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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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臉上冷笑不止,不由嗤道:“你要執(zhí)迷不悟,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等兵部派特使快馬加鞭去查證,左右你還有二十余日可以慢慢想清楚。” 此事,我確實不該來問你?!崩钪t一揮袖子,也不留戀,他最后看了眼李睿,同情般留下一句話: “你根本不知道有人愛的感覺,因為你身邊就沒有人真心待你!” 等李謙走后,李睿才慢慢坐到了椅子上,重重呼出一口氣。 昨夜他在軍營小憩的時候做了一場很離奇的夢。 蟬聲鳴叫不止,他走在自己熟悉的楚王府,推開了后院的一扇門,一名穿著天水綠對襟琵琶袖的女子正在花樹下拿著繃子,專心致志地繡著什么。 聽見他的腳步聲,那梳著婦人頭的女子才慢慢抬起頭,那張明艷的小臉赫然是余清窈的模樣。 夢里的他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想要去拿她手里的繃子。 她卻羞澀地把繃子往背后一藏,聲音嬌俏道:“是禮物,不要看。” 直到驚醒后的很長一頓時間,他都在想著那個夢。 夢里余清窈的一顰一笑真實地仿佛真的存在過。 “王爺?!睉?yīng)崢在李謙出去不久后才走了進來,得知剛剛越王在這里碰了壁的事就說道:“越王會不會去找秦王求助?” 李睿還在回想那個夢境,聽見‘秦王’二字就眸光一冷。 “即便他去求助秦王,也會是這樣的答案?!?/br> 李策那樣聰明的人,也是最會權(quán)衡利弊,豈會不知取舍? 應(yīng)崢剛剛是去打探了一番消息,就補充了一些李謙沒有說清楚的事,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龍驤軍和虎賁軍最近,若有異動,這么長時間里,虎賁軍不可能毫無覺察,朝廷卻一直沒有收到奏報會不會……“ 他抱起拳道:“……會不會虎賁軍其實早已知情,并且參與其中?” 在李睿腦海里,屬于余清窈的影子慢慢淡了下去,他抬起眼,目光陰沉地望著門外的大雨。 “確有可能……” 應(yīng)崢聞聲,唇角微微扯起一角。 猜忌正是一切劫難的開端。 * 呼呼—— 風(fēng)吹滔海,聲音簌簌。 枯黃的草足有人腿高,李策正站在里面,眺目遠(yuǎn)方。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支黑甲的騎兵,百來人黑壓壓地像一條蜿蜒的黑河,但卻井然有序,鴉雀無聲。 “貴人您瞧瞧這地都干的快要開裂了,原本這可是秦州最肥沃的土地……”一名穿著粗布的牧人抹著眼淚對他道:“自從下了那一個月的暴雨,堤壩決了口,黃河改了道,這里的牧草就全部枯萎了??!” 他聽著耳邊的哭訴,往前漫無目的地走。 往上看是白晃晃的烈陽,往遠(yuǎn)處看是朦朧的山巒,四周是猶如金色濤海的草地。 秦州? 他應(yīng)當(dāng)從未到過秦州……為何會夢見秦州?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突然間他的褲腿被什么猛然勾住,垂眸往下看,竟是一只沾滿了血的小手。 那只手十分纖瘦,所有的力氣也用在了拽他的那一下,在他移目看去的時候,它就頹然無力地順著他的褲腿滑下。 ——“救、我……” 李策心狠狠一抽,猛然醒轉(zhuǎn),正望著頭頂?shù)臑⒔饚ごⅲ鋈徊煊X自己的小腿真的被什么東西纏著。 他微微昂首,目光往下,原來是余清窈伸出來的兩條腿。 就在此時她的一只手還搭在自己腰上,整個身體都朝他倚來,小臉抵在他的手臂上,仿佛貼著他睡才是最舒服的姿勢。 李策的驚悸慢慢平復(fù)了下來,他把手伸到余清窈腦后,順著柔滑微涼的發(fā)絲往下輕撫。 那個夢實在奇怪,讓他的心情都低落不少,好在醒來時余清窈就在一旁。 余清窈的頭發(fā)養(yǎng)得很好,像是最上等的綢緞,讓人很難不喜愛。 若是披散在身上,會不會猶如穿著一身鴉黑色的綢緞裙,極致的黑和皎潔的白。 以他的審美,在腦海里勾畫出來的畫面也很好看。 他不由低低笑了出聲。 身邊余清窈的呼吸忽然亂了幾拍,但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還一派寧靜。 李策垂眸盯著她片刻,不由想到一個可能。 正想著,他就把余清窈托起,讓她挪了一個地,枕著自己當(dāng)床,可剛放下去,她就像是被戳到了機關(guān)的木偶人,手腳并用蹭蹭往上爬了起來。 “醒了?”李策看著那被驚得都快騎到他臉上的人兒,溫柔說道。 余清窈幽幽瞅著他,含嬌帶嗔。 故意的是嗎? 第55章 挑釁 四目相對須臾。 余清窈才反應(yīng)過來, 自己居然在李策身上坐了好一會了,她連忙爬起身,翻回了自己的內(nèi)側(cè)。 帳子外的亮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微瞇起眼,迷迷糊糊問:“殿下今日不起嗎?” 往常屋里能有這個亮度的時,李策早就起床出去練箭了。 “外面還下著雨?!崩畈咛羝鸫册〉囊唤? 余清窈便聽見外面雨水落進池塘的叮咚聲。 “雨下了一整夜?”余清窈吃驚。 “嗯?!崩畈咔鹨恢煌龋龡l斯理地將衣擺往下遮了遮。 余清窈順著他的動作看去,看清他在遮掩什么,也不敢吱聲。 昨夜給她的震驚還沒有消散, 以至于現(xiàn)在還能回想起手心那個充盈的感覺。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小手。 “上一回你說到黃河改道的事,可還記得?”李策淡定地蓋好了衣裳, 扭頭問她。 余清窈揉了揉臉, 因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腦子還是懵的,聽到李策的話, 她就頓了頓。 似乎、好像, 她是提過。 “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黃河要改道?”李策打量著她的眼睛, 好像想從里面看出什么。 雖然還不太清醒, 但余清窈還是能分辨出已發(fā)生的和還沒發(fā)生的兩種說法。 而‘要’這個詞,顯然屬于后一種。 余清窈又揉了揉眼,愣愣問:“還沒有么?” “還沒聽說。” 上次從秦州傳回的奏報里的確提出了一些擔(dān)憂, 連日的大雨讓堤壩的壓力增大,但是黃河改道一事卻沒有任何跡象。 如余清窈的那一句黃河改道,那可是重大天災(zāi), 誰也不敢小覷。 聽見李策說的, 余清窈眼睛忽地亮了一下。 還沒有發(fā)生? 那便是她記錯了時間。 上一世她之所以會跟著李睿前去秦州, 正是因為張閣老一死,秦王李策很快就赴秦州就藩,但是沒多久就發(fā)生了大雨傾注,河岸決堤,連淹了五個鎮(zhèn)的大事。 朝廷撥了重建賑濟的災(zāi)銀,李睿是特封的監(jiān)察使,要一路護送去秦州。 但是他們不幸遇到了山匪,被沖散了隊伍,她也被迫獨自逃亡。 在經(jīng)歷了種種事情之后,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有些不敢肯定那些山匪究竟是真的匪,還是什么別有用心之人的偽裝。 這一世她定然不會再遇到那些山匪,所以也無法弄清他們的身份。 無論如何,目前好的一點就是黃河改道還沒有發(fā)生,是不是意味著更多的人有機會免遭這場浩劫? 只是她要怎樣提出來才能讓李策信服。 而不是認(rèn)為她在危言聳聽或者妖言惑眾? 李策思維縝密又有不俗的記憶力,過去那么久他還記得她說過的話。 她又怎敢把上一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李策,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發(fā)現(xiàn)她最大的那個秘密了。 余清窈絞盡腦汁,既擔(dān)憂這件事,又不敢對李策透露太多。 “不記得是從哪里聽來的……殿下既然提起,是不是意味著如果一直下這么大的雨,會很危險的吧,不知道朝廷有沒有準(zhǔn)備應(yīng)對之策?” “嗯,有的?!?/br> 李策靜靜望著她,覺察到她有未盡之言,卻也沒有再繼續(xù)盤問下去。 昨夜的那個夢對他而言也是一個預(yù)警。 早做準(zhǔn)備,未雨綢繆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事。 只是黃河兩岸人口眾多,若無確實的證據(jù)證實堤壩會決口,百姓也是不可能背井離鄉(xiāng),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還需要更多的考察。 “時間還早,你若困,可以再睡一會?!崩畈咧烙嗲羼好刻於家芫?,而今天又是一個適宜睡覺的雨天,左右早起也做不了什么事,還不如讓她多睡一會。 余清窈從善如流,重新躺回去,自己扯好被子。 即便不是為了睡個回籠覺,但李策難得沒有早早起床,她也樂得在床上多賴些時間。 眼睛還沒完全閉上,余光就瞥見李策靠在床邊,自然而然地拿起床邊的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