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太愛我怎么辦(重生)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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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徹底亂了,娘家夫家都出事了。 唯獨(dú)還能保持冷靜的只有嘉玉了, 她指揮力大的婆子抱夫人回房, 又讓丫鬟出門去請大夫。 可丫鬟不過片刻就回來了,面色難堪道:“小姐, 如今府外圍了大群侍衛(wèi), 說侯府不能進(jìn)也不能出?!?/br> 嘉玉臉色微微一變, 她沉吟片刻后道:“那先去將孫嬤嬤請來, 她懂些醫(yī)理。” 幸而沈夫人不是什么大問題, 只是氣急攻心導(dǎo)致的昏厥, 孫嬤嬤讓廚房準(zhǔn)備凝神靜氣的湯水給沈夫人灌了下去。 不過半個時辰后, 沈夫人悠悠轉(zhuǎn)醒。 嘉玉雙眼一亮:“娘, 你怎么樣?” 沈夫人眼淚嗖的下流了出來,她攥緊嘉玉的手說:“嘉玉, 你哥哥……” 嘉玉拿過手絹邊給沈夫人擦眼淚邊說:“大哥未曾摻和進(jìn)販賣私鹽一事, 只是知情不報而已,他這個罪名不大的,娘親放寬心?!?/br> 當(dāng)然, 知情不報也分什么樣的知情不報,比如知某人偷竊而不報,杖二十。明知他人通敵而不報,滿門抄斬,她哥這個知情不報不如后者嚴(yán)重,卻也不輕。 “對對,對。”沈夫人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你哥哥又不曾賣私鹽,他不是大罪,不是大罪?!闭f著,向來溫和柔弱的沈夫人難得面露狠色,“那周敏膽大包天,利欲熏心做出此等不道之事,我兒歷來穩(wěn)重謹(jǐn)慎,若不是他,也不會遇見如此禍?zhǔn)?。?/br> 守在房間一側(cè)的周氏臉色登時慘白。 嘉玉看了,對周氏使了個眼色,暗示她離開。 只是周氏失魂落魄的,并未反應(yīng)過來,反是沈夫人望見了周氏,她登時從床上掙扎起來,邊哭邊道:“是我的錯,怎么給大郎挑了這樣的人做媳婦,是我眼瞎了,周氏,你給我滾!” “娘,嫂嫂也不想的?!奔斡駭r住她,再對周氏說,“嫂嫂你先回去陪著麒兒,娘這兒有我?!?/br> 周氏看了眼淚流不止的沈夫人,低低的應(yīng)了聲,離開了。 沈夫人方才罵周敏已是難得的爆發(fā),嘉玉沒怎么用力,就將她扶在床上坐好了。 “娘,如今大哥入獄,你不好生照顧自己,若是有了萬一,女兒怎么辦?”沈夫人聽上半句立馬要哭,可聽了后半句,看著坐在身邊嬌嬌弱弱的女兒,心里一震。 她性格雖弱,但為母則強(qiáng),何況她不重男輕女,相反比起自幼淘氣皮實(shí)的兒子,更疼愛嬌弱懂事的女兒。 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女兒怎么辦? 想到此處,沈夫人自擦了眼淚,擠出抹笑容道:“娘沒事?!边呎f著,她還伸手給嘉玉理了理鬢角邊的碎發(fā)。 嘉玉一直陪著沈母,她也沒回自己的院子,等沈母睡著后,她才離開去了周氏的院子。 周氏目光呆滯的坐在搖床前,眼神落在沈麒身上,但并沒有聚焦,嘉玉叫了她好幾聲,周氏才愣愣的抬起頭道:“meimei來了。” 嘉玉令奶娘將小世子抱下去,然后她在周氏旁邊坐下:“娘今日受了刺激,說話有些過激,嫂嫂不要放在心上?!?/br> 周氏垂下頭,雙手緊緊的攥著衣擺,并不應(yīng)話。 嘉玉瞧見一滴一滴的淚珠子噠噠噠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拍了拍她的肩道:“嫂嫂別哭了?!?/br> 周氏忽地抬起頭來,哭泣道:“他若不是娶了我,不會遇上今日這事的,是我害了夫君?!?/br> “嫂子別這樣想。”嘉玉柔聲道,“你溫柔明理,哥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這件事你并不知情,即使和周大人看有關(guān)系,也不是你做的,如今哥哥還在牢中,你身為侯夫人,更要保持理智,照看好麒兒,一味的哭哭啼啼有何用處?!?/br> 真說起來,周氏心地純善,若不是這樣的性格也不會如此自責(zé)??伤⒎擒浫?,聽嘉玉如是說,她很快整理好心情,咬牙看著嘉玉道:“meimei你說的對,哭是無用的,何況如今也不是哭的時候?!?/br> 見嫂子打起精神,哪怕是強(qiáng)撐精神,總比自怨自艾要好,嘉玉輕聲安慰她:“嫂嫂這樣想才對,再說了,若是大哥回來了,瞧見我們個個眼睛比核桃都要大,恐怕還要嚇著他。” 周氏擦干眼淚,真城地看著她:”嘉玉,嫂嫂謝謝你?!?/br> “嫂嫂和我說這干什么,你我是一家人?!凹斡裾f。 安撫好周氏,嘉玉回到沈夫人的臥室中,她屋里點(diǎn)了凝神香,沈夫人在睡夢中依舊皺著眉。 嘉玉守了她一會兒,直到時辰漸晚,就去周氏臥房的暖閣中歇息了。 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子很清醒,她睡不著。她安慰娘和周氏有條不紊,可她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鎮(zhèn)靜,無非是她們兩人已經(jīng)亂了,若是她再慌亂,威遠(yuǎn)侯府不知要成什么樣子。 因是在沈夫人的院落中,青竹沒有自己的屋子,遂睡在腳踏上,聽見床上翻來覆去的聲音,她小聲道:“小姐,你睡不著嗎?” 嘉玉睜大眼睛,望著床帳道:“是不是我動靜太大了?你睡吧,我不動了?!?/br> 青竹默了默道:“奴婢知道小姐擔(dān)心侯爺,可有太子在,侯爺定會平安無事的?!?/br> 嘉玉聞言,苦笑了聲道:“我自個都不知道希不希望太子幫大哥?!?/br> “小姐這是什么意思?”青竹訝異。 嘉玉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害怕牽連太子?!?/br> 私鹽一事風(fēng)聲鶴唳,陛下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嚴(yán)懲不貸,太子若是為她大哥求情,陛下會不會認(rèn)為太子和他作對,枉顧他之意,抑或太子重情而不講法,豈堪大任。 可若是太子不出面,她從前讀過律法,她兄長的罪名是可以斬首的。 她哥和太子,她實(shí)在不知如何衡量。 威遠(yuǎn)侯府整整被封鎖了五日,因?yàn)橥饷娴娜瞬粶?zhǔn)進(jìn)里面的人不準(zhǔn)出,采買的馬車也無法離開,每日的膳食越來越簡陋,不過現(xiàn)在大家對膳食已沒什么講究了。 只每日哪怕沒有胃口,都要逼自己喝上兩碗稀粥。 嘉玉有時希望得到消息,有時又希望沒有消息傳來,就這樣,到了五日后的巳時,威遠(yuǎn)侯府的大門被打開了。 “奉陛下之命,威遠(yuǎn)侯府等人押入大牢,靜候發(fā)落?!?/br> 什么…… 嘉玉一驚,問道:”敢問這位大人……” 話還沒說完,帶頭的將領(lǐng)直直打斷她:“沈姑娘,咋們也是奉命行事,你們是乖乖的跟著走還是要人押過去?!?/br> 身為罪臣女家眷,嘉玉,沈夫人,周氏以及麒兒被關(guān)在同一間牢房中,其他的奴婢仆從不知被關(guān)押在何處。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雖然娘和嫂嫂面色惶恐,但卻保持了冷靜,小麟兒也不哭不鬧。 等到了晚膳時間,獄卒送了晚膳過來,嘉玉一看,算不得多好的菜色,卻也干干凈凈,有葷有素,足夠她們幾人吃了。 周氏吃不下,可奶娘不在,她得親自給麒兒喂奶,逼著自己吃了很多,沈夫人也用了小半碗飯。 沉默的吃完晚膳,天色暗沉下來,慢慢到了夜晚。已至仲秋,夜間風(fēng)寒濕重,平素在府中不顯,到了天牢,外面的金烏剛落下,空氣中的寒濕之氣陡然加重。 嘉玉把自己的外衫脫給小麒兒,讓周氏給他裹上,周氏連連拒絕:“我不冷,用我的外衫就好?!?/br> “嫂子你生麒兒的時候壞了身子,我年輕力盛的,用我的?!奔斡竦馈?/br> 沈夫人聽后忙道:“還是用我的,我穿的厚,脫一件外衫無妨的?!闭f著沈夫人就要脫掉外衫。 嘉玉連忙攔住她:“娘,你素來最怕冷,萬一脫了外衣受涼怎么辦,我歷來怕熱不怕冷,你別和我掙。“ 沈夫人不應(yīng),固執(zhí)的要脫掉外衫,她平日畏寒不假,可身為母親,比起讓自己的女兒受冷她更愿意自己冷。 母女兩人正為這件事爭執(zhí)時,外面忽然傳來陣說話聲,隱隱約約,不能聽清楚,不過嘉玉聽見了殿下兩個字,她猛地轉(zhuǎn)過頭去。 外面的天色應(yīng)是全黑了,牢房里的小窗戶處沒有任何光照進(jìn)來,天牢中取明僅靠著幾盞油燈,不能看的遠(yuǎn)和清。 但走來那人提著一盞素白紗燈,將他腳下的路照的極其亮堂,嘉玉輕而易舉看清了他的眉眼。 “殿下,就是這間牢房。“數(shù)步后,他們走到嘉玉的牢房面前,獄卒摸出腰間的鑰匙,打開鐵門,“小民去外間守著?!?/br> 太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及那獄卒出去后,嘉玉看見他側(cè)眸望了過來,眸光對著她。 沈夫人和周氏見了太子,當(dāng)即一震,跪下行禮。 太子扶起沈夫人:“表姨不必如此?!痹捖?,太子目光落在嘉玉單薄的身形上,擰著眉頭,將身上的披風(fēng)取下披在她身上問:“冷嗎" 嘉玉呆呆的搖了搖頭。 太子嘆了口氣,將披風(fēng)系帶在她鎖骨處系緊后道:“別擔(dān)心,孤會讓的你們安全離開的?!?/br> 沈夫人聽了,面色一喜。 嘉玉蹙了蹙眉,小心問道:"殿下知不知道為何我們會被關(guān)入大牢?” 這是嘉玉自今日巳時開始疑惑的地方,若是因私鹽,五日前為何不將她們囚入牢中。 太子站在嘉玉面前:”真想知道?” 嘉玉立刻點(diǎn)頭。 太子說:“昨日有人狀告威遠(yuǎn)侯縱奴行兇,霸占良田,欺壓良民?!?/br> “什么?”嘉玉的抽了抽鼻子,“大哥不會做這種事?!?/br> ”是啊,殿下,夫君不是這樣的人?!爸苁香等坏溃皶粫渲杏泻握`會?” 太子沉默片刻,目光在幾人掃過,最后停在嘉玉身上道:“沈其安是不曾指使莊子上的林意做此事,可林意卻是打著威遠(yuǎn)侯府的名聲霸占良田,致數(shù)家農(nóng)戶家破人亡。不僅如此,他還以威遠(yuǎn)侯府之名強(qiáng)占民女?dāng)?shù)人,昨日就是其中一位受害者的父親將威遠(yuǎn)侯府告上了京兆尹,陛下大怒?!?/br> 林意其人,嘉見過兩面,外表忠厚老實(shí)。他娘是母親身邊的陪嫁丫鬟,父親是家中老人,才得了個莊頭的職位,他居然有這樣的膽子做出這種事! 沈夫人頭暈?zāi)垦5氐溃骸霸趺纯赡?,怎么可能?!币娝眢w搖搖欲墜,嘉玉扶她在甘草堆上坐好。 周氏抱著希望道:“可那些事都是林意所為,我們并不知情啊?!?/br> 太子淡淡應(yīng)道:“林意是威遠(yuǎn)侯府的家生奴才。“ 嘉玉一顆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就算威遠(yuǎn)侯府不知林意的所作所為,她們也逃不掉,首先是一頂監(jiān)督不力的大帽子。再則他們說不知道陛下也不一定相信,說不定還認(rèn)為他們是巧言令色,不知悔改。 威遠(yuǎn)侯府,危險,很是危險,或許她們一家人的命都保不住了。 太子仿佛讀出嘉玉所想,柔聲道:“孤能護(hù)你們安全的,別怕?!?/br> 嘉玉抬起頭望去,太子順著氤氳的光,眉目溫潤干凈,明明是在簡陋陰森的天牢之中,可瞧見他臉上溫柔篤定的神色,嘉玉心中的的不安漸漸消退了。 “殿下,你萬事多考慮自己?!奔斡翊瓜骂^道。 太子聞言笑了下,他在嘉玉的面前蹲下:“嘉玉,凡事有我?!彼焓秩嗔巳嗉斡竦陌l(fā)頂。 沈夫人心急如焚,不經(jīng)意卻察覺到太子舉止的不適宜之處。她正欲細(xì)看,太子已收回了手:“表姨表嫂放心,過幾日你們定能出去。” 話落,太子復(fù)又望了嘉玉一眼,抬腳離開。 及太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幾人眼中,周氏雖依舊忐忑,精神卻好上不少。 沈夫人看著低著頭的嘉玉,欲言又止,最后望著一側(cè)的周氏,終究沒問出聲來。 嘉玉不曾注意到沈夫人的臉色,她如今滿腦子都是糾結(jié),她是希望太子能保住她全家人的,可若是如此又擔(dān)心太子付出代價太大。 他們威遠(yuǎn)侯府罪名不輕,且每項都是板上釘釘,無可更改的。 正想著間,外面忽然再度傳來獄卒的腳步聲,只見三兩個獄卒沉默地將幾床干凈溫暖的被褥放在木床上后,靜靜地的離開了。 不僅如此,還有干凈的小襁褓和十來片干凈尿布。 他做事素來都這么周到和體貼,嘉玉默默的想,這么好的太子,她真的舍不得連累他,可若是只有她便算了,還有大哥娘親,她舍不得讓她們?nèi)ニ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