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紙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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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個鬧別扭的小朋友,用自己的方式,在傲嬌地回應。 寧愿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又抬頭看了看那個沉默的后腦勺。 有點可愛。 她這樣想著,用一副逗小朋友的語氣說:“剛剛這個動作是贊同的意思嗎?如果是的話,你再做一遍呀。” 沈佑一:“……” 三秒后,他不情不愿地又動了動小拇指。 現(xiàn)場氛圍還算不錯,不過因為藝人的上一個行程有些延時,現(xiàn)在還在妝造。所以,現(xiàn)在現(xiàn)場能夠拍攝的人物還是只有寧愿一個。 寧愿和沈佑一一起安靜地坐在一個避風的角落里,等到布景調(diào)光合適了,就被通知去拍幾個鏡頭。 天氣寒涼,寧愿拍攝的時候只穿著一條單薄的白色長裙。 她剛剛拍完一組坐在教堂里的長椅上禱告的鏡頭,被通知這條過了之后,便一路小跑,到了沈佑一身邊。 沈佑一立刻用她的長款羽絨服將她圍住,替她將拉鏈一直拉到鼻尖。 但寧愿還是因為寒冷,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個不停。 “太冷了?!彼÷暠г怪?,連牙齒都在發(fā)顫。 沈佑一伸手碰了碰她被凍得冰涼的臉頰,沉默幾秒,抓住她的手,牽引著,放在了自己頸間。 當寧愿的手觸碰上他溫熱的脖頸那一剎,她明顯感覺到沈佑一被冰得輕微抖了一下,但他還是默默忍住了。 脖子本就敏感,但沈佑一還是半閉著眼忍受著這股涼意。 寧愿微怔一瞬,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最終將手抽了回來,試探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瞬間便被冰得齜牙咧嘴。 她抬手戳了戳沈佑一的眉心:“傻不傻。” 沈佑一不置可否地回視著她,只是問:“暖和嗎?” 寧愿沉默著看了他幾秒,最終笑了起來,抬手扯了扯他的耳垂。 正當她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沈佑一將她往旁邊拽了拽,同時,寧愿也聽見身后似乎有動靜,回頭去看。 兩個道具小哥正推著推車,車上放著好幾塊帶著黑色木頭邊框的玻璃面板,他們倆邊走還邊交談著。 “收拾碎玻璃的麻袋準備好了嗎?一會要記得即時清理出去。” “啊……王哥,我好像忘帶了?!?/br> 王哥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行吧,那你記得找,來不及就先清到門外堆著,最后一起收拾?!?/br> 載著重物的推車輪子因為摩擦地面而發(fā)出不小的噪音,直到他們推著車走遠了一些,沈佑一才開口問道:“這些玻璃一會要打碎?” “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睂幵赣峙ゎ^看了眼那些玻璃,猜測著,“不過我沒有相關鏡頭,大概是為了表現(xiàn)人格打斗之類的?” 沈佑一不太關心那些,只是叮囑她:“那你記得躲遠點,不要被碎玻璃崩到了?!?/br> 寧愿笑著乖巧點頭。 忽然,現(xiàn)場的另一角傳來了一陣小小的sao動,兩人同時望去,原來是本次mv的主角們到場了。 那些男孩子們,一張張小臉上滿是熱情洋溢,元氣滿滿。一路上,邊走邊禮貌地和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的打招呼。 寧愿也是第一次看見明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便聽見身邊的沈佑一氣不打一處來的冷哼聲。 她連忙收回視線,裝作一副剛剛只是在探究知識的模樣,認真地向沈佑一發(fā)起學術討論邀請:“你說,他們怎么都那么瘦啊,而且臉怎么這么小???” 沈佑一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并不搭話。 寧愿被他看得心虛,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諂媚地沖他笑了笑。 沈佑一又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現(xiàn)場布景很快就好了,寧愿先要去和其中一個男孩拍站在教堂中央遙遙對視的遠景。 兩個人生疏而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后便按照工作人員的指引站到標記好的地方。 再次脫掉羽絨服的寧愿凍得臉色有些發(fā)白,好在大家配合的都很順利,一條就過了。 導演宣布ok之后,寧愿便呼噠噠地跑去了沈佑一旁邊。 裹上羽絨服之后,她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脖子,齒間打顫還要堅持說話:“看到?jīng)]有,就是這樣拍的,離得超級遠?!?/br> 沈佑一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杯熱飲,塞到了她的手里。 寧愿驚喜到眼睛都在放光,小口小口地抿著,甜甜的熱飲順著喉嚨滑下,一直暖到胸腔。 她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了一聲滿足地喟嘆,嘴唇邊上沾了一圈白白的綿密奶泡,配著她彎彎的眼角,顯得略有些滑稽。 “我一會得走了?!鄙蛴右坏男那橐哺昧艘恍?,他用指腹輕輕替她擦掉奶泡,“要不要給你室友打電話來陪你?” “夢夢今晚有選修,”寧愿搖了搖頭,然后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八卦兮兮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貞貞今晚要去約會,好像是上次我們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里的某個男生。” 沈佑一略微有些驚訝地說:“但我們班今晚小測啊,這門課老師很嚴格,不去直接掛科?!?/br> 寧愿笑瞇瞇地說:“所以,你一會回去看看是誰那么大膽子翹掉了……記得回來跟我匯報?!?/br> “行。”沈佑一俯身靠近她耳邊,也壓低了聲音說,“保證完成任務。” 沈佑一離開之后,寧愿又拍了一條雙人鏡頭,接著,沒多久,一個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跑來通知她說現(xiàn)場臨時出了一點問題,工作需要暫停一下。 寧愿只來得及點了下頭,那個工作人員便又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現(xiàn)場人太多了,她只有一個人,所以也不敢亂跑,只是稍微往前走了兩步,有些好奇地探頭看了看。 每個人似乎都變得忙碌了起來,只有她被遺忘在了這個角落里。 寧愿發(fā)了條信息跟沈佑一說了下這件事,然后,百無聊賴地抓起手機刷了刷,開始研究明天中午去帶沈佑一吃什么好。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寧愿忽然聽見沈佑一叫她的聲音,她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還是忍不住詫異地回頭看,竟然真的是沈佑一回來了。 寧愿垂眸看了眼時間,按照云大晚課時間來算,此時應該是第二節(jié) 課剛開始沒多久。 等沈佑一走到身邊,她忍不住問道:“不是有兩節(jié)課嗎?” “我提前交卷了。”沈佑一淡淡地回答,然后從羽絨服口袋里撈出一個還熱著的三明治,遞給了寧愿。 寧愿先是接過三明治,然后繼續(xù)追問著:“那還有一節(jié)課呢?” 沈佑一雙手插在口袋里,抿了抿唇,極輕極快地吐出了兩個字:“翹了?!?/br> 他實在放心不下她,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昨晚卷子之后,想都沒想地翹掉了第二節(jié) 。 寧愿看著面前的人,用著最堂而皇之的表情,說著她以前完全沒想過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呆住兩秒,接著,寧愿有些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瞪大了眼睛,感嘆道:“沈佑一,你近墨者黑啦!” 沈佑一:“……” 這反應,真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第43章 今天到目前為止,寧愿只喝了一杯黑咖啡,外加兩顆榛果巧克力球——以防自己會低血糖。 她早就餓得饑腸轆轆,勉強說了兩句話之后,實在忍受不住手中溫熱的三明治帶來的誘惑,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吃掉它吃掉它吃掉它! 因為心情太過迫切,寧愿有些不成章法地撕扯著三明治的包裝,但她手太冰,還有些微微僵硬,不太能準確地執(zhí)行命令,以至于扣了半晌,都沒能拽住包裝上的那個開封條。 不知道現(xiàn)場具體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寧愿擔心自己下一刻會被叫去拍攝,連表情都跟著急迫起來。 沈佑一剛掰好一個掰掰熱暖手寶,抬眼便看見寧愿焦急又無助的模樣,便伸手拿過三明治,同時將暖手寶塞到她手中。 暖手寶在手里逐漸升溫,寧愿卻顧不上低頭看它一眼,只是眼巴巴地望著沈佑一手里的三明治。 沈佑一很快將包裝拆開,重新遞給了寧愿。 寧愿接過后,滿足地咬了一大口。 然而沒兩秒,她忽然注意到了沈佑一正彎著眼睛看她。 腮幫子還鼓著的寧愿終于意識到了些什么,她僵硬地垂眸看了眼被自己咬出了一大塊缺口的三明治,內(nèi)心崩潰地想著:她剛剛,嘴巴怎么張得這么大啊…… 在距離她預設的表白時間還有四個小時的節(jié)骨眼上,她向著她的預表白對象張開了血盆大口。 怎會如此…… 嘴里的三明治忽然就不香了,寧愿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慌,但越安慰自己不要慌越是崩潰——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這一個多月里,她第幾次在沈佑一面前告訴自己不要慌了。 明明計劃好了要哄暈他,接過到頭來自己被哄得七葷八素不說,就連‘在還沒確認關系的心上人面前要維持好形象’這種事情。 都!沒!做!好!?。?/br> 寧愿越想越沮喪,沈佑一也察覺到了她表情的變化,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寧愿苦著臉開始繼續(xù)咀嚼,順利咽下去之后,糖分攝取不足的大腦,又向語言中樞發(fā)出一道畫蛇添足的指令,“就是三明治太好吃了。” “所以……這是好吃哭了?”沈佑一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寧愿聞言整個人一僵,如同慢動作一般,小心翼翼地將視線轉(zhuǎn)向沈佑一。 果然,他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明顯了。 寧愿:“……” 對自己的形象感到一陣徹底的絕望,寧愿開始認真思考著要不要改天再表白。 現(xiàn)場一直到八點半才漸漸恢復了拍攝進度。 已經(jīng)飽腹的寧愿握著暖手寶在原地小幅度地蹦跶著取暖,好一陣子之后,才終于從瑟瑟發(fā)抖的狀態(tài)里解脫。 好在羽絨服足夠長,幾乎蓋過了三分之二的小腿,現(xiàn)在只有腳踝還有點涼,但總體而言,已經(jīng)比之前饑寒交迫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了。 寧愿已經(jīng)很滿足了,沈佑一卻還是十分在意地看了好幾眼她那只被一層薄薄的白色單襪覆蓋著的腳踝。 大概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于是,寧愿猛然蹲下了身子,扯住版型寬大的羽絨服衣擺,按在了自己的鞋面上,然后,笑盈盈地抬頭說道:“這樣就全蓋住啦?!?/br> 兩人一站一蹲,離得近,沈佑一又生得高,寧愿為了看他,脖子幾乎仰到了她能達到的最大極限,三五秒還好,時間長了便有些吃不消。 好在沒多久,沈佑一也跟著蹲了下來,她的脖子也終于得到了解放。 兩個人面對面地蹲著,倒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時候,一起玩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