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兒奴大佬早夭的閨女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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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無不膽寒。 趙凜擰眉:二十年前他已經(jīng)記事,記憶里好像是有那么一場鼠疫。 趙凜繼續(xù)詢問林大夫:“這鼠疫可有解?” 林大夫搖頭:“那場鼠疫老朽并未經(jīng)歷過,已經(jīng)染病的人老朽也無法,只能灌一些湯藥延緩他們死亡的時間。要想滅掉鼠疫,恐要去益州尋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鼠疫的老大夫!” v “那不切實際?!焙未荷裆辜保骸耙嬷菰陂L溪東邊,就算飛鴿傳書出去,從那請來大夫快馬加鞭也要兩月有余,兩個月人都死光了!” 趙凜:“那就飛鴿傳書,讓那邊所有參與過鼠疫的大夫?qū)懸环莘阶映鰜?,再飛鴿傳書送過來,來回半個月應(yīng)該就可以了?!彼殖磉叺难貌畹溃骸霸谖鞒谴罱ㄒ凰R時的避難所,方式有發(fā)現(xiàn)病癥的百姓全送到這集中治療管理,不可留在家中。” 最后又同其余大夫道:“麻煩諸位寫個可以延緩病癥的方子,然后把所需的藥材全部盤點出來,煎成湯藥送臨時搭建的避難所。本官讓官差把湯藥分發(fā)下去,錢照付?!?/br> 幾個大夫行色匆匆的走了。 趙凜帶著人往回趕,直接找到呂勇和李州牧,讓他們立刻封鎖四個城門,不準(zhǔn)任何人出入。 呂勇和李州牧得知是鼠疫,面色也嚴(yán)峻起來。 自古只要是瘟疫就要封城,以免瘟疫蔓延。若是守城的將士自己跑了,導(dǎo)致別的城也染上瘟疫,是要株連九族的。 如今之際,他們只能盡力控制鼠疫蔓延,聽天由命了! 趙凜清楚,要益州的官員配合他顯然不太可能,必須先寫一份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大理寺卿邢大人手里。讓他想辦法拿到方子直接飛鴿傳書到荊州。再寫一封折子,向老皇帝說明荊州的情況,請求撥款和藥材、食物支援。 寫好后讓鷹隼帶去給云中的錢大有,交給云中縣令,然后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荊州所有的藥鋪開始熬藥煮藥,整個城里都燃起艾葉、大黃、茵陳等物,防治鼠疫。 趙凜首先就是想到寶丫的身體弱,妄妄不可染上了。命人在內(nèi)宅四周燃上艾草,又在屋前屋后撒了祛鼠粉。最后還在閨女屋子點了降香、大黃,并嚴(yán)肅告誡她不許亂跑。 趙寶丫乖乖點頭:“阿爹你放心去忙吧,我有貓貓,老鼠不敢靠近的?!?/br> 趙凜原想讓春生也留下來,可春生說什么都不愿意。少年已經(jīng)長到他的肩頭,和他對視時眼神異常堅定:“趙叔叔,我是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zé)。你不用怕我會染病,我日日有喝防治的藥,還有帶驅(qū)邪丸,身上的衣裳都有用艾草熏過的。而且我身體很好,能幫到你的?!?/br> 見他堅持,趙凜也不再反對。 帶著他蒙著隔離的面紗住進了臨時搭建的病患避難所,跑進跑出和官差衙役們一起照看染了鼠疫的百姓。 這一照顧就是數(shù)十日,這十日每日都有人死去,避難所尸體成山,哀嚎響徹荊州城的日日夜夜。 為了防止鼠疫不擴散,只能把這些死去的人就地焚燒。 荊州城一時間淪為人間煉獄。 第十五日,京都那邊終于來了信。老皇帝說國庫空虛沒錢,藥材讓他們自己想辦法,糧食邊境都緊缺,根本不可能調(diào)過來。 同時又讓周遭城鎮(zhèn)封鎖荊州所有的出口,不準(zhǔn)荊州任何一人乃至蟲蟻蛇鼠出來。 這是不僅不幫助他們共渡難關(guān),還掘了他們的后路??! 老皇帝這是在等他們都死光了,自己來抬黃金回去,承諾他的官職也正好不用給了是吧! 趙凜捏著信,看著避難所前焚尸體的篝火…… 他就是老皇帝手里一顆好用的棋子,國庫充盈了隨時可以拋棄。偌大的大業(yè),反正還會有無數(shù)的周凜、沈凜、齊凜供他驅(qū)策! 老皇帝信里的內(nèi)容他沒有和任何人說,只把邢大人的信給李州牧和呂勇看了。信中寫到,他已派人去益州找方子了,很快就能送到。 同時拿出自己的私房以及霍家和云亭侯府給的銀子,全部換成了藥材,命人快馬加鞭送來荊州。 讓他萬萬挺住! 信到的第五日,霍星河帶著大批的藥材到了荊州城下,大嚷著要進城。 趙凜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他,喝令他把藥材放下,帶著人立刻返回云中。若是敢偷偷過來,今后就不必喊他趙叔叔了。 少年眼眶通紅,衣袍在烈烈西風(fēng)中嘩嘩作響,他仰頭大聲問:“那寶丫meimei和春生還好嗎?” 趙凜:“他們很好,你現(xiàn)在立刻走,別回頭!” 趙星河很想進城,但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聽趙叔叔的話。他命人把藥材放下,用力甩動馬鞭絕塵而去! 廣闊無垠的荊州大地上黃沙四起,少年的身影很快成為一粟塵埃。 這一刻趙凜深深感覺到權(quán)勢的重要性。 若是讓他平安出了荊州,只是當(dāng)官還不夠,要往上爬,成為可以遏制皇帝命脈,讓皇帝也忌憚的權(quán)臣! 封城的第二十二日,他害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盡管他們所有人出了縣衙就沒回去過,縣衙嚴(yán)防死守,寶丫還是發(fā)起了高熱。 趙凜接到消息時幾乎有些絕望,同趙星河迅速回了縣衙。 小姑娘躺在床上,平日里紅潤的臉血色盡去,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好不容灌進去一些湯藥又全部吐了出來,醒來瞧見他,還在沖他笑。 小心翼翼不敢碰他的手,讓他走遠點,不要也病倒了。 說著說著又睡了過去。 趙凜拉著她應(yīng)為發(fā)熱有些熱的手,頭一次眼淚落了下來! 第124章 124 這一刻他真想帶著寶丫不管不顧的沖出荊州城, 可看看身后無數(shù)防疫的官差和等待救治的百姓。 他又忍了下來! 呂勇匆匆跑來,告知他又死了多少人,藥材又告急了, 要怎么辦? 何春生紅著眼眶,聲音哽咽:“趙叔叔, 你把寶丫meimei交給我吧。” 按照規(guī)矩, 染了鼠疫, 就要去集中治療。趙凜收拾好寶丫的東西,把人抱進了馬車, 何春生提著藥箱跟了上去。 馬車一路到了西城病患所, 趙凜抱著寶丫下馬車時, 一回頭瞧見了拿著蒲扇在煎藥的顧山長。 他擰眉問:“老師如何在這?” 顧山長布滿皺褶的老臉染上了黑灰, 肅著臉道:“鼠疫無小事,城將傾覆, 民何存焉?老夫知道照顧百姓的官差已經(jīng)倒了一大片,人手已經(jīng)嚴(yán)重緊缺。老夫雖老, 但救治百姓義不容辭!” “你不必勸我,也不必覺得我無用, 就算不幸染上鼠疫, 雖死而榮!”他說完就被爐灶里沖出來的濃煙嗆得連連咳嗽,整張老臉皺成一層老橘皮。 那畫面其實挺好笑的, 可誰也笑不出來。 “那辛苦老師了。”趙凜抱著寶丫往里走,早有人搭了一張小榻在屋子的最里面。 趙凜把她放下,搭了條薄被。何春生立刻打來水給她敷額頭、擦手心。顧山長親自端了碗藥來遞給他,湊到床邊問:“寶丫頭如何了?” “情況不是很好?!壁w凜把人扶了起來, 讓她喝藥。 趙寶丫許久沒喝過這么難喝的藥汁了,小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饒是再嫌棄還是扶著碗咕嚕嚕的喝。只是她剛喝掉一大碗,胃里面就翻涌得難受,哇的又一口吐了出來。濃褐色的藥汁濺了趙凜滿鞋,他顧不得許多,拍著閨女的背焦急問:“丫丫,怎么了,哪里難受?” 趙寶丫雙眼沁出淚來,委屈的搖頭:“不難受,藥太難喝了……”其實她難受死了,頭疼胃疼全身都疼,腦袋像是要炸了一樣。 “難喝也要喝,良藥苦口,乖。”趙凜哄她,又命人取來一碗藥,“這次別太急,喝一小半就好了。忍不住想吐的時候就告訴阿爹,阿爹給你蜜餞吃?!彼劬Ρ粺煔庋秒y受,忍不住酸澀。 趙寶丫再次嘗試著喝藥,好在這次分了好幾次,吃了好幾口蜜餞才把藥壓下去。 趙凜把人放平躺下,哄著她快睡。 趙寶丫放在被子里的小手拉拉他的大手,小聲道:“阿爹,你去忙吧,不用在這陪我的。寶丫喝了藥,很快就好了,還有春生哥哥在呢。” 小姑娘太乖了,為了證明自己很好,還露出了個不算笑的笑。 避難所外面是哀嚎的百姓和忙進忙出的衙差們,趙凜咬咬牙,扭頭朝何春生道:“照顧好meimei?!比缓笠闳粵Q然的轉(zhuǎn)身出去了。 趙寶丫看向何春生,有氣無力道:“春生哥哥,和我說說話吧,我想聽你說話?!彼龑嵲谔哿?,想轉(zhuǎn)移點注意力。 何春生搬了小凳子坐到榻邊,握住她因高燒而難得溫?zé)岬氖?,開始講小時候的趣事。 “寶丫meimei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我在集市里賣棋譜?”他眼睛通紅,語調(diào)卻努力歡快,“當(dāng)時好多人路過我的小攤,問了我許多問題,可是沒有一個人愿意買我的棋譜。好不容易有問價的,一聽說要二兩銀子都罵我想錢想瘋了,怎么不去搶。后來你就過來了,穿著小道袍,背著小籮筐,眼睛烏溜溜的像一只貓,我偷偷看了你好久,然后你就朝我走過來了……” 何春生越說越難過,當(dāng)年害怕他娘死的那種難過、壓抑又卷土重來。 他有些說不下去,意識到眼淚想往外滾,立馬扭頭,等收拾好情緒又轉(zhuǎn)頭繼續(xù)說。 趙寶丫很想告訴他,其實不用難過的:人死了不是真的死了,會去到另外一個地方,說不定像她一樣,會遇到更好的事,更好的人。 可是她眼皮不聽使喚,很想很想睡覺。 何春生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寶丫的手在抖動。不,應(yīng)該確切的說在痙攣,身體也在無意識的抽動。 這是鼠疫中期的高熱驚厥! 何春生慌了,喊了兩聲寶丫。發(fā)現(xiàn)她牙齒也在打顫,怕她無意識咬到舌頭昏過去。一時間也找不到趁手的東西讓她咬,干脆把手腕伸到她嘴邊。 狠狠的一口咬得何春生蹙眉,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牙齒沒入皮rou的聲音。 這個節(jié)骨眼,他也顧不得疼了。利用空著的那只手翻開隨身的藥箱,然后取出銀針給她施針。 幾個xue位扎下去,隔了幾息,她總算不抽了。 何春生抽回被咬傷的手,快速給自己消毒止血。然后開始拿烈酒給趙寶丫脖頸手腳心降溫,來來回回一刻鐘后。見她終于穩(wěn)定下來,才重重松了口氣。 他不敢睡,時時刻刻守著人。守到后半夜,趙凜掀開簾子拍了拍他肩,小聲道:“你去睡一會兒,我來守?!?/br> 何春生搖頭:“不用,我剛剛有瞇一會的,還是趙叔叔睡一會吧?!壁w叔叔已經(jīng)忙了好久,眼睛都是紅血絲。 兩人正說著話,門簾子又被掀了起來。蒙著面紗的云娘子走了進來,看到榻上的寶丫,小聲問:“怎么樣了?” 趙凜搖頭,聲音沉沉:“益州的藥方再不送來只怕不行了。” 云娘子抿唇,隔了一會兒道:“趙大人,我覺得這次鼠疫事有蹊蹺。” 趙凜瞧著她:“怎么說?” 云娘子:“近日,荊州的糧油米面都是我負(fù)責(zé)發(fā)放的。荊州東西南北各地都有許多人染病,偏偏處在荊州中心,人來人往最繁華的靜王府一個染鼠疫的也沒有。昨日送東西過去,還瞧見太妃身邊的婢女綠湖出門,回來也不見異常?!?/br> 趙凜眸光轉(zhuǎn)冷:“你是懷疑這鼠疫和靜王府有關(guān)?” 云娘子點頭:“我特意讓人查了時常去王府的周大夫,聽說這周大夫從前在益州待過,對瘟疫一類的病癥很有研究?!?/br> 趙凜立刻問:“這周大夫住在哪?” 云娘子:“城南榆木胡同?!?/br> 趙凜轉(zhuǎn)身到門口吩咐兩個衙差去把人帶過來,三人在焦急的等待。然而,不久后,官差來報。周大夫一家九口都死了,不是得了鼠疫,而是被人抹了脖子。 趙凜面色陰沉:周大夫死了,王府想不被鼠疫所累總得用藥,府里面必定是有藥材的。 想到這,趙凜招來幾個衙差,讓他們找來三十幾只染了病的老鼠,一股腦丟到龐太妃的寢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