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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周支農(nóng),黃鸝和杜鵑都跟我在一起,怎么了,你那邊好吵?!?/br> “出事了?!?/br> …… 第061章、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寒風(fēng)把路人凍得直打哆嗦。 長達兩個小時的筆錄之后,交警支隊政委親自送我們走出了警局,還愿意提供警車送我們回家,但姨媽婉言謝絕,舉手截下了一輛出租車,與交警支隊政委揮手告別。 出粗車行駛了五分鐘,緩慢停在路邊的一個黑暗處,出租車司機先推開車門下車,姨媽跟著下車,遲疑了一會,姨媽也示意我下來,只留樊約和郭泳嫻在車里。 那出租車司機與我一照面,我馬上認出他曾經(jīng)在姨媽住院時出現(xiàn)過,這位干練的男子,應(yīng)該屬“國安”的人。 “查到了嗎?” 姨媽目光異常冷峻,她的問話證實了我的正確記憶。 干練男子壓低聲音道:“查到了,很老手,液壓泵被做了手腳,非常高明,只要連續(xù)三次以上剎車,剎車系統(tǒng)就完全失靈,電動打火線也斷了,這方面反而有點太明顯,可能是在做手腳的時候比較倉促,來不及做細致。另外,出事后,駕車人處理得非常冒險,但最有效,如果頂貨車屁股出現(xiàn)偏差過大,以當(dāng)時九十公里的速度絕對翻車,后果很嚴重,想不到這位兄弟如此冷靜?!?/br> 說著,男子朝我露出贊許的目光,我連聲說慚愧。 男子繼續(xù)道:“之后的各個應(yīng)對處理都堪稱完美,那種緊急情況下,能做出完全正確的應(yīng)對,真是令人佩服。” “賠了多少錢?” 姨媽冷峻的目光稍微緩和了一點。 干練男子笑了笑,好像不愿意說,但又不能不回答:“沒多少,給了貨車司機九萬,加上其余追尾的賠償,筑路公司的賠償,一共十八萬?!?/br> “拿著?!?/br> 姨媽從手袋里拿出一張支票遞過去,那男子訕訕搖頭,沒接支票:“哎喲,方姐,你干嘛,這點錢大伙來出?!?/br> 姨媽翻翻眼,低喝:“少廢話,上次就麻煩大伙到處借錢,這次連本帶利共三百萬,都一起還了。” 干練男子大驚:“方姐,兩百萬足夠?!?/br> 姨媽不耐煩了:“別啰嗦,快拿著。” 干練男子無奈,只好雙手接過支票,一個勁地說謝謝,夜幕下,姨媽微微露出個笑臉:“你自個回去吧,明天寫一份詳細報告給我。” “是?!?/br> 干練男子雙足立正,朝我點頭示意了一下,轉(zhuǎn)身走向出租車,姨媽揚聲招手:“小樊,泳嫻,你們下來?!?/br> 樊約與郭泳嫻各自打開車門下車,都朝干練男子說謝謝,干練男子鉆進出租車里,朝我們揮了揮手,隨即開車離去。 我強裝笑臉:“媽,我們一起到芙蓉園打火鍋,都說好了,不去會讓大家失望?!?/br> 姨媽嫣然一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全身一副貴婦派頭:“當(dāng)然去,為什么不去,媽肚子都餓了。” 郭泳嫻小聲道:“先讓小樊換褲子吧。” 姨媽一瞥樊約的褲襠,發(fā)現(xiàn)濕跡猶明顯,馬上憐愛地抱住她,柔聲道:“小樊,媽帶你去買褲子?!?/br> 經(jīng)過漫長的冬季,初春的芙蓉園菜館里的芙蓉花有了嫩枝,即便在夜幕下,人們?nèi)阅芸吹侥且淮卮乇叹G的葉子,其實芙蓉園菜館吸引人的地方除了芙蓉花之外還有很多,比如精巧的假山瘦石,美輪美奐的亭欄樓閣,更重要的是有“火鍋”“刷羊rou”剛吃幾口,“鮑魚魚骨湯”才喝半盅,樊約就醉了,因為她與各位jiejiemeimei都干了一小杯紅酒,不勝酒力的樊約有了點恍惚,我將她扶到包廂的沙發(fā)躺下,為她蓋上我身上的棉襖,我知道樊約是故意自己灌醉自己,因為膽小怯弱的她還無法忘卻不久前發(fā)生的那一幕驚心動魄,死里逃生,就連我都心有余悸。 我俯下身子,悄悄地在樊約耳邊呢喃:“芙蓉園是我們次約會的地方?!?/br> 樊約本來醉醺醺的雙眼陡然明亮,一只小手勾住我的病號衣袖子:“我還以為老公忘記了,嗯,今晚我想做……愛。” 說到最后一個字,估計那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我猛點頭:“至少做三次?!?/br> 樊約微閉上兩只美麗的大眼睛,美臉一片嬌羞。 郭泳嫻沒醉,她酒量不錯,酒能壓驚,她看起來美臉酡紅,氣定神閑,沒讓眾美人瞧出曾經(jīng)發(fā)生過生死危險,我給她報以深情一笑,她居然回了我一個吻的嘴型,引來眾美一片噓聲。 “哈哈,我不斯文啦,餓了半年,該是進食的時候了?!?/br> 我見穿病號衣吃飯不雅,趕緊換上剛才在路邊商店隨便買的一件長袖灰色T恤,擼上袖子,大快朵頤,大家都見過我體檢報告,知道我已經(jīng)能吃能喝。 “老公吃多點?!?/br> 莊美琪的位置離我有點遠,無法夾菜給我,不過,關(guān)心沒有距離。 秋煙晚柔聲道:“剛恢復(fù)進食,別一下子吃太多。” 她的建議得到了廣泛的贊同,連姨媽也頷首支持,我悻悻地把眼光投向小君,期望得到她的有力支持,意外的是,小君一臉煩躁,只顧著吃,似乎心事重重,礙于大家歡聚,我不好直接問她,更奇怪的是,小君遠遠地坐在圓桌的對面,又似乎想避開我,我心想,一定是我疏忽了她,等會找個機會哄哄她。 “明天搬家,今晚大家全住在醫(yī)院的特護病房,明天一起住進新屋,黃鸝杜鵑,周支農(nóng),嚴笛都已經(jīng)在那邊了,基本上都打理好了,水電網(wǎng)絡(luò)全都通?!?/br> 姨媽表面談笑風(fēng)生,但我知道她是在爆發(fā)前沉默,我與她心有靈犀,她想什么,我能感覺出來,讓一幫女人晚上就住在醫(yī)院,就是統(tǒng)一保護,免得顧此失彼,萬一誰有個意外,也鞭長莫及。 “啊,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家了。” 驕傲的唐依琳一直很少說話,家對她來說,竟是一種奢侈。 從小失去家溫暖的戴辛妮自然深有感觸:“好激動喔。” 這一瞬間,兩位驕傲的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她們都迫切有個家。 “中翰暫時不能喝酒,姑娘們……干杯?!?/br> 姨媽一聲令下,包廂里歡聲笑語,鶯鶯燕燕。 幾乎所有人都迫切有個家,除了秋煙晚的家族龐大外,葛玲玲,莊美琪,章言言,郭泳嫻,樊約,王怡,無一不是孤單無家的人,就連上官杜鵑與黃鸝也如此,我似乎成了專門收留孤身女人的男人,她們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個家中的任何一個人。 可剛才,我?guī)讉€小時前,我差點失去一切,我的女人差點失去一切,我惶恐,我失落,我憤怒,我和姨媽的心情一樣,等待著爆發(fā)的那一刻。 “好吃,好吃?!?/br> 雖然說要少吃點,可我一個人就吃了一斤的羊rou,其余的羊肚牛rou,山珍海鮮,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真可謂吃的不亦樂乎。 喝完最后一口鮮湯,我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 大家慢慢吃,吃完了跟我媽回醫(yī)院,我有些事情要辦。“ 眾美愕然,我笑瞇瞇發(fā)誓絕不是去見女人,眾美仍然滿臉疑慮。 我看向小君,發(fā)現(xiàn)她正埋頭大吃特吃,看都不看我一眼,心中好生失落,不過,我去意已決,換上一條新買的灰色運動褲與一雙黑色跑鞋,我的額頭居然滲出汗水,走到樊約躺臥的沙發(fā)邊坐下,故意大聲道:“ 小風(fēng)失蹤,我怎么也要去跟他們家人見個面,我畢竟曾經(jīng)是他上司?!?/br> 眾美豁然明白,原來我是要去看望小風(fēng)的家人,秋煙晚不知小風(fēng)是誰,跟身邊的章言言一打聽,臉上輕松了許多,唯獨郭泳嫻心事重重。 姨媽的臉色陰晴不定,她隱約懷疑我獨自一人離開的目的,但姨媽又不能阻止我離去,眼看我走出包廂,姨媽再也無法冷靜,她嗖一聲,如魅影般跟出了包廂:“中翰,你等等……” “去哪。” 包廂外,柔和的燈光將姨媽的美臉肌膚染上了一層光澤,她的眼神充滿了擔(dān)憂:“我問你呢,去哪?” 我柔聲道:“小風(fēng)家。” 姨媽繃著臉:“明天去。” 我柔柔回答:“明天要搬家?!?/br> 姨媽擋住了我的去路:“你不聽我話?” 我定定凝視姨媽的眼睛,很溫柔道:“你一直說,希望我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難道你希望我做個乖乖兒,乖乖地聽你話的小男人?” 姨媽一愣,說不出話來,我語氣堅定卻依然溫柔:“媽,我有分寸。” 姨媽沒有讓開,也沒有我阻止我擦身而過,錯位的一剎那,姨媽的身體在顫抖:“ 你冷靜點?!?/br> “我會讓你滿意的?!?/br> 我微笑著留下一句雙關(guān)。 憑感覺,姨媽一定知道我要去哪,去找誰,這個人是這一切事情的幕后cao手,他有強大的權(quán)利,他使用了與姨媽同樣的破壞汽車手段,他甚至能竊聽到我病房里的一切談話。 這個人一定對我恨之入骨,可他為什么要恨我呢?他是成熟的政治家,他應(yīng)該知道喬若谷不是因為我而死,可他為什么要恨我呢? 答案也許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母親,只有除掉我,他才能得到母親。 姨媽顯然意識到這點,她知道無法回避,她知道我始終要面對這個人。 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姨媽,除非我死,帶著置死地而后生的決心,我來到市委政府大院。 政府大院的門衛(wèi)告訴我,喬書記不在。 我讓門衛(wèi)再次傳達,我為方月梅而來,不出所料,我很快得以進入市政府大院,這里鬧中取靜,卻又如此神秘,神秘得令人壓抑,眺望大院里一盞盞如同明月一般的柔和路燈,我的心情卻無法平靜。 門衛(wèi)引領(lǐng)我來到一棟琉璃瓦附頂?shù)男乔巴A讼聛?,這座小樓是四周所有小樓中面積最大,庭院最寬敞的一座,我忽然記起,這座小樓曾經(jīng)是前市委書記何鐵軍的府邸,我曾經(jīng)來來過,沒想到喬羽毫無忌諱,在何鐵軍住過的房子里住下,當(dāng)真印證了“無神論者”的信仰。 很意外,摁響門鈴后,是喬若塵為我開的門。 “你爸爸不在?” 我在小樓門前駐足,眼睛盯著身穿厚厚毛線衣,燈芯絨緊身褲的喬若塵,她的眼神冰冷,眼珠如仙如魅,大冷的天,我單穿一件T恤都不覺得冷,可一接觸那雙微綠的眼珠子,我不禁背脊起寒意。 “不在?!?/br> 喬若塵冷漠地看著我,看得我發(fā)毛,那一邊,門衛(wèi)遠遠地盯著我,我思索片刻,點頭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可沒走幾步,身后傳來冷冰冰的脆聲:“我有事找你?!?/br> 我一愣,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喬若塵,問:“你是跟我說嗎?” 喬若塵道:“是,進來說?!?/br> 我遲疑了一會,擰轉(zhuǎn)身,緩緩朝喬若塵走去,她見我走來,眼神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暗暗納悶,但既然回頭了,總要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反正我與他們喬家的恩怨都要解決。 第062章、 我跟隨著喬若塵走進小樓,看她屁股翹翹,步伐優(yōu)雅,卻引不起我的任何欲望,舉目四望,原來屬于何鐵軍的裝飾都改變了,不再是以前古樸雅致的風(fēng)格,而是充滿了女孩味道的現(xiàn)代氣息,客廳里幾乎都是曲線條,顏色以粉色為主,一定是喬若塵所喜歡的顏色,我心中暗暗納悶,一個女孩喜歡粉色,證明內(nèi)心是陽光的,可她為什么行為做事如此歹毒?難道這就是人的兩面性? 我冷冷一笑,也不客氣,徑直在一張白色的沙發(fā)上落座:“有什么事?” 喬若塵沒回答我,卻交剪雙臂于胸,冷冷地反問我找她父親喬羽有什么事,我淡淡道:“那是我跟你爸爸的事。” 喬若塵已然有怒色,蹙了蹙眉頭,口氣驕橫:“我爸爸的事我都知道,你可以跟我說。” 我大為反感,說了一句:“我不是你爸爸,告辭了?!?/br> 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才走幾步,身后傳來喬若塵嚴厲的聲音:“李中翰,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要碰何芙。” 我心中怒火頓起,回頭問:“你憑什么警告我?我憑為什么不能碰何芙?” 喬若塵怒道:“她是我哥哥的妻子?!?/br> 我怒極反笑:“他跟你哥哥結(jié)過婚嗎?” “她答應(yīng)做我哥哥的妻子?!?/br> 喬若塵回答很快,似乎有所準(zhǔn)備,她一定猜到我會這樣問。 我冷冷一笑:“即便她答應(yīng)做你哥哥的妻子,也不能守一輩子活寡,就算我不碰何芙,何芙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家庭?!?/br> 喬若塵鬼魅般的眼神盯著我,惡狠狠道:“她的丈夫叫喬若谷,這里是她的家?!?/br> “不錯,這里以前確實是她的家,她在這間小樓生活了好多年,但何芙要的不是這樣的家,她需要一個男人,何況,你又是如何對待何芙的?你認可她是你嫂子嗎?你有尊重過何芙嗎?她跟你哥有結(jié)婚證嗎?你一個小女孩,長的也不錯,為什么心理這么黑暗?” 我越說越氣,譏諷嘲笑都用上了。 喬若塵臉色大變,她憤怒地向我咆哮,幾乎強詞奪理:“我不管她是否跟我哥有結(jié)婚證,她是在我哥臨終前主動要求做我哥妻子的,墓碑上也是她何芙主動要求刻上我哥妻子身份的,她要為她說過的話負責(zé),說到就要做到?!?/br> “可你哥答應(yīng)了嗎?我相信喬若谷不會答應(yīng)何芙,你哥哥是如此高明磊落,怎么有你這么一個自私歹毒的meimei?難道你要何芙就這樣孤獨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