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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101節(jié)

慕林 第101節(jié)

    文氏聽完后,感嘆萬分。雖然謝映慧最終是稱呼她為“繼母”而不象謝顯之那樣直接叫“母親”,但好歹也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這讓她如何不感動呢?她如今真心覺得,謝顯之與謝映慧都是好孩子了。既然是好孩子,她就得把他們照顧得妥妥當當才是,否則如何對得起丈夫謝璞的重托?

    文氏與宛琴商議:“慧姐兒一個人在京城住著,金姨娘又告病,也不知道她們?nèi)兆舆^得如何了。老太太南下時,帶走了宅中大半銀錢。雖說慧姐兒手里不缺財物,但那些是她日后安身立命之物,怎能叫她現(xiàn)在就動用了?我們還是算算手頭的賬,若能抽出一筆銀錢來,送回京中,也能叫慧姐兒過得寬松些。”

    宛琴雖然覺得謝家這三瓜兩棗的銀子壓根兒供不起謝映慧的錦衣玉食,后者手里有的是錢財,還用得著稀罕文氏送回去的幾兩銀子?可這便宜是給舊主曹氏之女的,又是文氏主動提出,她當然不會反對。但是開口說好之前,她旋即想到,若是老家這邊可用的銀錢少了,她的一雙兒女豈不是要受委屈?

    宛琴立刻閉了嘴,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進言:“大小姐應(yīng)該不差這點銀子。況且老太太還要養(yǎng)病,老宅又要翻修,幾位哥兒上學(xué)讀書也要花錢,哪里抽得出余錢來?京中大宅閑置的物品多,讓大小姐典當幾件,貼補家用,也就是了?!?/br>
    文氏眉頭微皺,想起女兒謝慕林前不久給她算的賬,覺得還是能省出一筆錢的。京中大宅東西固然不少,可典當東西換錢,并不是什么體面的做法。以謝映慧的脾氣,是絕不會答應(yīng)的。

    文氏正苦惱,謝徽之便笑著對兄弟姐妹們說了:“大姐如今是不是惱了老太太了?你們瞧她在信尾處只向太太請安,向我們問候,卻只字不提老太太,可不是守禮數(shù)的做法?!?/br>
    謝慕林心知謝徽之同樣看謝映慧不順眼,總是忍不住要諷刺幾句,便橫了他一眼道:“老太太再三說過,不許跟京里人提她的下落的。大姐先前在信里說知道了老太太的事,可以安心了,便已算犯規(guī),后面本就不該再提,你多什么嘴呢?”邊說邊給謝徽之使眼色,叫他好歹看在謝顯之的面上,別無事生非。

    謝徽之撇撇嘴,給謝顯之面子,轉(zhuǎn)了話題:“說起來,大jiejie在信里說起了永寧長公主府的消息,還有覆舟山那件事的后續(xù),老太太那邊也該安心了吧?本就什么事都沒有,她老人家偏要自己嚇唬自己,還不許家里人通信時提到她,實在荒唐得很。早些讓老太太知道實情,也早些解了咱們通信的忌諱了。”

    謝慕林知道他又盯上了謝映容,便道:“明兒我回老宅,就跟老太太提這事兒。”謝老太太執(zhí)意不肯說出她與謝映容有些什么秘密,那有什么要緊呢?謝慕林只需要把謝映慧信中透露的訊息告訴她知道就行了。實情如何,謝老太太自己就能判斷。倘若到了這個份上,謝老太太還是堅決相信謝映容,那謝慕林也沒話說,只得由得她去了。

    謝顯之有些擔憂地與謝謹之談?wù)摬芗夷沁叺膭屿o,謝映芬拉著弟弟謝涵之聊起了馬三公子的畫作,然后引申到了京中有名氣的青年畫家。宛琴神思不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文氏揪著帕子,在心中算著家里的賬目,開始考慮把今年冬天的新衣花銷,也省下一筆來。

    謝慕林從謝顯之手里拿過了謝映慧的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了好幾處被謝顯之隱瞞下來的內(nèi)容,抿唇忍住笑意,看了猶未察覺的謝顯之一眼,把信還了回去,便環(huán)視眾人一圈,小聲對文氏說:“娘,時候不早了,信已經(jīng)讀完,咱們就散了吧?”

    文氏醒過神來,忙道:“是了,時候不早了。方才我好象聽到有人敲了二更。明兒大家還要早起呢,都回去歇息吧?!?/br>
    眾人忙起身向她行禮告退,各自散去。謝慕林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梳洗睡覺。

    她想起謝映慧信里的內(nèi)容,微微露出了笑意。

    既然謝映慧會在信里用春秋筆法帶過白氏與董慧杰的死訊,可見這件丑事并未在京中宣揚開來,除了兩位當事人,也就是董慧杰的母親歧山伯夫人明白受到了傷害。東宮選妃開始后,趙家小姐固然是繼續(xù)受到了流言蜚語的攻擊,但太后與永寧長公主都心知是怎么回事,見她閉口不提實情,心里只會對她更加欣賞。太子因流言嫌棄趙小姐,只會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曹皇后的謀算落空不說,太后與永寧長公主也會對太子有所不滿吧?

    就是不知道歧山伯的那位嫡長子,還有當日曾在道觀內(nèi)不知做了什么事的蕭瑞,眼下際遇如何了。謝慕林總有一種感覺,他們或許比當時在道觀里的所有人,都更清楚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謝慕林一邊發(fā)散著思維,一邊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一夜好睡。

    次日清晨起來,謝慕林梳洗過,又吩咐梨兒與翠蕉收拾好了行李,便自行去正院與母親文氏會合。她們陪其他人一道用了早飯,便移步二房,向二老太太宋氏請安。

    謝慕林還有一件事要請求宋氏。她今日要回老宅侍疾,雖然當中有回謝家角上閨學(xué)課程的時候,但其他時候總要找些事情打發(fā)時間。水泥有其他人cao作,老宅翻修也用不著她動手,她完全可以多借幾本書做消遣。既然昨天晚上提起了北平城,她正好借幾本與北平有關(guān)的書,多多了解一下這個在穿越者永樂帝主持下建立起來的城市。

    她想知道,這個北平城,與她所知道的北京,有多少相似之處?

    第316章 閑書

    謝慕林借書的事,進行得不是很順利。

    宋氏很大方地允許她借走那些關(guān)于北平風(fēng)土人情、衣食住行的雜書,但不同意她將有關(guān)北平城與燕地歷史的書籍拿走。

    雜書在宋氏看來并不太重要,拿來消遣是無妨的。但關(guān)于歷史的書,那是經(jīng)史子集的一部分,只能在二房宅子的前院翻閱或抄錄,不能帶出二房的大門。

    謝慕林猛然驚醒,她是從小就習(xí)慣了看書、買書的人了,在現(xiàn)代社會,一般的書根本不值錢,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學(xué)習(xí)資料或者名家名作,其他書在她看來都是尋常事??稍诂F(xiàn)在這個時代,書籍還是十分貴重的。宋氏是書香門第的女眷,當然會十分珍視家中的藏書。

    謝慕林察覺到,自己之前燒了幾本買來的“被蟲蛀了”的舊書,對于書的態(tài)度可能有些輕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惹來宋氏的不快?

    還好宋氏一直都是態(tài)度輕切地與她說話:“那幾本書寫的是國朝歷史,外頭已經(jīng)不容易找到了。若是你帶走了,萬一族中有別的族叔伯、族兄弟來借閱,卻找不到書,那可怎么辦?你只管帶著那幾本閑書走就是,那些書,他們做書生的一般不會看的,自進了我們家的大門,也就只有你梅珺姑姑與沅沅表妹曾經(jīng)翻看過罷了。等你三祖母的病好了,你回家來,再來我這里借那幾本書看。若有看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謝慕林只能乖巧地應(yīng)下,便帶了兩三本閑書,與母親一道告辭離開。

    她心里暗想,以后恐怕不能再隨便找些破爛舊書回來做幌子,燒了充作書房空間里那些資料的“出處”了。她抄錄下來的東西也沒多少,將來還得繼續(xù)想別的辦法掩飾才行。

    坐船往老宅去的時候,文氏因為昨兒晚上一直有心事,沒睡好,這會子便忍不住頭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謝慕林也不去擾她,翻開剛剛借來的閑書,看了幾頁,心里頓時一喜。

    這本雖然是閑書,但因為說的是北平城的風(fēng)土人情,也順帶提了提這座城的歷史,前朝時如何,燕王朱棣坐鎮(zhèn)時如何,朱棣之后從皇室入繼的燕王朱允炯如何,北平城的建設(shè)工程,就是在朱允炯手里結(jié)束的。據(jù)說他按照永樂帝的圖紙完成了城市與王宮的大體格局,雖然因為成本以及規(guī)格等眾多原因,未能將圖紙一五一十地在現(xiàn)實中呈現(xiàn)出來,但城中街區(qū)劃分、道路名稱、官署分布等等,都是照著永樂帝生前意愿進行的。

    為了完成這項工程,朱允炯幾乎把永樂帝生前給他留的私房錢都花光了,連燕王府的收入都花了不少。他在燕王任上那幾年,日子過得相當樸素,除了軍費不打折,幾乎是能省則省,而且所有花銷都是優(yōu)先從自己省起。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北平城的建造上,軍事上倚重燕王府本來重用的武將,行政上也不會插手燕王府本來的文臣的工作,好象除了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生財,與花錢建造北平城以外,什么都不做。成親、生子,全都一切從簡。等他把北平城建設(shè)完成了,他人也快死了。

    這本書的作者對朱允炯的品行十分推崇,認為他雖然是被倉促過繼到燕王府的,卻時刻不忘對皇帝生父的孝心,對燕王府一脈也很敬重優(yōu)容,是位難得的仁孝君子。而當時在位的宣文帝與徐太后沒少打壓朱允炯,在作者看來,這定是有jian邪在朝中向宣文帝進讒言之故,感嘆為何沒有正直臣子向皇帝說明真相?

    作者肯定是北平人,性子還有些天真,他八成沒有離開過北平吧?很可能也不是官宦世家出身,否則怎會看不出來?宣文帝打壓朱允炯,哪里是聽信了讒言?分明就是為了打擊報復(fù)曾經(jīng)的皇位競爭對手呀!誰叫永樂帝在世時最喜愛的皇子就是朱允炯,差一點兒就把太子給換掉了呢?

    謝慕林翻了翻書后面,發(fā)現(xiàn)作者一點兒都沒寫朱允炯去世后發(fā)生過的事,便知道他定跟這位燕王是同時代的人了。這本書是手抄本,并非印刷本,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宋氏是從哪里得來的。

    書中關(guān)于北平城歷史的內(nèi)容不多,后面大體形容了一下城中的格局,果然就跟謝慕林所了解的歷史上的北京城一樣,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幾個重要的商業(yè)區(qū)也跟她所知道的一樣,那些大的寺廟、道觀的位置不變,皇城格局也差不多,幾個本該是王府的地方,好象成了高官顯宦家的官邸,又或是燕王府建造來與民同樂的公共花園。

    后面還有北平城的風(fēng)俗,什么節(jié)日有什么習(xí)俗,做什么活動,吃什么食物,各種規(guī)矩,清清楚楚,詳詳細細。這個年代分明還沒有女真入關(guān),但北平城里的風(fēng)俗,卻明顯地帶上了清朝的味道,只是這個年代,城中沒有滿人,也沒人說滿語,卻有幾家?guī)в醒嗤醺∮浀酿G餑鋪。

    謝慕林感嘆不已,她懷疑永樂帝很有可能就是老北京人,穿越之后思鄉(xiāng)太甚,已經(jīng)有些走火入魔了。但想到他最后落得那樣的結(jié)果,也挺可憐的。謝慕林不打算評價太多。

    船很快就到達了謝家灣的老宅。謝慕林跟著母親文氏下了船,站在碼頭上時,發(fā)現(xiàn)那個小小的木碼頭似乎牢靠了不少,好象被人修整過了。

    前來迎接的馬路遙夫妻向文氏稟報,后山那處小磚窯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由于采買了一小批用來修整老宅的木材、磚石等等,考慮到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原材料會運送到謝家灣來,那個破舊的小碼頭實在太不可靠了,萬一哪天塌了怎么辦?所以就拿現(xiàn)成的材料稍稍加固了一番,眼下碼頭比先前結(jié)實多了,可以用很長時間。等到老宅修整完畢,他們再重新修碼頭也不遲。

    這是老成之舉,文氏自然不會反對,謝慕林也只有叫好的份。文氏聽說謝老太太還未醒來,便命善姐取了給下人們帶的月錢與獎賞,進門后先嘉獎了留守在此的男女仆婦一番,還把珍珠與何婆子先后叫過來,著重賞賜,以慰勞她們這些日子的辛苦。

    等下人歡歡喜喜地散去,文氏方才小心翼翼地問留下來的珍珠:“老太太這會子可醒了?”見對方點頭,便咽了咽口水,再問,“那老太太昨兒晚上睡得如何?眼下心情可好?病情可有起色么?我想帶著真姐兒去給她老人家請安,不知道……方不方便?”

    第317章 固執(zhí)

    謝老太太面對文氏的時候,跟對謝慕林的態(tài)度可不一樣。

    明明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虛弱樣,她就能在文氏面前撐起一個威風(fēng)惡婆婆的架子來,板著臉沒好氣地說:“你還記得來見我?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認定了宋氏這一個婆婆,就不管我死活了呢!”

    即使文氏早就做過心理準備了,被她這么一罵,也先心虛了幾分,縮著脖子低聲賠罪:“實在是這幾日事多忙亂,族里又有事務(wù),兒媳脫不開身。老太太您先前又說過,不許把您在老宅的消息告訴族里人,兒媳沒敢告假,這才耽擱了。老太太恕罪。”

    謝老太太從鼻子里噴出一股氣:“哼,如今肯在我面前自稱兒媳了?不是說不認我這個婆婆么?!”

    謝慕林在旁忽然笑了一下。她能猜到文氏會如何回答。

    果然,文氏老老實實地把宋氏之前的話告訴了謝老太太,道:“二老太太寬厚仁愛,兒媳心里也安心多了,今后必定會好生孝敬二老的。”

    謝老太太早已漲紅了臉,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放屁!宋氏那賤人裝模作樣,分明就是故意氣我來的!兒子本來就是我的兒子,兒媳本來就是我的兒媳,孫子孫女也本來就是我的孫子孫女,我用得著她可憐?!看我不大耳刮子扇回去!族里的人都是瞎了眼,居然把那賤人當好人了?!”

    文氏聽得目瞪口呆,慌忙勸說:“老太太您別生氣,有話好好說,二老太太當真不是那個意思,她是一片好心……”

    謝老太太啐了她一口:“給我閉嘴吧!你到底是誰的媳婦呀?!怎么胳膊盡往外拐?!”

    文氏訥訥地說:“兒媳……本就是二房的人呀……”

    謝老太太被噎住了,一口氣沒上來,頓時咳得撕心裂肺的。文氏慌忙上前撫胸拍背,被她一把甩開了,還是珍珠與何婆子手忙腳亂地上前替她抒解,她才覺得好受了些。

    文氏眼圈紅紅地站在一旁,咬了咬唇,只覺得謝老太太果然不講理得很,也映襯得宋氏更加的寬厚慈愛,通情達理了。

    謝慕林在旁看了一會兒戲,心里可不打算讓謝老太太繼續(xù)罵人,便上前勸說:“老太太有什么可氣的呢?二老太太在族中多年,施恩無數(shù),又沒坑過人,族里當然只會說她好的。老太太您就不一樣了,您當年一聲不吭變賣了家中產(chǎn)業(yè),害得無數(shù)族人失了生計,損失慘重,別說您沒理,就算有理,他們也不會喜歡您的。這不過是因果報應(yīng),您又有什么好抱怨的?與其罵我娘,倒不如平心靜氣,安心養(yǎng)病。等您身體養(yǎng)好了,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您一個人住在外頭,又不與族人們來往,更是不許我娘與我常來看望,我娘和族人對二老太太是什么想法,又與您何干?”

    謝老太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他們不講理,忘恩負義,還不許我罵了?!當年若不是我們家老太爺立了產(chǎn)業(yè),養(yǎng)活了那群鄉(xiāng)下泥腿子,你以為他們能有今日的好日子過呢?!我們家的產(chǎn)業(yè),愛開就開,愛賣就賣,與他們何干?他們沒本事另找生計,憑什么怨到我頭上?!”

    謝慕林扯了扯嘴角:“老太太說得是,不如我們明兒去老太爺墳前拜一拜,哭訴一番您心里的委屈,好讓他半夜里托夢,罵那些忘恩負義的人一頓?”

    謝老太太臉色變了變,打了個冷戰(zhàn),頓時安靜下來了:“我病著,哪里動得了?”又好象害怕謝慕林再說謝老太爺?shù)氖?,轉(zhuǎn)頭去對文氏道,“行了,我知道你的孝心了,看過我就回去吧。我早說了,叫你不必來的,你總跑過來算什么?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在這里么?你少出現(xiàn)兩回,我也能受少兩回氣!”

    文氏眼圈又是一紅,訥訥地行禮,就要告退。她這回倒是沒有再可憐兮兮地請求謝老太太原諒,哭著喊著要留下來侍候了。

    謝慕林笑瞇瞇地對謝老太太說:“您怎么這就讓我娘走了?大jiejie來了信,說了京里的事,我娘還沒向您稟報呢?!?/br>
    謝老太太頓時來了精神,推開身邊的珍珠與何婆子,盯著謝慕林看:“慧姐兒來信了?都在信里說了些什么?!”

    謝慕林不答,反而轉(zhuǎn)頭去看文氏,一心要讓文氏來說。她知道,謝老太太雖然總是欺負文氏,但對文氏說的話,還是挺相信的,因為她認定文氏不可能對她說謊。

    文氏果然老實地回答了謝老太太的話。但她一向很有分寸,沒有多提京中別家的八卦和宮中的傳聞,也不提謝映容的小心思,只是把謝映慧、謝映容與蔣婆子幾個的近況說了出來。她心里也清楚謝老太太在害怕些什么,就努力用謝映慧與謝映容如今安然無恙的事實,勸謝老太太寬心。

    京城什么危險都沒有,她老人家完全可以不用害怕的。

    然而謝老太太的想法跟她預(yù)料的不太一樣,謝映慧平安返家,在前者看來是一直被永寧長公主蒙在鼓里,被發(fā)現(xiàn)不知情后,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放回去了;謝映容滯留卞家不肯走,定是危險還未解除,她的重傷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肯定是被人害了,因此還要繼續(xù)求卞家與卞家的姻親寧國侯府庇護她;白氏與董慧杰之死證明了永寧長公主的心狠手辣,但信里完全不提旁人的生死,不代表沒有別的知情人被滅口,這事兒還得繼續(xù)打聽下去……

    聽完文氏的述說后,謝老太太還是一臉的憂心忡忡,唉聲嘆氣地打發(fā)文氏走人:“走吧,沒事別過來了,千萬不要讓人知道我在這里,不然你就是害死我的兇手了!”

    文氏懵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心里完全不明白謝老太太為什么還是不肯相信自己沒有危險?

    謝慕林推她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發(fā)怔,半天才不解地問女兒:“我方才說錯什么了?老太太為什么不信我?”

    謝慕林笑笑:“您又沒把大姐信里寫的內(nèi)容全都說出來,老太太一知半解地,人又固執(zhí),哪兒會這么容易改變想法?您別擔心了,只管去干您想干的事,或者上隔壁院子瞧瞧我叫人試驗的水泥地也行。我來勸老太太。”

    文氏點點頭,有些不放心地提醒女兒:“說話委婉些,別氣著老太太了。跟長輩說話,要注意分寸。老太太的病還沒好呢,萬一她氣出個好歹來,別人只會怪到你頭上,那你豈不是冤枉?”

    謝慕林笑著推她出了院子:“知道了,別擔心。老太太其實硬朗得很,哪兒就這么容易氣吐血了?”

    第318章 疑心

    謝慕林回到謝老太太身邊的時候,也不跟她爭論謝映容有多么的狡猾可惡,就只是拿謝映慧送來的書信,跟她閑聊,還告訴她:“大jiejie在信里其實說了很多京里的八卦傳聞,只是娘覺得那些閑話不好隨處亂傳,所以不跟您說罷了?!?/br>
    謝老太太正想知道京城里都發(fā)生了什么事,便問:“都是些什么閑話?說來給我解解悶?”

    “您想聽我講故事解悶的話,就先把早飯吃了吧?吃完之后歇一歇,再喝藥。”謝慕林從珍珠手里接過放有一碗江米粥和兩碟子新鮮清蒸瓜菜的托盤,放到謝老太太床邊的小幾上。

    謝老太太嫌棄地撇了那清粥小菜幾眼,想起杜逢春的醫(yī)囑,終究還是把這頓清淡的早飯給吃了。

    珍珠歡歡喜喜地把杯盤撤了下去,還對謝慕林說:“蔣mama的傷也不知道怎樣了,她醒來后可說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傷成這樣的?大小姐可有在信里提過?”

    謝慕林給了珍珠一個贊許的眼神,這個捧哏捧得好:“大jiejie說,蔣mama的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人也可以下地了。但她說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受傷的,只知道是被什么東西砸到了后腦。她有些疑心是三meimei指使人做的,因為她出二門之前,剛剛從大jiejie的院子出來,知道三meimei對老太太說了謊,正想去向老太太告狀呢。不過她沒有證據(jù),旁人又在她受傷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半塊破墻瓦,覺得她應(yīng)該是被破瓦砸到了。這事兒說不清楚,不過大jiejie還是懷疑三meimei多些?!?/br>
    她看了門外一眼:“我娘是不會把這些話告訴旁人的。她說我們自家姐妹有矛盾,自家解決就算了,叫外人知道就是出丑了?!?/br>
    珍珠干笑了一下,偷偷看謝老太太的神色。謝老太太面上有些不以為然:“阿蔣就是多疑,三丫頭能對我說什么謊?她那么膽小,哪里還敢打人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敝x慕林笑道,“三meimei打蔣mama做什么?她只是把人打暈,又不是把人打死了,想要滅口也滅不成呀?等蔣mama醒過來,還是會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老太太您的。到時候再加上她打人的罪行,豈不是罪加一等?三meimei就這么有把握,老太太您不會懲罰她?她又不是神仙,還能掐指一算,算到您很快就要出京回到湖陰,跟她隔著幾百里遠。等到蔣mama醒過來能告狀時,您已經(jīng)不在京里了。”

    謝老太太的表情頓了一頓,隨即輕蔑地一笑:“三丫頭要是有這本事,咱們家還能落到如今這個境地?”

    謝慕林笑笑,道:“所以呀,蔣mama也就是自己疑神疑鬼罷了,根本沒有證據(jù)。反正三meimei也不在家住,頂多就是金姨娘那邊跟她吵幾句。不過大jiejie去卞家接三meimei,三meimei不肯回,大jiejie改叫金姨娘去照顧她,金姨娘也不肯去,還裝起了病。原本金萱堂在蔣mama受傷、何mama與珍珠jiejie離開后,就是金姨娘管事的。蔣mama趁著她裝病,又把掌院大權(quán)給拿回來了,一點兒都沒吃虧。娘今兒過來給您請安,把您的行李給捎過來了,就是蔣mama親自收拾的呢?!?/br>
    謝老太太哼哼幾聲,撇了撇嘴。她不在家,她的院子,自然該由她的人來管著。金錦算哪根蔥?不過是借住的罷了,一個賤妾還有臉管起老太太的院子了?誰給她的臉?!

    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金錦就是沒規(guī)矩,慧姐兒叫她去照看三丫頭,她聽話就是了,有什么好鬧的?”謝映容受了重傷,不得不托庇于卞家,身邊連個可信的親人都沒有,怪可憐的。金錦既然疼女兒,就該去卞家?guī)兔?,裝什么病?!

    謝慕林說:“說來也奇怪,三meimei當日受的傷不輕,消息傳回家里,金姨娘應(yīng)該很擔心才是。結(jié)果這前后大半個月過去了,她一次都沒去過卞家看望,連大jiejie都去過兩回呢??此菢幼?,也不象是不關(guān)心女兒,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寧可裝病也不去。后來還是她的丫頭香桃,私底下告訴大姐,說金姨娘是怕卞家人看到她,就想起三meimei是她生的,出身不夠尊貴,就算原本有心要給三meimei說門好親事,也會打消了主意。”

    謝老太太挑了挑眉頭:“好親事?卞家那樣的破落戶,能給三丫頭說什么親事?別笑掉人家大牙了!”她還真的嗤笑了一番,說了許多看不起卞家的話。她與卞老太太來往過幾個月,還與慧圓街的住戶結(jié)交,心里自然清楚他家的底細。卞家也就是老一輩出過官罷了,如今的當家人還是個舉人,考了不知多少年,都是落榜的結(jié)果,將來能有什么出息?他家也沒有年齡適合的兒子,想娶媳婦還不知要等多少年呢!

    謝慕林卻跟她說:“卞老太太的女兒嫁給了寧國侯的嫡長子,如今生有一個十幾歲的外孫,名叫程篤,聽說很受寧國侯的喜愛,生得好又前途光明。三meimei其實就是在打這個人的主意。她這么想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當初咱們家還在北門橋住著的時候,不是聽說了王家遭遇大火的消息嗎?我們兄弟姐妹幾個當時劃船去看火災(zāi)現(xiàn)場,在那兒遇見江家兄弟和程篤。三meimei那時就盯著程篤看了半天,眼睛都不帶眨的。哥哥們叫她走了,她還舍不得挪腳呢。后來我們兄妹幾個聽說三meimei陪老太太住在承恩寺后街時,跟程篤的外家交好,心里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br>
    說到這里,謝慕林就重重地嘆了口氣:“三meimei這是糊涂了。寧國侯看重程篤這個嫡長孫,是有心要為他說一門好親事,給他提供助力,省得寧國侯夫人與寧國侯世子仗著曹家的勢打壓長房一脈的。三meimei的家世出身能拿得出手嗎?寧國侯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雖然現(xiàn)在聽說寧國侯夫人對她另眼相看,好象真有意要把她說給程篤似的,但她要是真的嫁給了程篤,就等于是斷了程篤的青云路,人家還不知道怎么恨她呢。她一心盼著卞家人能替她說好話,拼命討好人家,卻不知道卞家人也盼著程篤好,再喜歡她,也沒有為她犧牲親外孫的道理?!?/br>
    謝老太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神色變幻不定。她想起了在承恩寺后街時的經(jīng)歷,當時謝映容確實是一直刻意與卞家交好來著。明明卞家那胖丫頭無才無貌,人也蠢笨不堪,也不知道謝映容到底看上她什么了,非要與她交好,還總是在她受了卞家老太婆的氣后,拼命勸她與對方和好……

    倘若當時謝映容就打著要嫁給人家外孫的主意,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那謝映容住進卞家,請求卞家姻親寧國侯府的庇護……到底是真有那個必要,還是為了謀算這門親事,才故意為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