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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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非命雖然不會武,但警惕心卻不小。印歌跟了幾日都不曾追到他的目的地,本來只是略微好奇倒弄得非要追查出個結(jié)果來。 天雷幾次欲言又止,看她興頭那么高又不好打擊,只能每天晚上陪著她蹲大舅哥,對浪費了不知道多少的春宵感到無限怨念,自然而然都算到了大舅哥頭上。 “我就不信今日還抓不到他!” 同樣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印歌拉著天雷出現(xiàn)在同樣的巷口,氣勢是絲毫不減。 天雷看她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默默地嘆了口氣。對于印歌這個曾經(jīng)失足淪為殺手卻又壓根沒入過殺手之流的殺手,天雷覺得她就是再蹲半個月也未必能蹲到人。 文非命既有意將事情瞞著人,各處都是小心謹(jǐn)慎,他的心思縝密遠(yuǎn)比印歌要多。八成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有人跟蹤,所以這幾天走的路線都不一樣。 天雷不想把大好的時間繼續(xù)浪費在跟蹤文非命上,拉住就要跑出去的印歌道:“這么跟不是辦法,到最后還是跟丟?!?/br> “那該怎么辦?”印歌停下來等他的主意,有點著急。 天雷朝著快要消失在城門口的背影努努下巴,“跟不著就換個思路,等著好了?!?/br> “等?”印歌眉毛團在一起,“等他跑那么遠(yuǎn)我們還去哪里追?” 天雷早摸清了文非命的軌跡,抓著印歌的發(fā)梢撓撓她充滿疑惑的臉,“城門每日寅時一刻開,京畿城外有人煙的地方最近的也要兩刻鐘,就算是飛也不可能飛回來個正好,他一定不會走遠(yuǎn),此前繞那么久都是迷惑我們罷了。” 印歌睜圓了眼,“這么說二哥知道我們跟蹤他了?” “未必知道是我們,只看他這樣謹(jǐn)慎,還是想瞞著些什么?!?/br> “到底什么事不能跟家里說……”印歌有點納悶,想到之前跟二哥說的話,猜想他是不是真的金屋藏嬌了。 可就算金屋藏嬌,也沒必要如此隱秘才對,難道對方的身份不能見光? 印歌猜來想去,沒有分明,直到一直暗中觀察的天雷拉自己才回過神。 這個時辰城門早已關(guān)閉,沒有特殊命令根本出不去。好在有天雷一身功夫與機警才偷了個空。 印歌樂呵呵夸天雷本事好,天雷卻是暗自嘆息,若是讓侯爺知道他大晚上帶著媳婦兒繞過城防只為跟蹤大舅哥刺探隱私,保不準(zhǔn)要被一頓臭罵。 兩人在附近等了片刻,果見文非命策馬回來,從一旁的柳蔭道里進去,在高低錯落的別舍石橋間穿行一陣,走進了唯一一戶還亮著熹微燈火的院子。 “可算讓我逮到了!” 天雷扯住兩眼冒光的印歌,無奈道:“你又不是捉j(luò)ian,這幅樣子上去跟他說什么?” 印歌反應(yīng)過來,著實好奇文非命見的什么人,在屋子周邊巡視一圈沒章法,待要進去摸索屋里的燈便熄了,文非命顯然是打算歇在此處。 天雷原想找著地方隨后再過來細(xì)探不遲,奈何印歌好奇心重脾氣又倔,硬是要抓文非命一個現(xiàn)行問個清楚,他也只能默不作聲奉陪。 說是說,不到四更天印歌就挨在他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了,愣是晾他一個人等到天色微白。 屋內(nèi)的燈火重新亮了起來,又過了一陣才聽到門扉響動。 天雷沒抬眼去看,細(xì)聽到文非命的說話聲,催促人快些進去歇息,另有纖細(xì)的女聲應(yīng)了一聲,僅三言兩語的親密也可見二人關(guān)系非同尋常。 天雷暗道印歌那沒頭沒尾的猜想倒是成了真,就不知文非命是藏了哪家的嬌,非得如此藏著掖著。 等文非命的馬蹄聲漸去,天雷才動了下肩膀叫醒印歌。 印歌睡得臉上全是布褶印子,迷迷糊糊抬頭,“天亮了?二哥呢?” “已經(jīng)回去了?!碧炖酌哪?,縱然蹲了一夜,還是耐心詢問她接下來的打算。 印歌已經(jīng)困迷糊了,窩在外邊也睡不好,腰酸背痛腿抽筋,這會兒對什么也提不起興趣,看了眼前面安靜的院落,只能說下次再來。 沒有了跟蹤的目標(biāo),二人的警惕也放松了許多,不曾想與去而復(fù)返的文非命打了個照面。 文非命也不知是落了東西返回,還是知道有異動才虛晃一招,看到印歌便先發(fā)制人敲了她一指頭,“跟著過來干什么!” 印歌微微吃痛,困意也去了大半,不滿他率先指控,反駁道:“還不是因為你!你要不每晚出來偷雞摸狗,我也犯不著好奇?!?/br> “還是我的不是了?”文非命挑起眉峰,又欲抬手。 天雷不及說話,但見木門開了,一個丫鬟探頭探腦了幾下,隨后又出來一人,裙裾輕盈落在臺階上,像清晨薄霧中帶著露水的青竹。 “怎么還在此處?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聲音,天雷確信來人就是跟文非命道別的那個,便不言語看文非命一會怎么說。 “印忘記拿了回來取?!蔽姆敲f著已經(jīng)步上臺階,“前兩天不是跟你說覺得老有人跟著,今兒被我抓個現(xiàn)行?!?/br> “我們又不是賊!”印歌覺察那道溫溫柔柔的視線投過來,下意識爭辯。 “兩口子不睡覺大晚上出來四處游蕩,放京城也是獨一份?!?/br> 面對文非命的調(diào)侃,天雷紋絲未動,印歌哼了一聲,眸光由不得朝著他身邊的女子看去。 文非命旋即側(cè)身一擋,扯著嘴角道:“還說不是賊,你個小登徒子往哪兒看呢?” 印歌被戳破,臉上不覺一惱。 聽了這一陣的譚蘇葉也明白過來,對著文非命說了句“別鬧”,將人輕撥開看向印歌,“你二哥就喜歡胡說八道,這會兒露水重風(fēng)涼,快進來坐吧?!?/br> 印歌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聽到這聲熟稔異常的“你二哥”,心知面前這兩人的關(guān)系必然已經(jīng)不淺,進門的時候偷偷扯住文非命的衣袖,朝前面窈窕的身影使著眼色,悄問:“這就是我二嫂?” 印歌這話聽得文非命是一身舒坦,像得了什么奇珍異寶要顯擺一樣,脊背筆直理了理衣襟,滿面春風(fēng)地回了聲:“不錯?!?/br> 心中的猜想證實,印歌也就沒那么撓心似的好奇了,只是不明他的做法,“你找著心上人這不是好事么,藏得這么深也不說,我還以為你真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去了,趁早跟爹講明好說親去呀?!?/br> 一瞬的滯澀從文非命的面容上掠過,快到印歌抓不及。 那廂譚蘇葉已經(jīng)讓艾香沏好茶,特意放了些點心果脯在印歌坐的那頭。 如今面對面坐在一處,印歌反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本來就是他們偷偷跟出來的,她二哥也不幫著打圓場一徑全給她捅了出去,她坐著頗有些不自在。 文非命還在那兒點:“巴巴地跟了我?guī)滋?,現(xiàn)下又啞巴了?” 印歌理虧又干尷尬,兇巴巴瞪他。 文非命還在那兒擠兌,左右兩頭都不瞞著了。 “……你這張嘴啊?!弊T蘇葉回房取了他的印章來,塞過去的時候略不贊同地瞥了他一眼,繼而說起他的粗心大意,“昨兒叮囑了你幾回還能忘記,還好意思數(shù)落人家,也就仗著自己年紀(jì)長幾歲?!?/br> 文非命撇嘴:“你怎么胳膊肘還朝外拐?!?/br> “哪里是外的?”譚蘇葉眼眸微彎,笑著坐到一旁。 對于這個漂亮大方的未來二嫂,印歌打進門起就已經(jīng)悄悄認(rèn)定了,看自家向來嘴上不饒人的二哥難得啞口,便順著譚蘇葉的話道:“就是!這叫什么胳膊肘朝外拐,你是不把誰當(dāng)自己人呢?” 文非命自知多說一句就是掉了坑,及時閉嘴。 因是臨時回來,文非命沒有久待。 印歌二人與他一同動身,路上再度提起說親的事。 文非命沒有隱瞞:“她命途多舛,誤落風(fēng)塵,我雖有心護她,但也經(jīng)不過爹的同意?!?/br> 印歌有些吃驚,倒不是為譚蘇葉的身份,她年少流浪各處,若不是憑著一兩分的運氣也保不準(zhǔn)會淪落到什么樣子。只是她爹的脾氣她也了解,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的事情,她二哥卻不知已經(jīng)隱瞞了多久。 “那你還……” 文非命看到印歌臉上的無奈和無措,卻笑了一笑:“世道世人難容與我又有什么干系?我自己認(rèn)定的也不與誰相干?!?/br> “你說得輕巧,到頭來還不是給不了她名分,若爹知道的話鬧得更大?!?/br> “所以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不想看父子決裂,就得替我好好保密!” 印歌自不會亂說,天雷素來少言寡語就更不會提及了。只是常言道紙包不住火,今日他們能發(fā)現(xiàn),后日自然還會有別的人知曉,終歸瞞不了一輩子。 且看她二哥的決心,可不是單單守著人就罷了。 “所以大哥說你這些日子沉穩(wěn)不少又耐心應(yīng)酬,你是打著別的算盤?”印歌覺得他改變的契機一定跟譚蘇葉有關(guān)。 “爹總說我太散漫跳脫沒有擔(dān)當(dāng),將來不知如何立業(yè)。我也就拼上這一把,若有一番建樹,也能對自己的終身大事說上兩句話。” 印歌覺得這可不是說上兩句話的事,她已經(jīng)預(yù)想到將來父子二人臉紅脖子粗的場面了,一瞬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愁得暗自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