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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25節(jié)

慕林 第25節(jié)

    江紹良心中已經(jīng)盤算好了。他能察覺到,王家大小姐也不甘心一入東宮,便有人與她平起平坐,甚至是威脅到她的恩寵與地位。王家眼下麻煩纏身,等空出手來,定會對曹文鶯有所動作,好讓王大小姐一入東宮便獲獨寵,曹家兩個嫡脈都只能支持她一人。倘若他能在中間秘密cao作一番,他與曹文鶯未必不能達成所愿,到頭來還無須承受曹家的怒火。

    只是眼下,他得先想辦法與曹文鶯聯(lián)系上才行。若沒有共識,就怕曹文鶯遭人算計時,會措手無策,做出錯誤的決定來。

    這番盤算,江紹良是不會與弟弟說的。他只是略帶失落地笑了笑,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只是……我需要時間。今日過去,確實是有正事與曹文泰商議,不曾見到曹大小姐。曹文泰……也沒說什么?!?/br>
    江玉良嘆了口氣,打從心里為兄長難過:“大哥,你這又是何苦?即便是曹大jiejie知道了,也會覺得不好受的。”

    江紹良低下了頭:“我知道??墒恰灰茏屗嗫次乙谎?,哪怕最終沒有結果,我也甘之如飴?!?/br>
    江玉良眼圈微微紅了,他忽然間覺得十分煩躁,好象有什么東西憋在胸口,卻怎么也吐不出來一般,快要連呼吸都不順了:“為什么我們兄弟的婚事都會這般不順?!大哥與曹大jiejie的婚事明明兩家早有默契,忽然間所有人就好象沒這回事了一般,母親又莫名其妙地提起什么王家幼女來。那王安貴如今還是戴罪之身,他的長女能不能入東宮,都還是未知之數(shù)呢!我們堂堂侍郎府,就要這般去巴結攀附他家么?!”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一掌拍向桌面:“而我呢?王安貴莫名其妙地誣陷謝伯父,把謝家給拖下了水。更莫名其妙的是,曹家竟然就這么與親家反目了,謝伯母還帶著兒女大歸!我與真妹的親事,才定下不到三個月,就要退婚了。當日真妹憂心忡忡,怕我們家不是真心要求娶她時,我還說了許多好話,向她發(fā)誓會一輩子待她好。如今誓言猶在耳,我卻成了首先背誓的那個人。我都不敢見真妹一面,怕她罵我是個無恥反復的小人……”

    說到后來,少年的聲音都哽咽了:“我要如何向她解釋,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母親說要退婚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在說笑……”江玉良一時忍不住,默默落下淚來。

    江紹良見狀,也只能輕拍弟弟的背,溫言安撫了:“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謝家遭了橫禍,曹家要與他家斷絕關系,連曹姑姑都要與夫和離,帶著兒女大歸了,更何況是你?我看謝二姑娘性情文靜溫婉,又知書達禮,定會明白你的難處,不會怨你的?!彼D了一頓,“即使要怨,也只會怨父親、母親。親是他們要結的,婚也是他們要退的。雖是曹家所迫,但總是有損父親君子之道。父親都忍了,你也……不必想太多了吧?!?/br>
    江玉良抬袖擦去面上的淚水,抽了抽鼻子:“我知道,母親拿的主意,又是平南伯夫人之命,哪里容我說半個‘不’字?就連姨娘,也說謝家不能救了,斷了聯(lián)系,也省得他們連累了我??晌易孕∽x書明理,知道士人當重誠信,眼見著長輩們行背信違禮之舉,自己卻無法勸阻,心里實在不好受罷了?!?/br>
    江紹良拍了拍弟弟的背,道:“別想太多了。我們年紀還輕,在家中說話還沒有份量。眼下我們無法做得太多,只能用心讀書,爭取早日搏得功名,才能讓父母長輩不再把我們當成孩子?!?/br>
    江玉良聽得連連點頭,又猶豫了一下:“大哥,你知道謝家人如今住在哪里么?我問過母親,她不肯告訴我,怕我去找真妹。可我真的很想見真妹一面,向她賠禮。還有,他們家如今必定處境艱難,倘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也想盡一份心。即使我與真妹有緣無份,好歹也曾是未婚夫妻,不忍見她落難的?!?/br>
    江紹良想了想:“這倒罷了,只要別讓母親知道,行事有分寸,你去謝家一趟,也無大礙的。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江玉良雙眼一亮:“大哥知道謝家人如今在哪里?”

    江紹良微微一笑:“早上去曹家時,偶然在曹家族地瞧見謝徽之,他好象是找朋友去了。我找人打聽打聽,總能找到人的?!?/br>
    江玉良怔了怔:“朋友?這時候謝徽之在曹家還有朋友?”

    第70章 上套

    “我也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我在曹家族地里,還能找到朋友?!敝x徽之一邊感嘆連連,一邊急急灌下了一整杯茶水。忙活了一整日,可渴死他了!

    謝慕林連忙幫他把空了的茶杯倒?jié)M,又拿過新蒸好的點心:“快給我說說具體的經(jīng)過。你那朋友真的上套了?!”

    文氏擔心地張望四周,生怕有人來聽見:“小聲些,別驚動了旁人?!敝x慕林跟她提過,最好別讓宛琴知道這些事,也別告訴謝老太太和謝映容,免得她們嘴不夠緊,泄露了出去。文氏覺得甚是有理,心中對旁人正提防著呢。

    謝慕林早就留意過了,謝老太太正在自個兒房間里睡大覺,謝映容被大金姨娘拉去做針線了,宛琴還在照顧幾個病人,李家人自有事在忙,如今這前院廳里就只剩下他們母子三人,就連王媽和小魚都干活去了,離得遠著呢,不會有人經(jīng)過,偷聽到動靜的。

    文氏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確保萬無一失了,方才回到桌邊,讓謝徽之開口敘述詳情。

    謝徽之也不在意,他抓緊時間吃飽喝足,歇過了氣,才好講故事呢:“我事先琢磨過了,要找人,最好是找個老實的,正派一點兒的,不會對我落井下石。但他又最好親近承恩侯府那邊一些,傳話也方便。于是,我就看中了曹榮?!?/br>
    曹榮并不是承恩公曹家一系的子弟,他祖上甚至不姓曹。

    曹榮的祖父原是老承恩公年輕時候的親兵,后來一路積累戰(zhàn)功,最高做到了正四品的明威將軍,是老承恩公極為看重的心腹手下,不但被老承恩公賜姓曹,連他的兒子——也就是曹榮的父親曹劍——也被老承恩公收為義子,從小放在親生兒子們身邊一塊兒培養(yǎng)。

    老承恩公兩個嫡子相爭,無論是原配所出的嫡長子,還是繼室所出的嫡三子,都曾經(jīng)拉攏過曹老爺子這位承恩公心腹。然而曹老爺子是個耿直人兒,他認為老承恩公對兩個兒子都一樣疼愛,自己無論偏幫哪一方,都會損及另一方的利益,有違老承恩公的意愿,因此,他兩不偏幫,保持中立,寧可帶著兒子遠遠守在西南曹家祖?zhèn)鞯牡乇P內(nèi),也不肯攪和進兩位少主的爭端。

    曹老爺子的做法,固然是更得老承恩公信任了,但相對的,無論是承恩侯曹大爺,還是平南伯曹三爺,都不再把他們父子當成自己人。等到老承恩公去世,他的兒子們便疏遠了曹老爺子。沒多久,曹老爺子也去世了,他的兒子曹劍連西南都待不下去,被調(diào)回京城后,一直賦閑,年紀老大,卻連媳婦都娶不著。還是老承恩公生前的幾個舊部看不過去了,勸了承恩侯幾句,承恩侯夫人方才把身邊一個年紀大了準備放出去配人的二等丫頭許給了曹劍,讓他成了家。

    對于曾經(jīng)與承恩侯、曹二爺以及平南伯兄弟相稱的曹劍而言,這樣的婚事,已足可看出曹家對他的輕慢了。

    然而曹劍沒有抱怨,在妻子的勸說下,他也時常往承恩侯府請安去,慢慢的,兩家重新走動起來。盡管他逢年過節(jié)時,還是會往平南伯府上送節(jié)禮,似乎并沒有偏向曹家長房、二房的意思,但有個承恩侯府出身的妻子在,他還是與承恩侯府慢慢修復了關系。哪怕承恩侯與曹二爺仍舊不把他當自己人,至少表面上與他關系和睦了。曹二爺還幫他找了個差事。他如今在京衛(wèi)指揮使司做了個從五品的鎮(zhèn)撫,嬌妻愛子,生活殷實,倒也一家和樂。

    曹劍的獨子曹榮,今年十三歲,生得高壯,從小習練騎射,身手很是不凡。他遺傳了祖父的耿直脾氣,又象他父親一般沉默寡言,雖然曹家小一輩的子弟們也曾拉他一塊兒出去玩耍,但因他有些愛說教,又不喜開玩笑,眾人嫌他無趣,便不愛拉著他玩了,只有在打獵或是比試武技的時候,才會拉上他做個打手。

    謝徽之是與曹家旁系子弟們一處玩樂的時候,認識曹榮的,也叫他說教過幾回。從前謝徽之嫌他啰嗦,很少與他親近,但也知道他是個直性子,正派人。如今一說起要找個不會落井下石,又能給承恩侯府傳話的人,謝徽之一下就想到了他。

    更妙的是,謝徽之今早去尋曹榮時,他母親正好在家,聽說是謝家的庶子來了,就有些不大情愿,生怕兒子吃了虧。雖然她沒有攔著曹榮見朋友,自個兒卻悄悄跟上去聽壁角了。

    曹榮的母親年輕時,就是個聽壁角的人才,多年過去,功力依然未減。

    因此,她就清楚地聽到謝徽之在向曹榮訴苦,并求借了二十兩銀子救急之后,有些氣憤地抱怨:“若不是平南伯府太過無情,我也不至于連二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只能來找你借。平南伯府真是太荒唐了!就算他們跟王家早有協(xié)議,等王家的女兒在東宮站穩(wěn)了腳跟,就會說服太子改立他們家的大小姐做太子妃,那也是好幾年后的事兒了!為了這點子沒影的勾當,就要陷親妹夫于死地,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這十幾年,謝家給了他們一百多萬兩銀子,真真是喂了白眼狼!”

    曹榮的母親當場倒吸一口冷氣,聲音明顯得連謝徽之都聽見了。

    曹榮卻是個耿直性子,并沒有多想:“你這是哪里聽來的話?不可能吧?曹家聽說不會有太子妃了,只有二房的大小姐會做太子良娣?!?/br>
    謝徽之冷笑著說:“你們那邊是這樣想的沒錯,但平南伯府會甘心么?他們家打太子妃的主意很久了吧?我可不是胡說八道的,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少,除了平南伯府,平南伯夫人娘家程家,還有王家那邊,都心知肚明。幾位夫人、太太身邊的心腹,全都是聽說過的,就連幾位爺屋里寵信的人,也不例外。”他給曹榮使了個眼色,“你是知道的,我姨娘出身平南伯府,有些事,她能找到人打聽。”

    曹榮聽得皺眉。又是曹家三個房頭之間的內(nèi)斗,他祖父與父親已經(jīng)吃過虧了,他可不想摻和進去。

    然而他不想摻和,他母親卻不是這么想的。曹太太二等丫頭出身,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由仆變主的夢想,如今盼望著能更進一步,重得舊主承恩侯夫人的信重。她假裝送茶點過來給兒子的朋友,順道慰問幾句家中剛剛遭了難的謝徽之少年,鋪墊一番之后,就問起了平南伯府與王家的事。

    謝徽之對文氏與謝慕林道:“我裝作沒發(fā)覺她在套我的話,照著二jiejie教我的法子,含含糊糊把事情說了。曹榮母親看起來很是重視此事。我出了他家之后,躲在附近多逗留了一陣,親眼看見她帶著曹榮,往曹家二房去了,接著,又與曹二太太一起,坐著轎子去了承恩侯府。”

    事情到了這一步,計劃就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等到曹家大房、二房發(fā)現(xiàn)了三房的小手腳后,又會有什么反應呢?宮中的曹皇后,真的會歡迎一個尚未嫁入東宮,就已經(jīng)滿腹算計的王大小姐么?

    第71章 姑嫂

    曹氏盤腿坐在羅漢床上,聽桂珍稟報完大理寺牢獄之行的結果,不由得心煩意亂:“怎會如此?我們并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謝璞為什么不答應將財產(chǎn)交出來?!”

    桂珍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門外的杜mama,低聲答道:“想必是昨兒晚上,杜mama往謝家去,說話不慎,惹惱了文氏。文氏在謝老爺面前告了一狀,謝老爺心中起了猜忌,便有所猶豫了?奴婢出大牢的時候,也覺得事情不對,曾問過獄卒。據(jù)獄卒說,文氏今早確實去過,比奴婢早一個時辰進大牢,見過謝老爺?!?/br>
    曹氏聽了越發(fā)生氣:“那你為什么不早點過去?!若你趕在文氏之前見到謝璞,拿到手令與密語,如今早就成事了!一點小事,你們都辦不好,我要你們做什么用?!”她手一甩,就把小方桌上的茶杯給掃落在地,碎成八片。

    桂珍柔聲道:“太太熄怒!杜mama雖得罪了文氏,卻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誰能想到文氏還會到謝老爺面前告狀去呢?不過,他們又不知道太太的打算,就算告了這一狀,也無甚大礙的。謝老爺哪怕是一時猶豫了,也遲早會想通,除了把謝家家財盡數(shù)交付平南伯府托管以外,再無他法。他如今不過是還看不清自己真正的處境罷了,等到他看清了,便不會再違逆太太的意思了。到那時候,太太想要他做什么不成?”

    曹氏氣憤地道:“遲早,遲早,我要的不是遲早!這事兒多拖一日,我心里就多不安一天。若不能早日把這件事做成定局,我晚上都沒法安睡入眠!我已經(jīng)夠心煩的了,你們還要給我添亂!”

    桂珍縮了縮脖子,雖然她已經(jīng)很小心地略過了自己遲到的責任,把事情都怪罪到杜mama頭上,但依然無法解決實際問題。曹氏要的是謝璞的屈服,偏偏杜mama說錯話,引得謝璞對平南伯府生出了警惕之心。這對平南伯府接下來要做的事大為不利,怪不得曹氏生氣。

    不過,這件事歸根到底,不還是主母曹氏鬧出來的么?江家退婚,曹氏把事情轉(zhuǎn)告給謝家人,該還的東西都還了,謝家人要怨恨也是怨恨江家。偏偏曹氏要扣下謝映真的庚帖等物,打算在需要的時候利用她去聯(lián)姻,就把謝家人的怨恨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了。這又是何必?

    謝璞是遲早要完蛋的,他的兒女中,謝顯之、謝映慧因為是曹氏親生,還能靠著曹氏后族與平南伯府的名頭,說個好親事,其余子女通通都是罪臣之后,能拿去跟什么人聯(lián)姻?就算是有心攀附曹家的尋常富商,恐怕也寧可求娶平南伯夫人身邊的丫頭吧?

    桂珍不明白曹氏的打算,卻又知道自己不能直言勸諫,只能拿話哄著她了。還好沒多久,平南伯夫人程氏就到了。

    平南伯夫人進門的時候,曹氏還在數(shù)落桂珍,前者見狀便道:“meimei也用不著怪這丫頭了,她原也沒犯什么大錯,誰能知道謝璞會因這點小事就鬧起脾氣來了呢?我們大不了多等兩日,反正事情早晚是能做成的?!?/br>
    曹氏見嫂子進了門,立刻冷靜下來,站起身行了個禮:“嫂子怎么來了?”神情淡淡地,不象先前那么親熱。

    平南伯夫人見狀,仔細一想,就大概猜到是為什么了。她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不露異狀,只溫言打發(fā)了桂珍下去:“你出去吧,今日辛苦了,回頭去我的丫頭那兒領個上等賞封。你們太太這里有我呢。”

    桂珍露出喜意,忙謝過平南伯夫人的賞,小心翼翼偷看了曹氏一眼,便退了出去。

    曹氏面無表情,心里卻有些著惱。她想起了宛琴,若是宛琴在這里,一定會先獲得她的允許,方才接受嫂子的賞吧?更不可能不等她發(fā)話,就接受旁人指令。果然,她身邊的所謂心腹,其實都是兄嫂的心腹,真正只向著她一個人的,寥寥無幾。

    可這還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一直都倚重娘家陪嫁來的人,沒在謝家另行培養(yǎng)出幾個心腹來,只當娘家的心腹定會事事聽從她號令,卻忘了她自己也可能會有與兄嫂意見相左的時候。如今一切都太晚了,只能忍住這口氣,待嫁入方家后,再徐徐圖之。

    屋里只剩下姑嫂二人在,平南伯夫人便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柔聲問:“meimei,我都聽說了,你扣下了謝璞與文氏之女的庚帖,卻引發(fā)了文氏的不滿。她跑去向謝璞告狀,謝璞才沒有答應托付家財之事,是不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可別告訴我,真的是因為對謝家?guī)讉€孩子生出了憐惜之心,想要給他們謀個前程,我不會信的。”

    曹氏抿了抿唇,扭開頭去,沉默著不說話。

    平南伯夫人嘆了口氣,拉住了曹氏的手:“好meimei,我知道,自打方聞山給你傳了假消息,連累你在大理寺的官員面前丟臉,我與你哥哥卻不曾抱怨方聞山半句,反而還幫著他把事情做實了,拖累了你的名聲,你就一直對你哥哥和我有所怨言,覺得我們只是在利用你與方聞山聯(lián)姻,謀取利益,并非真心為你著想,是不是?”

    曹氏眼圈一紅,回首望她:“嫂子也不必替哥哥辯解,這種事,哥哥也不是頭一回做了。我只是……覺得委屈,聞山哥害我落入這等尷尬境地,名聲大損,你們不幫我出氣就罷了,竟然還幫著他來壓我,這是什么道理?!我為了哥哥,幾乎葬送了終身,哥哥對我,就不能多幾分真心么?!他就那么擔心聞山哥會不肯娶我了?!”

    平南伯夫人程氏忙笑道:“meimei誤會了!方聞山胡鬧,你哥哥與我何嘗不惱怒?!只是你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要嫁給他,日后便與他是夫妻了。如今為了這一點小事,鬧得天翻地覆的,萬一傷了情份,將來還不是你受苦?你哥哥一心為你著想,就算心里再生氣,見你已經(jīng)忍不住氣,要使性子了,也只能幫忙打圓場,想法子讓你們早日和好了。否則,他與你一塊兒沖方聞山發(fā)火,彼此鬧得僵了,將來要如何收場?你都不知道,那日他聽說了方聞山傳假消息的事,當場就嚷嚷著要去揍方聞山一頓,我好說歹說,才把人勸住呢?!?/br>
    曹氏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卻還有些半信半疑:“當真?”

    “自然是真的!嫂子哄你做什么?”平南伯夫人笑著坐到曹氏身邊,輕撫她的背,“好meimei,你哥哥與我是你的親人,無論做什么事,都是盼著你好的。就比如這一回,那方聞山雖可惡,可他若不是擔心謝璞定不了罪,你就嫁不了他,又怎會一時著急,便出了昏招呢?他雖做了蠢事,也是因為想要與你相守。若不是看出了這一點,你哥哥也不可能饒了他?!?/br>
    曹氏聞言,想起了那晚半夜私會時,方聞山因為她為謝璞求情,就大吃飛醋的模樣,心不由得軟了下來。

    她放緩了語氣:“那……嫂子昨兒跟二嫂說,正在考慮把慧兒嫁給西南楊家那個病秧子,這又是怎么回事?”

    第72章 安撫

    這個問題藏在曹氏心里已經(jīng)有一天了,遲遲不敢問出口,就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聽到的。

    若是從前,她有任何疑問,都可以毫無顧慮地向哥哥嫂子開口,但自從她發(fā)現(xiàn),兄嫂也有可能為了私心,不惜犧牲她這個meimei,她就有了顧慮。

    她如今已經(jīng)與謝家決裂,就算暫時還能哄住謝璞,也終究是無法回頭的。到了這一步,她已經(jīng)不可能不嫁方聞山了,往后的路,只能依照兄嫂的意思往前走。若是得罪了兄嫂,哥哥不會與她這個親meimei計較,嫂子卻不是個好相與的,連帶地會影響哥哥與侄兒侄女們。她不能真的跟嫂子翻臉,以后失去娘家的助力。

    然而,曹氏心中顧慮再多,也忍不住為女兒擔心。她還能改嫁方聞山,一雙兒女的前程卻得靠兄嫂謀劃。兒子且不提,女兒謝映慧鐘情于大侄子曹文衡,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因為程家的女兒也與曹文衡關系親密,謝映慧幾次三番醋海生波,前些天謝家設宴時,她就與程寶釧發(fā)生沖突,引發(fā)了翻船事件。倘若她不能得償所愿,定會傷心欲絕的。

    曹氏之所以會在兄嫂勸說下,下定決心與謝璞決裂,也是因為兄長親口定下了曹文衡與謝映慧的婚事,令她知道親生兒女前程無礙??扇缃袷虑橐呀?jīng)做下,謝映慧與曹文衡的婚事卻還只是口頭之約,萬一兄嫂反口,曹氏能怎么辦?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許給楊家的兒子。

    西南楊家是當?shù)氐暮篱T大戶,手里掌握著幾個大礦與鹽井,富可敵國,老一輩還與曹家聯(lián)過姻,不是能輕易打發(fā)的人家。

    老承恩公的一個庶妹嫁給楊家前代家主為繼室,生的兒子早夭,她本人也去世了,兩家關系漸淡。如今的楊家家主楊淳,曾由那位老姑太太撫養(yǎng)過十年,因此與謝家有幾分香火情。楊淳膝下只有一子,名喚楊梓元,從小體弱多病,許多大夫看過,都說難以長壽,只能在家休養(yǎng)。

    因為嫡支后繼乏人,楊家這些年有些動蕩不安,楊淳庶弟楊劍、楊康都蠢蠢欲動,隨時可能爭奪家主權柄,所以楊淳才會千里迢迢上京城,拜會曹家,為兒子求娶一位曹家女,好穩(wěn)固楊梓元的繼承人之位。

    楊家豪富,與之聯(lián)姻,也有益于曹家對西南軍權的掌控,承恩侯府早有意向,只是還未定下人選罷了。楊梓元才十五歲,身體又弱,再等幾年成親也來得及。曹家如今的精力都放在太子選妃一事上,騰不出手來。

    事實上,承恩侯有意挑一個庶女嫁去楊家,延續(xù)老姑太太故事,然而承恩侯夫人卻有私心,不想讓不喜歡的庶女安享富貴,倒有意從族里選一個人。二房長女已有去處,次女只有十歲,年紀差得有些遠了。他們并沒有考慮過平南伯府,免得楊家的財富平白便宜了看不順眼的三房。

    曹氏從沒想過這門婚事與自己有什么關系,但聽到嫂嫂對二嫂說的話,她就明白,只怕兄嫂對楊家也有想法。沒有了謝家這個錢袋子,平南伯府總要再尋一個財源才行。楊家豪富,豈不是最佳選擇?想明白了這一點,曹氏就開始坐立不安了。

    她不想看到女兒傷心絕望的表情,卻又沒有底氣與兄嫂談判??巯轮x映真的庚帖,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楊梓元一個病秧子,能娶到官家淑女為妻,就已經(jīng)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憑什么挑肥揀瘦呢?謝映真也是謝家嫡女,身份只比謝映慧差一些,拿她頂替謝映慧,再嚇唬楊家?guī)拙?,未必不能成事…?/br>
    出于擔心女兒,曹氏一時生出了荒唐的念頭。她其實也明白,謝家倒了之后,謝映真與謝映慧的身份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頂替這種事是不可能的,楊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她不過是不甘心,才白日做夢罷了……

    如今平南伯夫人開解她,說得她心里感動。曹氏一時沒忍住,就把心頭最大的疑慮說出了口。

    平南伯夫人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定是聽到我與二嫂說話,多心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彼プ〔苁系氖?,湊近了小聲道,“傻meimei,你怎么不想想,我是對誰說的這句話?那是二嫂!她跟大房是一伙兒的,我能跟她說真心話么?”

    曹氏愣了愣,忙問:“這是什么意思?”

    平南伯夫人擺擺手:“二嫂當時是來試探我的,為了楊家那門婚事。她怕我會把文鳳嫁過去,他們庶房的女兒如何能與嫡支嫡女相比?所以才來探我的口風。”

    曹氏皺起了眉頭:“二嫂的長女文鶯不是被皇后選中,要給太子做良娣的么?二嫂說的難道是次女文鵑?可文鵑才十歲!楊淳是想給兒子娶曹家女,卻沒打算讓兒子及冠再娶妻,天知道楊梓元還能不能撐到二十歲?!”

    “誰說不是呢?”平南伯夫人輕蔑地笑笑,“她這是癡心妄想,貪心不足了!”

    話雖如此,但平南伯夫人也不敢大意。曹家二房與長房親善,萬一她說服了承恩侯夫婦,真把楊家這門婚事弄到了手,那三房豈不是沒戲了?三房的嫡長女曹文鳳是要留著日后做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不可能與楊家聯(lián)姻,但這話不能讓長房、二房的人知道,若提起庶女曹文燕,又怕她份量比不上承恩侯的庶女,楊家會看不上。

    平南伯夫人想的是,等到幾年后,平南伯府有了禁衛(wèi)統(tǒng)領妹婿,東宮中也有王大小姐為援,能在太子面前說得上話,地位不再象眼下這般弱勢時,即使是承恩侯府,也阻礙不了平南伯與楊家聯(lián)姻了,而楊家,則更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平南伯夫人解釋完自己的想法后,對曹氏道:“好meimei,你細想,這些話我能老實跟二嫂說么?又不可能越過文鳳去提文燕,只能拿慧姐兒搪塞一二了。你也知道,如今皇后娘娘在宮中與林昭儀相爭,你哥哥又說你是為了曹家,才與謝璞決裂的,一門好親事,就當作是給你的補償了。如此,就算二房再不甘,長房也不會多說什么。只要楊家這門婚事爭到了手,幾年后該嫁什么人過去,還不是你哥哥說了算?這種事又不可能傳出去,礙不著慧姐兒的名聲……”

    曹氏聽到這里,已然信服:“這倒罷了,只是慧姐兒與文衡的親事,該早些定下才是。即使不大肆宣揚,也該讓自家人知道。別的不說,婚書,表記,都是要有的吧?我拿這個給謝璞看,他也就沒有猶豫的理由了?!?/br>
    “這個好說。包在嫂子身上!”平南伯夫人笑靨如花地拍心口打了包票,總算把曹氏安撫下來。

    但曹氏沒有發(fā)現(xiàn),當她背過身時,平南伯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撇了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