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無cp文里炮灰女配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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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 夏風(fēng)涼爽,蘇差王現(xiàn)在只覺得苦寒,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露出的那半截手臂青筋暴起,顯然是瘦到了極致。 他今夜又沒有睡著,身邊沒有人跟著,今早一遭,程詞與衛(wèi)河不愿再保護他。 當(dāng)然他也無謂了,羅珠院子里的一旁都設(shè)了驅(qū)鬼的符咒,往日里他睡不著便會到這個院子里來,然后他就不再會聽見那些擾人的讓他心驚的聲音。 今夜,他卻不想再進去。 門環(huán)上的軟燈花是今早剛采摘的,漆黑的夜里,除了他手上那盞燈籠的亮光,便只有門環(huán)那處是亮著的了。 羅珠很愛這種花,他知道。 風(fēng)聲突然緊了起來呼嘯聲篩著樹葉聲,似乎另有所感,蘇差王回了頭。 他眼瞳微微縮起。 是羅珠,他的王妃。 她去世好幾天,自己幾乎是夜夜不得安眠,夜夜都能聽見她回蕩在自己耳邊凄厲的喊叫聲。 今夜,他終于又見到她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閉上了,下一瞬脖間一股幾欲捏碎他喉骨的力道襲來,蘇差王閉上了眼睛。 靜靜等待著死亡。 可是,在他快要窒息而亡時,脖間那只冰寒的手卻放開了自己,他無力地喘著氣,胸腔擴起收縮,狼狽不堪。 羅珠居高臨下瞧著他的丑態(tài),嘴中鄙夷盡顯,“李深,我當(dāng)初怎么就看上了你?” 蘇差王,國姓為李,他叫李深。 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他幾乎快忘了自己還叫這個,他撐著手臂慢慢站起來,藏在袖下的手臂顫抖。 “阿珠——” 李深又被掀飛在地,他被羅珠一掌推開,嘴角沁出了血。 “別這么叫我,我嫌惡心。” 李深抿了抿唇角的血,濃重的鐵銹味,他都習(xí)慣了,將嘴角的血一點點抿進嘴里,他再次站起來,這次沒有再叫羅珠的名字。 “你既為鬼,為何不肯他們渡你,你現(xiàn)在早點投胎,下輩子就不會再遇上我了?!?/br> 他們,指的便是沈逍客他們一眾。 他眉眼極淡,沒有正眼看向羅珠,手指一點點收攏藏于袖中。 “我偏不——”羅珠凄厲道,“李深,你為什么要那么對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 懷胎十月,只差兩月,他們就即將迎來屬于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王府中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卻是被他親手害死。 那日她被喂下了藥,沒了知覺,但是能感受到自己肚中那個活力的孩子一點點咽氣,沒了生機,而下手的人,就是與自己成婚數(shù)十載的丈夫,李深。 她如何能不瘋狂,為母則剛,不知哪里的力氣,她打破了身旁喂她喝藥的碗,撿了一塊碎片向他劃去。 地上血淋淋的一塊似乎都能瞧得見人形,極致的痛苦纏卷著自己,自己自以為迅猛的速度在蘇差王的眼里卻是慢如鴻毛。 他接下了那一下,手掌上被割了一道,汩汩流血,這點疼比不上她的痛楚。 失子之痛,背叛之殤,她沒了理智,最后昏了過去,徹徹底底地昏過去。 或者說,沒了生命。 多么可笑,她就這么死去,被一支來歷不明的箭射中,自己的丈夫奔馬而來,她以為是生機,沒想到卻是另一條死路。 想到這里,羅珠目呲欲裂,如風(fēng)般瞬間到了李深面前。 她面色慘白,是鬼的膚色,雙目緊瞪泛著紫紅,李深聽到她問自己。 “你悔不悔?” 他神情有些恍惚,這一次終于對上了羅珠的眼睛。 只一瞬,他就率先逃離。 “事到如今,沒有什么悔與不悔?!彼曇舫羻。鵁o所顧忌。 “你若是想殺了我,那就動手。” 強大的威迫感稍稍傾離,下一瞬是更深更重的疼痛,羅珠不知對他做了什么。 “殺你,那就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日夜不得安息,日夜受折磨?!?/br> 噬心的痛楚讓他一只腿的膝蓋跪地,他的手緊緊攥住胸前的衣服,似乎這樣便能減少一些痛楚。 羅珠控制住他的精神不讓他暈過去,“李深,我要你求死不能?!?/br> 作者有話說: 我太厲害了今天寫了兩章呢! 第39章 夜半離歌(七) 他既選擇了虛渺的天下蒼生,必然要失去自己的至親所愛。 求死不能啊, 李深緊緊地閉上眼,聽到這句話幾乎是自虐般的舒暢。 如她所愿。 呼嘯的風(fēng)刮過,他身上的披風(fēng)早就落到數(shù)步開外的地上沾了塵土, 李深一點點起身去拾起。 極致的痛苦讓他連彎腰起身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難于登天。 手指顫抖著將披風(fēng)蓋到身上打了個結(jié)。 羅珠早就隨著那陣呼嘯的風(fēng)不見了。 寂寥的夏風(fēng), 帶走了他身上最后一絲希冀。 * 次日清晨,沈逍客他們求見蘇差王被拒, 侍從稟告,“王爺身體不適, 幾位明日再來吧?!?/br> 門外站了幾個侍衛(wèi),濃烈的藥味從窗口傳出, 看來蘇差王是真的病了。 現(xiàn)在開始往后都是未知的了, 桑枝想去王府里轉(zhuǎn)一轉(zhuǎn),說幾天在王府幾天了,她連王府的幾位妾室都沒見過。 五位妾室,都住在一個院里, 這樣子看來王爺也不重視啊,桑枝旁敲側(cè)擊地問過小桃他們, 那些妾室是一些大官送來的, 推脫不得只好收下。 一年之中王爺去那個院子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古代女人打發(fā)時間消遣的樂子少,桑枝到的時候院里幾位是在做丹寇。 就是染指甲。 五個女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張桌子上, 旁邊站了幾個小丫鬟服侍,見到來人也無什么動作。 一個穿著紫衣的女人讓身邊的小丫鬟將站在院門發(fā)愣的桑枝叫過來。 “姑娘,我們董夫人有請?!?/br> 桑枝到了他們跟前, 那位穿紫衣的董夫人瞅了她一眼, “與懷山派一道來的人?” 桑枝點頭。 桌上擺了一個分了幾個格子的裝匣, 里面放有花瓣, 花油等等東西, 其余幾位夫人正在試顏色。 “來吧,一起做,做了我便告訴你想知道的?!?/br> 其他人也掩嘴輕笑幾聲,眼中沒什么惡意,有小丫鬟端了一張凳子過來,桑枝坐過去。 小桃在院門等著她,桑枝看了一眼。 “好了,陪我們試試顏色,又不會把你怎么了的?!?/br> 董夫人握起她的手,細(xì)細(xì)看了眼,“果然是年歲小,這雙手細(xì)如凝脂,玉指纖纖。” 董夫人調(diào)了一個顏色,她是根據(jù)桑枝的膚色調(diào)弄的,一種白調(diào)的粉色,她為桑枝細(xì)細(xì)地染上一根手指。 “好看嗎?”她問。 桑枝看向自己的指甲,瑩潤的白/粉色,透著少女的純潔感覺,她點點頭,“好看的。” 她揚起臉眼睛輕輕瞇起來,董夫人有一瞬間的失神,接下來她沒說話為桑枝十根手指都細(xì)細(xì)抹上了這個顏色。 桑枝攤開雙手等著指甲晾干。 董夫人也開始繼續(xù)調(diào)制顏色,她選了一個紫色調(diào)的,“人老了,小姑娘那種年輕的顏色就不能用了?!?/br> “哪有,”桑枝接過話茬,“在座的幾位夫人還是很好看,我剛剛乍一眼一看還以為和我一樣大的呢?!?/br> 她這話有夸張成分,但哪個女人不愛聽夸贊自己年輕漂亮的? 他們也不例外,桌上的幾位夫人終于看向她,坐在桑枝對面那位耳掛金墜的夫人道:“好了,你到這兒來找我們是想知道些什么?” 小心思被戳破,桑枝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要問些什么,于是她試探性地問道,“我……我想知道王爺為什么要殺了王妃?” “哎呦……哈哈哈”,梳了一個高髻的夫人道,“也就是你們會信了。” “我們那威名在外的王爺會殺了自己成婚數(shù)載的妻子,要說我們可是不信的。” “是啊,”旁邊一人嘲諷道,“若是王爺真能下得了狠手,也不至于我們姐妹幾個坐在這一起染指甲了?!?/br> “小meimei,你家中是做什么?”董夫人問道。 桑枝一愣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誠實答道:“家父從商?!?/br> “從商啊,那就怪不得了。” “前段日子,王爺收到了京城來的信件……” 桑枝激靈起來,感覺這里面必定與這次的事情有關(guān),“信件里說什么了?” 董夫人抹好了一只手的指甲,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王爺?shù)男偶?,又是京城來的,我們這些不受寵的哪里能知曉。” 另一位一直沒說過話的夫人開口,“當(dāng)朝皇帝平庸之才,共生下了四個孩子,王爺年長又是嫡出,可惜先皇后早逝,王爺早早地辭了京城要了洛城做封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