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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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吩咐道:“都下去罷。” “是?!?/br> 宮女們依著禮數先后退下,太監(jiān)上前一步,低聲道:“衡王府的陳鵬被打殺出去了?!?/br> 皇后聞言眉心微墜:“怎么回事?” “聽說是以下犯上、頂撞主子?!?/br> “王府里的眼線中數他爬得最高,原以為是個有本事的,不成想這般不中用?!?/br> 皇后鬢邊的流蘇輕晃,“衡王恣意慣了,一氣之下打殺一個下人……罷了,讓太子多留意他些,不過莫要貿然動手,免得打草驚蛇?!?/br> “奴才明白?!?/br> 晏諳正倚靠在榻上出神,故岑輕輕敲門,端著晾好的湯藥,“王爺,該喝藥了?!?/br> “不是說了不用你伺候嗎?”晏諳看著他,“本王病倒的這兩日你時刻守著,實在辛苦,該好好休息才是?!?/br> “屬下睡一覺便好了,不打緊的。” 故岑笑笑,將藥端給晏諳,“王爺身子還沒好利索,屬下不放心。這藥是太醫(yī)留下的,有固本培元之效,王爺趁熱喝吧?!?/br> 晏諳將藥一飲而盡,想了想,道:“本王有一事交給你去辦?!?/br> 故岑道:“王爺吩咐。” “陳鵬不是個例,但府中還有誰是如他這般的眼線,本王也不清楚。想辦法將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底細都調查清楚,包括出身以及來王府之前曾在何處任職等等,務必將有異心的那部分挑出來?!?/br> 晏諳眼眸微斂,“這是個大工程,不必急于一時。畢竟,衡王府建了許多年,沉疴痼疾也不是一日便能跟除的?!?/br> “是?!?/br> 故岑接過空碗,他原本應該退下了,如今卻躊躇著欲言又止。晏諳瞥他一眼,“想說什么說便是,本王又不怪你?!?/br> “太醫(yī)說,王爺此病兇險,是因為心氣郁結?!?/br> 故岑抿唇,“屬下在王爺身邊待得不久,不清楚王爺究竟有什么事埋在心底,竟將自己逼成這樣。屬下雖然愚鈍,可若王爺不嫌棄,便可向屬下傾訴,哪怕屬下不能替王爺排憂解難,也總好過王爺糟蹋自己的身子?!?/br> 晏諳心中一動,“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經為本王做了很多了?!?/br> 第5章 消沉日 復朝后,晏諳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仍舊照常上朝。 晏謹原本還按照皇后的意思仔細留意著他,但見晏諳不論什么事都只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并不發(fā)表意見,話甚至還沒以前多,便漸漸放下了疑心,懶得管他許多了。 下了朝,做完自己原本也不多的分內事,換身常服溜達到茶館里聽說書的講話本子。尋個窗邊的清凈位置,曬著冬日午后暖陽,要一壺碧螺春、兩碟糕點干果,磨上半日再回府,日子悠閑得不得了。 晏諳捏了顆花生米塞進嘴里,對守在自己身側的故岑道:“你也別拘著了,坐下來跟本王一起聽聽書喝喝茶?!?/br> 故岑猶豫了一下,“屬下和王爺同案而坐不合規(guī)矩……” “這里是茶館不是朝堂,這么多規(guī)矩本王看著累得慌?!标讨O無奈地重申道,“你坐下?!?/br> 故岑只好端坐在晏諳對面,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只是垂眸盯著桌面,時不時抬眼瞧瞧晏諳。 臺上,說書人搖頭晃腦,講得聲情并茂,臺下時不時有人叫好。然而這故事再精彩,主從二人卻沒有一個將注意放在故事上。 晏諳掀開茶蓋撇撇浮沫,低頭抿一口清茶,眼神一直處于放空的狀態(tài),仿佛萬事不經心。故岑將他這幅模樣看在眼里,眸中的憂慮一直不曾散去。 不怪晏諳每每坐進馬車里都是滿身疲憊,看似時時消遣,實際卻未有一刻真正松快過。 故岑張了張口,幾度欲言又止。還沒等他下定決心真正說些什么,便聽“啪——”地一聲,說書人將驚堂木一拍,“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欲聽下文,且將明日?!?/br> 晏諳終于被驚堂木拍回了神,撐著膝頭起身,“走罷,”他望著窗外的天色,“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府了?!?/br> 故岑便跟著站起來,詢問道:“王爺明日還來嗎?” “來?!标讨O甩甩袖子,搖著頭笑道:“當真是無趣地緊,若不是怕大病初愈飲酒傷身,酒樓也當比這兒好上許多?!?/br> 故岑也沒什么好說的,出了茶館,放好腳踏讓晏諳登上馬車,打道回府,一路無話。 回府后,故岑幫晏諳脫下氅衣,想了想,終于還是開了口:“王爺既然并非情愿,又何必日日如此?您身子剛好沒多久,再這般下去,您心頭的郁氣何時能散?” 晏諳轉過頭來看著他,并未開口。 故岑稍稍有些忐忑,他定了定心,目光清明:“屬下只知,許久不曾見王爺歡顏了?!?/br> 過了很久,才聽晏諳道:“碌碌無為、一事無成,莫說你,連我都厭惡這樣的自己。” 故岑抬頭,見晏諳正望向窗外的殘陽,橘紅色的光透過開著的窗子灑在他身上,卻無法驅散縈繞在他身上的萎靡之氣。 “本王從前不是這樣的,可如今群狼環(huán)伺,本王一無所有,既無法挽救朝堂,更無力改變現狀,唯有如此方能稍稍打消晏謹的忌憚,避開這場紛爭?!?/br> 夕陽如同裹著一層無法掙脫的薄冰,失去了暖意,散發(fā)出的光芒也不再耀眼奪目。用不了多久,那輪紅日便會沉沒于天際,當灰蒙蒙的塵埃聚攏而來遮蓋住它最后一絲光亮,漆黑的夜就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