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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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弓著身,把頭往桌肚前一低,剝了顆糖就往嘴里塞,也沒管方燃還在講臺上站著。 一只手伸了過去,掌心紋路清晰,連手指頭都很干凈。 “掰我一顆唄,小同桌。”沈歆說。 陸念驀地發(fā)覺,沈歆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喊她了,她低著頭慢吞吞剝了顆糖,放到了沈歆手掌心。 夸下??诤?,沈歆其實(shí)是有點(diǎn)頭疼的,要是考不上,面子可就丟了。 沈歆開始回憶,剛才方燃怎么說來著?早起十分鐘晚、睡十分鐘,能多看幾道題就看幾道題,能多背幾個單詞就幾個單詞。 嘶,聽著是挺輕松的,但要她少睡二十分鐘,真的很要命。 溫玟樂呵地坐了回去,喃喃道:“沈姐要考a大,學(xué)神也考a大,如果我也考,我們一班不就厲害壞了,這得記進(jìn)校史才說得過去吧!” 馮秋就坐她邊上,眉頭緊皺著,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小心翼翼往過道上挪了挪。 “你去哪?!睖冂淅●T秋的椅子。 馮秋認(rèn)真地說:“我覺得我能去a大隔壁,要不我去給你們看校門,也當(dāng)是在一塊兒了?!?/br> 溫玟笑著罵了她一聲,垂著眼有點(diǎn)落寞地說:“我就開個玩笑,我考不考得上還說不定呢,但其實(shí)挺想去的?!?/br> “要是……”馮秋頓住,不想當(dāng)什么烏鴉嘴。 溫玟揚(yáng)起嘴角,把眼鏡摘了,其實(shí)她那點(diǎn)度數(shù)不戴眼鏡也行,她想了一會忽然說:“如果不行,可能會復(fù)讀吧?!?/br> 馮秋把她嘴捂上了,一邊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br> “說誰是小孩呢?!睖冂浒疡T秋的手扒拉開了。 教室里一陣吵鬧,方燃站在講臺上,難得沒有喊安靜。不少人在議論想考的院校,有認(rèn)真的,也有開玩笑的。 但就算是開玩笑,多半也用了一兩分的真心。于皁鎮(zhèn)的孩子而言,走出去的法子能有多少,要想走得遠(yuǎn),走得輕松,那還得學(xué),往死里學(xué)。學(xué)得好了,腿往外邁也就容易了。 不少人朝陸念那望,眾人想起來,陸念入學(xué)時的成績是真的漂亮,在開始時備受矚目的人,到后來也在被注視著,她刻意藏起的光又被掘出來了。 陸念重新?lián)炱鹇湓谧郎系墓P,在寫了a大的草稿紙上隨手涂畫著。過了一會,她抬手遮住了因含著糖而鼓起的臉,睨著沈歆問:“你真的要考a大嗎。” “考啊?!鄙蜢г诩埳袭嬃藬?shù)根直線,還畫上刻度,用筆尖點(diǎn)著說:“潠大距離a大有一千多公里,桐大到a大也該有七百公里,這個倒是近一些,但也有四百多公里?!?/br> 陸念看著那幾根長線,說道:“也還好吧?!?/br> “不好?!鄙蜢Щ位喂P,“這樣的話,我得千里迢迢給你送糖,費(fèi)時又費(fèi)力?!?/br> 陸念嘴里那糖還抵在頰邊,倏然間好像糖里所有的糖分都炸開了,炸成了糨糊,把剛才因聽到沈歆要出國時鑿空的心給填了回去,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再裂開不得。 “都考慮清楚了嗎?!狈饺紗?。 眾人面面相覷,有早就打算好了的,但也有至今還迷茫著的學(xué)生。 方燃笑了一下,說道:“你們答案不用交上來,給我揣到心里去,每天替我質(zhì)問一下你們自己,你們的努力有沒有對得起自己的心?!?/br> 方燃說完就走了,走前說:“這兩天會組織大家進(jìn)行大掃除,之后會有人來對教室做消毒工作,在正式進(jìn)入九月之后,可就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搞衛(wèi)生了?!?/br> 大掃除當(dāng)天,陸念踩上椅子去擦窗上的灰塵,沈歆在底下穩(wěn)著椅子。 不知道是誰路過時把水灑在遍地,走廊上濕了大片,陸念下來時沒站穩(wěn),直接栽到了地上,連帶著站在邊上的沈歆也被撞倒了。 兩個人齊齊往下跌,把桶也撞倒了,走廊上濕得還挺徹底。 溫玟站在遠(yuǎn)處,以為這倆人是在鬧,也跟著往馮秋臉上灑水。 馮秋一個激靈,嚷叫著:“你干嘛呀?!?/br> “打水仗!”溫玟還把手往桶里浸,然后朝馮秋臉上彈。 馮秋哪會服輸,她那勝負(fù)欲可太強(qiáng)了,直接把一個空桶扣到了溫玟腦門上。 溫玟眼前一黑,喊道:“你耍賴!”她把桶一摘,接著彈得更起勁了,手指都彈軟了。 那邊陸念還在地上躺著,那一下摔得有點(diǎn)疼了。她沒法怪沈歆沒扶穩(wěn),是她自己滑到了,可那點(diǎn)兒悶氣不知道該往哪撒,正要拿干凈抹布往身上擦的時候,手被沈歆拉過去了。 沈歆抓著陸念的手,讓她像溫玟那樣彈水,一邊說:“不高興了,灑灑水玩?” 陸念笑了一下,很突然,但又很順其自然地想到了陸文恙,她揚(yáng)起的嘴角僵了好一陣,才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往下沉。 那三個字好像一種魔咒,總是會忽然出現(xiàn),榔頭般把她敲得眼前一黑。 “怎么了?!鄙蜢砷_了陸念的手,跟著也不笑了。 陸念發(fā)沒有刻意回想,但只要一動念,她就能很清楚地記得,從陸文恙最后一次給她打電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多少天。 陸文恙果然沒再找她,也沒有問起那張她沒有收下的卡,兩人間好像撕開了大片無法縫合的罅隙,再無后續(xù)。 沈歆蹲下身,仰頭看陸念磕紅的膝蓋,問道:“摔疼了?” 陸念搖頭說沒,還想繼續(xù)擦窗,手里的抹布卻被沈歆搶了過去。她一回神,就看見沈歆正踮著腳擦高處的窗,后背濕了大半,領(lǐng)口也有點(diǎn)歪,怪狼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