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dāng)差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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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知拙提示道:“后者是既定事實?!?/br> 趙好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所以一定是看守的證詞出了問題, 他在撒謊?” 衛(wèi)知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有時候人并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還謊言?!?/br> 見趙好一副蠢蠢欲動要沖出去的樣子,衛(wèi)知拙強(qiáng)調(diào)道:“先吃飯?!?/br> “吃過飯, 我們再去找看守聊一聊?!?/br> 衛(wèi)知拙知道, 一定有什么細(xì)節(jié)被遺漏了。 晚飯后, 趙好和衛(wèi)知拙找到了那名看守。 因為倒霉, 正好值的案發(fā)那晚的班,短短兩天的時間,對方已經(jīng)被問了不知多少次話。但看到來找自己的人是一直對自己態(tài)度很好的趙好,那看守還是打起了精神,問道:“李小郎君,還是問那晚的事嗎?” 趙好說道:“是的,恐怕又打攪你了?!?/br> 那看守忙說不會,又道:“只是我真的沒有隱瞞任何事,那天晚上少爺夫人們的來往次序和時間就是那樣,只怕您再問,我說的還是同樣的東西?!?/br> 趙好搖了搖頭,說道:“與其他人無關(guān),我今天只想問呂夫人。” 那看守愣了一下,說道:“呂夫人?呂夫人的情況我也說過了,她在外邊扭了腳,沒有進(jìn)院子?!?/br> “你親眼看見的嗎?” “是呀,”那看守點點頭,“我親眼看見的?!?/br> “你確定嗎?”趙好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遍,“你親眼看見她受了傷?” 看守不明白趙好為什么要這么問,但還是篤定地點了點頭:“我親眼見她受的傷!” 趙好扭頭去看衛(wèi)知拙。 衛(wèi)知拙沖那看守道:“把那天晚上的過程仔細(xì)描述一遍?!?/br> 看守迷惑地看著她們倆,但還是老實道:“那天晚上呂夫人到了院子外,突然不慎扭傷了腳,疼得站不起來,她的丫鬟便……” 不等看守說完,衛(wèi)知拙強(qiáng)調(diào)道:“再詳細(xì)一些,包括你自己的所有動作,全部都說出來?!?/br> 看守一愣,他們這些下人平日里最怕的就是廢話太多,招得主人厭煩,所以說話都盡量簡明扼要。 但衛(wèi)知拙都這么要求了,他再不習(xí)慣,也只能一點點回憶當(dāng)時的細(xì)節(ji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那天晚上我在書房的院子外面值班,然后看見呂夫人帶著她的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我當(dāng)時就猜到了,呂夫人多半又是因為大少爺?shù)氖聛碚依蠣數(shù)?。但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太清,呂夫人還沒走近,就突然摔在了地上?!?/br> “我嚇了一跳,然后就聽見她的丫鬟呼救,于是連忙上去幫忙。那時候我才看清呂夫人臉上的表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她疼成那樣,可見是傷得非常厲害了?!?/br> “但我一個男的也不好去攙扶夫人,在那兒站了半天插不上手。呂夫人見了,便叫她的丫鬟和我一起去找人把她弄回去。但當(dāng)時的天色太晚了,大伙兒都已經(jīng)回房睡下了,周圍根本沒人。跑去下人房那邊叫人吧,又實在太遠(yuǎn),不能把夫人就那么扔在那兒。” “我和那丫鬟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找見人,就趕緊回去了。只是沒料到夫人正趁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偷偷檢查傷口,叫我不小心看到了,還好夫人沒有計較?!?/br> “唉,”看守嘆了口氣,說道,“夫人的傷勢真的很嚴(yán)重,就那一眼,我都看出骨頭似乎是錯位了,還問夫人要不要去叫老爺將她送回去。但大少爺本來就惹得老爺不開心了,夫人說她若是還在這兒添亂,恐怕會讓老爺更加討厭她和大少爺,最后還是跛著腳讓丫鬟把她攙走了。” 那看守?fù)u了搖頭,說道:“不瞞二位說,我算是元府的老人了,當(dāng)初呂夫人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和老爺也是十分恩愛的,誰能想到如今會變成這樣?雖不是明媒正娶,但好歹也被叫一聲夫人,到頭來竟要這般委屈自己?!?/br> 看守還在兀自感嘆,衛(wèi)知拙卻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趙好。 趙好也回看衛(wèi)知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都明白了?!?/br> 看守愣了一下:“您明白什么了?” 趙好沖他搖搖頭,說道:“明天還會有人叫你去問話,你就按剛才的照實說,不會有事的?!?/br> 那看守茫然地點了點頭,看著趙好和衛(wèi)知拙離開了。 第二天,當(dāng)知縣聽到“我們已經(jīng)找到真兇了”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發(fā)夢。 直到趙好重復(fù)了一遍,他才又驚又喜地問道:“這么快?兇手是誰!可有證據(jù)了嗎?” “證據(jù)早就有了,”趙好道,“還望您召集眾人,做個見證?!?/br> 知縣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不過一會兒,便把除了孫氏外的其他人全部叫到了大堂,沖趙好說道:“你快說吧!兇手究竟是誰?” 趙好和衛(wèi)知拙對視了一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呂氏,伸手一指:“兇手就是她!呂夫人!” 眾人都是一愣,呂氏更是臉色都未曾變過一下,就連知縣也略顯尷尬,說道:“這……這昨天不是已經(jīng)說過一輪???了?呂夫人根本沒有嫌疑呀。她腳上受傷,沒辦法作案,人家有證人在的。” 趙好面不改色,說道:“若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假證呢?畢竟誰能想到,掌管一府十多年的呂夫人,會費盡心思地在兩個下人面前做戲?!?/br> “???”知縣完全沒有聽懂,“這是什么意思?” 趙好道:“能把當(dāng)晚的看守叫來嗎?” 知縣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立刻派人去叫。 而等待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不自覺地把目光放在了呂氏的身上。 呂氏仍挺直脊背,牢牢地坐在椅子上,但所有人都能看見她慘白的臉色和額上的冷汗。從趙好說出“假證”那句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已經(jīng)瞞不住了。 看守很快就到了,趙好昨天已經(jīng)提醒過他,因此面對眾人還算鎮(zhèn)定。 趙好看向?qū)Ψ?,問道:“你說你親眼見到呂夫人在院外受了傷,沒有進(jìn)書房,被她的丫鬟攙回去了?” 看守確定地點點頭。 趙好便抱起胳膊,說道:“那你就將那晚的細(xì)節(jié)一一說清楚吧?!?/br> 那看守也不疑有他,老老實實地將昨晚的話說了一遍,只省去了他發(fā)表感嘆的那一段。 趙好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發(fā)現(xiàn)除了元松沒有反應(yīng)之外,元杏已然若有所思,元棲甚至連表情都已經(jīng)變了,惶惶然地看著他娘。 只有知縣還茫然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 趙好眨了眨眼,說道:“當(dāng)然有問題,因為這位看守并沒有親眼見到呂夫人因受傷而無法作案。而是在呂夫人殺完元老爺之后,才看見了對方故意制造出來的傷口!” “什么?!”知縣都呆住了。 “其實當(dāng)天晚上,在去找元老爺之前,呂夫人便已然起了殺機(jī),于是她才在走到院子外時假裝摔倒,做出一副傷勢嚴(yán)重的模樣?!?/br> “兩個仆人怎么能想得到呂夫人是在騙他們呢?于是他們在對方的命令下慌忙出去找人。而這時,呂夫人便趁機(jī)進(jìn)了書房,趁元老爺不注意的時候用燈盞砸死了對方!” 趙好靜靜地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呂氏,說道:“隨后,呂夫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之前摔跤的地方,弄傷了自己的腳,并且故意裝出查看傷口的樣子,叫兩人親眼目睹了她傷得到底有多重?!?/br> “這時,呂夫人的不在場證明已然完整,她多出了兩個因為怕被責(zé)罵,所以習(xí)慣了不會在答話時提及細(xì)枝末節(jié)的證人!最后只要以不想惹老爺生氣的借口,阻止看守進(jìn)入書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身亡的元老爺,她便可以功成身退,被她的丫鬟一路護(hù)送回房,睡個安穩(wěn)的好覺了?!?/br> “我說得對嗎,呂夫人?” 大堂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許久之后,二少爺元松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難以置信地指著呂氏叫道:“原來真的是你!是你殺了爹!” 他的叫聲驚醒了眾人,但呂氏坐在那里,仍在咬牙強(qiáng)撐:“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br> 趙好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再負(fù)隅頑抗了呂夫人,你我都知道這不是一面之詞,昨天我們就找到了你進(jìn)入過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證據(jù)?!?/br> 知縣也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從前常來元府做客,除了元老爺,最熟悉的大概就是這位把元府管理得井井有條的呂夫人了。他對對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知書達(dá)禮賢惠持家的女人,誰能想到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知縣心情復(fù)雜,但還是勸道:“證據(jù)確鑿,夫人還是認(rèn)罪吧,否則鬧得像昨日一樣,未免太過難看?!?/br> 呂氏仍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直到大少爺元棲回過神,兩三步?jīng)_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大堂正中,朝知縣重重地磕了個頭,說道:“是……是元棲的錯!若非是我慫恿,我娘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件案子全責(zé)在我,還請大人放過我娘,無論有何等刑罰,全算在元棲頭上便是!” “棲兒!”呂氏臉色大變。 元棲一向不愛說話,這番激動,叫他那張胖臉漲得通紅,眼淚和汗水一起掉了下來,印在地板上:“都是我做的!請知縣大人明查!” 但誰都知道,這位總是畏縮懦弱的大少爺根本不可能慫恿誰去做什么,他只是想替自己的娘親頂罪罷了。 知縣也是長嘆了一口氣,即便他是元老爺好友,眼下也不禁為了呂氏惋惜,看了眼決絕的元棲,說道:“既然如此,此前也并非沒有子女代父母受過的先例……” “我認(rèn)罪!” 看見自己的兒子這般,呂氏終于還是放棄了,拖著傷腿跪到了地上,掉著眼淚說道:“我認(rèn)罪……事情便是李小郎君所說的那般。一切與我兒無關(guān),乃是我對元逢春含恨在心,日積月累,這才下手殺了他!望大人明鑒!” “娘!” 呂氏卻是不再去看元棲,閉著眼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便是要千刀萬剮,也只沖著我來吧!” 知縣真是覺得自己要把一年的氣都在今天嘆完了,忍不住說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dāng)初?” 呂氏卻是笑了出來,說道:“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若有選擇,我一開始就不會嫁給元逢春?!?/br> “但我有選擇嗎?” “我求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我沒本事,我眼看著他新人納了一個又一個,也沒什么好說的。”呂氏的聲音越來越高,“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這么對待我的兒子!” “棲兒是他的長子,他可曾有一天將棲兒放在心上過?旁人說什么,他便聽信什么,而棲兒稍有辯解,便是狡辯,是頂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又是因為誰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 “他只說棲兒是個總給他惹禍的紈绔,傳得滿城皆知。一遇到事情,便大張旗鼓地辦什么宴席!可他何曾知道,棲兒根本就不是什么為了貪便宜而買賣良家女子,他只是看出那些女孩兒們受了欺負(fù),想要救她們!” 說到最后,呂氏已然聲嘶力竭。 “落到如此田地,是我命該如此,”呂氏恨恨道,“我已不求夫妻恩愛、父慈子孝,那他能給我和棲兒的還剩什么?不過便是這元府的幾分家產(chǎn)罷了??删瓦B這點東西,他都要全數(shù)塞給一個不懷好意的家伙!叫我如何能忍?!” 人都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更何況長河縣的知縣還沒那么清。他雖然心中偏袒同為男人的元老爺,但面對呂氏的指控也實在無法反駁,一時間只得連連嘆氣。 呂氏看著泣不成聲的元棲,臉上的表情又漸漸柔和下來,笑了笑,輕聲說道:“棲兒,你便是太像娘年輕時的性子了,以后娘不在了,你也要學(xué)著一個人去面對許多事情?!?/br> “不要再說替娘頂罪的傻話了,你知道你若是死了,娘是決計不會獨活的。” 元棲抱著呂氏,嚎啕大哭起來。 “唉,”知縣捻了捻自己的胡須,說道,“不論如何,殺人便是罪,殺夫更是重罪。呂夫人,便將你作案之事一一道來,好叫人記錄口供罷。” 呂氏已然認(rèn)罪,聽了這話,自然也不再抵抗,垂著眼,三言兩語地將自己如何計劃、如何施行都說了,果然和趙好衛(wèi)知拙推測的一樣。 “支走二人后,我便進(jìn)書房將元逢春殺了,又回去故意弄傷自己,待到騙過二人,便命丫鬟帶我離開了?!?/br> 眼見呂氏低下頭,知縣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你看,即便你殺了元老爺,到頭來還是爭不得這家產(chǎn)。老三也干了傻事兒,最終東西還是老二的!” 元老爺無親無故,兩個妾室也都卷進(jìn)案子當(dāng)中,這一死,家產(chǎn)只能由知縣代為分配。 這話從知縣口中說出來,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了,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元松臉上也不禁露出笑意來。 然而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元杏卻忽然站了起來,說道:“我有個問題?!?/br> 知縣還在情緒中,忽然被打斷,不由得皺了皺眉,想叫元杏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 然而他還沒有開口,趙好已經(jīng)好奇道:“什么問題?” 元杏看了趙好一眼,慢吞吞道:“看守的供述里,他和丫鬟只在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就回去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呂夫人便能三言兩語叫元老爺放松警惕,從背后殺了他嗎?” 呂氏聞言,說道:“我進(jìn)書房時元逢春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屋里沒燈,我是摸黑拿那燈盞殺的他?!?/br> 趙好和衛(wèi)知拙都是一愣。 呂氏是摸黑殺的元老爺?可是黑暗中的元老爺真的是活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