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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115節(jié)

慕林 第115節(jié)

    第364章 定親

    信讀到這里,謝顯之也忍不住抬頭看向文氏和其他兄弟姐妹們。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覷。

    誰能想到呢?如果謝映容真的是因為得到了大金姨娘秘密傳信,就故意讓自己生了病,好繼續(xù)賴在卞家的話,那這代價也太大了。她也未免太過……不擇手段。

    謝徽之喃喃低語:“姨娘到底在想什么哪?她不是最疼謝映容的么?難道一個程篤就真的那么重要?”

    謝慕林對他說:“金姨娘估計只是報信,未必知道三meimei會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彼睦锇蛋档叵耄荷陷呑映毯V一定混得很不錯,搞不好還有權(quán)有勢,高高在上,否則謝映容重生一世,有足夠的金手指為自己選擇一個上佳的婚配對象,又何必死磕一個程篤?這個年代的人生任何病都是不能掉以輕心的,謝映容難道就不怕自己病了好不起來?可見嫁給程篤的好處,能大到令她不惜冒風(fēng)險。

    可程篤那樣的家世,根本不可能從程家得到多少助力,就這樣上輩子還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他的能力該有多出眾?如此出眾的程篤,真的是謝映容能算計得了的嗎?他又憑什么看上謝映容呢?這不是家世出身的問題,這是個人的才學(xué)、見識與魅力的問題。謝映容并沒有那個魅力,還非常自以為是。

    謝慕林開始擔(dān)心,要是謝映容自作聰明地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惹來了程篤的怨恨……會連累整個謝家嗎?

    她猶自在那里思考著,文氏已經(jīng)嘆息著開口了:“這事兒拖不得,得給慧姐兒去信,讓她派個可靠的人去卞家照看容姐兒,一旦容姐兒的病情有起色,就派人去接她回家??傇趧e人家里養(yǎng)病,也不成樣子。倘若卞家果然能把人照看得周到萬全,也就罷了,可無緣無故的,卞家大姑娘就讓容姐兒生了病,叫我們家如何能放心?卞家固然是有心彌補,但我們謝家也一樣心疼孩子!”

    謝謹(jǐn)之聽得笑了,抬頭對謝顯之說:“大哥,母親說得對。卞家如此殷勤地留人,不就是為了替卞大姑娘收拾爛攤子么?可我們謝家是苦主,也不能全由卞家做主,三meimei自然還是要在自個兒家里休養(yǎng),更讓人放心?!?/br>
    謝顯之也心領(lǐng)神會地點頭:“我回頭就給大meimei寫信,讓她不必顧慮太多。三meimei病了,誰照看她,都不如她的生母用心,自然還是要把人接回家里來,叫金姨娘照顧才好。卞家有心彌補,我們也領(lǐng)情了,但不可能真的事事聽從他家的安排。三meimei總歸是我們謝家的女兒。卞家和我們又非親非故的?!?/br>
    謝顯之明白謝映慧的顧慮,如今寫信過去,就是要打消她的顧慮。反正她手下有不少人手,蔡老田那兒也能找到不少有力氣的婆子,就是抬也能把謝映容抬回家,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謝映芬小聲插了句嘴:“真讓金姨娘照看三jiejie么?這事兒金姨娘也有錯吧?難道太太就不打算罰她了?”

    謝涵之暗暗扯了扯jiejie的袖子,站在他身后的宛琴,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謝徽之看了看謝映芬,咬了咬唇,又擔(dān)心地去看文氏的臉色。

    文氏嘆了口氣:“金姨娘當(dāng)然做得不對。顯之寫信回京時,順便也添一句吧,就說是我說的,叫金姨娘禁足三個月,無事不得出屋子,請蔣mama幫忙監(jiān)視著她。等容姐兒回去了,就直接送到金姨娘的房間去,讓她們母女相聚吧。等容姐兒的病好了,再另外挪屋子?!?/br>
    謝慕林忍笑。這其實算是連謝映容也一并禁了足。有蔣婆子盯梢,珍珠橋大宅里如今留的丫頭婆子又少,謝映容與大金姨娘母女倆想要打聽外頭的事,或是派人出去做點什么手腳,只怕都難了。

    謝涵之小聲插言:“大哥,大jiejie的信里還說了些什么呀?”他有些不安了,希望能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他其實覺得如今姨娘也好,jiejie也好,都沒必要跟大金姨娘過不去的……

    謝顯之聽到謝涵之的話,便低頭看信,又繼續(xù)讀了下去。

    原來謝映慧察覺到大金姨娘很有可能給謝映容通風(fēng)報信之后,就已經(jīng)格外留心,吩咐蔡老田夫妻和蔣婆子都盯緊了大金姨娘,不讓她再有機會往外頭傳信。就連大金姨娘身邊侍候的丫頭香桃,也挨了父親蔡老田的罵,肩負(fù)起了監(jiān)視大金姨娘的責(zé)任。如今大金姨娘低調(diào)了許多,又再次稱起了病,連金萱堂的門都不出了。

    謝映慧覺得她可能是真的病了。自打謝映慧帶回了消息,道謝映容半夜病重,不能挪動,只能繼續(xù)留住卞家,大金姨娘好象就有些受了打擊似的,對女兒擔(dān)心不已。只是她不敢輕舉妄動,謝映容也沒打發(fā)丫頭回來送信什么的,這讓她更加擔(dān)憂起女兒的身體來。據(jù)香桃觀察,大金姨娘興許還有些愧疚和后悔的意思,覺得自己若是沒有傳信,興許謝映容就順利被接回了家,不會生這一場病了。

    這下連香桃都知道,謝映容那場病有問題了。

    謝映慧對大金姨娘的懊悔很是不以為然,只覺得對方是自作自受。

    她后面就沒再提起大金姨娘與謝映容了,而是說起了自己的日常生活與京中的新聞。

    近日她聽說的最大一件新聞就是,永寧長公主的第三個兒子,剛剛與趙家那位失落了太子妃之位的趙瀅小姐定親了。

    這樁婚事是永寧長公主親自定下的,還跟太后娘娘商量過,后者也十分贊同。趙瀅雖然不討太子喜歡,但本身無論教養(yǎng)品性,都十分出眾,家世、相貌、氣度、才學(xué),樣樣都是上佳。既然做不得皇家媳婦,做個皇家外孫媳婦,也是沒問題的。

    永寧長公主雖然覺得自家三兒子非常優(yōu)秀,卻也知道,他未必能娶到比趙瀅更優(yōu)秀的妻子了。反正這位馬三公子不理俗務(wù),那么有一位美麗又能干的妻子照顧,也能令他生活得更加輕松愉快。

    趙家對于永寧長公主的提親可謂是驚喜不已,但他們并沒有迫切地答應(yīng)親事,而是由幾位趙家男性或女性長輩分別親自見過永寧長公主與馬三公子之后,方才矜持地答應(yīng)了親事?;实垭S即下旨賜了婚,太后也賞了一整套頭臉,給趙瀅做添妝,終于把趙家的臉面給挽回來了。

    而謝映慧還從馬玉蓉那邊聽到傳聞,說是趙侍郎很有可能會謀求外任。象他這種等級的高官,一旦謀求外放,那多半是一地的封疆大吏了,雖然遠(yuǎn)離了中樞,權(quán)力卻更大了,還不象在京中做官那樣,飽受他人制肘。馬玉蓉說,永寧長公主十分贊同趙侍郎的選擇,還不止一次夸獎,未來親家十分聰明又理智呢。

    謝映慧還挺為趙瀅終身有靠而開心的,覺得馬三公子是個溫文君子。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去趙家祝賀,因為最近她聽說了另一個令人驚愕的消息,急著想去求證。

    據(jù)說,王安貴的嫡長女王湄如,并沒有死在王家那場大火里,而是借火死遁了。

    第365章 傳聞

    什么?!王湄如沒死?!

    所有聽到謝顯之讀出這句話的謝家人,都大吃了一驚。

    就連謝顯之本人,也被驚呆了,在讀完這句話之后,就沒有再往下讀信了。他有些無措地看向家人,又再看向謝謹(jǐn)之:“二弟……你們也是去過王家的,看過王家大火后的情形,王家的人都說王安貴的妻女死在大火里了,尸首皆在,不可能有假,是不是?”

    謝謹(jǐn)之眉頭緊皺:“我們確實是聽到圍觀的人這么說的,官府的人也道王安貴家眷已然死于大火,但既然在火場找到的是焦尸,到底是不是王安貴的妻女,就很難說了。”

    謝慕林也道:“這么看來,空xue來風(fēng),未必?zé)o因。王安貴之妻聽聞是在放火之前,便把家中下人全部遣散。大火之后,這些下人也沒幾個回去的??烧驗闆]幾個人回去,誰也說不清那幾具焦尸里頭,是否有王家原本的下人。若說王安貴的妻女拿丫頭婆子冒充自己,燒死在大火中,然后借機死遁,并不是沒有可能。但這種事她們必須要有幫手,否則兩個弱質(zhì)女流,如何能在王家人眼皮子底下逃脫?又如何能在逃脫之后,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況且,官府總會留人監(jiān)視的吧?王家當(dāng)時可是罪官家眷,已經(jīng)被判了流放,馬上就要被押送上路了。官府的人就不擔(dān)心她們會逃脫?”

    謝徽之想了想:“如此說來……那段時間王安貴的jiejie,就是寧國侯府的程二奶奶,程篤那個嬸娘,好象往平南伯府去了好幾回。本來她因為王安貴不明不白死在監(jiān)獄里,曾跟程二爺吵了一架,又上平南伯府大鬧了一場,還被婆家人禁了足的??珊髞硪矝]見平南伯府做什么,她便跟平南伯夫人和好了,姑嫂倆親得象親姐妹一般。平南伯死后,傳言寧國侯夫人翻臉不認(rèn)人,連女兒外孫都不管了,不許家里人跟平南伯府再有往來,可程二奶奶竟然違了婆母之命,還是三番五次地往平南伯府跑,說是安慰平南伯夫人去的……難不成這里頭有什么貓膩?”

    謝慕林大開腦洞:“該不會是程二奶奶求了平南伯夫人出手,救出王安貴的妻女,所以就沒再為王安貴之死而記恨大姑姐了?我記得平南伯夫人以前就很捧著王家,因為王湄如討太子的歡心,她甚至不惜為了王湄如的父親,對我們謝家下狠手。他們本來就是一伙兒的,會繼續(xù)勾結(jié)起來,也不奇怪??善侥喜蚱蕻?dāng)初都能對王安貴下手滅口了,又為什么要救王湄如?”

    謝徽之眨了眨眼,看了看謝顯之,方才壓低聲量道:“因為王湄如很討太子的歡心?”

    這時候,一向只會站在邊上裝壁花的宛琴開口了:“王家大姑娘是個難得的美人,太子殿下一見她,便為她傾心,一心要娶她回東宮。王大姑娘想要個高點的位份,可太子妃之位,曹家是無論如何不會給的。承恩侯府那邊,只怕并不希望太子寵愛一個不姓曹的女子,很有可能會看王大姑娘不順眼,連良娣之位也舍不得給出去。但是平南伯府不一樣。平南伯與伯夫人都覺得,王家算是他們這一房的姻親,他們能拿捏得住王大姑娘。倘若王大姑娘在東宮得勢,能讓太子殿下多多親近平南伯府,那即使太子妃之位落到承恩侯府頭上,也無妨了?!?/br>
    謝映芬看向宛琴:“可是王安貴頂著畏罪自盡的名聲死了,王湄如也被判了流放,她還能入宮么?”

    宛琴微微一笑,一臉的高深莫測,卻沒有回答。

    謝慕林對meimei說:“不能光明正大入宮,不代表不能改名換姓入宮。到時候只說是人有相似,太子殿下便是多寵愛她些,也可以解釋說是因為那張臉而移情?!?/br>
    不過這種做法,只能騙騙一般人,聰明一點的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王湄如已經(jīng)是個及了笄的少女,行為習(xí)慣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見過她的人也不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變成另外一個人?曹家、程家與她有殺父之仇,她要是真的進了東宮得了寵,能給曹家?guī)硎裁春锰??到時候只怕不等她有所動作,曹皇后就要先滅了她了。

    文氏按著胸口,面色發(fā)白:“這種事都能做假么?王家大火是真的燒死了不止一個人的呀!王家妻女倘若真的用這種法子逃出生天,手段又何其殘忍?!”她忍不住看向謝顯之,“平南伯府若真的做了這種事,又是圖什么?!”

    謝顯之無言以對,其實他也不能理解舅家的想法。他是個正經(jīng)讀書人,雖然經(jīng)歷了許多打擊與苦難,性子還是有些天真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贊同曹家為了爭權(quán)奪利,便動不動害人、殺人的做法。舅家的真面目與他曾經(jīng)以為的差別太大了,他現(xiàn)在只想懷疑人生。

    謝謹(jǐn)之見他面色發(fā)白,便小聲道:“大哥,大meimei后面是怎么說的?這消息是真是假?”

    謝顯之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坐直了身體,再次低頭看信。

    謝映慧也在信里說,傳聞王湄如未死,而太子不肯聽從曹皇后之命,挑選合她心意的太子妃,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如今已經(jīng)擇出了三位太子妃人選,不是來自沒有實權(quán)的文官之家,就是出身稍嫌落魄的舊勛貴門第,還有一位的性子很不討太后喜歡??傊@三位閨秀,無論哪位最終坐上了太子妃的寶座,都絕不會受到后宮兩大巨頭太后與皇后的共同喜愛。她們娘家又沒有足夠的權(quán)勢與實力,只空余一個身份罷了。將來若不得太子寵愛,那這太子妃之位就坐得不穩(wěn)當(dāng)了。哪怕到時候她看哪個太子寵妃不順眼,估計也掀不起風(fēng)浪來。

    傳言說,太子之所以這么煞費苦心,就是為了王湄如入東宮做準(zhǔn)備。他對王湄如的癡戀,似乎超過了從前,已經(jīng)有些昏了頭了。謝映慧說,她與馬玉蓉私下議論時,都覺得傳言若是真的,太子就是真傻瓜!

    不過,謝映慧也很好奇,這種傳聞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似乎與太子的作為對得上號,但這種機密之事,論理不該傳得人盡皆知才是。

    她有心要去平南伯府探個口風(fēng),便借口送中秋節(jié)禮,給平南伯府遞了帖子。

    平南伯府那邊的回音,卻是平南伯夫人因為感染風(fēng)寒,忽然病倒了,不方便見客人。謝映慧以外甥女的身份,請求去探病,也被那邊斷然拒絕了。

    謝映慧只得請了永寧長公主府的管家?guī)兔?,向太醫(yī)院打聽,哪位太醫(yī)去了平南伯府看診的,問問平南伯夫人的病情如何,十足一位恭順知禮的好外甥女模樣。

    然而太醫(yī)院傳回來的消息是,平南伯府并未請?zhí)t(yī)上門,不過有太醫(yī)得到消息,指平南伯夫人另請了民間的大夫去看診,好象是驚懼過度,夜不能寐,但并沒有大病。

    謝映慧懷疑那傳聞是真的,只是消息走漏,對平南伯府半點好處都沒有,所以平南伯夫人才病了。

    第366章 試探

    且不說謝家眾人如何感嘆平南伯夫人的不智,以及居然讓這等機密消息輕易泄露的不慎,謝映慧知道了舅母的情況后,再三思考,還是決定要親自去一趟平南伯府探消息。

    王安貴的誣告幾乎將她父親置于死地,后來前者死了,可以視作曹家放棄了他,但若平南伯夫人又再次救了他的妻女,叫身為謝家女的謝映慧情何以堪?

    從前她對父親與謝家感情不深,所以沒把平南伯一家的做法放在心上。但如今她感受到了父親的慈愛,想法已經(jīng)改變了,無論如何都想弄清楚平南伯夫人的打算。

    舅母是不是還想著利用王湄如謀求權(quán)勢,然后報復(fù)謝家?

    平南伯府拒不肯讓謝映慧上門,她把這個煩惱跟馬玉蓉一說,后者便爽快地表示,愿意陪她走一趟了。以永寧長公主的圣眷與身份地位,如今的平南伯府可沒底氣拒絕她的女兒上門。哪怕是在從前平南伯府威風(fēng)的時候,平南伯夫妻也照樣要將馬家人奉為上賓的。

    馬玉蓉陪著謝映慧去了平南伯府,平南伯夫人與世子曹文衡果然沒敢閉門拒客。平南伯夫人程氏還在稱病,于是曹文衡便帶著meimei曹文鳳出面,接待這兩位上門探病的年輕姑娘。期間,曹文衡一直示意meimei曹文鳳拉著謝映慧說話,自己卻陪起了馬玉蓉,十分殷勤,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馬玉蓉態(tài)度淡淡地,遇事只叫謝映慧拿主意,自己只是做個陪客而已。若不是為了幫謝映慧打探消息,她根本不想理會曹文衡。

    而謝映慧看著曾經(jīng)訂過婚——甚至到現(xiàn)在還未退婚——的未婚夫向好友大獻殷勤,心里也早就變得麻木了。她早就料到,這位曾經(jīng)傾心多年的表兄,其實心里只有權(quán)勢,只想攀龍附鳳,又怎會甘心迎娶一個不能助他飛黃騰達(dá)的妻子?如今平南伯府失了勢,倘若曹文衡能娶到永寧長公主的親生女兒,自然就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為了達(dá)到目的,他連自己還在熱孝中的事實都忘了,只顧著抓緊機會討好馬玉蓉。

    這樣的男子,真真不值得她傷神難過!

    謝映慧與馬玉蓉到底還是見到了平南伯夫人程氏。后者神色憔悴,看起來好象是真的病了,但眉目間猶帶幾分憂慮驚懼之色??磥硖t(yī)院那邊的消息還挺準(zhǔn)的,平南伯夫人近日應(yīng)該就是在為了消息走漏之事而憂心不已。

    不過平南伯夫人十分警惕,哪怕馬玉蓉后來被曹文衡請到了外間用茶,里屋只剩下謝映慧,后者想要拿近來京中的傳聞試探時,平南伯夫人也依舊推得干凈,聲稱自己完全不知情,外頭的傳聞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定是承恩侯府和曹家二房,又或是曹家其他幾個庶支房頭想要給平南伯府添堵,才故意編造了謊言,等等等等。

    謝映慧看到她這模樣,也知道從她那里試探不出什么答案了,但這并不代表自己就沒有收獲。

    從平南伯夫人的反應(yīng)來看,那王湄如假死逃遁之事,與平南伯夫人多半脫不了干系,否則她何必如此懼怕?畢竟這種公然違反朝廷律令之舉,若是在過去平南伯府風(fēng)光時,興許沒有大礙,可如今他家已經(jīng)落魄了,哪兒還有那底氣?

    謝映慧心里有了猜測,也不打算繼續(xù)浪費時間,便起身告辭。但就在她準(zhǔn)備要走的時候,平南伯夫人的心腹大丫頭面帶驚慌地進了屋,向主母稟報:“程二奶奶過來了,奴婢實在是攔不住!”

    平南伯夫人頓時臉色大變,慌慌張張地下令:“無論如何也要攔住她!就說……就說我這病能過人,叫她別進院子來!”

    大丫頭慌慌張張地又出去了,一旁的謝映慧卻起了疑心。

    若是平南伯夫人的病真會過人,方才又何必接見她與馬玉蓉?就算不在乎她這個外甥女的性命,難道馬玉蓉的安全,前者也不在乎了?可見這只是借口!

    不是說程二奶奶與平南伯夫人姑嫂情深,前者甚至寧可違背婆母之命,也要在平南伯出事之后,跑來陪伴安慰大姑姐么?如今平南伯夫人視對方為洪水猛獸的模樣,又是什么緣故?

    謝映慧走到外間,跟馬玉蓉交換了一個眼色,正想向曹文衡問個究竟,便看到程二奶奶程王氏不顧平南伯夫人大丫頭的阻攔,滿面焦急地闖了進來,抬頭掃了馬玉蓉與謝映慧一眼,雙眼一亮,腳下不停,就直接進了里間的臥室。

    隨即,里間傳出了程王氏響亮的聲音:“大姐,求你了!太子殿下都派人找上我了,我若再不給他一個確切的答復(fù),他只怕就要翻臉不認(rèn)人了!當(dāng)初是你救下了湄如姐妹倆,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侄女兒。如今你好歹給我一個準(zhǔn)信兒,讓我見兩個侄女兒一面,哪怕只是給我一封她們的親筆信,又或是一件信物也好,我也有話能去回太子殿下呀!”

    平南伯夫人似乎被嗆住了,急急反駁:“你不要胡說!我?guī)讜r救過你的侄女兒?那種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傳出去,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你叫我們孤兒寡母的如何是好?!你就不該跟太子殿下胡說八道!如今沒法交代了,才來找我!”

    曹文衡與曹文鳳面色蒼白地低聲請謝映慧和馬玉蓉出門。然而兩個姑娘聽得正起勁兒,哪兒舍得挪動半步?

    程王氏在里間繼續(xù)哽咽道:“當(dāng)初你明明給過我準(zhǔn)話,叫我不必?fù)?dān)心侄女兒們的安危的,若不是為著你對她們姐妹有救命之恩,我怎會甘愿違背婆婆之命,也要在你們家落難時,替你出謀劃策?至于太子殿下那兒,原也不是我泄露的口風(fēng)。我只盼著侄女兒們能平安無事,日后為我王家留下一條根,哪兒會奢望能再爭得東宮青睞?我本以為,是大姐你給東宮傳的信,只盼著湄如能換個身份入宮,侍奉太子殿下,好為大姐與外甥爭一爭前程,至少要把爵位保住才好??扇缃衲銋s矢口否認(rèn),倒叫我無所適從了……”

    她說完便哭了幾聲,又用懷疑的語氣,哽咽著問平南伯夫人:“大姐,你該不會是在哄我的吧?我敢發(fā)誓,我絕沒有向任何人泄露過口風(fēng),消息只可能是從你這里走漏的!若不是你的本意,那也是你手下的人出了問題。但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消息都已經(jīng)走漏了,萬一叫官府查找到湄如姐妹倆,那就再無挽回的余地了!你就把她們的下落告訴我吧!我會私下稟報給太子殿下知道,殿下會派人去保護她們的。到時候我絕不敢分去半點功勞,一切好處都是大姐你的,我不沾半點手就是……”

    平南伯夫人已是氣急敗壞:“閉嘴!快閉嘴!你也不瞧瞧屋里屋外還有什么人,就敢胡說八道了!我沒有救你的侄女,也沒打著獻美的主意,她們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了。太子殿下找你,是你的事,與我有何相干?!你少在那里胡說八道!”

    說罷她就劇烈咳嗽起來。曹文衡忍不住了,立刻闖進了里間。曹文鳳黑著臉,硬是拉著謝映慧與馬玉蓉出了屋子。

    第367章 圈套

    曹文鳳拖著謝映慧與馬玉蓉一直往外走,等到完全聽不見母親房里傳出來的聲音,方才停下腳步,松了口氣。

    這時候,她大概也回過神來了,知道自己方才的舉動太過失禮了。如果只有謝映慧一人,那無所謂,她隨便幾句話就能打發(fā)了,可還在馬玉蓉在,她如果不好好道個歉,只怕哥哥曹文衡那邊也會有怨言的。

    于是她就小心愣愣地向馬玉蓉和謝映慧賠罪——后者只能算是順帶。謝映慧長了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見這位表妹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只覺得是開了眼界,更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從前真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不清表妹是個如此勢利的人。

    馬玉蓉對曹文鳳的賠罪不以為然,只看謝映慧,由得她來決定要不要原諒曹文鳳。

    謝映慧便問曹文鳳:“方才程二奶奶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舅母當(dāng)真救了王湄如,打算要向東宮獻美么?!”

    曹文鳳對謝映慧有些不耐煩,只是當(dāng)著馬玉蓉的面,才強壓住脾氣:“表姐方才也聽見了,我母親說沒有那回事,天知道程家二舅母怎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謝映慧冷笑了下:“若真的是子虛烏有的,舅母何必如此驚懼不安?你和表哥又何必慌慌張張地趕我們走人?況且程二奶奶跟舅母那般要好,事事都要替她出謀劃策,無緣無故的,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來吧?”

    馬玉蓉笑笑,助言道:“可不是么?你們兄妹這副心虛的模樣,若說里頭沒有問題,誰會信呢?我長了這么大,還是頭一回上別人家做客時,被主人強拖出門的呢,真真是開了眼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