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190節(jié)

慕林 第190節(jié)

    就算她真的不想嫁給那個后生,也犯不著如此得罪人吧?難不成是真不想要名聲了?

    當(dāng)然,謝家三房眾人再過不久就要北上北平,與謝璞團聚了。這個時代交通不便,消息流動緩慢。莫非謝映容是覺得,她很快就要去北平生活,所以不用在意自己在老家湖陰的名聲好不好?

    謝慕林心中暗哂,便安慰謝徽之道:“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反正金姨娘看中的那門親事已經(jīng)無法挽回,她除了退讓,又還能怎么辦呢?就算她想逼著三meimei出嫁,也得要人家肯娶呀?!你失去了一個品性正直的好朋友,確實很可惜,有機會還是慢慢緩和下跟人家的關(guān)系吧,哪怕將來只能做普通朋友,也比就此斷交強。但在這件事上,你確實沒什么必要繼續(xù)生氣下去。那除了讓你自己難受,還有什么意義?金姨娘這樣勸你,其實也是為了你好。難道她還能勸你繼續(xù)跟三meimei吵鬧不休嗎?三meimei是不可能在乎這種事的,最后會被氣著的只有你?!?/br>
    謝徽之想了想,心里略好受些,只是嘴上還不肯承認:“姨娘未必是這么想的,她還是更偏心謝映容一點兒!”

    他頓了一頓,又紅了眼圈,道:“二姐,你不知道。姨娘好象已經(jīng)有了打算,不肯跟我們?nèi)ケ逼搅?。她想留在江南!?/br>
    謝慕林怔了怔,略加思索后道:“金姨娘也不容易。她本來是在揚州長大的,十幾歲就跟著meimei一起去了京城,此后再也沒離開過江南地界。她回到湖陰老家后,也早已習(xí)慣了這里的飲食氣候。貿(mào)然前往北平那種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一定很難適應(yīng)吧?反正她跟爹爹見面不多,也不受寵,去了北平也只是繼續(xù)在后宅做個隱形人罷了。若留在湖陰,這里有宅子有下人有產(chǎn)業(yè),生活安穩(wěn)富足,遇到什么事也有族中關(guān)照。她在這里過得舒適,就不想出遠門了。反正我們家總會給她養(yǎng)老的。她只要安排好三meimei的婚事,再cao心你的婚配與前程,也就沒什么好煩惱的了。”

    謝徽之撇嘴道:“哪兒呀,她是覺得謝映容的性子,不討父親喜歡,去了北平后,也不知會惹出什么禍事來,倒不如留在湖陰縣。謝家是這里的大族,又有竹山書院在,若是謝映容嫁在本地,就算闖了禍,有謝家的臉面,旁人也能多讓她三分。這里又沒什么貴人,頂多就是幾家大族之間偶然起些口角罷了。謝氏一族已有足夠的底氣處置,不容易出亂子。倘若姨娘若是也留下來的話,還能時時與她相見,遠勝過嫁入北平的官宦人家,日后父親高升或致仕回鄉(xiāng),相隔南北,姨娘便再也難與這個女兒相見了。”

    就是因為這些緣故,大金姨娘才會明知道謝家三房就要北上,仍舊執(zhí)意給女兒在湖陰本地相看親事。她心里存有幾分念想,覺得女兒倘若能在北上之前就定下親事,說不定連門都不用出了,繼續(xù)留在湖陰陪自己。反正有宗房與二房在,有謝氏全族在,自有人cao辦婚事,謝璞與文氏不在場也沒關(guān)系。

    然而,大金姨娘的這番算計,自然是與謝映容的想法背道而馳的。謝映容沒能嫁成程篤,也不知道京中哪些前程看好的青年才俊能看得上她,改而打起了北平高官子弟的主意。她在湖陰老家憋了兩年,就盼著謝璞夫妻消氣,認定她已經(jīng)長成個懂事貼心的乖巧女兒,愿意為她安排好姻緣了。如今好姻緣就在北平等著她,她再過個把月就要啟程北上,怎么可能甘心在這時候放棄?!

    謝映容的想法,別說謝徽之了,就連謝慕林都能猜到七八分??沙送橐话芽嘈奈构返拇蠼鹨棠?,她又能怎么辦?總不能強押著謝映容嫁給不想嫁的人吧?這不但是謝映容的問題,還連累了真正無辜的人,何必呢?強扭的瓜不甜,人家湖陰縣的未婚青年才俊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呀!

    謝慕林只能繼續(xù)安慰謝徽之,可謝徽之心頭這口氣,仍舊咽不下去。這不僅僅是謝映容連累了他,又浪費了大金姨娘數(shù)月心血的問題。大金姨娘一心想著把女兒留在湖陰陪自己,何嘗不是忽略了他呢?他是早就定了要去北平的,大金姨娘只想著母女團聚,又將他置于何地?

    二姐謝慕林說,大金姨娘只需要辦完女兒婚事,再cao心他這半個兒子的婚事與前程,就沒什么可愁的了。謝徽之心里卻覺得,大金姨娘只會cao心女兒而已,至于自己這個“兒子”,只怕她根本不會cao心吧?

    謝徽之很受傷。他方才已經(jīng)在屋里悄悄生了半天的悶氣,氣得都忍不住哭了。現(xiàn)在得二姐一番開解,他心里固然是好受了不少,可那股憋悶感還是橫亙在心頭,消之不去。

    謝慕林能體會他的心情,但這種事除了自己想開,還能怎么辦呢?她只能盡量說些有趣的事,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又勸他明日就要過生日了,別理會這些煩心事,開開心心跟朋友們聚個會,玩樂一番,再早些回家享用美味的家宴,接受兄姐長輩們的祝賀。

    謝徽之想到明天跟朋友約好的事,心情也稍微振作了點:“二姐說得沒錯。這事兒歸根到底都是謝映容鬧的。我為什么要為了她,過生日都過得不痛快呢?她算哪根蔥?!我才不稀罕理會她呢!”

    “這就是了?!敝x慕林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別悶在屋里胡思亂想了。今兒天氣挺好的,外頭還有涼風(fēng)。你若是不出門見朋友,不如去大哥二哥那里逛逛?我聽說他們也都為你備下了豐厚的生日禮物,你就不想早一天收獲驚喜嗎?”

    謝徽之干笑:“不用了吧?大哥近來為了備考院試,一直埋頭苦讀。二哥也天天陪他讀書。我若過去了,他們說不定就要抓著我問功課的,那我豈不是自討苦吃?我上小四那兒走走。前些天他說想要幾樣畫畫的顏料,我就買了給他送過去,正要問他用得順不順手?!?/br>
    他起身要往外走,忽然想起一事,便回頭對謝慕林擠眉弄眼:“二jiejie,瑞記的伙計今日給我送生辰禮過來,捎來了蕭二哥的親筆書信。我差點兒忘了,你要不要拿去看一看呀?”

    第634章 打趣

    蕭瑞來信,謝慕林當(dāng)然想看了。

    他們?nèi)缃裣喔魞汕Ф嗬锏兀?lián)絡(luò)不便。蕭瑞上一回有信送到謝慕林手里,已經(jīng)是去年臘月前的事了。當(dāng)時蕭瑞所駐扎的開平衛(wèi)正在練兵,預(yù)備次年春天與外敵交戰(zhàn)。蕭瑞雖然已經(jīng)是個六品武官,卻也要參與到繁重的訓(xùn)練中去,冰天雪地的不知有多辛苦。謝慕林既擔(dān)心他受罪,又憂慮他要參加大戰(zhàn),不知是否會有損傷,偏偏之后蕭瑞就一直沒有信來,令她提心吊膽的。

    幸好她還能從別處打聽到消息,知道北方邊境的開平衛(wèi)確實在開春后,以及春夏相交時節(jié),與北邊的敵人做過幾場,但大體上是贏多輸少,戰(zhàn)果不菲。再從蕭瑞在湖陰縣城開的那家小店“瑞記”的伙計出打聽到,他們東家平安無事,只是忙于戰(zhàn)事難以分|身,但東家的生母謝姨娘那兒,一直有來自北平府的書信,替蕭瑞報平安的。謝慕林這才算是安心了許多。如今得知蕭瑞終于有信來了,又怎么肯錯過?

    她也不扭捏,直接朝謝徽之?dāng)傞_手掌向上:“拿來?!?/br>
    謝徽之頓時忍不住打趣起來了:“二jiejie如今說起這種事,越發(fā)大方了!先前讓我去瑞記打聽蕭二哥消息時,好歹還扭捏幾下呢。怎么?大事兒……是終于定下了么?可是先前北平來信時,父親和太太說什么了?”

    謝慕林白了他一眼:“你那么啰嗦做什么?你問我要不要看信,我說要,那你把信拿出來就是,又何必尋根問底的?做弟弟的,有時候就需要有眼色一點兒!”

    謝徽之撲哧一聲笑了,施施然返回里間,不一會兒就取了一封信出來,拍到j(luò)iejie手上:“拿去。二jiejie這樣才好,就算真看中了哪個男人,也是大大方方的,先確定是兩情相悅,再稟報了父親和太太處置。不象某人,看中哪家公子哥兒長得好、家世好又有前程,便絞盡腦汁想要攀上去。哪怕人家明擺著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她也不肯放棄,專門走歪門邪道,壓根兒就不考慮家里人的臉面,還總將大道理掛在嘴上,仿佛父母都是死的,她私訂終身才能救全家出火坑!”

    謝慕林啞然失笑:“你也少說兩句吧,別動不動就提起某人來,好象無論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能連系到她身上似的?!?/br>
    “二姐說得對?!敝x徽之乖巧地說,“那人哪里配呢?我才不想整天把她掛在嘴邊呢!”

    謝慕林心知這個弟弟最大的心結(jié)就是大金姨娘對謝映容的偏愛,看來是沒辦法解開的了。她只能勸解幾句,卻也拿他沒辦法。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發(fā)現(xiàn)上頭寫的收信人是“慕林賢弟”,便知道蕭瑞仍舊做了偽裝。

    這封信穿過千山萬水,歷經(jīng)二千多里地,方才送到湖陰,外封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許多折痕,還略帶一點兒污跡,但總的來說,還算整潔,上頭的字跡也寫得很端正,甚至略帶了幾分風(fēng)骨。這讓謝慕林稍稍松了口氣。這說明蕭瑞寫信的時候,戰(zhàn)事已經(jīng)停歇下來,他有閑暇也有心情去好好寫一封信了。

    謝慕林正要拆信細看,卻察覺到有視線正盯著自己看。她抬眼一瞟,發(fā)現(xiàn)謝徽之滿臉興致勃勃的模樣,頓時起了警惕之心,也不拆信了,直接把信往袖子里一塞,便站起身說:“多謝三弟幫忙捎信了,我這就回院去細看?!?/br>
    謝徽之頓時大覺掃興:“二姐何必如此防著我?雖然我挺想看你和蕭二哥的笑話,但這至少是值得高興的笑話呀!父親與太太都不在家,家里的jiejiemeimei們也沒哪個定了親事的。就算有人定了親,也不是人人我都能這般無所拘束地打趣說笑。弟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笑話笑話二姐,二姐何必如此吝嗇呢?!”

    謝慕林白了他一眼:“雖然你這話聽起來是在暗示我跟你很親近,但二姐有二姐的尊嚴,憑什么就要給你機會笑話我呀?你不是要去看小四嗎?快去吧,在這里啰嗦什么?!”邊說還邊把謝徽之往外推。

    謝徽之抗議了:“好jiejie,你急什么?我還沒換衣裳呢,鞋子也沒換,如何能出門?我不笑話你就是了。但你一會兒在信里看到什么要緊消息,可千萬不能瞞著我!”

    謝慕林嗔道:“知道了。我哪一回瞞著你了?去年還不是我把他信里透露的消息告訴了你,你才趁機在開春后做了一筆大生意,賺得不少錢的?若這回他信里再有這樣的信息,我保證不會瞞著你就是了。”

    謝徽之咧嘴一笑:“那回瑞記肯定也得了消息,我不過是跟著沾點光罷了,算不得什么。咱們家的商號也在北平得了信兒呢,那回有父親拿主意,賺的才是大頭。蕭二哥能把事情告訴二jiejie你,就是有意帶挈我跟著謀點好處,掙點兒零花錢。”

    他頓了一頓,稍稍端正了神色,對謝慕林道:“蕭二哥挺好的,若他能做我的二姐夫,比誰都強。我估摸著父親與太太心里也都有數(shù)了,多半會答應(yīng)這門親事。二姐的心事終能成真,就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謝慕林面皮微紅,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我當(dāng)然知道?!敝x徽之面露得意之色,“二姐你年紀只比大姐小幾個月。大姐出身使然,父親與太太又在北邊,因此她的婚事,十有八|九是要去了北平后才定的,并不急??啥隳悴灰粯?,你名義上是二房的孫女兒,你的婚事,二老太太是能做主的。今年你都十五了,還未有人提起相看的話,二老太太心里也急呢。她此前寫信去北平,就試探過父親,是否有意親上作親,大概是想把你說給楊淳。

    “淳表哥雖只比你大一歲,人品也不錯,但他那性子,與二姐你哪里配得?父親回信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二老太太就再也沒提起此事了,反而讓梅珺姑姑打聽別家子弟。我就想法子找淳表哥打聽了一下,他那老實頭一下就招了,說是父親在信里說,已經(jīng)在北平給你看好了人家,所以二老太太才死了心的!”

    謝徽之朝謝慕林揚了揚眉:“倘若父親給二姐你看中的是別家,太太能一點兒口風(fēng)不露么?可見定的就是蕭二哥了!”

    謝慕林十分吃驚:“這事兒是真的假的?我怎么沒聽說過?!”

    第635章 回朝

    謝慕林心里感覺怪怪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跟楊淳還能有什么故事發(fā)生。

    這兩三年里她與楊淳都在謝家角上生活,幾乎三天兩頭就能見面。加上他又是梅珺姑姑之子,他meimei楊沅天天跑來跟四妹謝映芬玩,謝慕林感覺他就跟宗房的堂兄們差不多,比自家親兄弟也只差了一絲罷了。她的親祖父與楊淳的親外祖父是同胞親兄弟,血緣太近了,絕對不是什么合適的婚配對象,所以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都拿他當(dāng)個堂兄弟看待呢。

    但如今想想,大概正因為她與楊淳血緣近,在古人嗣祖母宋氏心目中,就是可以親上加親的好姻緣吧?宋氏只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只有這一對兒女,如今又帶著兒女住在娘家,與夫家?guī)缀跏菦Q裂狀態(tài)。宋氏為母之心,難免要為了女兒與外孫、外孫女的將來著想。倘若能讓外孫娶得嗣子之女為妻,將來女兒與外孫與嗣子謝璞一脈關(guān)系更加親近,在謝家便又多了一層保障。即使她日后去世,二房一脈在竹山書院影響力降低,也不愁無人依靠了。

    謝慕林能理解宋氏的苦心,但對于楊淳還是敬謝不敏的。不是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而是她與他血緣太近,又一直以兄妹的名義相處,無論是從感情上,還是優(yōu)生優(yōu)育的觀念上,都絕非良配。無論父親謝璞那邊是否真的為她看中了婚配對象的人選,反正他能婉拒宋氏的提議,就值得謝慕林慶幸了。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拿什么理由去回絕。

    謝慕林暗暗松了口氣,便對謝徽之道:“這事兒我知道就算了,你千萬別再告訴旁人,免得將來我與淳表哥見面時尷尬?!?/br>
    謝徽之道:“那是當(dāng)然!其實若不是這事兒關(guān)系到二jiejie你,咱倆又恰好話趕話說起,我才不會多嘴呢!淳哥那邊估計也只是含含糊糊知道些,遇到你時眼神有些躲閃,才被我試探出來了。但只要你一直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估計他很快就會恢復(fù)原樣了。只盼著梅珺姑姑那邊能早日替他相看好親事吧,有了真正的未婚妻,估計淳哥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br>
    謝慕林想想謝梅珺那邊的情形,非常誠懇地給出一個評價:“這事兒恐怕不大容易辦?!?/br>
    楊淳雖然是湖陰兩大名門世家聯(lián)姻所生之子,但由于目前父母的尷尬婚姻狀態(tài),在婚配市場上估計不是太受歡迎。當(dāng)初謝梅珺與楊意全析產(chǎn)別居,固然是把責(zé)任都推到了后者身上,但后者這兩年時不時在外人面前透露出悔改之意,謝梅珺卻一直不為所動,便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說閑話,認為謝梅珺心太硬了,不是個賢惠溫柔的婦人。

    楊沅在婚配上就有些艱難,許多婦人都生怕她學(xué)得跟自家母親一般硬氣,嫁人后不夠溫順;楊淳稍好一點兒,但家世好些又疼愛女兒的人家,便要擔(dān)心他母親太過硬氣,只怕不是個和氣的婆婆,會搓磨兒媳……

    楊淳本身還算出色,但沒有出色到能令所有人無視他家中條件的地步,光芒完全被兩位表兄謝謹之、謝顯之給掩過去了,否則,總還會有明智的人家,看中他本人的溫和敦厚,把女兒嫁過來的。

    謝慕林甚至有些懷疑,宋氏會動“親上加親”的念頭,就是因為感覺到外孫婚姻不易的緣故。若能在謝家內(nèi)部找到解決方案,當(dāng)然會省事許多,且外孫媳婦的為人品性也有保障。

    謝徽之素來是個聰明又有眼色的少年,謝慕林能想到的事,他眼珠子轉(zhuǎn)兩轉(zhuǎn),同樣也想到了,明白自家二姐為何會這么說。他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發(fā)愁的,頂多不過是楊淳娶的妻子家世略次一些罷了,但若是等到楊淳有了功名在身,仕途一片光明之后,再考慮娶妻,那就連家世上的顧慮都沒有了。

    他笑嘻嘻地對謝慕林說:“我看二老太太也是太心急了點兒。淳哥今年才十六而已,過兩年再說親也不晚,二十歲成親也正常。只要他到時候考中了舉人,哪怕只是個秀才,只要在書院里才名響亮些,也有的是人家愿意嫁女。那些高官厚祿之家攀不上,咱也懶得去巴結(jié)討好,可竹山書院從前考出來的那些進士老爺們,還是能慧眼識人的。怎么說淳哥兒也是二老太爺?shù)挠H外孫,長得更是一表人材,是不是?”

    謝慕林笑著拍了他一記:“好啦,快去換衣裳鞋子吧。我先回去了?!?/br>
    謝徽之應(yīng)著聲,接著又擠眉弄眼:“若是有回信,明兒拿給我就是。放心,我一定會把信好好地送到瑞記,不會叫家里任何人知曉的!”

    謝慕林笑罵他一句,便走出了門。

    香桃正在游廊拐角處與小蛾說話,見她出來,兩人都立刻起了身。謝慕林見她們聊得正高興,便道:“我要去花園里走走,香桃你自便就是了,忙完了就自個兒回院去吧,不必等我?!?/br>
    香桃應(yīng)了聲,謝慕林便徑自出了院子,沿著長長的過道,前往大宅西北角的花園。這個時辰,家里人人應(yīng)該都在忙碌,宛琴近日時常去謝老太太跟前奉承,謝老太太對她態(tài)度也稍和氣些了;大哥二哥在一處溫習(xí)功課,三弟要去找小四,小四肯定又在房里搗鼓他的詩書畫呢;四妹謝映芬應(yīng)該是去二房找楊沅說話去了,三妹謝映容好象正在自己的院子里聽大金姨娘說教……

    謝慕林在青竹院外略一停足,不出意外地聽到了大金姨娘的說話聲,不過沒有謝映容的回應(yīng)。這里正是謝映容與大金姨娘合住的院子,原本種滿了青竹,本是個極清幽又滿是書香氣息的所在,但謝映容不知為何,十分厭惡這些竹子,差點兒要全砍了去,被兄姐們合力駁了回來。她當(dāng)時又要裝乖巧,這才忍了,只是在院門口換了個匾額,非要改稱這里是“聽風(fēng)院”。不過,全家上下也只有她一個是這么稱呼的,旁人仍舊管這里叫青竹院。

    謝慕林也不去理會竹子是不是在謝映容的上輩子給她帶來了什么心理陰影,徑自走了過去。

    青竹院后面就是謝映慧所住的菡萏院了。這里種滿了荷花,眼下尚未開敗,連風(fēng)中都彌漫著荷香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謝慕林路過院門外,探頭張望幾眼,只看到游春、樂夏與綠綺在廊下排排坐著邊做針線邊說話,看起來和樂融融的模樣,便猜想自家大姐定是在屋里,也不去多管。

    她大步走進了菡萏院后的花園大門,穿過幾名仆婦忙碌的地帶,走到了一處清靜無人、四處通風(fēng)的亭子中,左右望望,便坐了下來,掏出信件開封細看。

    才看了開頭,謝慕林就差點兒沒跳起來。

    原來蕭瑞不但已經(jīng)參加完了數(shù)場大戰(zhàn),并且立下了軍功,他甚至要準備回朝接受升官封賞了。若無意外,他應(yīng)該是在八月中旬到達京城。他說,若是時間充裕,到時候定會想辦法到湖陰來見她一面!

    第636章 驚喜

    謝慕林當(dāng)真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蕭瑞即將回南,與她又有了見面的機會,驚的是這封信現(xiàn)在才到她手上,時間似乎太緊了一點兒。

    轉(zhuǎn)眼間八月中旬至今只有一個月左右了,而他們謝家三房等到謝顯之院試的結(jié)果出來,就該出發(fā)前往北平,路上因為要回京城看看舊宅,問候一下家中商號的諸位掌柜、伙計,看望拜訪一下永寧長公主與馬玉蓉母女以及焦銀臺等曾經(jīng)有恩于他們的貴人,所以會在京中停留幾日,然后再繼續(xù)北上的行程。

    如此算算時間,他們家要出發(fā)時,應(yīng)該差不多是八月下旬,到京城正好是八月底九月初,說不定就跟蕭瑞來湖陰的時間撞上了。她能及時把這個消息通知對方,讓蕭瑞別到湖陰來,而是在京城等待與她重逢嗎?!

    萬一事情不順利,他們正好走岔了,豈不是浪費了大好機會?!

    本來,蕭瑞如果受完封賞升了職之后,仍舊要返回北方任職,會有很大的機會與謝家人同行,那她與蕭瑞能相處的時間就更長了!旅途中事事從簡,規(guī)矩什么的也不會管得太嚴,她說不定還能時不時跟他見個面,聊個天呢!

    謝慕林一想到這事兒,就有些坐不住。她得盡快把謝家三房要北上的消息通知蕭瑞的人才行。要是不能趕在蕭瑞回京后,盡快把這件事傳到他耳朵里,他們接下來要見面就會很不順利了。

    她今年都十五歲了,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是可以出嫁的年紀。若不是父母都不在身邊,宋氏那邊的試探與提議又被父親謝璞尋理由婉拒了,搞不好就已經(jīng)被嗣祖母做主,定下婚約來了。她跟蕭瑞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認識的時長已經(jīng)超過了三年,經(jīng)過幾次面對面的相處與書信往來,還有從旁人嘴里打聽到的消息,她對這個少年——如今已經(jīng)是十八歲的青年了——可以說有了頗深的了解,覺得完全可以考慮一下婚姻了。

    她不可能再有這么長的時間與機會再去考察一個靠譜的婚嫁對象。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他了吧?三年了,他都沒有改變過想法,在邊疆也一直潔身自好(她有小道消息來源),對她也挺溫和體貼的,也能夠尊重她的想法,本身除了庶出與外戚子弟的身份外,并沒有什么缺點。錯過了他,她上哪兒再找一個內(nèi)心能接受的古代男人?

    既然下定了決心,謝慕林就不容易有任何意外發(fā)生。尤其是蕭瑞立下軍功,馬上就要進京受封,天知道這時候會不會冒出個多管閑事的貴人來做媒或賜婚什么的?哪怕是柱國將軍夫婦覺得這個庶子有出息了可以拿來聯(lián)姻,那也十分煞風(fēng)景!

    謝慕林可不想冒出什么大家小姐來跟她搶男人!

    暗暗拿定了主意,謝慕林便盡可能平心靜氣,繼續(xù)往下看信。

    蕭瑞這信估計寫了有一段時間了,當(dāng)時還是在初夏時節(jié),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不久之后,因此他心情頗好地描述了一下開平衛(wèi)周邊的美麗景致,惋惜有幾處風(fēng)光特別優(yōu)美的地方都被敵軍破壞了,也不知要幾年的功夫才能恢復(fù)原狀。

    他從前倒是畫過幾幅開平衛(wèi)的風(fēng)景畫寄來給她欣賞。雖然因為早早就放棄了學(xué)習(xí)的關(guān)系,他的畫藝并不算特別好,但也畫得有模有樣的,令謝慕林開了一番眼界。她想到那些美麗的景致已經(jīng)因為戰(zhàn)爭而被破壞掉,心里也忍不住嘆息連連。

    接著蕭瑞又寫了幾件軍營里發(fā)生的小趣事,仿佛戰(zhàn)事一點兒都不激烈,他們輕飄飄就搞定了一般。但他老實地交代自己受過四五次小傷,都是皮外傷并不打緊,讓她見面時別因為他臉上、手上有疤痕而受驚,云云……

    謝慕林知道,他的傷肯定輕不到哪里去,雖然很可能真的沒有大礙,可那回隨金山衛(wèi)剿匪受了傷,他也說只是小傷,所以他的衡量標準是信不過的。初夏時受的皮外傷,若等到八月見她時,還有可能被她看到明顯的疤痕,傷能輕得了嗎?若不是考慮到這傷瞞不過她的眼界,估計他連受傷的事都不會告訴她吧?

    臉上、手上的傷瞞不過去,那他身上呢?是否會有更嚴重的傷口?

    謝慕林心中不由得擔(dān)憂不已,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那都是皮外傷,于性命無礙了。

    可就算是皮外傷,也是會疼的啊……

    她開始覺得,蕭瑞繼續(xù)留在邊軍里,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他這回受封賞,能得到更好的發(fā)展,是不是調(diào)回安全一點兒的區(qū)域會更好?

    但他也許有自己的抱負和打算……

    謝慕林暗暗嘆了口氣,繼續(xù)往下看信。

    也許是因為在蕭瑞寫信的時候,想到自己再過幾個月就要與謝慕林見面了,又或是打仗期間能談的事不多,怕說得多了會嚇到她,所以并沒有在信里提太多瑣事,后面就只簡單提了一下,三皇子與他之間又起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