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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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凜抖開那字據(jù),當眾念了出來:“本人承諾,只要徐松能把趙凜認回去當兒子就給其五兩銀子作辛苦費,大業(yè)宏軒十七年夏七月初五卯時立?!?/br> 趙凜看向趙老二你,嘲諷道:“原來二弟昨日特意去找了這爛酒鬼來做戲??!” 趙老二疼得齜牙咧嘴,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胡說!”他掙扎著要起來,藏在袖帶里的田契不小心掉了出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趙寶丫噠噠的跑到他身邊撿起那三張?zhí)锲酰e得高高的:“咦,這是什么?”她眨巴著眼,稚嫩的童聲在院子里回蕩,“這好像是阿爺?shù)奶锲醢。 ?/br> “二叔,你偷阿爺?shù)奶锲醺陕铮渴琴€博又輸了,拿去賣嗎?”說著她噠噠跑到趙老漢面前,墊著腳把田契塞給他。 此刻,就算趙老漢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捏著田契的手氣到發(fā)抖,朝著趙老二破口大罵:“你個逆子,俺只是讓你別讀書,你就聯(lián)合這個爛賭鬼陷害你大哥??!”他左右看看,抽了藤條就往趙老二招呼。 趙老二被打得鬼哭狼嚎,邊跑邊躲:“爹,爹——??!兒子是冤枉的,都是那個爛賭鬼,是他,是他說大哥是他兒子,我也是上了他的當啊!” 徐松見他甩鍋,立刻跳腳反駁:“孫子休要胡說,明明是你找到俺,說讓俺來認親的。還說你爹偏心,說你大哥忒不是個東西……”他把那日的談話一股腦的抖了出來。 眾人聽得瞠目結(jié)舌! 趙老太過去拉架,被他一掌給推倒在地。事到如今,他也不怕村里人看笑話了,勢必要做出樣子給老大看。 這樣的戲碼趙凜早就看膩歪了,抱起小寶丫轉(zhuǎn)身要起收拾東西。趙老漢忙丟下藤條,攔住他,討好道:“老大啊,是爹冤枉你了,既然俺們是親父子,也就不存在斷親一說,那斷親書撕了吧!” 一眾村民都覺得他委實不要臉,腿斷了就分家,人家有出息了就哄回來,懷疑不是自己的種立馬就翻臉斷親,現(xiàn)下發(fā)現(xiàn)是誤會又舔著臉去討好。 惡語傷人六月寒,趙家方才的做派,是個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趙凜面如霜雪,只淡淡撇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院子里的一眾鄉(xiāng)親:“大家也看到了,趙家三番兩次拋棄我們父女在先,今日害我辱我生母。不是我趙凜不想孝順雙親,實在是這個家容不下我,今日既是當著諸位叔叔伯伯的面斷了親,那便是斷了,往后我和竹嶺村趙老漢家沒有任何瓜葛,生死無關(guān)!” 說完,他抱起寶丫去收拾行囊。 “老大啊,老大!……”趙老漢后悔得要是,苦苦哀求,好話說盡。 滿院子的村民都瞧著他低聲下氣。 趙凜絲毫不為所動,背起行囊,抱起閨女穿過人群往外走。趙翠香含著淚拉住他衣袖:“大哥……”她不是想留大哥,這個家她都不想呆,大哥能走再好不過了。 她只是舍不得。 趙老漢見他如此決絕,從柴垛子上cao起砍柴的刀卡在脖子上威脅:“趙凜,你要是敢走,俺就死給你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逼死生父!” 然而,趙凜已經(jīng)沒了人影。 族老輕咳,勸道:“趙老弟啊,事情都這樣了就算了吧?!边B田契都藏的死緊的人也不像是想不開的,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留兩分顏面吧!”村長語氣里帶了譏諷:“趙凜這娃怎么長大的,村里人都瞧著呢,你們這么鬧,他沒動手已經(jīng)是顧念親情了?!?/br> 村民紛紛附和:“是啊,沒用就丟出去,有用就找回來,想牛做事還得給兩口草呢,做人不能太不要臉?。 ?/br> “瞧趙老二和你家婆娘不容人的態(tài)度,留在你家也落不到好。” “他又要養(yǎng)娃,還要讀書,你們放過他吧!” “……” 趙老漢被說得又羞又憤,也不抹脖子了,cao起大砍刀朝罪魁禍首趙老二追去。本就鼻青臉腫的趙老二嚇得趕緊跑,推推散散間,砍刀飛了出去,砸在了準備跑路的徐松腦殼上。 徐松連叫都沒來得及叫,撲通倒地,殷紅的血流了一地。趙家院子里安靜兩秒,突然有人尖叫起來:“啊,死人了,快報官!” “別,別報官!”趙家父子驚慌。 報官他們就徹底完了! 第32章 32 村里的人都去看熱鬧了, 趙凜帶著小寶丫和大黃在村口等了一會兒,愣是沒看到一輛牛車。他不想再等,干脆背上行囊, 抱上娃兒沿著小路往城里走。 趙凜很沉默,小寶丫知道她爹心情不好, 也很懂事的閉嘴。她抱著阿爹的脖子, 時不時就看看他眼睛, 生怕他哭了。 走了一段路,上了官道,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云密布, 隱隱有悶雷聲傳來。夏日的天, 孩童的臉, 動不動就來一場大暴雨都是有的。 小寶丫抬頭看天,厚實的云層里有電光閃過, 她扯扯阿爹的衣袖,小聲提醒:“阿爹, 好像要下雨了?!?/br> 趙凜這才注意到天邊黑云堆積,看云的距離, 要飄到這邊還有點時間。他抱著閨女, 加快步子往城里趕,然而緊趕慢趕, 一場大雨還是傾盆而至。 他環(huán)顧四周田野,迅速找到一處凹進去的斜坡,把趙寶丫塞了進去。然后冒著雨扯來了幾捆曬干的麥稈蓋在頭頂,自己也縮了進去。大黃狗很懂事的縮在父女兩個的腳邊, 努力把自己的狗脖子也往里縮。閃電劃破天空,暴雨從頭頂沖刷而下, 兩人一狗緊挨著縮在狹小的空間里躲雨。 又一道鐵雷劈下,小寶丫嚇得抖了抖,趙凜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小耳朵。雨越下越大,趙凜一半的身體以及地上的行囊都濕了,水珠順著他左半邊臉滾落。 趙寶丫撥開捂住耳朵的手,湊過去看他的眼睛。趙凜把她拉了過去,問:“做什么?” 小寶丫搖了搖腦袋,小聲說:“我還以為阿爹哭鼻子了呢。” 趙凜疑惑:“阿爹哭什么鼻子?” 趙寶丫小聲說:“阿爺他們欺負你呀!”她圓溜溜的眼睛看過來:“阿爹要是想哭就哭吧,正好云朵在哭,阿爹哭也沒人發(fā)現(xiàn)的!”小團子軟軟糯糯的,說得很認真:“不過今天你哭過了,以后就不許再難過了呦,因為阿爹還有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女兒呀,寶丫將來一定會很孝順孝順的!” 聽著閨女軟糯糯的話,他胸口的郁氣頓時消了大半:世上怎么有這么懂事乖巧的娃兒??! 還會安慰他! 他被逗笑,伸手接了一滴水往眼簾下一抹:“阿爹哭了,以后都不難過了。”從此以后閨女即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盔甲,他沒時間為了不必要的人和事傷懷,他應該朝下一個目標前進——成為顧山長的弟子! 一刻鐘后,雷聲漸止,暴雨漸歇。縮在腳邊的大黃突然犬吠不止,撒開蹄子越過矮坡往官道上跑,伴隨著狗吠有急促的趕車聲,小寶丫大喊:“阿爹,好像有牛車。” 趙凜單手抱著她,提著行囊爬上官道時,那牛車已經(jīng)卷了過去。趙寶丫急得拍他的肩,“呀,牛車,牛車跑了!” 趙凜安撫她:“無事,反正雨停了,后頭還會有車子的。” 夏天的暴雨都是一陣一陣的,過了這陣,總得歇一歇。就算沒有車,進城之前也不會下雨了。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沒一會又有一輛牛車經(jīng)過。對方是隔壁村子的,瞧見狼狽的父女兩個主動喊話要載他們一程,趙凜不好意思,還是掏了兩文錢。 坐穩(wěn)后,牛車緩緩前行,他把行囊放下,先查看了閨女,確定她連鞋面都沒淋濕后,才放心的撩起自己半邊濕透的袍角開始擰水。小寶丫拉摸摸大黃的狗腦袋,又打開腳邊的行囊翻看,揭開上面的一層油布,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阿爹,里頭的書濕了!”這些書可是好貴好貴的。 “無礙,回廟里曬一曬就行?!壁w凜渾不在意,“反正這些書阿爹都記得。” 牛車一路到了城門口,遠遠瞧見幾個皂色黑靴的官差打馬而過。趕車的老漢把車趕到一邊避讓,小聲嘀咕道:“大下雨天的,趕這么急做什么?!?/br> 牛車進了城,把兩人直接送到了城隍廟。權(quán)玉真瞧見狼狽的父女兩人很是驚訝。把兩人讓進廟里,大黃看見他很是親切,搖著尾巴似是在邀功。 好像在說,看,我把小主人平安的帶回來了。 他獎勵的摸摸大黃的狗腦袋,然后問趙凜:“怎么這會兒來了?家里的事辦完了?” “嗯,都辦好了?!壁w凜把小團子塞到屋子里,頂著一身濕衣服去燒水煮姜湯,等閨女喝了姜湯后,才去換了濕衣裳。 不一會兒,天又陰沉起來,城隍廟到處濕淋淋的,權(quán)玉真忙著到處查漏補缺,也沒空搭理他了。這一天太混亂,各自洗洗也就睡了。 好在次日是個大晴天,趙凜搬了香案下兩個凳子放到后院,又拆了自己屋子的門板搭起來。小寶丫嘿呦嘿呦跑進跑出的把濕書搬出來曬,書的字體沒有暈開,只是書頁有些發(fā)皺了。 權(quán)玉真搬了藤椅出來,坐在茂盛的葫蘆架子下喝著小酒,問:“家里的事了了,該安心考慮拜師的事了吧?” 趙凜點頭:“嗯,我想了想,應該投其所好。顧山長喜愛下棋,我近日已經(jīng)在研究圍棋了?!?/br> 權(quán)玉真:“研究的如何?” 趙凜:“……還可以。” 他聲音里有遲疑,權(quán)玉真略一思索,道:“有圍棋嗎?老道陪你下兩把。” 趙凜:“你確定?” “怎么,你質(zhì)疑老道的棋藝”權(quán)玉真有些不高興了,“老道不說在行,棋藝也是能看的?!?/br> “不是質(zhì)疑?!壁w凜嘆了口氣,“哎,算了,還是先下吧。” 說著棋子就擺上了,連下了幾盤后,權(quán)玉真總算知道他方才為什么遲疑了。他娘的就是個臭棋簍子,又菜又氣人,和從前教他讀書一樣令人抓狂。 在權(quán)玉真打算掀桌前,趙凜攤手,無奈道:“我原本找好了陪練,是你要求下的?!?/br> 權(quán)玉真:“……” 確實是他要求的,但……你說一句會死??! 小寶丫盯著她爹的腦袋左瞧右瞧,嘀咕道:“阿爹不是開竅了么,怎么下棋不行呀?” 權(quán)玉真老神在在道:“圍棋一道,博大精深,詭譎難辨。就像我們道士的修行,需得心到、眼到、手到,想精諳此道,須刻苦鉆研,勤加練習才行。年輕人,任重道遠??!” 棋藝是很考驗一個人心性的事。 趙凜若有所思,夜里一個人對著棋盤復刻白日那幾場棋。小寶丫半夜醒來,揉揉眼睛軟乎乎的問:“阿爹,怎么還不睡???” “馬上睡,丫丫乖?!彼樖终黹|女的小被子,又摸了摸她腳丫子,確定腳心是熱乎的才繼續(xù)研究棋面。 陷進被子里,睡得迷糊的寶丫模模糊糊的想:讀書有書,那下棋也應該有書呀!她明日就去書齋買一本棋譜給阿爹。 然而小團子腦容量有限,昨晚上想的問題,今早起來怎么都想不起來了。小團子穿著漂亮的繡花碧色羅裙坐在葫蘆樹下一下一下?lián)u腦袋,權(quán)玉真打完拳回來,瞧見她呆頭呆腦的模樣,好奇問:“徒兒,你干啥呢?” 小寶丫扭頭,圓溜溜的眼睛里蒙著一層霧氣,噘著小嘴軟糯糯的說:“寶丫睡一覺起來,忘記了好重要的事,搖一搖、晃一晃說不定就出來了?!?/br> 權(quán)玉真哈哈大笑:“好徒兒,你真是個活寶,來,師父給你晃?!闭f著,他還真頓過去,雙手抱著小娃兒的腦袋一陣搖晃,然后問:“搖出來了沒有?” 小寶丫很誠實的回答:“沒有……” 權(quán)玉真更樂了,捂住笑疼的肚子道:“無礙無礙,師父也經(jīng)常睡一覺起來就忘記事的。你同師父去買菜,到處逛逛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趙寶丫點頭,和她爹打了招呼,背著小竹簍帶上大黃和師父一起往集市去。小團子體弱又畏寒,大夏天的清晨里面還套了件小背夾,頭頂用同樣碧色的發(fā)帶綁了兩個小揪揪,她皮膚玉白,雪團子似的,走在哪都扎眼。 權(quán)玉真生怕她走丟,提著她背簍上的兩根小繩子在后面走。兩人走走停停,不一會兒,籮筐里就放了幾根茭白和絲瓜,到了買rou的攤子,權(quán)玉真走過去挑挑揀揀。小寶丫無聊,四處扭頭看,忽見集市西入口處有一個小孩兒搬著小板凳坐在那兒,地上擺了一本書。 周圍的攤子都有不少人,唯獨他面前空空如也。 他是在賣書嗎?小寶丫好奇噠噠的跑了過去,跑到他面前站定。 那是個比她高半個頭的小男孩,瘦瘦小小,面容俊俏,坐在凳子上的背脊筆直,像是廟里端坐的佛子。地上鋪了一層麻布,布上的書藍皮麻線裝訂,有些舊。 小寶丫好奇的問:“哥哥,你是在算命還是在賣書呀?” 小男孩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時局促的搖頭:“不,不是,是買棋譜?!?/br> “棋譜?”小團子眼睛一亮,突然想起昨晚上想的事來了:她要給阿爹買一本棋譜。 小寶丫:“哥哥,你的棋譜賣多少錢?” 小男孩猶猶豫豫,伸出了兩根手指。 趙寶丫:“二十文嗎?” 小男孩搖頭:“二兩……”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過分了,臉先羞紅。 “二兩?”軟糯糯的小團子不可思議,貓眼兒都瞪大了。 小男孩窘迫解釋:“這是我爹留下的棋譜,我娘病了,需要二兩銀子,我偷偷拿出來賣的……” “你爹留下的?”小寶丫疑惑,“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