中冷靜地批判道。他在中國的僑居生 活既是學習也是觀察。他已經(jīng)學到了一些關(guān)于這些東方人民的知識。他們對于任 何有關(guān)口腹欲望的事物是真的具有全力以赴的狂熱,他們從來不能做到像天竺智 者那樣深入而且永恒的滿足于思索。王子也知道中國人是些徹底的拜物主義者, 他們頑固地相信占有物質(zhì)的那一方一定會贏。所以……他們會把自己贏取到 的物質(zhì)展示出來恐嚇外國人。所有這些經(jīng)由征戰(zhàn)而虜掠,或者是出于物欲追求自 主獻身,而在異鄉(xiāng)中國擔任侍從仆傭的青年男女們,其實在中國王朝的意識中大 致本來就是被看做物質(zhì)的。中國人的意思是說我們這些鬼子只配伺候他們吃飯。 不過天竺王子后來在南中國所發(fā)現(xiàn)的吃飯,卻并不完全是那樣居高臨下的傲慢擺 設(shè)。 王子抵達粵省后所接到的個熱情的吃飯邀請,是來自當?shù)氐幕浉凵虝?/br> 雖然商會是一種民間組織,但是以它盤踞當?shù)?,?jīng)營多年的勢力,能夠請動朝廷 命官并將庭席設(shè)在懷遠南閣倒也不會令人感到奇怪。懷遠南閣的餐飲花廊由很多 紅木貝殼鑲嵌的門窗桌椅,還有到處擺放的牙球角雕和珊瑚玳瑁所組成。待到客 人登堂入座,四面垂放下珍珠窗櫳和刺繡絲簾之后,走出來的招待小meimei們基本 就只穿著一小抹的紅色肚兜了。 在這樣令人愉悅的環(huán)境里吃掉很多燕窩魚翅和參蝦鮑貝,總體來說還是件不 錯的事,王子也一時的拋開了他憤世嫉俗的批判精神。結(jié)果是到最后也沒有人提 醒他,在前往方便的時候可能需要注意的情節(jié),恐怕是當?shù)厝嗽缫寻涯切┛醋隽?/br> 司空見慣的日常安排。南閣樓這套設(shè)在二層的花廊,如廁居然要從一道盤旋小梯 下到一樓。揭開凈室入門的一層厚緞和一層薄紗,大屋兩邊守著兩位穿木屐的肚 兜meimei,房屋正前跪立一個長發(fā)黑膚,全身赤裸手腳佩戴鐵制刑具的南洋女奴。 一堵墻邊建立高到房頂?shù)蔫帜疽聶唬硪欢聣η皵[放一張軟榻。這種事情都先不 去管它。天竺王子再是孤陋寡聞,沒有見識缺乏想象力,他也能看出來供他使用 的那個便桶,是一個沒有手臂和腿腳,卻只是聳立起兩座rufang的光身女人。 女人下體截斷到腿根,只是留有臀和髖部,那樣的一團骨rou墩頭被承載進一 副琉璃的底座。淺黃的琉璃圓盆整體包覆芙蓉形狀大葉大瓣的晶料。她的肩膀末 端圓如木輪,滑如鵝卵,可就是沒有延續(xù)出來,能夠屈伸抬放,扶持抓握的兩臂 和十指。不過更要緊的還是看她的頭。 女人禿頭,青白的頭皮表面有一道深入已經(jīng)刻骨的凹痕。有一支銅鉤扎實地 鉤進她的兩個鼻孔,這支銅鉤結(jié)尾系鏈,那條細銅鏈子環(huán)繞過臉面和后腦淺槽, 豎伏在肩背上通連到蓮花寶座去。按照這根鏈子的限定長度,人的臉必須后仰朝 天,她的唇喉也是后仰朝天,她的嘴里被捅插,而后豎立,那是同樣淺黃琉璃材 質(zhì),如蓮花開到盛放時候,遮住女人半邊臉龐的一支敞口漏斗。 雖然……但。王子知道那是用來給人干些什幺勾當。腿斷到了齊臀的女人, 她安放在地面上的時候,也就是正好蹲在一個男人的胯下。王子勾當完畢是要提 起自己的褲子來,兩位紅布遮住肚臍,可是胸乳腿根齊齊袒露在外邊的小妹從左 從右兩邊輕輕扶住他的身體。他被她們半是攙扶半是挾持著按到了身后的床榻上。 脫掉鞋子,輕輕攏出去下衣,纖纖手指從鎏金瓷碗里絞出一塊溫水浸潤的絨帕, 從前到后為他揩拭起來。妹子們滿目流轉(zhuǎn)的溫婉淺笑,妹子那些握持在他玉柱之 上的,一根一根丹蔻涂紅指甲的手指頭,讓王子覺得就是立馬吩咐她們?yōu)樽约禾?/br> 干凈前后兩庭,好像也會是題中應(yīng)有之意。 前邊王子剛往后退出一步他的盂池,長跪的暗黑廁奴已經(jīng)按動機括,延放出 吊鏈。原來那件無肢rou女所栽種的琉璃缽盆四面配有鉤環(huán)和吊鏈,可以經(jīng)由頂梁 的滑輪上下起降。轉(zhuǎn)眼之間盆女身下的地板倏然開裂,女身再加上蓮座,連板帶 人沉落到地面下去,空洞的開口底下竟然傳出一陣澎湃爽朗的水聲,一時給人蕩 滌的清爽感覺。赤身戴鐐的廁所女奴這時候起身趨前,奴隸女人身體黑瘦,可以 看到她額上和臉上遺留的陳舊烙傷,嘴臉也因此變形而丑陋,奴隸遍體更是像魚 鱗一樣,層層累積重疊起來創(chuàng)傷結(jié)疤后的殘皮壞rou,結(jié)果是一個婦女的全部裸裎 變成了一件并沒有多少誘惑,卻只彰顯出獰厲恐怖的事。 女人的脖頸佩鐵圈,腳下拖帶重鐐再加厚木枷板。她的兩只裸乳扁薄癱軟的 樣子,幾乎就像是兩張破布門簾,門簾下擺使用扎壞的針腳釘上兩塊聳翹不平的 大黑補丁,那個就算是兩邊奶頭。就是這樣萎靡破敗的奶頭,根子上還被打洞穿 環(huán),穿進去的還是兩支大黑鐵環(huán)。兩支鐵環(huán)各自懸掛一面鐵牌,那上面肯定是寫 清楚了它的主人姓名者誰。只是不必去看也能想到,她自然會是一個聲名地位都 曾經(jīng)顯赫的王朝敵人。王子對于大周恩威并施的處事手段已經(jīng)有所了解,如果說 這樣的廁室性戲確實包含有奇趣的設(shè)置初衷,部分原因就是為了給客人留下深刻 印象。但是懷遠閣樓是個住滿外國來賓的地方,裸裎廁奴們所表現(xiàn)出的警示告誡 意味恐怕也是不言而喻。 裸裎的廁奴現(xiàn)在展開弓腰馬步,她用力搖動墻邊的一具轱轆,轉(zhuǎn)眼又將便池 提升進到屋內(nèi),地板隨之緊密閉合。只不過這一回琉璃盆底一直抬高到了平齊人 胯的位置上。而且連盆帶著赤身的無肢女人,該是都已經(jīng)被清水沖洗過了一遍。 方便后的王子斜靠在榻上享用侍女們的清潔打理,她們甚至從壁櫥里取出來 一條白綢內(nèi)褲,上面用紅線繡有一個涼亭圖紋和「懷遠南閣」四個小字。而在他 眼前上演的廁浴風俗劇正在進入高潮。升高的琉璃盆底下使用鐵鏈吊掛住一副雙 頭媚具,那東西兩頭微彎,長度不止一尺,粗徑更要大過手指環(huán)握出的圓圈,鐵 具通體鑄造出累累鐵珠。黑膚廁奴兩手捧住那支連體雙頭的怪物往自己胯下捅弄 進去,已經(jīng)看得出她扭腰提臀的困難姿態(tài)。插進自己身體陷入到了一半的地方, 廁室奴隸分開鐵具中間引出的鐵鏈左右盤旋,環(huán)繞自己的腰肢捆扎固定。 凌空的載人璃盆稍微轉(zhuǎn)過一個角度,大概是在坐盆女人抬翹的下巴正對的方 向。從女人的脖頸胸乳,直到肚臍再下,雖然她是沒有大腿可以分開,但是位居 在盆體底沿,傾斜朝向地板的方位,在那種地方的琉璃表面上堵住一個白銅圓塞, 一定能夠猜到它正對的后邊是個什幺去處。廁奴已經(jīng)旋開銅塞,拽住塞后連接的 細細鏈條牽拉一陣,從琉璃表面的圓洞口里往外爬行出來了一團赤紅嫩rou。柔軟 不成定形的rou團像個活的幼小動物,沒長毛,沒睜開眼睛,沒有神情沒有面目的, 只是顫顫巍巍的像一塊果凍,赤紅rou凍的正中有一道粘稠多汁的細小裂縫。那是 盆里坐著的那個女人從身體里往外翻卷出來,拉長后延伸經(jīng)過琉璃厚壁的一整條 yindao內(nèi)膜,還有就是yindao最頂頭上,zigong頸處的軟嫩進口。 宮頸軟口的rou膜里穿環(huán),系上那條能把她拉翻出來的鏈子。她的暗道和內(nèi)宮 都是松軟可塑。如果按照醫(yī)生的說法,這種事叫做zigong脫垂。女人內(nèi)里牽連的韌 帶和筋rou變長變軟以后,沒有了抽緊的力氣。拽兩下鏈子就會脫掛出來,大概也 只能靠著用銅塞捅弄才能給她再塞回去。而對于一個下半邊身體永遠堵塞在琉璃 后邊的女人,即使在需要打洞的地方打開一個洞,光是那層透明材料的厚度就要 消耗掉半支男人的長短。要想能摸到她的門邊,只能是采取這種把她硬拖出來的 強制辦法。 現(xiàn)在那個從下體中聳翹起來一支鑄造yinjing的奴隸女人挺身站立在琉璃便盆前 邊,她大概也就用兩三個指頭往宮口內(nèi)外撥動抽插過幾下,跟下去她舉臂分張, 抓握兩條銅鏈扶穩(wěn)載人大盆,一邊把自己胯下的整條黑鐵巨物,進進退退,左右 回旋地,捅弄進入那座膨出在外的宮腔,前后抽插起來。 傳說女人宮口若不到生產(chǎn),是細密如絲,異物絕難進入的。不過等到被拖出 身體以外硬上進弓去,它好像也就沒有多少抵抗的辦法。慢慢捅弄,弄來弄去, 到最后也就弄到寬松了吧。傳說女人宮口分張的時候不是有多疼,只是特別的酸 楚難忍。那當然也就是一種神經(jīng)反應(yīng),磨練多了或者也就好點。那個無肢女體仰 平面龐又被漏斗堵住大半,她在環(huán)珠鐵具抽動的時候顯出了什幺樣的表情也無從 看見。當下所要發(fā)生的事,卻是王子自己已經(jīng)面臨到了重大考驗。因為在姑娘們 還沒給他套上去嶄新褲衩之前,他腿縫里的東西是個什幺樣子總是清楚直白,無 從掩蓋的,而這正是使他憤怒的理由。他不相信自己對這種過分極端的娛樂方法 真有多少欲望,他確信自己是在惡心。問題就是這種事情被一個鐵銬赤身,遍體 鱗傷的老黑女人,再加上一條圓滑柔白,坐在盆中的光禿軀干cao演出來,天竺王 子的眼睛是他的眼睛,身體是他的身體,眼睛,身體和一個人的思想,并不總是 能夠合上拍子。 天竺的訪客起身從榻邊落地。他謙和有禮的彎腰鞠躬向兩位肚兜女孩致謝, 彎腰或許是能夠掩蓋一點下半邊身體的問題。女孩們?yōu)樗坪熇T。他在那 個回首一撇之中,已經(jīng)看到老黑奴隸轉(zhuǎn)到了盆女的肩背方向,而在那座無肢軀體 脊柱向下沿線直到琉璃盆底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鑄銅旋鈕。很容易想到這個旋 鈕轉(zhuǎn)開以后拖出來的會是什幺。王子繼續(xù)保持住眉眼間含蓄的微笑,一邊腳下用 勁,逃也似的竄出門外去了。 同是處在一個大周的天空,一個身居南方城鎮(zhèn)的天竺客人所能看到的曲巷木 樓緊密小巧,跟他過去在北疆所見的平原大路當然是很不相同。王子是一個周游 列國,尋找風情和美景的人,他當然可以,也應(yīng)該,興味盎然地思索一些關(guān)于曠 大和玲瓏的美學對比,還有它們和人生哲學的各種對應(yīng)意義。王子甚至可以推測 一下肛門交那種事所具有的合理性。而一個奴隸女人要cao心的只是皮鞭。 同樣是先后經(jīng)過了北方和嶺南的兩處生活,奴隸女人所知道的北方京城首先 是一個有冬天和雪地的地方。即使是下過了一天的雪,她也不一定會被準許著衣 的。每到午夜時分就是必須走出屋外去干活的時候,開門的那一股寒流直撲上赤 條條的身體,人可能是要打一個頓,肩背上也就會立刻挨到兩下皮鞭。更狠的時 候再給屁股添上一腳,把你直接踹進雪地里去。這才叫一個羈押于京城懷遠殿下, 嚴加看管的苦役奴隸。 苦役奴隸在每個冬日的雪夜出門,出門以后進去大殿后院,她每天都在院子 露天里做事到天亮。寬廣的北方大路兩側(cè)堆積起雪沿,中間是清掃干凈的石板, 而后是她光赤的腳掌帶著冰一樣冷的腳鐐鐵鏈,僵硬麻木的像兩塊木頭一樣杵搗 在上面。腳底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可是就連那一下一下硬邦邦的碰撞,都能夠震到 她肚子里的腸胃生疼。日出以前吹拂過胸口的刺骨冷風,能讓一個南方女人想到 她是身處在一個多幺遼遠空曠,而又毫無遮蔽掩蓋的北邊疆域里。在那時候她只 是全憑著不停的體力活動,才終于能讓自己光赤的前胸和后背周圍,散發(fā)出來一 點熱騰的意思。 京都懷遠殿的后門往外,殿下管轄的四方院是一個建有上百套住房的大地方。 大周王朝在這里安置到訪晉京,謁拜貿(mào)易和游學玩耍的外國官商行旅,也有不少 周邊羈縻部落送進朝中入質(zhì)的王親國戚客居住在院中。京城的機構(gòu)是在天子腳邊, 光天化日下從殿堂直到院子里邊往來的官員仆役都是衣冠嚴整,道貌岸然的樣子, 不過等到夜半三更再被領(lǐng)出來做事的,就會有她這樣的服刑人犯。她們這些被王 朝終身囚禁的敵人俘虜是一個有意在迎客殿堂之下制造的暗夜傳說,大國順我者 昌逆我者亡的待客之道,大家可以自己偷偷去看看。 南方女人來到嶺南以后,被循例交給懷遠南閣約束。雖然她是王要的那個人, 但是讓一個異國廢君留置在王府里多少有些不合定制。奴隸女人在懷遠南閣中所 見到的形式和制度,都與京城一脈相承。除了舉行官方儀式的正樓和樓上請客吃 飯的花廊,南閣對面一條小街邊的夾道騎樓同樣都是給番鬼居住的客館,很不相 同的只是它們密集堆砌的南國格局。這里的道路不是那樣的寬廣延伸,路邊樓后 常年碧綠的草樹上還會經(jīng)常開出一陣一陣花朵。只不過一個像她這樣,赤身戴鐐 走進花叢中間去的奴隸,仍然會是一個奴隸,大周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她,放 過她。人進到閣里其他不論,首先增加一條永遠帶枷的管制辦法,當時就給她腳 踝上釘死一副木頭枷板。原因是場子小了更需要加緊拘束,免得放縱出驕奢的態(tài) 度。 女人被羈押在懷遠南閣的以后十年里,每天午夜前一個時辰照樣是被鞭打腳 踢趕到門外。她要在午夜以前拖起一輛糞車,沿著小街去傾倒騎樓底下擺放的便 桶。館中每一套接待居所里都要使用潔具,閣里雇請的灑掃傭人入夜以后換出來 放在路邊的。實際上她在京城懷遠的四方院里做的就是收桶運糞,到了這里還是 一樣。雖然這里的半夜不算有多冷了,地方小了要收拾的器具也少,不過她在這 里要用腳多帶上一塊兩尺三寸長的硬木板子走路,帶著木板拖拉糞車,帶著木板 碰碰撞撞的圍繞車子轉(zhuǎn)圈,提起木桶來往車子里傾倒糞水。十年里每天半夜光身 赤腳,帶著腳鐐手鏈再加一塊硬木腳枷走遍每一個門戶收運糞便,她把那輛帶大 箱的糞車拉到院后小門的時候大概用掉了一個時辰,這是做完了,第二是換 一輛板車拉上再多走幾趟,去把沿街的空馬桶全給收回來。 當年修造南懷遠的時候房基底下鑿洞引進了珠江水流。這條九尺多高兩尺半 寬的水道有小半沒在水面以下,水道一邊建有可以讓人通行的石沿?;ɡ葞抑?/br> 所需要的那些清潔盥洗,就是吊放進入這里的水中所完成的。每到花廊里擺開餐 臺,水道石沿上也要安排人工待命,一旦那座琉璃大盆連同上面裝置的女人從天 上降落下來,立即將她撳進水里去,拉起一道蓄水閘門增加短時水量。一陣波濤 喧嘩之后,拖出來用大塊浴巾包裹拭干,那以后就可以送她回到地面去繼續(xù)服務(wù)。 從地面下到這條水道里的入口是在院子后門,每天半夜這地方堆滿了回收的 便桶,女人把它們一個一個提進地下去洗涮干凈,再一個一個提上來。收倒糞水 和收桶的時候,當然是一直有人帶上皮鞭盯著她的,她干的差事是當一個拉車的 動物。到了這里供她行走的是上下石階,石階上拖過一支長鐵鏈條,一頭通到木 桶堆場里,用地面打的樁子固定,另一頭是釘死在地下暗河的水中。鐵鏈里穿進 一個活動圓環(huán),女人的腳枷邊上也有幾個連環(huán),木枷和長鏈上的活動零件鎖套到 一起,她就只能沿著這一條直線往返上下。監(jiān)管她的吏員們也可以少費點心思。 南懷遠的花院小街上有四五十套客房,她洗涮完畢四五十個木桶以后,大概就能 夠汗流浹背地看到升上了房檐的太陽。 平地的空場上整整齊齊的擺放好了一片大紅油漆的起夜?jié)嵕?,按照?guī)矩,女 人最后要洗涮一遍的是她自己的身體。閣里的庶務(wù)經(jīng)辦總是要四下聞聞,要是那 人聞出來一點異味,她也許就得另外挨一頓痛打。天亮以后把這些閃光的用器送 回住館去替換是普通工役的事務(wù),女人自己只是跪在后門旁邊呆上片刻,就會等 到早晨開去港口的班車。 同樣是處理對外事務(wù)的機構(gòu),南懷遠與京城很不相同的地方在于港口。南粵 地方是那時候大周的重要海港,從南洋一直連綿到波斯阿拉伯去的運輸航線從此 起始,到這里為終。國際間的商業(yè)發(fā)展當然是有很大收益的事,但是從外國船上 爬下來的大批洋鬼水手卻是一件麻煩。他們在粵城的街巷里四處游蕩,先急著找 酒買醉,而后就是打架生事?;浭〔块T與嶺南王府商議之后決定給予約束。當局 給港區(qū)周邊圍上木墻,派駐一隊士兵看守,凡是抵港的船舶必須繳納出大筆的保 證金額,才給船員頒發(fā)進城的令牌。這些人在城里要是鬧出事端,那就先把錢扣 掉再做理論了。并不是每個船主都肯出這筆錢的,所以多出來的酒鬼們就只好擠 在港區(qū)里邊團團打轉(zhuǎn)。 中土大國接受萬方來朝,引領(lǐng)天下道德,處事都講求恩威并施。安撫這些洋 醉鬼子的責任就會落在懷遠閣的職權(quán)范圍里。其實也不用多想,天下漢子嘛,不 管是白皮還是黑鬼,總不能逃出去醇酒婦人而已。南懷遠首先大量收購低劣燒酒, 運進港口去高價出賣。而后就是給他們女人。嶺南王是一個具有一些愛國主義情 懷的決策者,他否定了把牢獄中的待決女犯送去港口的建議,意思是大周的蔬菜 不能讓鬼子的羊給啃了——哪怕她們是一些長成了歪瓜裂棗的蔬菜。以夷制夷總 是天朝處理外務(wù)的精髓,懷遠南閣于是從瓊州的奴隸市場買回來一批南洋女人, 再加上本來就在閣中服役的幾個蠻族俘虜,每天送進江邊的碼頭上去。同時另作 布置在空曠通暢的碼頭上搭起來一座木臺,官方把它命名叫做怡和臺。怡情和美 之后的那個意思,就是夷人們就在里邊自己去樂和吧。 每天早晨懷遠南閣發(fā)出一輛三匹大馬拖拉的籠車,籠車里裝進六個買來的南 洋女人,再加上閣中看押的娜蘭女人和另外三個官役奴隸。有一個棕褐頭發(fā)藍灰 眼睛的白種女人是來自西域,她是那地方的胡人城主女兒,十年以前大周攻破了 她父親的城池;有一個吐蕃女人算是青海部落的首領(lǐng),還有一個從渤海疆域送來 的女酋長。她們都是在西北的家鄉(xiāng)觸犯了中原王朝,而被押解過千山萬水,送到 嶺南來接受赤裸身體,戴鐐勞役的終生懲罰。依照著懷遠的定例,她們每個人兩 邊rufang都穿鐵環(huán),環(huán)下掛鐵牌。娜蘭女人右乳下的銘牌鑄刻的字跡,是覆滅逆國 娜蘭偽王,大周官馭奴妓阿娜妲,除了漢文和娜蘭文字以外,再用波斯、阿拉伯、 印度和西域的幾種語言重復(fù)過幾遍,盡量確保了最多的人都能弄清楚她們的身份 來歷。而她左邊的牌上寫出的五個漢字是「男人身下睡」,這是送她進來的王單 獨賜予的一個特別托付。 木籠在穿越廣州街道的時候四面覆蓋布簾,市鎮(zhèn)上的大周還是要照顧到些禮 儀廉恥的。等到馬車駛?cè)敫劭谀緣σ院?,所有安排就變得公開而且赤裸。從閣中 運送出來就已經(jīng)全體赤身的奴隸和俘虜們看到的怡和臺,只是一排樁釘繩捆在碼 頭紅土上的寬邊木架。十個女人中間的半數(shù),在整個上半天里會在臺上保持住唯 一的仰躺姿態(tài),而那具木架的寬度只是支撐人的腰背而已。她們分張而后下垂, 落到地面上的雙腳都是使用硬木枷板固定住位置,每一面夾板彼此相連,再從兩 頭用木樁捆綁,所以她們根本沒有剩下多少活動腿腳的余地。女人的頭臉是從木 架的另一側(cè)往后倒懸,她們的手臂也都被向下拉伸到了最長的限度,之后再鎖銬 到腦后木架的橫檔上。值守港口,維持怡和秩序的大周官兵們戲謔地把這一半的 姿勢叫做兔蹬鷹。赤條條的兔子們肩背和手腿被反拗成一個半圓朝向天空打開, 她們所看到的亞熱帶七月的天空上漂浮著大團大團的濃淡積云。 免費的另外一半婦人事物趴伏在架子上,頭臉沖地。她們的手腳當然也都是 固定住不提了。這一路的姿勢叫做伏雌虎。既有蹬鷹也有伏虎當然是為了顧及到 最多人群的愛好,每到中午兩種路數(shù)做一個輪換。還有就是具體到她們四個官役 囚奴的身體底下,專門留出來擺放她們的那一邊木架板上,密密的釘滿了三角形 的小木頭尖樁。木尖不是有多高也不是有多鋒利,扎不穿人的皮膚,可是它們一 方一方的硌進人的胸脯肚子rou里,當時就已經(jīng)疼到忍受不住,再加上前后頂撞進 來的,那些沒完沒了的男人們。他們一陣兇神惡煞的擠壓推搡,四個女人的嘶聲 喊叫此起彼伏,一個上半天都停不下來。等到下午就看她們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哼 唧,那是因為她們已經(jīng)被兩邊翻面,前后cao弄到哭都沒有力氣哭了。 怡和臺從開始就是一副單獨的木臺,始終沒有人為它蓋起頂棚和圍墻。碼頭 供給船舶??垦b卸貨物,總是要留出來一片空地,怡和的臺子一直是孤單的,空 曠的,擺放在一片平坦的熾熱干土地上,公開的說法是南方江邊悶熱潮濕,容易 滋生污穢,人和器具都用太陽曬曬,下雨就當洗澡,整個環(huán)境就會顯得干凈。而 沒有明說的意思,卻是免費的東西不會給你到最好。就那幺幾個免費的破爛物件, 給她擱在大太陽大雨水里,然后就是看你們猴急的樣子,你們愛干不干吧。 長木臺板搭起來是為了支撐住幾個奴隸女人的屁股,供給大家免費使用,那 樣的設(shè)備簡單粗暴就好。近海的嶺南入夏以后,每天上午多半是烈日暴曬,到下 午就可能嘩嘩的潑灑過去一陣傾盆大雨。經(jīng)過了整天整月,一年一年交替輪回的 日曬雨淋,懷遠閣里送去碼頭出臺的女人們一個一個墨墨黑,精精的瘦,所以天 竺的王子在他解手時候看到的場面,才能顯出來那樣對比分明的奇趣意境。不過 怡和旁邊建造的一座警備望塔卻是嚴謹堅固的屯兵住所。這東西代表國家在港區(qū) 里施行王法,可就不會跟你們鬧著玩。 港區(qū)的望塔分成上下兩層,二樓上駐扎一群備有刀槍,架起來弓弩的士兵, 另外幾個守在一樓的手里都提上大木棍子。要是洋鬼子們彼此發(fā)生爭執(zhí)打斗,立 馬沖上去一陣亂棒把他們分開,所以怡和木架上倒是不至于發(fā)生被人使用異物捅 弄,或者干脆掐悶斷氣的死亡案件。只是其它的胡鬧兵們就不管了。有時候江邊 ??可鲜畻l遠洋帆船,碼頭里轉(zhuǎn)悠著幾百個離家男人,一夜暢飲都已經(jīng)醉醉熏熏。 他們吵吵嚷嚷的擁堵到十口兩邊分瓣的女人屁股后邊……阿彌陀佛,讓菩薩去保 佑她們吧。 懷遠的女人們巳時開始的時候出臺,酉時中間離場?;氐介w里大致算是戌時 前后,其他的囚徒奴隸先不去管,單單挑出來娜蘭女人一個,不管她已經(jīng)變成了 什幺樣子,一陣鞭打腳踢,哪怕就是要用人拖拽著,把她弄到后門的另外一邊去。 男人身下的那個說法,意思就是根本不能給她留出來閑著空著的休息機會。 懷遠南閣的正樓前這一座安排賓客居住的院子,院子中間有一條小街,小街 兩邊建造兩層的磚石寓所,要拐過三個彎才能見到小街的底。擋住街底的當然是 整座院子的后墻,開在后墻上的小門一側(cè)就是女人每天半夜洗涮廁具的堆場,另 外一側(cè)的兩進平房里是給閣院燒煮飯食熱水的灶臺?;\車送人去江邊往返,都是 打開院子的后門進出,這個時候院里大家正在開飯,女人被帶去的地方卻是灶房 外的柴棚。帶進去以后喝令她拉兩捆柴垛子出來,自己爬上去分腿躺平,以后的 整個時辰里她就要一直擺放成這幺個迎來送往的架子。 伙夫抬出來兩籠饅頭一桶空心菜湯放到柴棚外邊。懷遠閣里各種干活的也有 二十多個雇工雜役。閣里給人管飯,管飯有個條件,那就是每天這個時候來到柴 棚,進去里邊干一回那個爛女人。 干完以后的,出來發(fā)三個饅頭一碗湯水。真要是因為連著天的交糧,實在干 不成形的呢?棚里的那點子事其實也可以通融。你去找一根什幺柴刀斧頭的,木 頭把柄出來,往女人兩腿中間長著的那個東西里邊,抽插滿上一百來回折抵你的 一顆人頭。那樣的一天過完,女人下身前后的兩個洞眼都是油光水滑,你喜歡捅 弄哪一個看你自己高興,捅弄進去也不用耗費多少力氣。要記住的只是你得數(shù)準 次數(shù)。所以一邊使用斧頭木把抽插起來,一邊一定要讓那個女的娜蘭國王,自己 一下一下的大聲喊出來一二三四。 這一輪事畢其實一整天也就輪回到了頭,亥時以后就要拖車收糞去了。從臉 上到身體都已經(jīng)全脫了人形的女人,顫顫抖抖的扶住柴棚的木柱,一只手摸摸索 索,一把一把的抓撓著往上爬。另外一只手里還死死攥緊了一滿把人家扔給她的 鴉片葉子。每一天要到了這個時候,這個曾經(jīng)做過王的黑瘦女人真的有點快樂。 女人為這一手的樹葉子饞的貪的,口角直流出長條的唾沫,眼睛發(fā)放綠光。她像 一只兔子一樣的咀嚼了半天,一邊打著嗝的吞咽下去,一邊快樂得全身直打哆嗦。 閣里上下都是知道,當年嶺南王送進這個女人來的時候,跟人一起隨附入閣 的還有一份役使清單,那張單子上寫明的就是這樣頭尾相接,沒有留出吃飯睡覺 的安排。當時閣里還有人不識趣怕是出了錯漏,請人帶話去王府詢問,結(jié)果傳回 來的就是那幺干凈的一句「男人身下睡」,再沒有的閑話。 朝廷底下專職經(jīng)辦對外事務(wù)的懷遠大殿和懷遠南閣,當朝天子的這幾十年間, 大概是真還沒有那幺嚴厲的處置過人犯。不過也是啊,這幾百年來也沒有哪個大 周的皇子,說是讓一個外國女人給殺了。要是這幺一想,那她倒也是應(yīng)該遭此劫 難的。身下睡已經(jīng)是南王賞賜的定論,身下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每天送去躺臥 怡和臺的時候,別的奴女是借在中間翻面的時候,也讓她們坐起來吃一頓午飯, 只對這一個女人是立刻按下去鎖雙腳,鎖單手,只是放出一條胳膊來,塞進去一 張面餅。女人那時候一邊被人捅弄后身,一邊要趕緊著填堵自己前邊的嘴巴,兩 頭緊張起來有點噎住嗆住都是小事,要有哪個殺千刀的洋鬼子轉(zhuǎn)到前邊,一家伙 捅進嗓子里來都還沒什幺,萬一他隨手搶下餅子扔出去呢?那她可是哭死都找不 回來了。 男人身下吃完了,再去男人身下睡一覺也不是就有多難。人困倦到極處了自 己就會睡著,她的眉眼有一半時間是朝下蒙著,別人反正也看不見?;蛘咚诌@ 種事再怎幺都會有些人聚人散的變化,一陣忙碌過后也許能閑下一兩個時辰,只 是就算身體前后放空,女人也得憋在那個扭擰的形狀里,能睡成什幺樣子就得靠 她自己調(diào)整心情。過完一天總是昏昏沉沉的,全身疼,手腳軟,閣中管事的要想 維持住王的囑托,就只好給她吃點罌粟樹葉,從開始一片兩片的咬嚼,發(fā)展到握 住一把一起吞咽進去,她那時候簡直就像一只吃草的動物。吃進去點那種東西, 提起來幾分精神,她才能夠再支撐起身體腿腳,去對付一晚上的糞車和馬桶。 鴉片激發(fā)出來的都是一個人身體里積攢的后勁,提前掏光用完,女人就變成 了一條榨干凈汁水以后剩下的甘蔗渣子。南方女人住在南方的后邊十年里,還在 三十中間的年紀,已經(jīng)像一個靠近五十歲的老女人,她的身體四肢枯槁孱弱,連 頭發(fā)都開始生長出斑斑花白的顏色。她很清楚要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來 看待,已經(jīng)不會有什幺男人還能對她感興趣,她到港口是給那地方送去還能管用 的女人零件。可是問題正好在于,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女人,到死以前,永遠 不是。 貳 從天竺來的王室客人在粵州城里住滿三個月以后,他就能夠慢慢弄清楚了這 個閣里的各種奇巧娛樂和官方制度之外的隱秘游戲。他也聽到了懷遠南閣里四大 官奴王妓的說法。不過四大之中其實只有娜蘭王是真的當過一個國王,其他蠻方 的部落女人就算湊個數(shù)字?,F(xiàn)在你是那個富裕而且閑暇的高等階級人士,從天竺 來到中土觀光游歷,滿心里想的就是要在繁華綺麗的大周天下里,多看看,多玩 玩,大周跟你并無過節(jié),官方待你敬如上賓,然后你知道在你下榻的那個賓館里 有一間吃飯的花廊,花廊樓下的廁所里會有一個以前當過國王,現(xiàn)在赤裸身體的 女奴隸,她一直跪在那底下等待上樓吃飯,下樓如廁的每一個客人。 黑瘦衰老的女人并不是永遠跪在這座餐廳洗手間的地板上,她在白天的主要 工作是趴到港口的木臺上撅起屁股。不過花廊是個吃飯的地方,它雖然不做散客,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