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淪陷 第59節(jié)
“我后悔了?!彼?。 余漾輕笑一聲:“你說后悔有用嗎?” 傅居年收緊手臂,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腿,最后一絲縫隙也契合,余漾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額頭抵到他肩膀,呼吸微微加重。 “你不回我消息?!庇嘌€在翻舊賬。 傅居年耐心解釋:“我都看了?!?/br> “你自己在想什么呢?演苦情戲?還是瓊瑤?。俊庇嘌恢栏稻幽甑降滓砸环N什么心態(tài)度過的這一個月,她內心還是不滿,“我說過我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也說過,想好了就不要反悔?!?/br> 余漾突然想起在傅居年父親過生日那天他跟她說過的話。 “那些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庇嘌鷱牧硪粋€角度拒絕。 傅居年沉聲道:“我會解決。” 余漾呵地笑出聲:“這時候你又可以了。” 他不說話,但用身體告訴她答案。 余漾本來貼在墻上就暈暈乎乎的,身上的重量全算在對方頭上,被他輕輕托著,這種時候思考就不多,她也不想思考,于是本就毫無意義的爭辯漸漸銷聲。 她摟著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上,閉著眼,不說話。 只有隱晦而曖昧的聲音回響。 過了不知多久,傅居年把睡熟的余漾抱到床上,為她壓好被角,確定她不會再醒來后,起身出了臥室,到了另一間房。 眼底的溫柔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陰沉森然,他撥通電話,問那邊:“怎么樣了?” 盛準好像在外面,聲音有些空曠:“是有人指使的。” “誰?” 那邊說了個名字,傅居年眸光一深,道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斷。 回到臥室里,他看到床上的余漾好像在做夢,眉頭不安分地皺著,手心無意識地攥緊被子,他快步走過去,將她的手從被子上扯開,然后握進手心里。 熱意渡過,她好像安心許多,身子逐漸放松。 傅居年坐在床邊,看著她漸漸松弛的表情,內心一陣苦笑,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他大概是定力不夠,才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但也總好過,在角落里看她跟別人親熱。 只是他也沒資格說她什么。 總歸是他帶給她的麻煩更多。 作者有話說: 心甘情愿地上鉤。 第四十四章 報復 余漾醒來時頭還有些疼, 她撐著身子坐在床上,扶著額頭緩了半分鐘,陷入困頓的大腦輪番播放的都是昨天夜里回到別墅之后的場景。 反而在馬路上被人差點劫走的那部分記憶不太清晰了。 余漾捂著眼睛苦笑。 不得不說, 她對傅居年這個人的了解還是過少,嘴上溫柔紳士地說著道歉和后悔的話, 行動上鐫刻烙印,宣誓主權, 跟蹤懲罰的事一件也沒少做。 她曾懷疑他有多重人格, 現在看看還真不一定。 他說的話跟他做的事總是充滿割裂感, 外人眼中的傅居年跟她真實接觸到的傅居年也總是有兩幅面孔,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到底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余漾嘆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去找手機,手機在包里, 包放在沙發(fā)上,她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從包里翻出手機。 屏幕上映出她的臉, 她看著上面的自己,眉頭輕輕蹙起, 露出深深思索的表情。 昨天已經過去, 昨天的事卻還沒過去,余漾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那幾個想要把自己劫走的人。 路上偶遇落單的女性, 臨時起意生了壞心思的概率雖然也有, 但不管是那兩個下車直奔她來的小混混也好, 還是車里放好的繩子與刀具也好, 都不像是碰巧。 余漾能想到的第一個人自然是那個人。 想到這, 她趕緊劃開屏幕, 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人,給她發(fā)了條消息過去。 過了半分鐘那人給了回復:不是他。 余漾一怔,沒想到心里認定的嫌疑人竟然不是,那能是誰呢?她在燕城并沒有什么仇人…… 隔了一會兒,那人又追加一條信息:蔣晉東腿斷了一條,一直在醫(yī)院,沒有出去過。 余漾微微睜大了眼睛,還說蔣晉東明明就在燕城,為什么沒來找她麻煩,原來是因為腿斷了。 “怎么斷的?”她問。 那邊回道:“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好像得罪了傅居年,在醫(yī)院的這段時間,每天都嚷嚷著要殺了傅居年,他姑父怕他發(fā)瘋,特意給他轉到了私人醫(yī)院,現在有保鏢全程看護,是看護也是監(jiān)視,他出不去?!?/br> 余漾握著手機起身,手掃了掃后腦蓬松的頭發(fā),在屋子里亂轉。 傅居年?是傅居年做的? 他跟蔣晉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傅居年教訓他干什么? 余漾腳步一頓,猛地就想起自己那次在gk碰見蔣晉東,病情發(fā)作,傅居年當時的意思好像是他知道了蔣晉東欺負她的事,所以希望她能求他幫忙,只是余漾自己當時拒絕了。 難不成,真是為了她? 她頓時有些坐立難安,指頭抵著唇瓣,煩躁地在屋里來回折騰,這種事情超出了她的計劃,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跟兩個人糾纏不清藕斷絲連不一樣,一旦牽扯到別的人,背上人情,再想要還是還不完的,何況傅居年不是簡單地教訓了蔣晉東,而是把他腿打斷了,這樣一來,他們之間不再僅僅只是余漾和蔣晉東的仇恨,而是變成了傅居年為了她背上了蔣晉東的仇恨。 余漾不想欠人情債。 她覺得事情開始棘手了,問那邊的人:“之前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那人有些猶豫,對話框里的內容刪刪改改,正在輸入中與昵稱之間來回跳躍,終于,那邊回了消息:我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做了,事后沒有人會保護我,他姑父不會放過我的。 余漾知道她的顧慮,向她保證:“你放心,你的安全我可以保證?!?/br> 那邊沒有給她準確的答復:我再想一想吧。 余漾不想逼得對方太緊,畢竟這么長時間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刻。 對蔣晉東的仇,余漾從沒想過要放下,從離開蘇城的那天開始,她就做好打算,一定要讓蔣晉東身敗名裂,不惜任何手段和代價。 只是搞死他也需要一些準備,余漾不想打無準備的仗,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想等到足夠讓蔣晉東翻不了身時再動手。 現在連傅居年也牽扯進來了,余漾就覺得不能再等了。 起碼她走之前,要把蔣晉東這個定時炸.彈搞定,免得他波及無辜,最后這債還不是要余漾自己來背。 剛退出聊天界面,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余漾從沙發(fā)上探出頭,傅居年先是看了看床上,見床上沒人,推門而進,最終在沙發(fā)那邊找到她。 四目相對,她看到他捕捉到自己的那一瞬間,神色松了松。 余漾的心情有些復雜,想要沖他發(fā)火吧,定力不夠的是她自己,想要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吧,超級記仇的她又咽不下這口氣,進一步心虛,退一步難受。 她站起來,收著一側肩膀的吊帶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人剛起床,整個身子都透露出一絲慵懶,表情上是淡漠的無視,除此之外都是無形的誘惑。 擦身而過時,傅居年拉住她的手。 余漾回頭,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臉,不說話,但眼里有詢問。 傅居年好像出過門見過人,一身西裝革履,同她慵懶的睡衣打扮格格不入,但就是這種極致的反差感,給人一種美妙的張力,讓空氣中涌動的分子都變得躁動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傅居年松開她的手,嗓音低沉道:“進去吧?!?/br> 余漾瞥了他一眼,不滿他莫名其妙的舉動,轉身去了衛(wèi)生間。 站到鏡子跟前,余漾很是震驚了一下,她側著頭照了照脖子,耳后,轉過身看了看后背,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她這是半夜跟誰打了一架嗎? 經過了糟糕的一晚,她也說不清有的痕跡是淤青還是吻痕。 洗漱完出來,傅居年竟還坐在沙發(fā)上等,余漾沒忍住,問他:“你不上班嗎?” 傅居年就是等她出來,聞言起身,走到她身前,臉上是一貫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跟我去一個地方?!?/br> 聽他的語氣好像命令,余漾不爽:“不去!” 傅居年頓了頓,看表情,好像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為什么?” 余漾煩躁寫在臉上,不是厭煩,是無語更多,她抬眼看過來,毫不掩飾的蠻橫,諷刺他:“哄人哄好了么?就在這發(fā)號施令?!?/br> 上次是事后早上不見人影,一整天都躲著她,這次是剛起床就要帶她去一個地方,不說去哪干啥,反正就一副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態(tài)度。 真不知道這人腦袋是什么做的,有的時候蠱得人暈頭轉向,有的時候又木得要死。 傅居年才有些領悟到她的意思。 “你還在生氣?” 真新鮮!她不該生氣嗎? 余漾越過他想去拿手機,邊走邊說,也不看他的臉:“昨天的事你就當是一場意外事故,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話說半截,傅居年拽著她手臂將她帶到身前來,不容置疑的力道讓余漾轉了個圈,撞到他懷里,一下子摔得七葷八素的。 她猛地抬頭,瞪著傅居年,拍他胸口:“你都什么年紀了,還玩這套,放開!” 傅居年松了松手,卻又改成圈住她的腰,在她頭頂吸了一口氣,好像壓抑什么,半晌后,帶了幾分咬牙切齒道:“你是嫌我年紀大了?” 余漾手一停,心說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還從他嘴里聽出幾分怨氣來。 小學雞的吵架沒有支點,沒有邏輯,吵了上句忘記下句,余漾已經不知道自己最開始是想要他給出什么反饋了,在他懷里老老實實不掙扎:“不大……但比我大嘛……” 傅居年聽了這話,又想起顧朝西那個小白臉,心里不太好受。 年齡的差距,他無法改變,只能盡力從別的地方填補。 窗簾還沒拉開,屋里的明暗模糊了白天和黑夜的界限,晨昏難辨。 頸上的領帶只是松了松,但西裝和襯衣的扣子全都解開了,一半是他自己解的,一半是余漾為他解的。 屋中的冷氣開到正好,曝露了肌膚也不會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