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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237節(jié)

慕林 第237節(jié)

    謝慕林對謝老太太的動向不予理會,她只留意到,宛琴也上岸去了,這回同樣帶了銀杏。

    謝映芬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報給了謝慕林,謝慕林除了派自個兒家里可靠的家人跟了上去,也讓三弟謝徽之往蕭瑞那邊報了信。滄州既是大城,會有曹家情報駐點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只是不知道宛琴這回是依舊徘徊不定,還是主動聯(lián)系上曹家的耳目呢?

    謝徽之報完信后,在燕王府的船上又耽擱了好一陣子,快到開飯時間方才趕回來,沒有回到自己兄弟們所在的船上,反倒跑來姐妹們處,蹭了一頓飯。

    他嚷嚷著被兄長們管束,吃不香甜,好不可憐,引得謝映慧與謝映芬完全沒有起疑心,還笑嘻嘻地命人多給他打包幾樣零食糕點帶回去充饑,倒是謝慕林察覺有異,認為他定是有什么話想要私底下告訴自己。

    在身邊無人的時候,謝徽之果然來找謝慕林了:“我在燕王府的船上跟那位姚公公聊了幾句,打聽到一個機密消息!”他壓低了聲音,“二姐可知道,燕王殿下為什么要在滄州停留兩日么?”

    謝慕林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但聽你的口風,你似乎已經(jīng)打聽出來了?”

    謝徽之得意地仰起了下巴:“可不是么?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兒,就沒有我打聽不出來的!”

    謝慕林輕輕拍了他的腦門一掌:“少得意忘形了!若你有心說,就別賣關子?!?/br>
    謝徽之嘻嘻一笑,果然沒有再賣關子了:“其實燕王府的船??吭诘轮荽a頭的時候,有幾個人上了船,其中有兩個是被抬上去的,能自己走動的人里,也有一個身上帶傷。當時外頭天氣冷,又是在夜里,同行的船上沒幾個人跑到甲板上吹風,但也不是沒人看見。離了德州后不久,就出了山東境內(nèi),當天晚上??吭谀莻€小鎮(zhèn)時,燕王府的人請過當?shù)氐拇蠓蛏洗?,又去過當?shù)氐乃庝?,但大概是沒找到什么好大夫,也沒采買到足夠的好藥,所以到了滄州,就得停上兩日,先尋了靠譜的大夫來給傷者治療才行。否則,只怕船還沒有到北平地界,這人就先死了。”

    謝慕林訝然:“這受傷的是什么人?若是燕王府的人,又怎會在德州受這么重的傷?德州……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嗎?那里也是大城,想必不缺大夫和藥材吧?竟然要離了山東之后再請醫(yī)?”至于需要另外請醫(yī),她倒不是很意外。燕王府的船上確實有隨行大夫,但那位大夫好象主要是治內(nèi)科疾病的,也兼風濕跌打,對于外傷,估計并不是很擅長。

    謝徽之道:“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姚公公也說得含糊。但他們?yōu)槭裁磿軅?,他倒是露過些口風,說先前燕王殿下進京時,帶了幾個河工案的重要證人。這些證人能平安上船,也是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險的,當中更有許多人在暗地里出手相助。只是證人進了京后,那些想對他們不利的人便得了消息,查到都有些什么人幫過這些證人,便惱羞成怒要報復了。山東境內(nèi)有多少他們的人,就連燕王府都說不清。想要確保萬無一失,不讓這些可憐的好人為人所害,當然要先離了山東再說?!?/br>
    河工案……說起來跟謝璞也是有關聯(lián)的。怪不得那位燕王府的姚公公會放心將這些內(nèi)|幕消息透露給謝徽之,因為謝璞的兒子根本不可能跟林家或者曹家有勾結。

    謝慕林心里有數(shù)了,便對謝徽之道:“這件事你別告訴其他人了。等到了北平后,你再私底下悄悄跟爹爹說。若想知道那些傷者的后續(xù),只需要等爹爹的消息就好?!?/br>
    謝徽之道:“二姐放心吧,我還能不知道事情輕重么?方才我就沒在大姐四妹面前提起,只跟你一個人說了。轉(zhuǎn)頭回了船上,我對著哥哥們,也照樣會守口如瓶!”說罷,又壓低了聲音,滿臉好奇地問謝慕林,“二姐,林家在河道衙門到底怎么樣了?這是不是他們要走投無路了,所以只能拼命想法子滅口,垂死掙扎?我跟姚公公打聽過,他不肯多說,只道燕王殿下那邊,確實收到了京城送來的急信,說是皇上開始對林家下手了,曹家也沒少跟著落井下石,幫著找到了好幾個證人呢!咱們才離開京城幾天?居然就有這樣的大戲,早知如此……”

    謝慕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啦,咱們不過是路人炮灰,安心離得遠遠地聽故事就好,留在京城看什么戲?你就不怕坐在戲臺邊上,會被殃及池魚?”

    謝徽之撇撇嘴:“當年要不是林家跟曹家死斗時,不去抓真正的罪魁禍首,反而非要咬緊了無辜的父親不放,咱們家也不會遭這么大的罪。如今知道林家要倒霉了,我當然想親眼看見他家的下場?!辈贿^……不看戲就不看戲吧,反正他在京城也不是沒有人脈,遲早會收到消息的,離得遠了,也不耽誤他高興。

    謝徽之要回自個兒船上去了,謝慕林還特地又塞了好些味道不錯的醬菜與剛買的rou干過去,好讓他吃飯吃得香甜些。他收了自家二姐的賄賂,心里滿意了,高高興興地回了船,下午便上岸逛去了。

    滄州商貿(mào)發(fā)達,他想過去瞧瞧,有沒有自己可以利用得上的商機。跟看仇人的好戲相比,當然是自個兒發(fā)財更香啦!

    第817章 邀請

    傍晚的時候,謝慕林收到了一張?zhí)?,是以李姨娘的名義送過來的,邀請她明日上午到后者的船上茶敘。

    只不過,謝慕林看著帖子上熟悉的字跡,猜到這是蕭瑞在邀請她。

    難不成蕭瑞是想在生母的船艙里與她相見?可李姨娘所坐的船并不是只有她一位乘客,還有別家的女眷。蕭瑞上個船,肯定是眾所周知的,若在這樣的條件事,跟謝慕林在李姨娘那兒見了面,只怕轉(zhuǎn)眼就要傳得人盡皆知。雖說兩人早晚會正式定親,可眼下這么做,是不是太不隱秘了點?

    謝慕林就有些猶豫。

    不過,外頭吹著凜冽的寒風,蕭瑞先前曾經(jīng)讓謝徽之傳過話來,說是天氣太冷,怕她凍著,就不邀她到碼頭上的某家店鋪里見面了,如今忽然來了這么一張邀請她茶敘的帖子,肯定有什么緊急緣故吧?謝慕林生怕會耽誤了正事,便立刻回復了來人,答應明日上午會準時前去作客。

    只是等送帖子的人一走,謝映慧便找上了謝慕林,有些不滿地道:“這是怎么回事?柱國將軍府的姨娘為什么要請你去喝茶?她一個姨娘,好大的臉面呢!”

    謝慕林忙借兄弟們做個擋箭牌:“跟柱國將軍府沒什么關系,蕭瑞跟我們家的兄弟們都有交情,尤其跟三弟交好。他如今又在燕王府,將來我們肯定有很多跟他打交道的機會,事先跟他母親碰個面也好。其實我熟悉的一位店鋪老板娘古娘子,就是這位李姨娘的好友,先前還是多虧了古娘子轉(zhuǎn)告,李姨娘給我們送了面食來,我們才沒因為連日大雨難以采買食物而挨餓呢。大姐就當作是我過去致謝了?!?/br>
    謝映慧聞言,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即使如此,身份有別,這位李姨娘也不該太過拿大。我聽說過蕭瑞很得燕王器重,整日帶在身邊,蕭瑞的生母自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墒拰④娺€在呢,他的妾室就跟著兒子到外任上去了,說起來也不合規(guī)矩得很。我怕這個蕭瑞仗著燕王寵信,就眼里沒人,連帶的他生母也跟著猖狂起來。你一個人過去做客,就怕會吃虧。你又向來是個斯文人,不擅長跟人爭吵……”

    謝慕林聽得笑了:“哪里就到這個地步了?大姐該不會是習慣了曹家那邊的言論,總將蕭貴妃娘家那邊的人當成是壞人了吧?遇事總愛把人往壞里想。你放心吧,我對李姨娘并不是一無所知的,也清楚蕭瑞的性情為人。明日我就是過去坐一坐,陪著吃茶說說話,然后就回來了。李姨娘船上又不是沒有別人在,我也帶著香桃,能吃什么虧呢?”

    謝映慧知道這個二妹素來有主意,見她這么說了,只好勉強退讓:“好吧,你去就去,只是記得多帶兩個人,就算不帶進船艙里,也要叫她們待在甲板上。一旦有誰對你無禮,你也有人可以使喚?!?/br>
    謝慕林怎么可能帶那么多人去見李姨娘?萬一遇上蕭瑞了呢?她便先虛應著,回頭卻把事情拋到了腦后。

    不久之后,宛琴回到船上來了。她看起來頗為疲倦,還有幾分焦慮,連晚飯都沒到外頭來吃。謝映芬照例悄悄喚了銀杏過去問話,得知宛琴今天在碼頭附近轉(zhuǎn)了大半日,專盯著賣綢緞絹紗棉布的鋪子,也曾進去挑過、買過東西,但一直沒跟店里的任何人有過不尋常的對話。直到回船上之前,她都保持著這種狀態(tài),仿佛還越來越焦躁了。不過,滄州碼頭一帶賣衣料的店鋪頗多,銀杏跟著逛了一圈,都不能擔保宛琴已經(jīng)光顧過每一家店,只怕明日還要繼續(xù)逛下去。

    宛琴中間曾經(jīng)去過一家茶店歇腳,當時銀杏去柜臺上取點心,回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得宛琴嘀咕過一句話:“早知如此,我就不燒那單子了!”雖然只有那么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可宛琴看到銀杏回去,就再也閉口不提了。

    謝映芬私下去找謝慕林討論這件事,懷疑宛琴可能曾經(jīng)拿到過曹家情報駐點的清單,可又偷偷燒了,沒有記清楚上頭的店鋪地點。所以她如今每逢??吭诖蟾鄞蟪?,總要在碼頭上尋找賣衣料子的店鋪,卻又找不準目標的具體地點。

    謝慕林認為,眼下她們無須打草驚蛇,反正已經(jīng)有不止一方勢力派人盯住了宛琴。只要宛琴繼續(xù)尋找那些曹家駐點,總有聯(lián)系上正主兒的機會。到時候,盯梢的人只需要記住那些駐點的地址和負責的人員就行了。曹家現(xiàn)在還沒倒霉呢,暫時還沒到將這些人連根鏟起的時候。

    次日早起,謝慕林梳洗一新,穿上今年新做的冬衣,戴了別致的金花簪,嚴嚴實實地披上夾棉斗篷,方才出了艙房,去跟姐妹們一道用早飯。

    謝映慧與謝映芬都知道她今日要出門做客,并未放在心上,只囑咐她小心防寒,抱穩(wěn)手爐。

    謝映容盯著她身上的新衣新首飾,眼中閃過一絲妒忌,扭開了頭。

    等到謝慕林用完早飯下船了,謝映容方才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模樣,問起謝映芬:“二jiejie這是要上哪里去?是去哪位太太那兒做客么?”

    謝映芬神色淡淡地:“是去燕王府的船那邊做客。柱國將軍府的李姨娘前些天給我們送了不少吃食,幫了我們大忙,今兒二jiejie特地過去道謝來著。”

    “柱國將軍府的李姨娘?”謝映容面露疑惑,“這是誰?為什么她會在燕王府的船上?”

    “她是蕭二公子的生母。蕭二公子入職燕王府,帶著他姨娘上任去了?!敝x映芬不耐煩與她多說,隨口答了兩句就起身離開了。至于謝映慧?她正囑咐綠綺往兄長的船上送東西呢,壓根兒就沒瞥謝映容一眼。

    謝映容卻露出了震驚之色。

    蕭二公子……不是蕭瑞么?他不是三皇子的心腹愛將,后來又因為身世惹得三皇子不悅,不明不白地死了么?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jīng)入職宮中禁衛(wèi),成為三皇子奪嫡的重要臂膀了吧?!又怎會去了燕王府?!

    謝映容在湖陰縣老家時,也曾聽說三弟謝徽之跟這位蕭二公子交情不錯,兩人還合伙開了鋪子。若不是深知這位未來國舅沒有好下場,她當時還有過幾分心動,考慮要不要借著謝徽之的手搭上他呢,最終還是放棄了。蕭家大公子倒是個值得嫁的對象,偏偏又已經(jīng)娶了妻,這位蕭二公子死得挺冤,跟他沾上邊,對她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她才不犯這個蠢!

    可正因為知道蕭瑞的人生軌跡,謝映容此時才會覺得懵然不解。

    三皇子的得力臂膀居然進了燕王府任職,將來要遠離京城是非地了,那三皇子又要怎么辦?他身邊這時候還有什么可靠的幫手?沒有了蕭瑞,他還能順利地坐上那個位子么?!

    第818章 察覺

    謝慕林對謝映容的最新發(fā)現(xiàn)一無所知。她坐在李姨娘艙房外間隔出來的小廳里,心里有些不大自在地聽著不請自來的那對母女說話。

    今日李瑤枝姨娘只請了謝慕林一人來喝茶,但船上還有別家的女眷在。有一位燕王府從五品儀衛(wèi)副的妻子,近日很喜歡帶上自己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兒到她這里來小坐。

    這位儀衛(wèi)副在燕王府任職已有數(shù)年了,是今年才升上現(xiàn)在的職位的。他的妻兒一向留在京城郊外的老家侍候老人,如今因為女兒已經(jīng)及笄,為了她的終身大事計,儀衛(wèi)副寫信回家讓妻子帶著女兒前往北平團聚。

    他妻子在北上途中,意外發(fā)現(xiàn)了李姨娘的存在。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柱國將軍蕭明德會放自己年紀并不大的妾室隨庶子赴外任,但燕王對蕭瑞的重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蕭瑞未來在燕王府定會前程似錦,他與自家丈夫目前都是五品,年紀合適又尚未定親,難道不是上好的結親對象么?儀衛(wèi)副太太哪怕明知道丈夫可能對女兒親事已有腹案,也忍不住總帶著女兒到蕭瑞的生母面前刷存在感了。

    因此,今日的客人謝慕林剛跟李姨娘寒暄幾句,還未進入正題呢,就這么尷尷尬尬地微笑著坐在小廳中,聽那位忽然上門的儀衛(wèi)副太太談論起自己老家的瑣事,與李姨娘同為京城人士的情誼,順道推銷一波她閨女的文靜賢惠。

    儀衛(wèi)副太太起初見到謝慕林時,其實也曾緊急過一陣,否則也不會聽聞李姨娘有客,便急急帶著女兒上門來了。但當她得知謝慕林是北平布政使司左參政謝璞之女后,心里立刻就鎮(zhèn)定了不少。三品高官家的千金,未必看得上小小的五品年輕武官,大概只是看在燕王府的份上,過來隨便坐坐而已。當然,聽聞謝參政謝大人的家亦在京城,想必是從前跟柱國將軍府有過來往,這位謝小姐方才跟蕭家的姨娘結識了。從這一點看,也不能完全杜絕雙方結親的可能。可三品高官家的嫡女,為什么要嫁給將軍府的庶子呢?儀衛(wèi)副太太依然覺得自家女兒大有勝算,即使美貌比不上謝家小姐,但這溫柔和順與賢惠才是武官人家娶妻的首選。

    她繼續(xù)在李瑤枝面前替女兒說著好話,偶爾顧及一下客人謝慕林,態(tài)度也算恭敬??伤^善談了,有她在場,別人都不用說話了。她的女兒一直低頭作害羞靦腆狀,李瑤枝表情淡淡地不發(fā)一言,作為客人的謝慕林除了微笑喝茶,似乎也沒別的事可做了。

    這趟做客的經(jīng)歷實在有些出乎謝慕林意外之外。她倒沒有什么醋不醋的心思,反正這對母女只是自個兒糾纏上來的罷了,蕭瑞也好,李姨娘也好,都不可能心動的。打了三年的交道,有了三年的情份為基礎,謝慕林對蕭瑞不至于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她只是心里郁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跟李姨娘單獨說話。還有蕭瑞……他特地寫帖子請她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特別的原因呢?他至今尚未出現(xiàn),應該并不在這艘船上,莫非是打算讓李姨娘代為轉(zhuǎn)告什么重要的情報?

    謝慕林低下頭沉默思索著,與此同時,李姨娘終于在不速之客面前找到了存在感。儀衛(wèi)副太太在長時間的單人發(fā)言結尾,以一個問句結束了長篇大論,原以為李姨娘會客客氣氣地回答她的問題,可后者卻沉默不言,倒讓一直等待著答案的她尷尬了。

    儀衛(wèi)副太太干笑了幾聲后,試圖自己再次用長篇大論來為自己解圍,李姨娘卻神色淡淡地搶在她面前開了口:“失禮了。我大病初愈,精神有些不濟,連日來一直歇息得不大好。大夫勸我多休養(yǎng)來著,可這船上事多煩雜,我哪里有這個閑功夫呢?”她沖著儀衛(wèi)副太太微微一笑,“還請客人莫見怪?!?/br>
    儀衛(wèi)副太太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她不清楚李姨娘是不是在暗示自己時常帶女兒過來小坐,耽誤了對方的休養(yǎng)。如果是這樣,怎么平日里不提,偏偏今日有外人在場才提呢?她們好歹都是燕王府屬官的家眷,是自己人,李姨娘竟然絲毫不顧及她的顏面,到底把她當什么呀?!就算蕭瑞得燕王器重,這李姨娘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妾罷了,連誥命都沒有,倒在她面前擺起了貴婦人的架子,真真給臉不要臉!

    然而,她是個極重視自己官眷身份的婦人,才不會在人前做失儀的事呢。就算心里再不高興,她也沒徹底放棄蕭瑞這個女婿人選的意思,頂多只是在心里看低了蕭瑞的生母幾分。

    她干笑兩聲,尋了個借口又叭叭叭說了一會兒的話,方才用一個聽起來很自然的理由,帶著女兒告辭了。臨走前,她還故意看著謝慕林,對李姨娘說:“姨娘好生休養(yǎng)吧,剛剛病愈,可不能因為我們上門做客而累著了?!边@才離開。

    仿佛在暗示謝慕林也一塊兒告辭似的。

    然而謝慕林端坐不動。她今日過來,并不是真的尋常禮尚往來。還未弄清楚蕭瑞請她過來的用意之前,她才不會離開呢。

    客人一走,李姨娘也松了口氣。她發(fā)愁地對謝慕林道:“好姑娘,讓你看笑話了。這幾日她們母女總過來找我,煩得不行,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趕走。他們家男人如今頗得燕王殿下看重,將來八成是要留給瑞哥兒做臂膀的。真的一點臉面都不給人家,沒得傷了大家和氣,也給瑞哥兒添麻煩??晌掖丝蜌?,也要人家有眼色才行。象這樣自說自話,還想把女兒推給我們?nèi)鸶鐑旱?,我這個當姨娘的也要敬謝不敏了——其實他家男人早已在北平給女兒看好了人家,只是眼下不好聲張罷了。倘若你在外頭聽說什么傳言,千萬不要誤會了?!?/br>
    謝慕林訝然,忙笑道:“我并沒有聽說什么傳言,就算聽說了,也不會誤會的。姨娘請放心,我對蕭二哥很信任,他也沒有任何辜負我信任的行為。就算有人看中他,我也不會胡思亂想——只要不是心有偏見的人,都能看出蕭二哥有多優(yōu)秀。優(yōu)秀的人當然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這都是很正常的?!?/br>
    李姨娘聽得笑了:“好姑娘,你心里敞亮,人也大方,我就知道瑞哥兒沒看錯人……”她的視線仿佛投向了虛空中的一點,神情也變得怔怔的,“太好了,你跟瑞哥兒相處得這么融洽,將來成了親也會和和睦睦的。我再沒什么好遺憾的了,將來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臉見大小姐了。”

    謝慕林眨了眨眼,總覺得李姨娘這話有些不對勁。

    第819章 擔憂

    雖然只是臨時用來打發(fā)不速之客的借口,但李瑤枝姨娘的身體確實不大健康。她前不久才上吊自盡過,雖然被蕭瑞及時救下了,可身體還是受到了影響,經(jīng)過連日休養(yǎng),已經(jīng)有了起色,卻還是很容易疲倦。

    當她面上露出明顯的倦意時,就算她嘴上在挽留謝慕林多坐片刻,謝慕林還是不得不起身告辭了。

    李姨娘無法,也知道自己的精神確實撐不住了,便起身要送謝慕林出去,還湊近了小聲告訴她:“瑞哥兒在碼頭上的蜜餞鋪子里等你呢。你應該知道是哪一家——真是的,他怎么不在這里跟你相見,偏偏還要費事地跑到碼頭上去?就算叫外人看見了,又有什么要緊?你倆過不了多久就要正式定親了,就算有人嚼舌頭,那也嚼不了幾日!”

    謝慕林只能干笑著請她留步,自己退出來,帶著香桃前往甲板的時候,還看到方才見面的儀衛(wèi)副太太從走廊另一邊的艙房門內(nèi)探頭出來張望,大約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離開?四眼相對的時候,對方面上也露出了尷尬之色,干笑著跟謝慕林打了個招呼,聲稱:“我聽到動靜,就猜到是謝小姐要走了。出來一看,果然啊!”謝慕林并不打算跟她尬聊,客客氣氣地笑著點頭示意,便繼續(xù)前行,出了甲板。

    對方?jīng)]有跟上來。

    謝慕林心里急著想去見蕭瑞,但也知道不好在人前露出痕跡來,便不緊不慢地下了船,裝作不經(jīng)意地回頭跟香桃說:“這里也有那家蜜餞鋪子的分店呢,我還記得他家的招牌,過去瞧瞧吧?上回買的蜜餞,家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這是實話。

    香桃深深地看了謝慕林一眼,對她的話不作任何評價。反正,自打在上一家蜜餞鋪子里,她聽說了那位蕭二公子的秘密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不同以往了——她已經(jīng)是自家姑娘身邊名副其實的心腹大丫鬟,誰也取代不了自己的地位。既然是心腹,知道姑娘的秘密,那么當姑娘去與這個秘密相見時,她只需要跟著去就行了,沒必要多嘴。

    謝慕林就這么帶著香桃,到達了那家有著同樣店名、規(guī)模卻比徐州分店大了一倍有余的蜜餞鋪子,不出意外地被人領到了后堂的貴賓室,等候?qū)儆谧约旱哪且环萏刂泼垧T大禮包。

    貴賓室不算大,布置得還算舒適,沒有旁人在。香桃非常有眼色地上前給自家姑娘倒茶。等到謝慕林在圓桌邊坐下了,她便退到門邊侍立。

    蕭瑞很快就得了消息,從后院避過他人耳目,從一處比較隱蔽的后門進入了這間貴賓室。

    謝慕林已有好些天沒正經(jīng)見過他了,只有在晚上偶爾能借著船上的燈籠照明,看到他在岸邊跟謝徽之見面說話。如今能在大白天里,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模樣,她心里便忍不住歡喜起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蕭瑞看見她,面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非常習慣而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領著她一同在桌邊坐下。

    他問謝慕林:“今日風還挺大的,你穿的衣裳夠暖和么?有沒有帶手爐?”

    “衣裳夠暖和的,手爐也帶了?!敝x慕林把自己掩在斗篷里的另一只抱小手爐的手展示給他看,“在你姨娘那兒,我還換了新炭,這會子一點都不冷。倒是你,穿得這么伶伶俐俐的,夠暖和嗎?不會傷風感冒吧?”

    蕭瑞身上只穿著一身樣式質(zhì)樸的夾棉長袍,外頭是一件素綢面的罩甲,腰間系了武官常用的革帶,連斗篷披風都沒穿,也沒戴帽子御寒,看起來真不象是令人放心的打扮。

    他聽了謝慕林的話,哈哈笑道:“沒事,我身康體健,穿得也不單薄,這就足夠了。”他扯了扯自己的罩甲領子給她看,“你瞧,這里頭有灰鼠毛的里子,棉袍也用足了料,只是外頭看著不起眼罷了。我這一身穿戴,就算在開平衛(wèi)守邊,也能扛得住,你就不必擔心了?!?/br>
    謝慕林才不相信呢。開平衛(wèi)是什么地界?北京往北還要七百里地呢,冬天里怎么可能僅憑這一件棉襖外加個毛皮背心就撐住了?不過她也不去反駁蕭瑞,反正將來她不會讓他就穿這樣的衣裳,在大冬天里在北方吃西北風就是了。

    她轉(zhuǎn)而進入了正題:“你今天為什么特地寫帖子讓我去看你姨娘?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訴我?”

    蕭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重要的消息嘛……也不是沒有,但也說不上有多重要,你隨便聽聽就好。今兒我讓你去見我姨娘,其實主要是覺得……我姨娘好象有些不對勁。你跟她聊了這半天,覺得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說了些奇怪的話?”

    謝慕林道:“今天有別的客人上門,所以我跟你姨娘其實沒聊多久。不過她說的一些話,確實讓人覺得不安?!?/br>
    她想仔細跟蕭瑞分析一下李姨娘的情況,不料蕭瑞注意到了另一件事:“別的客人?是誰?今日姨娘應該只會見你一個而已?!?/br>
    謝慕林把那位儀衛(wèi)副太太的事說了,忍不住掩口偷笑斜了蕭瑞一眼:“蕭二公子好行情呢,這身世還未大白,就已經(jīng)吸引得無數(shù)官太太的目光,想招你做女婿了,真不知道將來消息傳開后,你會有多少歡迎?想必到時候上門攀親的人要把燕王府的門檻都踏破了吧?”

    蕭瑞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怎么可能?!在那之前,我就已經(jīng)娶了你,還有誰會沒眼色地上門攀附?!”

    這回輪到謝慕林不好意思了。她雙頰微微發(fā)紅,扭開頭去:“我還什么都沒答應呢,你也還沒有上門提親,我爹爹更沒有點頭應下婚期,你少在這里自說自話了!”

    蕭瑞想起燕王的話,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也不跟謝慕林多說,只道:“反正我到了北平,父王和王妃自然就會安排提親的事了。這些事長輩們自會有所安排,你在家里等著我就好?!?/br>
    謝慕林回頭嗔了他一眼。他仿佛沒看到似的,眼皮都沒眨一下,只管繼續(xù)說自己想說的話:“我是覺得姨娘有些不對勁。雖然經(jīng)過我的連番勸說,她已經(jīng)打消了做傻事的念頭,可不知怎么的,平日里好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似的。不但口口聲聲說,我是她與義母共同的孩子,義母香火有繼了,還總說自己已經(jīng)沒有遺憾,可以放心去見她的大小姐了。我聽得心驚膽戰(zhàn)的,真怕她哪天又想做傻事??晌胰绻麆袼腴_些,她又反說我過慮了,她其實沒有那些愚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