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宿敵寫了封情書后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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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嗎?”他俯身抱起唐峭,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 唐峭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br> 沈漆燈抱著她往外走,劍影落在他的身上,唐峭能感覺到他的步伐很緩慢。 “我好像能感覺到疼痛了。”沈漆燈聲音很輕。 唐峭問:“很疼嗎?” 沈漆燈輕笑:“疼得快要死掉了?!?/br> 唐峭抬手輕撫他的臉頰:“這就是你活著的證明。” 沈漆燈低頭看她,長睫被血沾濕:“你希望我活著?” 唐峭點點頭,無聲而專注地凝視他。 沈漆燈又笑了,眼中倒映著細碎星光:“所以這次是你輸了?” 唐峭沒有再反駁。 她伸出手,用盡全力地抱住他,胸膛傳出震撼的響動,隔絕天地,正在瘋狂而無法控制地與他共鳴。 “我輸了。我喜歡你。”唐峭輕輕地說,“比任何人都要喜歡?!?/br> 第97章 唐峭這次足足躺了一個月才醒。 看到她恢復(fù)意識的時候, 殷云差點沒哭出來,上官屏更夸張,直接啪嗒啪嗒掉眼淚。 “可算是醒了……嗚嗚……”她抱著殷曉抹眼淚,殷曉也嗚嗚咽咽的, 幾次想撲過來都被司空縉攔住了。 “峭峭……峭峭……” 唐峭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散架了一樣, 疼得不行。 她環(huán)視一圈, 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每個人的眼下都一片烏青, 司空縉更明顯, 連胡茬都長出來了。 看到她睜開眼,司空縉終于松了口氣, 臉上的倦意也隨之顯現(xiàn)出來。 他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休息了。 唐峭費勁地撐起胳膊, 試圖坐起來, 司空縉見狀,連忙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一邊扶還一邊輕斥。 “你小心點,別亂折騰?!?/br> 唐峭覺得嗓子很干, 聲音也比往常沙?。骸啊銈冊趺炊荚谶@里?” 就連已經(jīng)回家的上官屏都來了。 “還不是為了守著你?”司空縉倒了杯溫水遞給她,“你也不想想你睡了多久, 還一點意識都沒有,正常人早涼了?!?/br> 唐峭好笑道:“那我怎么沒涼?” “那是因為……”司空縉揮揮手, “哎先不說這個, 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疼不疼,餓不餓,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還好……”唐峭搖了搖頭, 迫不及待地問, “沈漆燈呢?” 司空縉被噎了一下:“你怎么就記得那小子,你就不能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嗎?” 唐峭不說話,只是捧著杯子,眼巴巴地看著他。 殷云連忙道:“沈師兄也在養(yǎng)傷呢?!?/br> 唐峭又問:“那他醒了嗎?” 司空縉沒好氣道:“沒有?!?/br> 唐峭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擔憂。 司空縉怕她多想,只得無奈解釋:“他傷得比你還重,但你放心,死不了,最多就是再多躺幾天。” 唐峭還是不放心:“你確定?” “我說話你都不信了是不是?”司空縉嘖了一聲,“我看你腦子是真的糊涂了,我問你,你還記得那天在沈家發(fā)生了什么?” 唐峭看著杯子里的倒影,陷入沉思。 她的確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就記得殺了沈漣后,沈漆燈抱著她向外走,沒走多遠,司空縉他們沖了進來,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識…… 看到唐峭垂眸思索的樣子,司空縉暗暗嘆了口氣,然后朝殷云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殷云和上官屏還算聽話,殷曉賴著不肯走,最后被殷云和上官屏一起拖走了。 少了這三個好哭包,屋里霎時安靜下來。 司空縉:“想得怎么樣了?” 唐峭搖了搖頭:“想不起來?!?/br> “想得起來才有鬼?!彼究湛N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氣息已經(jīng)很微弱了,連命都快沒了,怎么可能還記得之后的事情?” 唐峭:“那沈漆燈呢?” 司空縉:“……你怎么三句話不離他!” ‘因為沈漆燈對我而言非常重要?!?/br> 唐峭不知道該不該這么回答。司空縉見她欲言又止,索性認命地繼續(xù)說下去。 “他和你一樣,你昏過去沒多久,他也倒了?!痹俅位貞浧甬敃r的情形,司空縉的神色仍然不免凝重,“你們當時的情況很危險。把你們帶回來后,李幼安說你們負傷太重,就算是她,也只能勉強為你們吊一口氣?!?/br> 時晴峰主的醫(yī)術(shù)是整個天樞、乃至整個修真界最好的,如果連她都覺得棘手,那基本就是宣判了死刑。 “當時我和宋皎都打算用靈氣吊著你們了。”司空縉苦笑一聲,“還好后來有了救命藥,才把你們兩個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br> “救命藥?”唐峭好奇道,“什么救命藥?” 司空縉奇怪地問:“你不知道?” 唐峭比他更奇怪:“我怎么可能知道?” 司空縉聞言,摸了摸臉:“怪事啊……” 唐峭:“你說具體點?!?/br> 司空縉見她似乎真的不知情,便將她昏迷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在他們回到天樞的第二天,疏雨樓的胡朔便來了。 胡朔見他們傷得這么嚴重,也很驚訝,接著他掏出兩顆丹藥,說這兩顆藥是唐峭寄存在他們那里的,危機之時可以救命,所以他特地將這兩顆藥送來,為的就是救他們的命。 他突然冒出來,還打著唐峭的名義,一開始眾人都不太相信。 后來時晴峰主將這兩顆藥仔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的確是用來療傷的,且煉制的藥材十分珍稀,是極為罕見的臻品,絕不會對身體和靈脈產(chǎn)生半點傷害,這才放下戒心。 “雖然藥是好藥,但我們也沒抱太大希望?!彼究湛N看著唐峭,眼神有些后怕,“畢竟你們當時都那樣了,不管什么靈丹妙藥都……” 唐峭:“結(jié)果這藥真的救了我們?” 司空縉點頭:“所以我說它是救命藥,沒錯吧?” 唐峭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她掀開被子,作勢便要下床。司空縉見狀,立馬伸手攔住她:“你又要干嘛?” 唐峭:“我去找沈漆燈?!?/br> “他還沒醒呢,你找他干嘛?”司空縉恨不得把她綁在床上,“你放心,他跑不了的,等他醒了,我第一個告訴你……” 唐峭:“可我想見他?!?/br> 司空縉一怔,抬眸看她。 少女神色還是平靜的,眼眸像清澈的湖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波濤洶涌,溢滿了深刻的思念。 “你……”司空縉停頓幾秒,接著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我真是怕了你了?!?/br> 唐峭不由笑了:“所以我可以去找他了?” “可以是可以,”司空縉無奈道,“但我得陪你一起去?!?/br> 畢竟她才剛醒,要是突然又出岔子,他可受不了。 唐峭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br> 司空縉:“你這什么態(tài)度!” 唐峭只好換個乖巧的語氣:“謝謝師父。” 司空縉滿意道:“這還差不多?!?/br> 雖然身上還是有點疼,但并不影響唐峭的行動力。 她迅速收拾了一下,便和司空縉一起前往清光峰。 司空縉原本是想先去找宋皎,但唐峭記得竹樓所在的位置,便拉著他直接去竹樓。 宋皎正在竹樓外徘徊,遠遠看見司空縉的身影,習慣性地開口罵道:“老酒鬼,你又來偷……”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看到司空縉身后的唐峭,神色頓時一變。 “沈漆燈那小子呢?”司空縉走近問道,“我家徒弟醒了,過來看看他?!?/br> 宋皎沒理他,直接盯著唐峭,認真端詳:“你是什么時候醒的?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們做師父的都喜歡這么問話嗎…… 唐峭如實回答:“我剛醒,感覺還好。” 宋皎皺眉:“你都醒了,漆燈怎么還沒醒……” 唐峭聞言,說了句“我去看看”便快步走進竹樓。宋皎慢了一步,本想一同跟上去,但司空縉卻對他搖了搖頭。 “讓他們獨處一會兒吧。” 宋皎默了默,長嘆一聲,不再多言。 竹樓里很安靜,沒有一絲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