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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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姜知妤第一次見她之時,便總覺得她這面孔,似乎有種說不上的熟悉,她與姜汐寧隨同待在一旁時,倒也是安靜。 溫降香許是常年cao勞,身形早就微微消瘦下去,脊背也有些彎,在夜里略顯頹唐。 姜知妤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色,被一團云霧遮住,光線甚微,略微思忖了一會:“本公主早就得知你經(jīng)常打探我的一舉一動。怎么,你不應該盡職服侍自己的主子,反倒好奇到我的頭上了?” 溫嬤嬤自然意料到自己舉止有失,連忙將一旁打著的燈籠放下,朝著姜知妤顫抖著手做著幾個手勢。 “奴婢不敢,只是更深露重,擔心公主獨自一人遭遇危險?!?/br> 與她朝夕相處的人,倒是應該會很快明晰她的話,而姜知妤自然腦中琢磨了一陣才得知她的說辭。 “不勞嬤嬤擔心,半夏與桑枝是我不讓她們跟來的,與你無關?!?/br> 姜知妤默了默,沉著嗓子道:“可是母后讓你來的?” 她才說出薛郁離來,溫嬤嬤便作魄散魂消狀,驚得手中的燈籠也砸在了腳邊。 她擔驚受怕地搖了搖頭,臉上也煞白如紙,似乎想否認。 但過多的情緒是,害怕此人。 姜知妤垂了垂眼睫,手心的熱意早在適才的風中悉數(shù)消散,涼意陣陣。 母后若是當真派人監(jiān)視自己,大可不必選六公主身邊的人,含光殿中的近侍宮娥并不少。更何況她與姜汐寧也是這幾個月才熟絡起來,如若按照先前,她直到成婚當日也不曾與她有其他交會。 想來也不大可能是母后的指派,但溫嬤嬤區(qū)區(qū)一個宮人,又為何頻頻留心著自己? 溫降香拾起燈籠,誠惶誠恐地垂著頭,似乎在等著姜知妤的處置。 可她心里卻早就有了答案。 “罷了,今夜本宮出去之事不許告知他人,”姜知妤語調(diào)平緩,“你回去吧?!?/br> 溫降香錯愕般抬起頭,呼吸滯了一瞬。 她自知行為有些僭越,但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著姜知妤走近了一步,將手中的燈籠遞到了姜知妤跟前。 姜知妤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中的燈籠燭火不知何時已被風吹熄,也便接下了她手里的燈。 姜知妤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眼里泛起漣漪。 姜汐寧平日里人微言輕,處處謹慎,她應當是對此事并不知情。 那便只剩下了一人—— 或許是楚修辰,派人暗中窺探她的舉動。 可笑。 晚膳時分,她特地悄悄讓半夏送了一張字條過去。 她斟酌了不少話,但最后落筆之時卻只剩下了寥寥幾個字。 今晚亥時,枯井旁,有事協(xié)商。 自打她當日強行讓許兆元入宮探視后,她便察覺許兆元似乎對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的恐慌姜知妤自然心知肚明,她就是要讓所有人,包括許兆元,全都一致認為,她對楚修辰先前那般癡情,不過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談不上多認真。 如今對許兆元也不過是對外的一個幌子罷了。 她貴為公主。又有姜湛親賜的公主府,財物封地若干,實則也并不會委屈了自己。 楚修辰的態(tài)度寒心,注定便是難穿的石,倒不如許兆元,從他身上或許還能探明些蛛絲馬跡。 到時候若是能水落石出,一并向父皇告發(fā),徹底斬草除根去。 姜知妤原本先寫些過于鄙陋不堪的詞匯匡他出來,不過想想許兆元仍舊那般懼怕自己的樣子,想來定會疑心。 附近走獸飛禽活動的聲音從耳邊輕微擦過,姜知妤仍舊壯著膽子朝著約定之處走去。 她的袖中藏著一把匕首,就是以備不時之需。但又仍舊抱著僥幸的心理前來,覺得自己不會出事。 軟底繡鞋踏在粗糙的沙礫上,姜知妤每走幾步便要留意環(huán)境是否有異樣。 直到不遠處站立著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打消了她的恐懼。 作者有話說: 注: “簇簇繁櫻色,誰教媚早秋?!背鲎栽娋洹蹲限被ā?/br> tvt ,。 已經(jīng)準備把手指頭敲爛了! 祝寶貝們小年快樂! 第22章 今夜本就無月,此地偏僻又沒有光亮,他正背對著自己,整個人與夜色一同融入其中,需得仔細分辨才能探明。 姜知妤后脊卻微微打起了顫栗,隨著兩人不斷靠近,她的動作越加輕微。 她輕輕放下了握得指節(jié)發(fā)白的燈柄。 * 半夏走進姜知妤營帳時,手里正端著她不久前才吩咐的熱粥。 而發(fā)現(xiàn)她不在帳中之際,眼中余光正好留意到了榻上的字條。 ——今夜我與許統(tǒng)領有話要談,不必驚動眾人,不久便回。 半夏是親自將她寫的字條差人送去的,卻不知公主竟是在此時此刻,與許統(tǒng)領交談?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實在是不合時宜。 況且兩人究竟去了何處?姜知妤卻不曾在字條中透露半分, 若是公主在荒郊野嶺遭遇了什么襲擊,那她死一萬次也是不夠償還的。 半夏掀開帳簾,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此刻眾人皆已就寢,并不會有他人前來探視姜知妤。 不知為何,半夏總覺得,原先公主雖是任性妄為,但也從未做出如此潑天膽大之事,定是那個許統(tǒng)領給公主下了什么迷魂湯藥了。 她生氣地跺著腳,若是公主出了三長兩短,她定然要在赴死之前,拉他下水! 營地外,半夏正在四周巡視。 “這么黑……”半夏左顧右盼尋找著,一邊帶著哭腔自言自語,“公主又怕黑,又害怕那些走獸,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一邊還要保持鎮(zhèn)定,同時自己也怕得不行。 但半夏仍舊壯著膽子尋找著,只要得知公主在附近且安全,她便放心了。 否則她不得已就只能召集侍衛(wèi)前去尋找,這是下下策,公主大概也會生氣。 “我再走走……再找不到公主我就去找人,”半夏將吹得煞白的小臉上的淚水擦去,強忍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耳畔呼呼的風聲猶如厲鬼在吼叫,半夏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樹枝,隨即折成兩截,發(fā)出聲響。 “半夏姑娘?” “誰——”半夏沒被腳底的聲響嚇死,便先被喚她的人給整得心驚rou跳。 她轉(zhuǎn)身,只見面前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楚修辰的貼身侍從,蘇銘。 由于兩位主子先前頗有往來,半夏自然也對他頗為熟悉。 “你怎么哭了?”他走在半夏身側(cè),關切道。 “我……”半夏立即繼續(xù)擦淚,坦誠道:“公主留了字條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如今安不安全?!?/br> “別急,”蘇銘努力勸慰:“她可是去找了何人?” “公主晚間給許統(tǒng)領送了封信件,想來信上內(nèi)容便是如此……”半夏越想越委屈,“若是公主有了閃失,我一定要打死他再去請罪?!?/br> “許統(tǒng)領?”蘇銘忽然頓住了腳,“你是說公主給他送了信?” 蘇銘回想起曾經(jīng)有宮女前來,給楚修辰一封信件。隨后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他吩咐身邊的人,說是出去隨意走走。 他當時未曾留意,所以那宮女是將信件…… 給錯了人? * 楚修辰面前對著一座廢棄小屋旁的枯井,思忖良久。 他并未聽聞姜知妤今年秋獵要前來的消息,而這一次卻來了。還在此時此刻,與他有話相談。 他想起當日在壽成殿中,在御花園內(nèi),姜知妤對他當真是滿眼的失望之態(tài)。而今日卻為了他前來,是否是想說些什么? 往事隨著迎面襲來的風一同卷土重來,姜知妤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寒氣。 “你居然真的來了,我本以為,你該又是躲著我?!?/br> 面前背對自己的楚修辰則覺察到姜知妤的到來,只是微微垂下了頭,沒有回應。 “本公主是當真有許多問題,”姜知妤上前一步,“那枚玉佩的出處,你是否有所隱瞞?昔日我在宮外受傷昏迷,是不是你救的我?你為何會在那一日去探視你的表妹柳君君?那之后呢?你究竟還做了什么?” 楚修辰覺察似乎說辭有些古怪,卻仍舊想聽著姜知妤將話說完。 看似依然在風中挺直脊背,實則心卻在此刻肆虐起來,一下下地剮著。 姜知妤看著面前之人似乎有些被說中,肩膀隨著情緒的起伏微微擺動起來。 “當日在宮中,我當真是以為,你在那一日受了風寒。所以你可以給我解釋一番嗎?”姜知妤語速緩慢 ,但卻字字清晰且鏗鏘有力。 解釋不出來了?或者心虛了。 姜知妤覺得自己大概所料不假。 想來許兆元那么誠惶誠恐的原因,便在此處吧? 許兆元當真得知玉佩的事如何,如若當日趕回來救自己的是他又如何?也無法改變他后來通敵叛國的結(jié)局。她更不可能因此改變絲毫態(tài)度。 前一世能做到那般,他也自然不是什么純白如新的白紙。當日的其中緣由,也只有他肚子里的蛔蟲知道罷了。 姜知妤特地選了這個時候,自然不只是詢問許兆元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