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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275節(jié)

慕林 第275節(jié)

    謝映慧說得既氣憤,又忍不住傷心。謝慕林知道她心結(jié)仍在,只得低聲安撫著她。謝映芬也換了個座位,輕輕拍著長姐的背,哄她別難過。

    只有謝映容獨自坐在一角,內(nèi)心回憶著上輩子聽到的傳聞,對比蕭瑞給出的消息,看有哪些對不上的。但她上輩子久居江家內(nèi)宅,又不通外界消息,了解的情況全都是聽江太太小程氏與江紹良之妻曹文鶯說的,也有少部分是聽家中丫頭婆子們議論得來,本就有限。如今對比了半天,只覺得情況差不離兒,她心中頓時大定。

    二皇子上輩子是否曾經(jīng)一度被出繼,她是不清楚,卻知道他過不了多久就要送命了。曹皇后與太子也沒什么好下場,曹家更是一敗涂地。這當(dāng)中還不知三皇子背著人做了多少事呢,反正最后的大贏家是他。雖說這輩子跟上輩子相比,已經(jīng)有了不少變化,但只要結(jié)果相同,她就仍舊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就照著自己原本的計劃進(jìn)行下去吧。她已經(jīng)跟萬隆定下了婚約,只等萬隆回京抱上三皇子的大腿,成為后者的心腹臂助,那她這輩子就沒什么可愁的了。

    謝映容猶自在那里想著美事呢,外間謝顯之又向蕭瑞發(fā)問了:“不知近來可有西北那邊的消息?方將軍……聽聞也是麻煩纏身的。從前有曹家在,旁人哪怕知道他不得曹家器重,也會忌他三分。如今曹家自身難保,恐怕會有人趁虛而入了。我倒不為方將軍擔(dān)心什么,他做下了錯事,受到懲罰也是理所當(dāng)然。只是……家母畢竟還未與他和離,他若出了事,只怕家母就要受連累了。曹家又正值風(fēng)雨飄搖……我怕家母無處可去,獨自在京,坐擁巨資家財,恐會受人欺凌?!?/br>
    第977章 安撫

    “受人欺凌”這四個字還是說得輕的。謝顯之心里真正擔(dān)心的,是生母曹淑卿能不能不受方聞山的牽連!

    方聞山與曹淑卿目前還未和離呢,后者鬧了這么久,曹皇后與承恩侯都沒為她做一回主,走上層路線判她與方聞山和離。方聞山眼下又還在西北做著武官,不曾進(jìn)京,曹淑卿想逼他寫和離書也不成了。一旦方聞山那邊因罪去職抄家什么的,曹淑卿的嫁妝、私房很難說能不能保得住,說不定就會被當(dāng)成方家財產(chǎn)的一部分,一并被官府抄沒了去。

    三年多前,曹淑卿可以靠著娘家權(quán)勢,以和離的名義,卷了謝家家財脫身。三年多后,曹家自身難保,她胞兄已死,兩位隔母的嫡姐嫡兄苦于自救還來不及,哪里還能騰出手來替她cao心?若無法重施故伎,她隨時都有可能被抄個干凈。她有萬貫家財時,娘家兄嫂們待她尚且沒多少熱情,等她精窮之后呢?倘若連承恩侯府都遭了殃,其他曹家庶支房頭又都跟她沒什么親情,她能否托庇于一向感情不睦的曹二老爺家,還是未知之?dāng)?shù)呢。萬一有個萬一,她沒錢沒人沒靠山的,在京城要如何過得下去?

    謝顯之沒辦法不擔(dān)憂生母的處境。他甚至擔(dān)心,方聞山說不定會比曹家倒得更快些。相對于尚有皇后與太子為后盾的曹家——皇帝要廢后、廢儲也不是說說就能辦成的事——那些依附曹家、本身卻沒有多大實力、偏手上還不大干凈的官員,才是最容易成為炮灰的。方聞山正是這么一種有炮灰相的人物,他如今還連曹家的助力都失去了。一旦他有難,曹家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選擇踢開他。到時候,作為兩家聯(lián)系的曹淑卿,說不定就要成為曹家棄子了。

    眼下正值大冬天,南北往來交通通訊不便,謝顯之甚至沒辦法及時知道生母在京中的消息,心中著實冷靜不下來。

    蕭瑞便安撫他道:“令堂與方將軍是夫妻,在和離之前,自然免不了要受其連累。這種事就要看令堂如何抉擇了。方將軍這等品階的武將,若要定罪,定然要押送進(jìn)京,走一趟兵部衙門的。曹家固然是久不領(lǐng)兵,但老承恩公余蔭猶在,只要承恩侯愿意出面,又或是令堂找對了請托之處,想要在牢中見方將軍一面,應(yīng)當(dāng)不難。見了面之后,該談什么就談什么,不要在意一時的意氣之爭。

    “只要令堂愿意照拂方將軍的子嗣,方將軍怎么說也與她有多年情份了,一紙休書也好,和離書也罷,想來還是愿意寫的?;噬霞热荒莛堖^曹二老爺,那么就不大可能為難令堂這樣一個深宅婦人。和離之后,令堂手里有財物,再帶著方將軍的家眷與心腹,完全可以搬離曹家,另外置宅度日。她遠(yuǎn)離了曹家,少在故人面前出現(xiàn),別招惹宮中不快,誰又會特特惦記著她,非要與她過意不去呢?”

    謝顯之恍然。關(guān)鍵是曹淑卿愿意照拂方聞山的子嗣么?那是不是還有他的妾室?她就是為了這些妾室庶子的瑣事,才跟方聞山鬧翻的。她是否分得清事情輕重,在這要緊關(guān)頭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為了一時意氣之爭,把自己攪和進(jìn)方聞山的官司中呢?

    謝顯之咬了咬唇,起身走到文氏跟前,低頭行禮道:“嬸娘,我想給京里送封急信,不知道……家中可方便?”

    文氏方才聽得分明,自然知道他想給誰送急信,忙道:“商隊那邊的船運已經(jīng)停了,但家里還有伙計可以騎快馬走陸路送急信。你既然是有正事要傳書,只管把信寫了來,我讓人給商隊那邊送過去,他們自然會把事情辦好的?!?/br>
    謝顯之頓時松了口氣,深深給文氏作了個揖:“謝嬸娘體恤!”

    里間的謝映慧則有些不大看好兄長的行動:“那個人只怕不會聽哥哥的勸說吧?她一慣是個氣性大的,只要是跟方聞山沾邊的事兒,她眼里就容不得半點沙子。她還覺得曹家什么事都能辦得成呢。不到絕路,她是不會相信,自己還有不得不容忍小妾庶子的那一天的。就算方聞山主動求她,她只怕還要說幾句狠話,嚇唬嚇唬人家呢。哪里知道她自個兒也不過是泥菩薩過江罷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她若真的落到夫死兄?jǐn)。瑹o子女可依,身無分文,流落街頭的地步,我倒想親口問一問她,會不會后悔當(dāng)年拋棄了我和哥哥,拋下了重病的外祖母,跟著方聞山跑到西北去?!倘若當(dāng)年她沒有走,何至于落到今日的田地?!她的私房總歸還是她自己的,皇上若不跟深宅婦人計較,自然也不會抄了她的財物,她哪怕是依附不得娘家兄弟,總還有許多金銀財物、房屋產(chǎn)業(yè),還怕在京城過不了日子?只因為她被方聞山迷昏了頭,如今這些東西都可能要離她而去了,她悔不悔呢?!”

    謝映慧說完就有些撐不住了,流著淚說了一句:“失禮了?!北戕D(zhuǎn)身鉆進(jìn)了盡間去,那邊是擺滿了許多大柜子的小庫房,還有一張給大丫頭值夜用的小床,倒是正好給她撲上去哭上一場呢。

    謝映芬給謝慕林使了個眼色,便悄然跟了上去,安慰自家大姐去了。

    謝慕林暗嘆一聲,走到外間給蕭瑞使了個眼色。蕭瑞轉(zhuǎn)頭瞥見謝顯之也紅了眼圈,便輕咳一聲,道:“方將軍與曹家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不清楚,但是……只要官府沒有因方將軍而判令堂什么刑罰,她怎么也不至于落到大姐說的那個地步的。即使她手上的私財全都被查抄干凈了,也不會流落街頭。

    “一來,永寧長公主還有意要招大哥做女婿呢,怎么也會拉扯未來姻親一把,只當(dāng)是給大哥留了體面。二來,黃巖還在京中呢。他素來是個精明人,怎會不留意曹家人的消息?從前曹家風(fēng)光時,不認(rèn)可他這個外甥女婿,他不會主動上門找晦氣。但令堂若是有難,他還能由得岳母受苦不成?”

    謝顯之不由得“啊”了一聲,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大妹夫在京中備考。永寧長公主那邊,他不敢有任何奢念。一旦生母獲罪,只怕長公主就要重新考慮這樁婚事了,他到時還真未必配得起馬氏貴女。但未來大妹夫黃巖確實是個聰明又穩(wěn)妥的人,即使在官面上幫襯不了曹淑卿什么忙,也能保證她的衣食溫飽吧?

    這就夠了。只要生母曹淑卿衣食無缺,溫飽不愁,等過了這一劫,他自會接過奉養(yǎng)生母的職責(zé),不會再讓她落入凄苦無依的境地,但也不會讓她再威脅到謝家的平靜生活。

    第978章 相送

    想起了黃巖,謝顯之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文氏也安慰他道:“老爺早就吩咐過京城鋪子的人,會多留意曹家的消息。倘若你母親真有什么難處,一定會出手幫忙的。再怎么記恨當(dāng)年舊事,也得看你和慧姐兒的面上呀!”

    謝顯之哽咽著點了點頭,謝過文氏,但心里還是打算要寫信進(jìn)京,順道把自己存的一筆私房銀子帶過去,作為供養(yǎng)生母的花費。就算有黃巖和謝家伙計可以出力,他也不能叫他們連銀子也賠上。那是他與meimei的母親,還與謝家有仇,又不肯承認(rèn)黃巖這個女婿。救人也就罷了,他卻不能厚著臉皮,叫受了委屈的人吃虧呢。

    說話間,謝映慧也擦干了眼淚,從盡間回到姐妹們席間了。她聽到了外頭眾人的談話,也冷靜了許多,心中對未婚夫亦有幾分期盼,便對兄長道:“我那里也有些銀子,哥哥順道一塊兒捎過去吧。我也是那人的親骨rou,要供養(yǎng)她,自然不能少了我那一份?!?/br>
    謝顯之忙道:“meimei這又何必?我才是兒子,供養(yǎng)母親本就是我的職責(zé)?!?/br>
    謝映慧冷笑一聲:“我也就是出嫁前才能出一筆銀子罷了,等我嫁了人,自然不會再管她。不是我不孝順,而是擔(dān)心她瞧著子恒將來有出息做了官,就想依附過來指手劃腳了。欠她養(yǎng)育之恩的是我,要還恩也是我來還,沒有叫夫家割rou供養(yǎng)她的道理。她若因此責(zé)罵我不孝,也由得她去。我再不堪,也比她丟下病重的母親去跟野男人私奔強(qiáng)。她若真的落到無家可歸,非得依附我過日子的境地,錦衣玉食沒有,三餐溫飽我還是能供得起的,怎么也比她對外祖母用心了,誰來罵我,我都挺得直腰桿!”

    她對謝顯之道:“大哥也是如此,再孝順,也不能太過縱容她了!她是從小享福慣了的人,從來沒吃過苦頭。但曹家若真的落敗了,難道我們還能照樣供她過從前的富貴日子不成?!我要嫁人就罷了,大哥你也是靠謝家供養(yǎng),不事生產(chǎn)的。她從前是如何待謝家的?幾乎把我們?nèi)业呢敭a(chǎn)都卷走了去!難不成如今大哥還要繼續(xù)花謝家的銀子來供養(yǎng)她過奢靡生活么?沒有這個道理!就算她當(dāng)面對著你哭訴,大哥也要分得清輕重,千萬不能被她幾句話,就哄得忘了根本,叫真正的親人寒了心!”

    謝顯之嘆了口氣:“我豈是那等分不清是非輕重的糊涂人?meimei也擔(dān)心太過了些。況且,這都是沒影子的事兒,曹家就算要落敗,且還要等些日子呢。曹家二房若平安無事,母親可未必會想起千里之外的我們來。meimei與其cao心日后如何,還不如先把眼前的日子過好了。明年你就要出嫁了,還是高高興興準(zhǔn)備做新娘子吧,旁的瑣事,就交給我這個哥哥?!?/br>
    他環(huán)視周圍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文氏道:“meimei一時擔(dān)心生母,說了許多氣憤的話,叫嬸娘與眾位弟弟、meimei們還有二妹夫看笑話了?!?/br>
    文氏微笑道:“這有什么?自家人本就該有一說一,不需要有什么顧慮的。若在自個兒家里都不能自在隨意,那還怎么說是個家呢?你們兄妹倆心里有事,不必瞞著誰,也不必全都自己擔(dān)著,有難處就說出來。你們還是孩子呢,自然該求助父母。若是連至親的援手都不愿意接受,那才是真正的生分了!”

    謝顯之與謝映慧齊齊向她行了禮,乖乖應(yīng)是。眾人又重新坐下來吃已經(jīng)涼了的臘八粥。文氏命人把粥撤下去重新熱一下,大家反而覺得沒必要。屋里暖和著呢,其實也沒怎么冷。匆匆吃完了,大家又開始聊天,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屋里再也回不到先前那熱鬧的氣氛了。

    吃完粥,又喝了一會兒的茶,蕭瑞便起身告辭了。他還得回燕王府報告從驛站那邊打聽到的消息呢。燕王若還想從京里來的這群使者口中打探更多的情報,自然不能全都指望他這個兒子,有些該布置的事,還得及早布置下去。

    謝慕林送他出二門,路上避了旁人,悄聲問他:“你從那位高公公和他的隨行人員嘴里,就只打聽到曹林兩家與兩位皇子的消息嗎?旁的呢?比如那位三皇子什么的?還有你的身份,京城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皇帝先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讓燕王的親子繼承燕王府的,目前沒有變卦的意思吧?”

    蕭瑞低聲回答她道:“不但你惦記著這些事,我也留意著呢。今兒時間有限,那些人說話也有顧慮,一時半會兒的只打聽到這么多,回頭我還得再探口風(fēng)去的。一旦我那邊有了準(zhǔn)信兒,一定不會瞞著你。”

    謝慕林見他事事都不瞞自己,心里也挺歡喜:“那你好生保重身體。這幾日特別冷,又時不時有大風(fēng)雪。你不必非得經(jīng)常來的,要是天氣不好,我寧可你在家里待著,暖和暖和,也不想你冒著風(fēng)雪出門受罪。還有我前兒給你做的毛線手套、護(hù)耳、圍脖、護(hù)膝什么的,你也別嫌麻煩,該戴就戴,戴上之后,你不覺得出門都沒那么冷了嗎?!”

    蕭瑞笑著點頭:“是沒那么冷了。我也不是嫌麻煩,就是經(jīng)常會忘了。不過我回了王府就囑咐身邊侍候的人,出門時一定提醒我戴上。等我用得習(xí)慣了,還能跟父王商量商量,冬天軍中也可以添置一批類似的物件,叫將士們也少受些冷呢。”

    謝慕林笑道:“這種事你們看著辦就好,倒也不必強(qiáng)求。軍隊那么多人呢,要是人人都添置一批這種小配件,花費也不少的。”

    蕭瑞道:“要是真能造福數(shù)十萬軍中將士,這點花費又算什么呢?父王從不在這上頭吝嗇?!彼驹诙T上,勸未婚妻回屋去,“外頭風(fēng)大,你快回去暖和暖和。你們家我常來,路都是熟的,不必人帶著,也不會跑錯了地方。你想知道的消息,我都記著呢。若是王府事務(wù)太忙,我騰不出空來見你,就會打發(fā)人送信。你只管安心在家等我的消息,不必?fù)?dān)心?!?/br>
    謝慕林笑著點點頭,替他再整理了一下斗篷的系帶,便目送他轉(zhuǎn)身離去。

    第979章 消息

    謝家人為了明晚的燕王府大宴做準(zhǔn)備工作的時候,蕭瑞那邊已經(jīng)打發(fā)了人,從驛站里住著的幾位京城信使口中,打聽到了更多的消息。

    其實人家興許心里也是有數(shù)的,知道什么不犯忌諱,可以順道傳個話呢,當(dāng)中甚至還有人是受了京城某些達(dá)官貴人的請托,前來捎話的。只不過大家都在高公公的眼皮子底下,拿不準(zhǔn)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所以還算收斂,用一種拐彎抹角的方式向燕王府中人透露了消息罷了。

    第二天早上,謝慕林就收到了蕭瑞匆匆寫來的信,知道了更多京中的最新情況。

    其中有一部分情報,是補(bǔ)充蕭瑞昨日打聽到的某些信息的。

    比如林昭儀觸怒龍顏,被打入冷宮這一條,起因就是林家被皇帝清算。

    林家的案子接連被審結(jié)。哪怕林家的官員拼命攻擊曹家,拉曹家人下水以求討好皇帝自保,結(jié)果還是未能如他們所愿。嫡支幾乎都丟官去職了,有兩房人被流放,一人罪行實在太重,直接處死,林昭儀原本想替他爭取個明年秋后問斬都沒成。最終只剩下兩個旁支的小官小吏平安無事,勉強(qiáng)維持住了官宦人家的架子。不過,由于死的人不算多,朝野物議都說皇帝是手下留情了,林家人就算心里怨恨,也說不出口,反而還要高呼幾聲皇恩浩蕩。

    二皇子也不知是不是受母家連累,接到了皇帝的圣旨,要他出宮開府,又有人提起了宗室里幾位王爺無嗣的事,皇帝接了話茬,顯然真的開始考慮二皇子出繼一事,他才真正的害怕起來,不再象從前那么囂張得意了。

    傳聞中二皇子去找了許多人幫忙求情,太后與永寧長公主那邊是一定去的,只是這兩位都清楚皇帝自有主張,本身又對二皇子不是十分親近,因此并不打算插手。此外還有好幾家宗室老王爺,可他們有的認(rèn)為斷嗣的堂兄弟們有后人繼承香火是好事,不肯插手;有的則是被先帝末年的奪嫡之亂嚇破了膽,堅決不肯跟皇子攪和;還有的人則是跟三皇子交好,根本就沒打算幫二皇子什么忙,甚至還暗戳戳地希望他直接丟了性命了事。

    二皇子就象是盲頭蒼蠅一般,四處請托,連曾經(jīng)重重得罪過的趙家,與一向看不順眼的未來三皇子妃出身的藍(lán)家,他都親自上門去求過了。可惜都沒什么用,皇帝的想法,沒那么容易改變,顯見的是一定要出繼他不可了。

    林昭儀幾次三番哭求皇帝不果,反而被斥令在自己宮中禁足。她只能與兒子抱頭痛哭,又被曹皇后派來的宮人奚落,還有蕭貴妃借口探病,上門嘲笑。她一時激憤之下,便說了許多咒罵皇帝與皇后、貴妃的話。而其中咒罵皇帝的部分,又很快傳到了皇帝的耳中?;实垡虼舜笈艜⑺蛉肓死鋵m。至于在這個過程中,傳話的人是否與蕭貴妃有關(guān),那就只能由各方自由心證了。反正如今林昭儀是一敗涂地,連兒子都被禁止與她相見,坐等被出繼宗室,再也不能稱呼她為母親的那一天了。

    不過,蕭貴妃還有心情去嘲笑多年的情敵林昭儀,自然也是因為她如今輕松了不少。三皇子終于結(jié)束了禁足,得以離開居處。經(jīng)過這一遭,他在御前明顯不如從前受寵愛了?;实蹖λ涞?,對蕭貴妃也沒什么熱情。蕭貴妃收到了娘家嫂子傳進(jìn)宮來的消息,知道似乎是娘家兄長蕭明德做錯了什么事,惹皇帝不高興了,也不敢輕舉妄動,只以小意溫柔討好皇帝,不做什么明顯的爭寵行徑,任何壞事都是私底下讓別人去干的。

    當(dāng)然,宮里的事情,只要有人有心去留意,其實沒多少真正的秘密。比如高公公身邊的小黃門,就清楚蕭貴妃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他向外透露相關(guān)消息,是否受到高公公的默許,就只有他二人知情了。反正從這些宮廷內(nèi)監(jiān)的態(tài)度看來,蕭貴妃多半在皇帝面前是真的失了寵愛,自身卻還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事實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她示意兒子三皇子多多在皇帝面前求表現(xiàn),盡可能順著皇帝的意思做事,不要再觸怒皇父了。三皇子經(jīng)歷過長時間的禁足,也學(xué)乖了不少。雖然他還在想辦法挑撥太子與二皇子,但做事手法比先前更隱秘了些,又恢復(fù)到了從前的溫和謙遜形象,時常表現(xiàn)得關(guān)心兄弟們的樣子,又與宗室里的堂兄弟們交好,還主動開始準(zhǔn)備婚禮,甚至往藍(lán)氏那里送了好幾回禮物,一副溫柔體貼深情好夫婿的模樣。

    倒是藍(lán)氏的態(tài)度比先前冷淡了些。藍(lán)家雖然依舊對三皇子殷勤有加,可藍(lán)氏接連拒絕了三皇子三次的外出邀請,也不知是不是被桂園宴席那一回的“意外”嚇著了,心存忌憚。三皇子送去的禮物,她倒是收了,只是沒有回復(fù)任何信件罷了。

    三皇子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只當(dāng)她還在惱怒桂園之事,便越發(fā)在人前表現(xiàn)得溫柔深情,又送了更多的首飾過去討好她。她照舊收下,也照舊沒有回音,倒是藍(lán)家人隱約傳出風(fēng)聲來,道是三皇子從前嫌棄未婚妻性情過于活泛,太過輕浮了,所以藍(lán)氏如今正認(rèn)真學(xué)規(guī)矩,讓自己變得更加端莊穩(wěn)重,更象是皇家貴婦的模樣呢。既然是端莊穩(wěn)重的大家閨秀,當(dāng)然不會隨隨便便跟外男通信啦,哪怕這個外男是她的未婚夫也一樣。

    三皇子頓時釋然。

    三皇子目前就處于這種四處討好、示好的處境,四皇子倒是一向低調(diào),不是跟在皇帝身邊,就是跟著皇子傅讀書,十分乖巧溫和。三皇子要拿他表現(xiàn)兄弟和睦,他也非常配合的。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消息。連他的生母喬美人,都因為入冬后身體不適,告病了好長一段時間。后宮中最近倒是有了新的妃子得寵,據(jù)說還有兩個是皇后安排的呢。皇帝也接受了,偶爾去寵幸一回。

    第980章 赴宴

    謝慕林看完蕭瑞送來的信,心里的感受真的有些復(fù)雜。

    持續(xù)了幾年的太子與二皇子之爭,似乎終于爭出個結(jié)果來了,然而兩位當(dāng)事人都沒落著好。

    三皇子一直暗戳戳地想要摻和奪嫡,之前也曾經(jīng)算計過太子與二皇子幾回,也曾經(jīng)奏效過,然而自己也沒落得什么好處,如今還失了圣寵。為了重獲皇父歡心,他即使萬般排斥藍(lán)家的婚事,如今也一改從前的冷淡,變得殷勤起來了??伤{(lán)氏心里清楚他是什么想法,怎么可能真的被他暫時的言行所迷惑?

    四皇子目前看來是最有希望成為最后贏家的皇子,也一直沒有出過差錯,連原本是短板的生母喬美人,近來也消停下來,不再給兒子拖后腿,看上去似乎是局勢一片大好了。然而,皇帝如今又有了新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喬美人這個曾經(jīng)盛寵的前浪拍到沙灘上,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五皇子、六皇子出生了。誰又能說得準(zhǔn),四皇子將來就一定能穩(wěn)穩(wěn)坐上儲君之位呢?

    皇室貴胄、王公貴族、文武百官,爭了這么多年,就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真不知道該叫人說什么好。這場斗爭只怕還要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呢,未到新君繼位的那一日,誰都不敢說未來是什么樣子。

    謝慕林把信重新收起,穿上外出的厚外套,前往正房給父母傳話。她從蕭瑞那里打聽到的消息,對文氏來說可能用處不大,但對謝璞就比較重要了。他是朝廷命官,雖然眼下在燕王手底下干活,但歸根到底,還是要聽從皇帝與朝廷指派的。多了解一下朝中的訊息,更有助于他未來做出某些抉擇。

    在院子門口眺望到隔壁三妹謝映容的院子時,謝慕林腳下頓了一頓。她想起這位重生的三妹無意識地透露過,三皇子才是未來奪嫡之爭贏家的信息??裳巯逻@個局勢,三皇子怎么看怎么不占優(yōu),他憑什么最終勝出呢?難不成是四皇子將來會出什么差錯?又會是出現(xiàn)什么不該有的意外,以至于無法立儲?

    昨日蕭瑞在謝家吃臘八粥時,說了那么多曹家與皇家的消息,謝映容臉上都沒露出多少異樣來,似乎與上輩子她經(jīng)歷過的事并無多少差別。那么最終導(dǎo)致全盤局勢扭轉(zhuǎn)的,又會是什么原因呢?

    謝璞收到女兒帶來的消息時,雖然有些驚訝,但并沒有多少震驚。他也有渠道接觸這些情報,只是沒那么快拿到手而已。有個燕王府王子做未來女婿,女婿又與女兒感情融洽,還真有不少好處。謝璞笑了笑,看完信里的內(nèi)容后,便交回給女兒:“好,我心里有數(shù)了。你們且安心,無論京中局勢如何,都不會影響到北平的?!?/br>
    文氏輕聲問他:“曹氏那里……顯之和慧姐兒都很擔(dān)心。老爺確定家里的伙計會伸出援手么?他們都是吃過曹家虧的人,只怕心里難免會有怨恨。”

    謝璞笑笑:“有怨恨不是很正常的么?反正不會叫她丟了性命就是。我手底下的都是正派人,若真是心術(shù)不正的,早就棄我而去了,又怎會留到今日?這樣的人就算心里有怨恨,也不會拿曹淑卿怎么樣的,頂多就是說些風(fēng)涼話,嘲諷兩句,又或是給她送些冷菜冷飯而已。對比我們謝家的人曾經(jīng)吃過的苦,這點委屈又算什么?曹淑卿若真有意依附我們謝家度日,就不能再擺公侯千金的架子了。一個月三五兩銀子,再多給一個丫頭侍候,這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若是不滿意,大不了回去受他們曹家人的供養(yǎng),興許她會更甘愿些?她自己做的選擇,外人也怪不到顯之與慧姐兒身上去。”

    謝璞的態(tài)度擺在這里,就算再疼愛長子長女,也不會多優(yōu)待前妻曹淑卿一分。文氏不再勸說了,只轉(zhuǎn)頭去囑咐女兒:“回去換衣裳吧。時候不早了,咱們一個時辰后就要出發(fā)去燕王府赴宴了,可別耽擱了才好?!?/br>
    謝慕林應(yīng)了一聲,告退而去。

    燕王府的這場宴席是大宴,但因為主賓是袁家女眷的緣故,其他官員的家眷都不過是陪客罷了,自然不好奪了主角的風(fēng)頭去。謝慕林與姐妹們都穿上新做的繡花綢面襖,同款不同色的重絹馬面裙,頭上戴著別致而不繁復(fù)的赤金鑲寶石頭面,緊緊跟在同樣裝扮一新的父母與兄弟們身后,坐著馬車前往燕王府赴宴。同一條街道上,除了守孝的周家,家家戶戶都有人出門上馬車同行。哪怕是萬太太告了病,還有萬參議帶著兩個嫡出的兒子與會呢。只是少了母親帶領(lǐng),萬家兩位嫡出的姑娘便借口要為母親侍疾,一并缺席了。

    上百輛馬車排成兩排長隊,浩浩蕩蕩地從周家官邸大門前經(jīng)過,往燕王府的方向進(jìn)發(fā)。周家早已收起了門前的重重白幡,只剩得門檐下掛著的兩只碩大的白燈籠。門房幾名腰系孝帶的男仆袖手看著車龍經(jīng)過,眼神復(fù)雜。其中一人回身進(jìn)了大宅去,也不知是不是向主人家稟報去了。等到車龍完全通過之后,這人又重新回到門上來,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巴掌印。其他門房見狀,都避開了幾分,誰也沒上前安慰他。

    謝慕林等人自然不會知道身后發(fā)生的這點小插曲。這是她們四姐妹頭一次一起參加某個大型宴席,有些事情需要多囑咐幾次。謝映芬向來是個乖巧省事的meimei,就算去了陌生的地方,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關(guān)鍵是三meimei謝映容,她素來喜歡自作聰明,干些叫人無語的事。雖說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得償所愿,許配給了萬隆,但從她近來熱衷于在人前表現(xiàn)自己的言行來看,她還未必真的就安分老實了。萬一她在燕王府的大宴上又搞出什么事,那可就真真丟盡謝家人的臉了!

    因此,謝映慧做為大姐,就十分嚴(yán)肅地喝令謝映容:“今兒你就老實跟在我和二meimei身邊,哪兒都不許亂走!誰都不許隨便搭理!也不許你跟人說些有的沒的話,借機(jī)顯擺自己。若你要離席去解手什么的,也不許一個人走!無論是我們姐妹中的哪一個,至少要有一人與你同行,還得再叫上兩個燕王府的丫頭。記住了,是兩個!若只有一個人叫你離開,也不夠周全,非得有兩個人才好!倘若找不夠人,就跟你二jiejie說,她自然有法子找人去!”謝映慧相信,燕王府的下人還不至于不給他家小王爺未來正室的面子。

    謝映容不知道這個事,倒是覺得大姐十分啰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無事亂走做什么?我還想多見幾個達(dá)官貴人呢!”心里倒是很遺憾,萬家只去了萬參議和兩位嫡少爺,沒有萬隆的份,她無法趁機(jī)與未婚夫相見。萬太太與兩位嫡出的萬姑娘又缺席宴席,她連趁機(jī)討好未來婆婆小姑的機(jī)會都沒有,太可惜了!

    謝映慧皺著眉,與謝慕林對望一眼,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對三妹放下心來。

    第981章 宴席

    然而,出乎謝慕林與謝映慧姐妹二人意料之外的是,謝映容在燕王府的宴席上,還真表現(xiàn)得挺老實的。

    除了進(jìn)門那段時間,她有些愛左顧右盼打量燕王府內(nèi)部景致,顯得稍嫌失禮以外,其他時候她都表現(xiàn)得中規(guī)中矩,一直跟在嫡母與jiejie們身后向其他女客們見禮、打招呼,落座之后,也一直堅守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四處亂跑。除了偶爾跟鄰桌的別家千金搭幾句話以外,她并沒有特地去結(jié)交什么人,又或是在人前吹噓自己從前在京城時有多么交游廣闊,顯擺自己的所謂才華。即使是燕王府郡主朱珮專程過來跟謝映慧與謝慕林姐妹倆打招呼,她也只是矜持地微笑著行禮問安,沒有任何失禮的言行。

    這么老實安分的謝映容,都讓謝慕林與謝映慧有些不敢認(rèn)了。她要是一直都這么叫人省心,何至于讓姐妹們警惕地提防了這么多年?

    謝映慧忍不住喃喃低語:“難不成是因為她跟萬隆定了親的緣故?能被許配給想要嫁的男子,果真能讓她有那么大的改變么?”她忍不住想到自己,雖然很高興能跟黃巖定親,但她并沒有改變自己的本性呀。她一直以為謝映容近日的乖巧都是裝的,萬萬沒想到,進(jìn)了燕王府后,面對眼前無數(shù)的達(dá)官貴人,這位庶妹竟然還能一直乖巧下去!她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的定力了?!

    謝慕林倒是隱隱猜到點什么。謝映容曾經(jīng)不經(jīng)意地透露過一些信息,燕王府將來似乎會出事什么的,興許是權(quán)勢富貴不再了,入不了她這位重生者的眼,所以,面對早晚要一落千丈的燕王郡主,她也沒有了巴結(jié)的欲望?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