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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52節(jié)

慕林 第52節(jié)

    謝映慧被母親的動作嚇了一跳,呆呆地抬頭望向她,臉上猶帶殘留的淚痕。

    她沒看到哥哥信上后半部分的內(nèi)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此時見母親發(fā)怒,方才伸手去撿起那封信細(xì)看。

    曹氏轉(zhuǎn)身去叫桂珍,命她將當(dāng)日謝璞在大理寺牢獄中寫的幾封親筆信拿來,一封一封細(xì)看過,方才閉上了雙眼,落下了兩行淚。

    當(dāng)日她大意了!只看到謝璞聽桂珍說了平南伯為長子求娶謝映慧之事,親筆寫下了財產(chǎn)讓渡文書,親筆寫下了和離書,卻忽略了謝璞在信中從頭到尾都沒寫明,要將女兒許配給曹文衡。

    不但如此,就連他在和離書上注明一雙兒女會隨母大歸,也是有前提的——那是因為謝璞入罪,兩個孩子無親可依,方才隨母親生活。如今謝璞不但成功脫罪,還升了官,兩個孩子有父親,有祖母,有宗族,根本就不是“無親可依”的狀態(tài)。倘若謝璞真要跟曹家撕破臉,告上金鑾殿去,很難說皇帝會如何判決。

    曹氏心中悔恨無比。當(dāng)初她能逼得謝璞寫下那么多信件文書,為何就沒讓他再多寫一封許婚書呢?!倘若她如今有這份憑證在手,又怎會連女兒婚事的決定大權(quán)都未必能保???!

    謝璞那混賬東西,為什么就不能乖乖死在牢里?!

    “母親……”謝映慧又驚又怒又懼,她哭著撲向曹氏,“怎么辦?父親這是要背約毀婚,不肯讓我嫁給表哥了么?我該怎么辦?!”

    曹氏深吸一口氣,抱住女兒:“好孩子,別擔(dān)心,母親會替你解決的。你放心!母親絕不會讓任何人妨礙你做你想做的事!就算是你的父親也不行!”

    謝映慧六神無主:“可是……可是哥哥在信里說……”

    “那是你哥哥在提醒我們呢!”曹氏打斷了女兒的話,“幸好有他的提醒,我們可以事先做些準(zhǔn)備,不會真讓謝璞陰謀得逞的!你且安心在此等候消息,我先去尋你舅舅舅母商量一番,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你受了委屈!”

    第156章 勸說

    曹氏滿心以為,哥哥嫂子能給她一點有用的建議,然而平南伯夫妻倆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積極。

    平南伯得知謝顯之信中的內(nèi)容,似乎不怎么生氣的樣子,對曹氏說:“這叫什么事呀?我是覺得慧姐兒很好的,給我做兒媳婦正合適,親上加親,也不愁慧姐兒日后嫁了人,在婆家受委屈了??蛇@婚姻大事,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謝璞不答應(yīng),這事兒就算是僵在這兒了,誰來說都沒用。

    “我倒是想不管不顧地認(rèn)下這個兒媳婦,可就怕謝璞記恨在心,為了報復(fù)我們曹家,就不顧親生女兒的名聲了。到時候,慧姐兒定要受委屈,meimei你也不好過,就連我們曹家上下,也要跟著丟臉。萬一宮里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受罪的還不是你們母女倆么?”

    曹氏有些懵:“可是……我們之前說得好好的,總不能因為謝璞一句話,就不算數(shù)了吧?”

    平南伯夫人嘆道:“meimei,如今不是我們說話不算數(shù),而是謝璞存心要背信毀約呀!他如今正風(fēng)光呢,還去了燕王手底下做官,早已不是過去隨我們拿捏的小人物了。雖然你哥哥和我并不想任由他擺布慧姐兒的婚事,可他畢竟是慧姐兒的父親,他要把女兒許給誰,我們做舅舅舅母的,又能說什么?如今只能盼著謝璞還有幾分良心,不會因為對我們曹家的怨恨,便隨意決定慧姐兒的婚配。那樣孩子的一輩子,就真的毀在他手里了!”

    曹氏聽得越發(fā)急躁了:“難道你們就不管了么?當(dāng)初說要給兩個孩子定下親事的是你們,如今說不管的也是你們!謝璞從前就奈何不了我們曹家,難道如今他攀上了燕王,你們就拿他沒辦法了么?!”

    她越想越氣,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忍不住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兄嫂:“你們……該不會想要借機(jī)變卦吧?我知道近日府里府外都有傳聞,說你們早就不想履行慧兒與文衡的婚約了,想要變卦,給文衡另說一門高門顯貴之家的千金。但我總想著,我與哥哥是一母同胞的手足至親,哥哥還不至于對我如此無情,所以一個字都不信。難不成……這些都是真的?!”

    平南伯皺了皺眉:“meimei胡說什么呢?難道在你心里,哥哥就是這樣的人?”

    “可你若不是這樣的人,為什么不愿意幫我?!”曹氏憤怒地道,“對付謝璞有多難呢?從前你們陷害他時,那般干脆利落,如今怎么就一副對他無可奈何的模樣?別騙人了!謝璞若真有本事能對付哥哥,哥哥又怎會繼續(xù)扣住謝家的產(chǎn)業(yè)不放,他又怎會一個字都沒提叫哥哥歸還財產(chǎn)的事?!哥哥方才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借口而已!”

    平南伯與夫人對視一眼,后者長嘆一聲,道:“罷了,伯爺,你倒是一心為了meimei和外甥女著想,不想讓她們沾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meimei誤會了你?還是跟她說實話吧!”

    曹氏一怔,原本憤怒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些,板著臉問兄長:“怎么回事?哥哥有什么事瞞著我?”

    平南伯卻反而埋怨起了夫人:“你跟meimei說這些話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一個人擔(dān)了就是,何苦將她拉下水?”

    平南伯夫人拉住他苦勸:“伯爺,meimei還不至于如此軟弱。先前她對謝璞下手時,也不曾心軟過,更何況如今謝璞要挑撥她與兩個孩子的感情,又要拿捏慧姐兒的終身大事,為了報復(fù)我們曹家,就不把親骨rou的前程放在心上?伯爺一心為了meimei著想,總要讓meimei知道才是。否則,你花費了心力,卻反而被meimei誤會了,兄妹情誼不再,豈不是白費了心機(jī)?”

    曹氏聽得快要暴躁了:“到底是什么事?哥哥瞞著我做了什么?!”

    平南伯只是嘆氣,平南伯夫人便趁機(jī)說出了“真相”。

    原來,早在謝顯之回歸謝家,曹氏痛哭傷心的時候,平南伯就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他認(rèn)為,只要謝璞在世一天,謝顯之與謝映慧這兩個外甥,就始終要受生父轄制,曹氏想要讓這兩個孩子安心跟著她生活,即使日后改嫁,他們也不離開,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真正保住這兩個孩子,謝璞就必須要死。

    平南伯想辦法聯(lián)系上了宛琴,想讓她為舊主曹氏出一份力,對謝璞下藥。奈何宛琴嫁人生子之后,早已有了異心,徹底斷開了與平南伯府的聯(lián)系,連娘家親人都不管了,眼下也不知有沒有向謝璞告密。

    平南伯正試圖再往謝家安插人手,又或是收買謝家下人,甚至是派人在謝璞上任路上做手腳。只要他一死,謝家人就沒了主心骨,謝顯之除了回到生母身邊來,還有什么去處?而謝映慧的親事,自然也是由母親做主了。

    平南伯夫人說出這一切之后,平南伯又接著道:“這些事,我本不想讓你知道,免得日后顯之知道了實情,又誤會是你這個母親下手害死了他親生父親,母子之間生隙??赡慵热环且獑?,你嫂子也只能老實告訴你了。你放心,哥哥不會真的不把你的事放在心上,只是這種事不好讓人知道,你只裝作不知情,繼續(xù)慌慌張張地求長房幫忙。等到謝璞真的死了,你也好置身事外?!?/br>
    曹氏早已聽得呆住了。

    以前她可以接受明著陷害謝璞,可是暗地里下毒什么的……這也太過了些。怪不得宛琴不答應(yīng),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接受吧?

    可是……曹氏想到女兒的終身大事,想到一去不回的兒子,便又猶豫了。

    兒女就是她的命。只要是為了兒女,她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呢?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親生骨rou被謝璞搶走,一生前程受阻,婚姻不順吧?

    平南伯夫人見曹氏意動,忙再加了一把火:“放心,這事兒我們會做得足夠隱秘,不會叫任何人察覺的。你只管做你的事,也可以向親友哭訴謝璞搶走了你兒子。剩下的事,你哥哥和我會解決的!”

    曹氏咬了咬牙:“我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么?要不……我出面跟宛琴再說一說?”

    “不用不用?!逼侥喜蛉诵Φ?,“宛琴如今音訊全無,再找她,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伯爺與我另有計劃,你只管照顧好慧姐兒就是,其他的不用你cao心。對了,我知道你對顯之的來信十分生氣,可他年紀(jì)還小,又受謝璞哄騙,并非真心要傷你的心,你可別對他發(fā)作,免得臊了他,他就真跟你離心了?!?/br>
    平南伯夫人拉住了曹氏的手,語重心長:“顯之就這么光身一個回了謝家,什么都沒帶,可怎么過日子呢?難道你還能指望謝璞那人會替他cao心這些衣食住行上的瑣事?孩子還不知會如何受罪呢。就算你這個做母親的惱了他,我做舅母的也忍不住心疼了。回頭你叫人收拾收拾他的東西,交給他貼身侍候的人,一并送到謝家門上。總要叫他知道,這世上誰才是最關(guān)心他的人哪!”

    第157章 送人

    謝顯之回到謝家后,很快就安頓了下來。

    去見謝老太太也挺順利的,老太太依然疼愛他這個大孫子,只是比起從前,感情多少有了些變化。謝顯之能察覺到那種膈閡,但不敢有任何怨言,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母親與外家的錯,他又有什么資格抱怨呢?

    謝顯之回家后住在哪里,也一度讓文氏煩惱過。

    謝徽之本來大力邀請他跟自己住在一個院中,畢竟他那院子只住了他與大金姨娘,謝映容不在,再添兩個丫頭,他們住著也是綽綽有余??芍x顯之最終還是婉拒了他的好意,反而接受了謝謹(jǐn)之的邀請,兄弟倆同住一間房。

    謝謹(jǐn)之的院子里有謝璞與文氏在,謝顯之跟著父親住,那是順理成章??芍x徽之的院子里住的不是姨娘就是庶子,他住過去算什么呢?那也太尷尬了。謝顯之不是嫌棄誰,他只是自尊心有些受不住。

    謝謹(jǐn)之察覺到了長兄的糾結(jié),私下與謝徽之商量了一番,后者又去跟大金姨娘說了半個時辰的話,這房間的問題就解決了。

    大金姨娘搬進(jìn)了宛琴與兩個孩子的院子,將原本的院子空了出來,給謝顯之、謝謹(jǐn)之與謝徽之三兄弟共住。宛琴一聲都不敢吭,院子畢竟還很空,甚至還有地方給謝映容留著。

    本來謝涵之也想搬去與哥哥們同住,宛琴擔(dān)心他的身體,死活不愿意,他只好作罷,但也跟兄長們約定好了,等回了湖陰老家,兄弟四人就住一個院子里,不但能彼此作伴,功課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方便隨時請教。

    謝璞看到自己的幾個兒子相處融洽,互相友愛,心中十分欣慰。他即將到遠(yuǎn)方赴任,老母親又不能與孫輩同行返鄉(xiāng),兒子們能夠相互扶持,日后成為妻子文氏的臂膀,照顧好家中上下,他感到頗為安心。

    謝璞開始抓緊時間,再教導(dǎo)一下兒子們,學(xué)問功課,為人處事,什么都教。他希望他們都能盡快成長起來,成為這個家的支柱。即使他長年不在家,也不用擔(dān)心一家老小了。

    平南伯府送來的人和東西,就是這個時候到達(dá)謝家的。

    謝璞聽聞曹氏把謝顯之的衣裳用品與貼身侍候的丫頭送過來了,皺了皺眉,但沒有斷然拒絕。

    謝顯之這兩日無人侍候,基本都是使喚兄弟們的丫頭小廝。他是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的人,家里人人都能看出他不適應(yīng)卻不敢開口,暗暗心疼。謝家留用的下人中,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大丫頭人選了,文氏只能催人牙子那邊盡快物色一個合適的來。至于其余衣裳鞋襪用品之類的,謝顯之暫時也只能跟兄弟們共用,自然也十分不方便。

    這時候,曹氏愿意送人送東西來給兒子,省了謝璞的事,他是不會拒絕的。

    只是謝顯之看到來的丫頭是文竹,忍不住先愣了一下。

    自從知道了父親入獄的真相,他心中就對母親和舅家產(chǎn)生了怨懟之心。文竹雖是他一直信重的大丫頭,可總在他面前說曹家好話,說謝家壞話,他也是會煩的。因此,他早就把人換了下去,另挑了別的大丫頭在跟前使喚。就算曹氏真的要將侍候的人手送過來,也不該送文竹呀?

    謝顯之再問平南伯府送來的其他人,卻發(fā)現(xiàn)除了文竹以外,只有一個小廝,還不是他用慣的青松,而是另一個從前在謝家就幫他跑腿的小廝,他并不是很喜歡。

    謝顯之皺著眉頭問文竹:“怎么來的是你們?”

    文竹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只一味哭哭啼啼地說,是太太派他們來服侍大少爺?shù)模麓笊贍斣诩依餆o人侍候,受苦了,又說什么他們帶來了大少爺?shù)囊律褧荆镱^還有太太剛剛為大少爺親手做的新衣,以及太醫(yī)前不久剛給大少爺開的藥方,太太在家里又是多么擔(dān)心大少爺?shù)纳眢w,云云。

    謝顯之只得再問:“只有你們在么?其他人呢?”

    文竹繼續(xù)哭著表示,太太擔(dān)心謝家不肯收下她送來服侍謝顯之的人,因此精簡了人手,丫頭小廝各一人,其余的都還在平南伯府里呢。謝顯之什么時候回去了,就能見到他們。

    謝顯之嘆了口氣,心想這到底是生母的一片慈愛之心,他不辭而別已經(jīng)夠傷生母心的了,又怎好再將她的好意拒之門外?他看向父親謝璞,面露羞愧之色:“父親,您看這……”

    謝璞并不是很在意,擺擺手道:“罷了,你想留下誰,就留下誰吧。家里本來也要給你買丫頭,外頭買回來的人,怎比得自家用慣的好使?你娘能送人過來,也省了我的事。只是家里如今不比以往,許多規(guī)矩都改了,你得教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許他們胡鬧?!?/br>
    謝顯之連忙應(yīng)下了。

    不過,等到謝璞離開,謝顯之卻轉(zhuǎn)身對文竹說:“你們二人先回去吧,讓我母親將菖蒲與青松兩個送過來。我如今更習(xí)慣他們的服侍?!?/br>
    文竹頓時又哭了,還跪下道:“大少爺恕罪!奴婢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再不敢犯的!奴婢是太太派到大少爺身邊服侍的,倘若頭一天就被趕了回去,太太一定容不得奴婢了,那奴婢就只有一個死。求大少爺看在奴婢服侍了您好幾年的份上,可憐可憐奴婢吧!”

    她哭得好不可憐,謝顯之本身還是個溫柔善良的少年,見狀也有些不忍,嘆了口氣:“我留你下來容易,可你須得守這個家的規(guī)矩才行。倘若有什么行差踏錯的,不用父親、母親開口,我就先把你攆出門去了!”

    文竹被他話里的“母親”二字驚了一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大少爺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守規(guī)矩的!”

    人就這么在謝家留下了。

    文竹雖然留在了謝家,但夜里還要跟其他丫頭婆子一道睡大通鋪,家里其他下人對她也多有防范之心,她除了老實干活,似乎什么出格的事都做不成。她只得埋頭苦干,終于在三天之后,找到機(jī)會摸上宛琴的院子,見到了對方本人。

    當(dāng)時周圍沒有其他人在,文竹想起自己在平南伯夫人那兒聽說的事,一時沒沉住氣,沖著宛琴嘲諷道:“姨娘多日不見了,這一向可好?姨娘看起來氣色不錯,可見在謝家過得稱心如意了,卻不知是否想過自己的親人如何?你還記得自己的親兄弟么?!”

    宛琴冷冷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被這一眼懾住,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旋即懟了回去:“姨娘這是什么眼神?難不成真忘了自己是誰了?!”

    宛琴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院門。文竹吃了個閉門羹,忍不住啐了一口,但想到宛琴既然安然無恙,那件事肯定還沒有泄密,估計她本人也害怕事情暴露呢。如此一來,自己要做的事又多了幾分把握,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左右瞧瞧,她又輕手輕腳地溜走了。

    宛琴站在院中發(fā)呆。

    “姨娘?”正屋門前傳來四姑娘謝映芬的聲音,“是誰來了?”

    宛琴抬頭望過去,淡淡笑了一笑,上前摸摸女兒的臉:“四姑娘,你去請二姑娘過來一趟吧,我有話要告訴她?!?/br>
    第158章 扭送

    當(dāng)文竹被捆住,扭送到承恩侯府去時,人還是懵的。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她奉了平南伯夫人之命,以大少爺謝顯之的貼身大丫頭身份,被送回謝家,侍候謝顯之,暗地里尋找著機(jī)會,再對謝璞下藥。這一回,下的就不是從前宛琴拿到的那種稀罕的藥了,因為謝璞不定什么時候就要出發(fā)去北平,怕時間來不及,所以她偷偷帶進(jìn)謝家的,是效力更強(qiáng)勁一些的藥物。當(dāng)然,成事后的痕跡也是不會引人懷疑的。

    平南伯在這種事情上,有非常充足的準(zhǔn)備。

    文竹知道宛琴是自己的前任,只是拿到毒|藥后沒幾日,就斷了消息,既不出門,也無音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錯。平南伯夫妻沒有將詳情告訴她,她只能自己查。等見到宛琴完好無缺地在謝家自由活動,她便篤定,對方一定是自己打消了主意,但沒有把事情真相告知謝家人,否則,謝家其他人對宛琴,不會是這樣寬容的態(tài)度。

    文竹還在私下猜想,可能是宛琴膽子小,退縮了,又或是謝璞升了從三品,有了燕王做靠山,宛琴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不必冒險聽從曹家號令,因此就自行斷了聯(lián)絡(luò)。這讓文竹很放心,只要宛琴不揭穿真相,她就有把握能找到機(jī)會對謝璞下手。謝璞每天都會到兒子們的院子里來,只要她能找到一個送吃送喝的機(jī)會,事情就做成了!

    至于她沖著宛琴說的那幾句嘲諷的話,其實只是一時沒沉住氣。她聽說宛琴在大理寺的官員面前亂說話,以至于曹氏處境尷尬,名聲大受影響,雖然保住了謝璞的性命與前程,謝顯之卻因此與母家決裂了。文竹本是謝顯之的大丫頭,因為幫曹家說好話,而受到少爺厭棄,別說未來的風(fēng)光前程,就連婚配,都很可能要低就一些不堪的小人物。文竹無法接受,也不敢抱怨主人們,能怨恨的只能是宛琴這樣的叛徒。一有機(jī)會,她就忍不住要說話刺對方幾句。

    文竹是真沒覺得,這會有什么問題的。宛琴總不可能把事情真相捅到謝家老爺太太跟前去吧?肯定只會默默忍下這口氣。日后兩人同在謝家為仆,有了機(jī)會,宛琴興許就要報復(fù)回來??晌闹褡允咽毯虻氖堑臻L子,并沒有把一個失了靠山的姨娘和庶子庶女放在眼里。

    結(jié)果她就被狠狠地打了臉。

    謝璞端坐在正堂之上,文氏指揮著幾個有力氣的婆子將文竹與一同送來的小廝齊齊捆了,然后大金姨娘帶著人去搜兩人的行李。搜了半日,沒搜出哪里不對,差點兒就要下不來臺,最后還是謝慕林忍不住去瞧了一眼,才從一支簪身粗得略不合比例的銅鎏銀如意簪里,發(fā)現(xiàn)了中空的機(jī)關(guān),倒出了里頭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藥丸。

    謝徽之小心翼翼地帶著藥丸去了嚴(yán)濟(jì)堂私下向嚴(yán)老大夫請教,確認(rèn)了那是一種毒|藥,無色無味,能在十天內(nèi)致人于死地,死狀還會很象是突發(fā)心疾的模樣,一般銀簪也沒法試出來。

    但嚴(yán)老大夫年輕時曾經(jīng)游歷天下,四處行醫(yī),恰好見過一樁妻子毒殺親夫的案例。他一位好友因為曾替死者診病開方,還差點兒被打成庸醫(yī),關(guān)進(jìn)大牢,是他與另一位大夫合力替對方洗刷了清白,把人救回來的,因此他記得格外清楚。

    確定了簪中裝的是毒藥,其余的證據(jù)都不必多提了。謝璞讓人把文竹與那小廝捆好,關(guān)進(jìn)一間小屋,嚴(yán)加看守,他自己則帶著那支簪子,出門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文竹被拖下去時,兩眼淚汪汪地沖謝顯之露出懇求之色。然而謝顯之自己還在震驚之中呢,哪里顧得上她?

    她匆忙間只來得及瞥見宛琴站在旁邊院子半掩的門后,目光陰冷地看著自己。她忽然間打了個冷戰(zhàn),明白自己一切都弄錯了!

    不是宛琴沒有向謝家人說出真相,而是她說了,卻還是獲得了原諒,因此才能安然留在謝家生活,徹底斷了與平南伯府的聯(lián)系。而文竹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留在這個宅子里的機(jī)會,卻居然自投羅網(wǎng)地找上宛琴說話,還提對方的兄弟……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宛琴,她知道毒|藥的事!

    文竹想起平南伯夫人向自己許諾的那種種好處,想起自己是謝顯之身邊侍候的大丫頭中唯一一個愿意攬下這個任務(wù)的人,一時間,滿心悔恨,卻說不清她悔恨的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