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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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好倒是第一次碰面的時候就看出來這兩人習武了,否則也不會一直記著他倆。 然而就趙好來看,這兩個人說的大約只有一半兒是真話,就是功夫好那一半兒。至于留下來為俞老爺效力,那就不一定了。 習武之人的心性好壞是很容易從面相上顯露出來的,越是逞兇斗狠,身上的煞氣便越重。而瞧這兩兄弟臉上的戾氣,不說殺人如麻,也指定是沒干過幾件好事兒。 要趙好說,他倆留下來給俞老爺效力是假,恐怕打聽清楚他家的資產(chǎn)多少,想動手殺人取而代之才是真的。 趙好吃了口飯,暗自下了決定。 雖然她不怎么喜歡這個俞老爺,但作為衙門里的人,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命案發(fā)生。待到雨停,她和衛(wèi)知拙離開的時候,就順便把這兩人抓起來送到附近的縣衙去好了。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姓鮑的秀才也叫趙好多關注了一下。 這人倒是沒一口答應下來要給俞老爺當門客,而是說他雖然有五科未中,但十七八歲時就已經(jīng)考上了秀才,非是沒有才學,而是時運不濟。 他這次出門本也是預備要上京趕考的,誰料突逢大雨,弄丟了家中最后的銀錢和行李。鮑秀才希望俞老爺能出錢資助他進京趕考,他若是考上了,定然會報答這份恩情,若是沒考上,便甘愿來俞家當三年門客,不取分文。 俞老爺自然是笑著點頭答應了,也沒驗證鮑秀才說的話是真是假,當場便叫人包了一份銀子交給了他。 之后便是那個一直神神道道的江湖術士了。他也沒答應要給俞老爺當門客,而是搖頭晃腦地說要報答俞老爺?shù)囊伙堉?,隨即故弄玄虛地掐了半天手指頭,說俞老爺近日恐怕有災禍上門,還需警惕云云。 雖然知道這都是常見的“消災解難”的話術,但被人指著鼻子說要倒霉,即便是俞老爺也裝不下去笑臉,冷淡地看了對方一眼,全然不似先前那般親切了。 那術士竟然不慌張,只是輕輕捋了一下胡須,成竹在胸地坐回了座位上。 趙好眨巴著眼睛,看戲看得津津有味,一不留神竟然吃撐了,只得揉著肚子想這出戲到底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她想回去休息了。 衛(wèi)知拙見狀,也不能替她去揉……只得幫她倒了杯熱茶,叫她慢慢抿著。 好在沒過多久,膳廳里有意向的人就都表完了忠心,俞老爺便把自己的三個兒子叫上來給大家認識,隨后又安排了歌舞。 趙好對俞老爺?shù)膬鹤記]有興趣,倒是愿意欣賞一下歌舞。領舞的那個女子長得十分貌美,雖然濃妝艷抹,氣質(zhì)仍然乖順柔和,舞姿也十分動人。 然而趙好還沒看兩眼,她便跳著跳著,在俞老爺?shù)恼泻粝绿搅藢Ψ綉牙?,巧笑倩兮,媚眼如絲,俞老爺摟著她纖細的腰肢,笑容也變得油膩起來。 趙好被這場面辣得險些睜不開眼,連忙別開視線,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在坐的人好些都用那種令人不適的目光看著俞老爺懷中的女子,有的下流一些的,還開始拉身邊丫鬟的手了。 氣氛逐漸開始變得叫趙好坐立難安起來,但她是這場宴席上唯一的女客,又完全沒有說過話,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就在趙好想著該找個什么借口離開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抱歉,”衛(wèi)知拙冷冷地說道,“沒想到會遇上這種場合,多謝俞老爺?shù)恼写?,我們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br> 趙好愣愣地看著衛(wèi)知拙,正要跟著對方離開,那姓俞的大少爺被打攪了興致,卻是一臉鄙夷地沖衛(wèi)知拙道:“在我俞家擺臉子?你算個什么東西?” 衛(wèi)知拙還未開口,趙好已然眼角一抽,停住腳步去看那人,乖戾地說道:“在你俞家擺臉子又如何?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張嘴罵我的人?” 但這膳廳里大半的人都已經(jīng)投靠了俞老爺,這話一出,四周立即朝這邊射來不友好的目光。 趙好見狀,卻是冷笑一聲,當著眾人的面兒抓起桌上的茶杯,只一握,便叫那杯子四分五裂。 碎瓷片嘩啦啦地落在地上,膳廳里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紛紛把目光投向一開始說自己“功夫了得”的盧氏兄弟身上。 盧氏兄弟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已經(jīng)知道趙好這一手比他們厲害,自然不會強出頭,只做出一副認真吃飯的模樣來。 俞老爺見狀,便也知道自己拿趙好沒有辦法了,忙做出一副慚愧的樣子站起來道歉,說道:“犬子無狀,多有得罪,叫這位女俠看笑話了?!?/br> 趙好卻是懶得和他說些場面話,只抬頭去看衛(wèi)知拙???,眨著眼睛問道:“你怎么還不帶我走?” 衛(wèi)知拙:“……” 衛(wèi)知拙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牽著她的手腕帶她出去了。 趙好抿嘴笑了笑,胳膊一縮,把手塞進衛(wèi)知拙的掌心里,蹦蹦跳跳地跟著離開了。 第三十六章 衛(wèi)知拙的手寬寬大大, 掌心干燥而又溫暖。 趙好把手放進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對方的動作頓了一下,但是下一秒, 她的手便被握緊了。 趙好抬頭去看衛(wèi)知拙, 就見對方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絲毫不像正默默收緊手上的力道,好像生怕她逃走了一樣的人。 趙好憋著笑,并不去拆穿他, 而是漸漸地和他靠近。直到最后兩個人胳膊貼著胳膊,肩膀挨著肩膀, 才又不約而同地一起放慢腳步, 散心一樣在走廊里逛了起來。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 落在地上, 發(fā)出嘈雜的聲響,但趙好卻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然和寧靜。 不過走著走著,趙好忽然想到一件事, 開口問道:“雨還沒停,我剛才罵了那個俞老爺?shù)膬鹤樱麄儾粫盐覀冓s出去吧?” 衛(wèi)知拙:“……” 衛(wèi)知拙無奈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說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保持安靜對嗎?” 趙好:“呃……” 衛(wèi)知拙:“或者你挑一些別的不那么破壞氣氛的話題也是可以的?!?/br> 趙好咂摸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離譜。但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她只望著衛(wèi)知拙,無辜地眨了眨眼, 說道:“我是真的很擔心這個事啊, 你不擔心嗎?” 衛(wèi)知拙見趙好這幅模樣, 哪怕知道她是裝的, 也拿她一點兒辦法沒有,只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不會的,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那位俞老爺之后前來糾纏?!?/br> “不過看這雨勢,應該很快就會停了,”衛(wèi)知拙道,“明天早些動身離開吧?!?/br> 趙好點了點頭,兩人正待往暫住的房間走,卻見走廊上迎面又來了四五個人,以一個錦衣青年為首,風風火火地往相反的方向去。 那青年高高瘦瘦,青白臉皮,看著不像俞家的人,但他一身的穿著打扮以及身后跟著的隨從,讓他更不像恰好來躲雨的過路人。 趙好忍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本來沒想多管什么閑事,然而那青年也看見了她倆,眉頭一皺,便毫不客氣地把人堵在了路上,質(zhì)問道:“你們兩個是哪兒來的?” 對方的態(tài)度叫趙好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聽衛(wèi)知拙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俞家的人都在膳廳?!?/br> 趙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后發(fā)現(xiàn)對面那青年也愣住了,對方狐疑地看了她們一眼,竟一言不發(fā)地繞過二人,帶著人繼續(xù)往膳廳的方向去了。 趙好看著那伙人走遠,眨了眨眼,扭頭問衛(wèi)知拙:“什么情況?” 衛(wèi)知拙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道:“那人是俞家的對頭,應該是去找麻煩的?!?/br> 趙好一愣,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衛(wèi)知拙故意別開視線,不說話。 趙好:“?” 趙好好奇死了,繞到他跟前搖他的手:“說說嘛!” 衛(wèi)知拙唇角微微翹起,只看著她,嘴巴卻閉得像個蚌殼。 趙好撒潑打滾耍無賴:“說說嘛說說嘛說說嘛!” 衛(wèi)知拙果然被她磨得不行,才開口說道:“那人身上的衣料和俞家人的不一樣?!?/br> 剛才那個青年明顯和俞家是同一階層的人,所穿衣物的料子按理來說也該相仿,但就衛(wèi)知拙所觀察到的情況卻全然不是如此。 要知道俞老爺曾說過,他們家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布商,也就是說方圓百里的人們穿的大部分衣裳都是他們家的布匹裁剪出來的,俞家人自己身上穿的自然也是。 那么剛才那青年的穿著就十分耐人尋味了。但凡他和俞家的關系只是簡單的認識,也不可能特地避開對方家里的布料買衣服。 “當然更重要的是,那人腰間的玉佩上是一個‘湯’字?!?/br> 而剛才席上俞老爺在向眾人展望俞家未來的時候,就曾說過他們不僅要做方圓百里最大的布商,還想超越現(xiàn)在的湯家,做最大的米商。 衛(wèi)知拙道:“因此我斷定他是俞家的對頭,方才應該是想問路,去找俞老爺?shù)穆闊!?/br> 趙好聽完,在原地愣了半天,腦子里轉(zhuǎn)過好多關于衛(wèi)知拙好厲害,他怎么這么厲害的話,最終震驚地開口道:“你居然還認真聽了俞老爺在說什么?” 她當時已經(jīng)完全放空,專心吃飯去了! 衛(wèi)知拙:“……” 衛(wèi)知拙無奈地看著她:“你就想說這個?” 趙好老實地點了點頭。 衛(wèi)知拙失笑:“只是習慣罷了?!?/br> 他其實也不愿意聽別人的廢話,但就像這次一樣,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廢話就成了破案的關鍵。而衛(wèi)知拙看一個人,習慣性地一眼觀察到每一個細節(jié),也是同樣的道理。 趙好恍然,今天又多了解了一點衛(wèi)知拙呢! 話已經(jīng)說完,衛(wèi)知拙低頭看她,問道:“回去休息嗎?” 趙好卻是眨了眨眼,腳下一動不動。 衛(wèi)知拙挑了一下眉。 趙好湊近他,咕咕唧唧地說道:“我想去看熱鬧……” 她雖然也不喜歡剛才那個湯少爺?shù)膽B(tài)度,但相比之下,還是更不喜歡俞家的這一伙人,前者既然要找后者的麻煩,當然要去看一看,開心一下! 衛(wèi)知拙一向不喜歡圍觀這種事兒,但趙好興致勃勃,他自然也點頭同意,兩個人折過身,又追著湯少爺?shù)哪_步往回走了。 只是路上兩人多少耽誤了一會兒,到達膳廳門口的時候,兩伙人已經(jīng)爭執(zhí)起來了。 然而叫趙好奇怪的是,現(xiàn)場吵得最激烈的竟然不是俞家人在和那個湯少爺互相攻擊,而是方才那個鮑秀才在挨俞家大少爺?shù)牧R。 莫名其妙地仔細聽了一會兒,趙好才弄清楚原委。 原來鮑秀才也不喜歡那種場合,當時見她和衛(wèi)知拙已經(jīng)離席了,便跟著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去休息。 也是賴他不會看場合,俞家的大少爺被衛(wèi)知拙和趙好一個甩臉子一個臭罵就已經(jīng)很丟人了,只是趙好他們得罪不起,這才叫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沒想到一個仰賴著他家的窮秀才也跟著要走,俞家大少爺頓時覺得這不是往他們臉上抽巴掌嗎?當即便站起來一通破口大罵。 鮑秀才這時想到不妥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想擺一擺讀書人的傲骨,又剛收了人家的銀子,更何況他確實需要這筆錢上京趕考。 無奈之下,鮑秀才也只能漲紅了臉站在那兒給俞家大少爺罵。而俞老爺大約是想給其他人一個下馬威,竟然也沒有第一時間制止,而是冷眼看了一會兒。 本來嘛,收了錢,還讓主人家丟面子,是鮑秀才的不對,俞老爺也是想著讓對方長個教訓再開始道歉勸和,恩威并施。 但沒想到的是,俞老爺正打算開口的時候,湯家的少爺便到了。 聽到俞家大少爺在罵人,湯家少爺立刻就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并且馬上反唇相譏了回去,還陰陽怪氣地替鮑秀才說話。 他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鮑秀才出頭,而是激得俞家大少爺露出丑態(tài)來,好叫膳廳里這些俞家想招攬的門客看清楚,自己投靠的主人家是個什么德性。 果不其然,俞家大少爺上了當。他知曉自家現(xiàn)在還沒和湯家撕破臉皮,不能大張旗鼓地直接罵對方,自然就開始更加猛烈地攻擊鮑秀才,哪里痛就往哪里戳。 什么不過是個癡心妄想的窮秀才,家里一文錢都沒了還往外跑,考了十五年都沒中,今年一樣中不了,甚至連對方說不要分毫報酬,也歪曲成了想在他家騙吃騙喝。 這些話實在是過于惡毒,俞老爺看著膳廳里眾人逐漸變化的臉色,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但大兒子的嘴太快,眼下往回說已經(jīng)來不及了,俞老爺干脆便一起給鮑秀才定了性,說他就是來坑蒙拐騙的。只不過他仁慈,今天早上不會趕對方走,銀子也不會要回來,明天一早就請鮑秀才速速離開千翠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