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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無cp文里炮灰女配 第98節(jié)

    “那我就求之不得?!?/br>
    **

    公主府早就落成,歲成也終于在開滿桂花的季節(jié)里搬進(jìn)去,趙不度亦是。

    說來倒也是巧,這座公主府恰恰是定朝碧鳳公主的府邸,如今卻被歲成住進(jìn)來。

    趙決是在飄雪的冬天懷上的,趙不度聽到這個消息時心情算不上太妙,但卻看到歲成對這個孩子的期待時將還未說出口的話咽下。

    他給歲成吃了那么多果子,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他想。

    歲成懷孕六個月時仍舊吃好喝好,那些孕夫人有的癥狀她一概沒有,就連趙不度也真正放下了心,或許他們這個孩子真的能好好生下來。

    陸琉也來看望過他們,他的發(fā)還是白色的,面上的表情好似看開了些,還改了名字,如今的他,叫白扶。臨走前他看了看歲成的肚子和趙不度道別。

    “你終究也是愛上了她?!?/br>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人類女子。

    妖中拔萃的時候一代中,他們倆是翹楚,都落入了人間女子的情網(wǎng)之中再難自拔。

    “希望你比我好?!彼f。

    一聲嬰啼,趙決出生了,在他們滿懷期待和害怕之下出生了,而歲成也沒有想象中的出了狀況。

    但總有瞞不住的那天,歲成終究是病倒了,宮中來的御醫(yī)說她是因為產(chǎn)子后的虛弱,查不出病狀,只有趙不度知道,她是被吸走了精氣。

    被他們的孩子吸走了精氣。

    妖有妖丹,人是有精氣,兩者失去了都會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歲成就是。

    “你為何要瞞我?”

    趙不度眼角嫣紅,恨不得掐死她,可更恨不得掐死自己,這種痛苦她到底是從多久前就開始承受的,而自己卻是丁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此時他終于顯露出他的妖性,猙獰而又悲痛,可瞬間他的妖氣又被歲成身邊的趙決吸走,他竟是天妖。

    母體的精氣被他汲取干凈,現(xiàn)在又要來吸他的了嗎?

    趙不度狠狠地閉上眼睛,天妖竟是他們的孩子。

    天妖竟是他們的孩子啊。

    “不度,”歲成說出的話虛弱無比,“你要照顧好阿決,他是我們的孩子?!?/br>
    “你還要留他?你知不知道你是因為他才會……”他沒說完,因為歲成握住了他的手,掌心冰涼,像是她現(xiàn)在一般凍結(jié)的生命,只待天明光現(xiàn),她便要融化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趙不度幾欲哭出來。

    “我知道,”她說的很緩慢,“但是,他是我的孩子啊。”

    從前不知愁滋味的少女如今也有了為人母的擔(dān)當(dāng),歲成的語氣又似從前那個撒嬌的少女,“不度,我要你照顧好他,若是沒有,我便再也不喜歡你了?!?/br>
    “好?!?/br>
    趙不度閉上眼睛,一滴淚終于從眼眶落下,滑過臉頰,滾過他的喉結(jié),最終滴到歲成的手背,那是她感受到的最后溫度。

    一旁的趙決還在哭,或許是感受到了生他的母親的離去,哭的聲嘶力竭,趙不度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管。

    天妖生命力極強(qiáng),有朝一日他會成為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存在。

    趙不度抱著歲成,她的身體在懷中一點點變涼,最后趙不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從前陸琉與他講過,他是如何做的呢?

    趙決漸漸不哭了,一點點力量從趙不度胸口處逼出的那顆珠子上傳來,趙不度分了些給他暫時讓他停了哭泣。

    歲成的面容有些蒼白,此時卻在那顆珠子的映照下變得紅潤起來。

    趙決烏黑的眼珠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圓潤透明的珠子從中間一分兩半,一半進(jìn)入了歲成的體內(nèi),另一半被趙不度納入胸口。

    趙不度端坐許久,在術(shù)法這一上,他的確是要遜色陸琉許多,他耗費(fèi)了不少時間,,到了最近他整個人幾乎是如同從水里出來般全身濕透了,嘴角也沁出了一絲血。

    榻上的歲成胸口處停掉的心跳再次隨著趙不度的心跳而跳動,從今往后,他們將是最親密無間的,更會是同生共死的一對了。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

    趙不度一點點回憶著過往,懷中的少女再次如當(dāng)初那般在他的懷里失去溫度,心跳和呼吸,這次便是連她的整個身子都不見了。

    歲成,是真的已經(jīng)死了。

    時隔二十年,趙不度終于認(rèn)清了這個事實,過往多年全是他的虛妄他的強(qiáng)求。

    不過,最后的最后,他還是能再見到她一面就很好了。

    趙不度耳畔回蕩著剛剛歲成說的話,“我之前說的是騙你的,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是啊,她是最愛他的。

    他也是最愛她的。

    多少個日夜,趙不度動過殺了趙決的念頭,可終究是在歲成那句“不會喜歡你”里扼殺念頭,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愿去賭。

    趙決的幼年很苦,偶爾趙不度瞧著他的模樣,想從他的身上找出一點歲成的影子,可是他生的實在是太像自己了,而趙不度厭惡的不僅是他,更是自己。

    歲成得了他的半顆妖丹,又加了妖印,此時的她更像是個被趙不度掌控著的人偶,他讓她如何,她便如何。

    經(jīng)年累月下,他竟真的生出她是歲成的感覺,給她編織思想,制造欲望,一點點揣摩她的心思,到最后甚至扭曲了她的人設(shè),變得貪婪嗜欲。

    是他錯了。

    不遠(yuǎn)處走來趙決的身影,趙不度知道他是要去來殺自己的,無盡的折磨下生出的孽障終究是要還清。

    他要去見歲成了,心情極好地與趙決講了很多,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或許趙決也是看在他要死在自己的手下多給了他些茍延殘喘的時間。

    最后趙不度想起趙決身邊的女子,他不知要說些什么,從前他們與人似乎沒有好結(jié)果 但他偏就想看看到底人與妖能不能在一起。

    他與趙決說了自己這些年的積蓄,“那個叫桑枝的姑娘很好,我與你娘親都很看好她?!彼f。

    希望你們好。

    他的身影散在空中,連一絲痕跡也無。

    或許應(yīng)該是去找歲成了,生生世世他們都當(dāng)是永不分離的。

    作者有話說:

    父母番外結(jié)束over~

    第94章 大婚(上)

    “我們成婚吧。”

    春水碧于天。

    今日天氣極好, 陽光從草船蓬上的細(xì)孔中射進(jìn)來,桑枝鵝黃色的襦裙上散落著幾個光圈,隨著她的動作起伏還變換著形狀。

    她正半倚著船身吃草莓, 晶瑩白皙的指尖拈起紅艷艷的果子放入唇中便只剩下綠蒂, 碟中也已經(jīng)有七八個綠蒂了。

    趙決進(jìn)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美人圖,他微不可見地滾動了下喉結(jié)。

    今日他們兩人租了一條遮蓬小船, 船家被趙決頂替了,船也不大, 不過船頭到船尾十來步距離,小巧玲瓏。

    桑枝冬日怕冷憊懶不肯出門, 直到這春日放晴有了暖陽才愿意出來, 可她卻不知這冬日里自己被趙決經(jīng)常投喂,都變得豐腴了些,今日換了新衫她還以為是繡娘記錯了自己的尺寸。

    桑枝的襦裙有些繁復(fù)但卻是桑枝平素喜愛的款式,胸脯處勒的有些緊了, 腰身卻是無甚變化依舊盈盈一握,此時她的姿勢慵懶, 頭上的發(fā)簪斜插在鬢發(fā)間, 一縷步搖的細(xì)穗落在她的脖頸間,襦裙堆積在腰處, 衣襟胸口那里卻松垮了些。

    趙決站在船頭,他身影高大遮住了大半陽光,屋內(nèi)瞬間暗了些, 可他還是能瞧見桑枝裸露出的肌膚, 白嫩瑩透, 手指輕輕蜷縮了些。

    他面上還是如常, 熟稔地半跪在她身旁, 從桌案上的白碟中拾了一顆草莓,細(xì)細(xì)地除去上面的綠蒂才送到桑枝嘴邊。

    “甜嗎?”

    “甜?!鄙VΥ藭r的唇色比草莓還要嫣紅水潤,她嘴中吃著草莓含糊地答道,修長的脖頸輕微顫動著,也沒注意到身旁的趙決眼睛都變得黑沉起來。

    禮尚往來,桑枝也投喂了趙決一顆草莓,微燙的舌碰到桑枝的指尖,她身子抖了下只當(dāng)是趙決不經(jīng)意碰到的,也沒有往別處聯(lián)想。

    趙決把她的一舉一動都見在眼中,他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啞了:“今日游湖的人不多,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要,”桑枝的聲音有些嬌,“外面有太陽會很曬,會把變黑的。”

    不止是聲音嬌,人更是嬌,趙決沒覺得什么不妥,反而更加親昵地貼近她,微涼的臉頰觸碰到桑枝的脖子,瞬間懷中的身子又輕顫了下,趙決的眸子儼然有笑意。

    “那就出去一會兒好不好,曬曬太陽對身體也好的?!壁w決的語氣也軟下來,像是只喂葡萄的黏人狐貍。

    桑枝已經(jīng)熟悉了趙決這樣子,他天生缺乏安全感便養(yǎng)成了這種親近人的姿勢習(xí)慣,會渴求親密的肌膚相觸,只不過這種習(xí)慣只對她一人習(xí)慣,當(dāng)然這么久了他們最親密的程度也不過是這種交頸相偎。

    “那好吧?!鄙Vζ鹕恚Z黃色的襦裙終于落下,她的襦裙外又添了一層紗衣,統(tǒng)共兩層看著還是有些輕薄。

    趙決的視線不知停留在了哪里,少女身姿發(fā)育得很好,花容月貌,他的耳根處都有些紅了。

    今日的陽光的確很好,桑枝剛出來便覺得自己身上罩了層暖意,他們的船離湖上的幾艘船都有些遠(yuǎn),也不會瞧清這船上的人。

    桑枝肌膚本就嬌嫩白皙,照了一會兒便有些染上微紅,趙決嘆了口氣身子上前為她擋住了些陽光,掌心攏住她的手又開始發(fā)作自己的病癥,細(xì)細(xì)摩挲著她的纖手道:“偏生只有你最是嬌氣。”

    這么嬌氣……

    隨即趙決又像是想到什么,本就沒降下溫的耳根處有隱隱泛起熱燙,這溫度又從掌心傳給桑枝,她恍若未覺,只笑著臉說:“你也熱了對不對?”

    他今日太浮躁了,趙決閉了閉眼睛,無奈地回了她句“是?!?/br>
    他的確是有些熱,卻是因為她。

    趙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這船沒人劃槳也慢慢飄動著,桑枝剎那有些意動,竟脫了鞋襪坐在船邊戲水。

    這天氣還未真正熱起來,湖水還泛有些涼意,桑枝乍一接觸水面便抬起了腳尖,微粉的腳趾輕輕縮起。

    幾點漣漪從中心綻開。

    趙決皺了皺眉往旁邊又看了幾眼才說話,“這水還寒著。”他的話未盡又咽下去。

    罷了,回去再喝些湯藥就是。

    桑枝也知分寸,只是一時興起想起了戲水,真正嘗試起來卻是有些害怕,這湖水瞧著有些深,萬一從水底突然冒出了什么出來,那得多可怕。

    趙決看出她意興闌珊,從袖中拿出了一張帕子為桑枝輕輕擦拭著腳上的水珠,那帕子顏色粉嫩,上面還歪歪斜斜地繡了個蝴蝶,一看便是女子用物。

    那就是桑枝的,也不知什么時候被他順走了。

    桑枝縮了縮腳,他的動作太快以至于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腳便被他握住,掙脫不開,他們之間好像又親密了些。

    腳上的那只大掌溫度灼熱,剛剛觸碰到?jīng)鏊哪_心又被捂得熱起來,桑枝的臉也越發(fā)熱燙,水都擦完了還握著作甚呢?

    她小心喊了一聲,“……趙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