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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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屋之人一見這場景,嚇了一跳。 “你這是在做什么?!” 云黛下意識便抬頭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看去,因?yàn)閬砣司故驱R霄。 齊霄幾步便走來,拉過了云黛的手,將那枚刀片從她鮮血淋漓的皮膚之中抽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為她包扎傷口。 整個過程中,云黛都安安靜靜的。 “我聽聞你醒了,便來看你了,你怎么……”齊霄最終沒將后面的話說下去。 待到傷口被包扎好后,齊霄才很認(rèn)真地對云黛道:“我此次來其實(shí)是有話想對你說?!?/br> 云黛仰頭“看”向他,就聽他道:“我知道本命劍破碎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shí)是可以想辦法將劍修復(fù)好的。” 齊霄的話令云黛怔了怔,她喃喃道:“真的能修好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齊霄的語氣很輕松,像是極為有信心,“十四州中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古舊秘法,其中甚至不乏起死回生之法,為何就不能有修復(fù)醉流鳶的術(shù)法呢?” “那……”云黛的神色變得有些猶疑,“我要如何去找這術(shù)法?!?/br> “你首先便不能一直如此消沉,”齊霄道,“你要先將眼睛恢復(fù)了,再將修為找回來,然后我們可以去尋找上古秘境,總能找到相關(guān)的古籍秘法的。” 云黛沒馬上回答,她其實(shí)知道齊師兄是想用這種方式找回她的斗志,可她仍是迷茫的。 她前世修至第九境后,便因無法突破瓶頸,而一直不停地進(jìn)入各種各樣的古秘境,尋找突破之法,她也找到過許多失傳典籍,可在她的記憶中,卻沒有任何一本典籍中記載過能修復(fù)醉流鳶的術(shù)法,這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的尋找方式真的會有用嗎? 齊霄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握住了她的手道:“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云黛咬緊了嘴唇,在長久的沉默后,她終于緩緩?fù)鲁隽艘豢跉狻?/br> 她是該試試的,哪怕機(jī)會渺茫,她也想再見斬月一面。 …… 在齊霄的勸說下,云黛終不再成日沉浸在痛苦之中,可她的修為仍未恢復(fù),她的眼睛也仍什么都看不見。 萬仞閣的幾位長老會來輪流看望她,齊師兄也幾乎日日都來陪她出門散步。 許溪之為云黛查探了很多次身體狀況,不過查探的結(jié)果她都未與云黛說明,而是告知給了沈長玉。 就像齊霄所說的那樣,如今這個辦法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云黛并未走出心中的執(zhí)念,只是從一個執(zhí)念換到了另一個執(zhí)念上,在執(zhí)念真正消除之前,她的身體自也很難恢復(fù)。 其實(shí)這些,云黛自己也明白,可除了這渺茫至極的希望,她也不知自己的前路到底該如何走。 這日其他人還未來,云黛早早地便醒來了。 雖說花予和花墨日日都守在她的掌門居,只等她一聲呼喚,便會前來服侍她,她卻并未叫他們來幫忙,而是獨(dú)自一人摸索著完成了梳妝。 失明的這幾日,云黛也漸漸習(xí)慣了這種在黑暗中生活的方式,雖說她已經(jīng)再感知不到自己的修為了,但琉璃玲瓏心竟還能使用。 她能察覺到那些縱橫交錯的情緒絲線,也可借此來判斷周圍是否有人,只是因?yàn)闆]有靈氣做支撐,她無法去撥動那些絲線,扭轉(zhuǎn)他人的思想。 梳妝完畢后,云黛便悄悄推開屋門,慢慢地走了出去。 她的動作很輕,并未驚擾到任何人。 她靜悄悄地走出掌門居后,終于深吸了一口氣。 四下沒有人,云黛抬起了手,喚道:“渡厄?!?/br> 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掌心便出現(xiàn)了一把冰冷的劍,幽寒的氣息也隨之包裹而來。 這還是她醒來后,第一次呼喚這把劍。 云黛已沒了修為,所以她其實(shí)并不能感知到自己的本命劍,也無法將本命劍召喚出來,因此渡厄的出現(xiàn),完全是因?yàn)樗旧淼捻槒摹?/br> 握著手中這把陰邪至極的劍,云黛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渡厄劍與醉流鳶不同,他雖有自己的意識,但他并沒有劍靈,他的所有認(rèn)知也仍停留在“劍”這個層面,如最頑劣的稚童,卻又憑借著本能,自愿對云黛這個劍主俯首稱臣。 醉流鳶會碎裂,正是因?yàn)樵器焓樟诉@把鬼劍做本命劍,甚至于渡厄本身是知曉醉流鳶身上那個詛咒的,所以若真要說起來,云黛該遷怒這把渡厄劍才對。 事實(shí)上,在云黛剛醒來時,她也的確非常厭惡這把劍,甚至于,她心底止不住地仇視著他。 但這宛如廢人般的日子卻又讓云黛冷靜了下來。 收服渡厄劍本就是她自己的主觀行為,醉流鳶破碎也不能全怪在鬼劍渡厄身上。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云黛很明白自己如今這個狀態(tài)其實(shí)是因?yàn)樗^于依賴醉流鳶了,所以醉流鳶離開她后,她便下意識封閉了自己的修為和五感,若她想擺脫此時的困境,她便必須有另一把劍。 她不能將自己的道心寄托于醉流鳶之上,越是深陷執(zhí)念,便越能走出泥沼。 想要恢復(fù)修為,她就必須要先對自己產(chǎn)生認(rèn)同感。 云黛握緊了手中的渡厄劍,她告訴自己,并非是因?yàn)樗辛藙?,她才擁有了能毀天滅地的能力,成為了名震一方的劍主,而是因?yàn)閯Ρ晃赵诹怂种?,才能斬出那最?qiáng)力的劍招。 前世的她能在最后達(dá)到那樣的高度,是她一步步走來的,并非是因?yàn)樗纬隽俗砹鼬S,即使沒有那把劍,她同樣能做到那個程度。 她……一定可以的。 “錚”的一聲,渡厄劍被她從劍鞘中拔出,她整個人也隨之舞動了起來,劍光斬過,掀起了漫天雪沙,她雖目不能視,但她的動作卻行云流水,不帶任何遲疑,每斬出的一劍都仿佛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半晌,她回劍停手,將渡厄劍收入了劍鞘中。 云黛很精準(zhǔn)地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喚道:“師叔?!?/br> 沈長玉一步步走了過來,他看著云黛露出了欣慰之色。 他道:“神都那邊已經(jīng)安定下來了,明譽(yù)郡主會于七日之后舉行登基儀式,封號為赤仁帝,若非如此,她恐怕早來看望你了?!?/br> 云黛慢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知道芳久凌近些時日必定會很繁忙,若非因?yàn)檫@場意外,她不會那么快回萬仞閣的,她會在神都等到芳久凌完成登基儀式之后再走。 她沉默間,沈長玉便又道:“司家家主司棠剛剛到達(dá)了萬仞閣,她指名道姓要見你,說是她知道個修復(fù)醉流鳶的方法?!?/br> 第196章 棺材 萬仞閣掌門的本命劍碎裂了, 這是整個十四洲都知曉的事,只是為了不引起他人的覬覦,萬仞閣并未將云黛如今的狀態(tài)透露出去。 所以在所有人的認(rèn)知中, 那把天下第一神劍醉流鳶雖然碎裂了, 但那位劍主又將鬼劍渡厄認(rèn)為了本命劍。 在像司棠這樣對神劍和鬼劍有所了解的人眼中,神劍是要勝于鬼劍的, 但畢竟不久之前, 渡厄劍才在神都引起了那樣大的一場混亂,大部分人對這把劍仍是相當(dāng)忌憚,因此在他們看來, 云黛也不過是換了一把本命劍罷了, 實(shí)力并未受到影響。 經(jīng)過那一戰(zhàn), 萬仞閣也榮升為了十四洲最強(qiáng)盛的門派,就連門內(nèi)弟子都跟著與有容焉了起來。 只不過司棠不覺得事情會那么簡單,她隱約覺得云黛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并不算好, 畢竟那日她從祈年樓頂?shù)涠碌哪?,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br> 所以司棠有了主意后,便連夜趕至了云洲萬仞閣, 只是饒是她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等她在玄凌殿中見到云黛時,還是嚇了一跳。 這位萬仞閣掌門安靜地坐在桌案后, 仍是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 只是雙目之上不知為何輕覆了一根白綾,配上額間的紅紋, 令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清冷。 當(dāng)然, 最令司棠吃驚的還是,她居然在云黛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修為了, 此時的她安靜沉悶得就像一個真正的凡人,無知而孱弱,似乎輕易就能被擊殺。 司棠皺著眉,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但等她走至云黛面前時,這位目不能視的萬仞閣掌門卻仿佛能感知到什么一般,突然開口道:“司前輩?!?/br> “云掌門,您這是……”司棠有些遲疑地暗暗打量她。 “如你所見,”云黛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雙目失明,修為流逝,我已與廢人無異?!?/br> 她雖是這般說著,語氣卻相當(dāng)鎮(zhèn)定,情緒也并未有太多的起伏,讓司棠都有些摸不準(zhǔn)云黛此時的底細(xì)了。 她沉默間,就聽云黛道:“司前輩不是說,有修復(fù)醉流鳶的方法嗎?可否說與我聽聽。” 司棠此行的目的的確是這個,她頓了頓才道:“其實(shí)準(zhǔn)確來說,我并不掌握這種能力,我只是大概能猜出要到哪里才能找到此法。” 云黛微微偏頭,雖隔著一層白綾,卻仍仿佛是“看”了過來:“司前輩可是有什么條件?” 司棠猶豫著搓了搓兩只胖乎乎的小手,笑道:“若說條件的話,也不知能不能算得上是條件,畢竟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其實(shí)也不是很確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我只是希望你能與我一同去尋找。” 云黛輕皺了下眉,有些疑惑。 司棠便道:“我所提到的那個,可能存在著修復(fù)醉流鳶方法的地方,是位于流洲的靈鑄墓。” 靈鑄這個名字乍一出現(xiàn),云黛藏在袖中的手都不自覺緊了緊,因?yàn)樗豢梢种频叵肫鹆俗约夯杳缘哪嵌螘r間里,在夢中看到的有關(guān)于斬月的過去。 云黛知道她為什么會做那樣的夢,醉流鳶破碎的瞬間,斬月的靈魂也跟著一同破碎了,而她那時因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神魂震蕩,在那期間,她的神魄便與斬月那飄蕩于空中的神魄碎片輕微融合了,于是屬于斬月的記憶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夢中。 靈鑄,這個存在于斬月記憶中的瘋子,讓云黛記憶深刻的同時,也讓她極為不舒服。 司棠并不知曉云黛心中所想,她繼續(xù)道:“靈鑄是醉流鳶的鍛造者,同樣也是鍛靈山莊的開山祖師,她的墓自然和鍛靈山莊一樣,位于流洲境內(nèi),只是這座墓算得上是鍛靈山莊的財(cái)產(chǎn),所以需要持有鍛靈山莊掌門令或是長老令者才能開啟墓xue的入口。” 司棠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我手上正好就有一枚鍛靈山莊的客卿令牌?!?/br> 云黛稍有些吃驚,司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我們司家與鍛靈山莊本就關(guān)系密切,司家人可都是煉器師,他們禮待我不是很正常的嗎?更何況經(jīng)歷了神都的那場大戰(zhàn)之后,世家與七宗的關(guān)系也已經(jīng)不再敵對了,不是嗎?” 她這話倒是沒說錯,云黛并未出言反駁。 司棠又道:“云掌門,我這次會前來找你呢,一來是因?yàn)槊髯u(yù)郡主專門來尋過我,你的本命劍破碎那日,她便特意來向我問過,問我有沒有修劍的辦法……醉流鳶是出自靈鑄之手的神劍,我一個小小的司氏家主,自是沒有辦法的,不過她的話還是讓我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那座傳聞中的靈鑄墓……” 司棠笑瞇瞇的:“明譽(yù)郡主極為重視云掌門,若是我能幫上云掌門這個忙,待到明譽(yù)郡主登基稱帝之后,我們司家必定會地位大升,再與之前不同了……” “二來嘛,”司棠很不客氣地道,“我自然是為了我自己?!?/br> “靈鑄墓雖是鍛靈山莊的財(cái)產(chǎn),但時至今日都沒有人真正踏入過那處神秘的地宮,即使是歷代持有鍛靈山莊掌門令和長老令之人也無法闖過地宮中的陣法?!?/br> “傳聞中靈鑄墓中有靈鑄親手寫下的煉器秘籍,名為《千錘百煉譜》,可因?yàn)闆]人能進(jìn)得去,也就沒有人知道那本秘籍中到底有什么,”司棠道,“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要那本秘籍,并且在我看來,那上面應(yīng)該記載有修復(fù)醉流鳶的辦法,待我學(xué)會此秘籍后,自然就擁有了幫云掌門修復(fù)醉流鳶的能力?!?/br> 竟是如此……云黛露出了思索之色。 司棠如此明擺著說明自己的目的,倒是讓云黛放松了不少,畢竟雖說司棠是屬于芳久凌的勢力,與她的關(guān)系算得上不錯,但人家也沒有義務(wù)為自己忙前忙后,利益是最好的驅(qū)動力,也讓一切變得更加簡單明了。 只是云黛還是有一個疑惑:“司前輩,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只是個廢人了,那座地宮中的陣法既然那般兇險(xiǎn),以至于從未有人進(jìn)去過,你怎么就覺得我一定能闖得過去呢?” 司棠笑了起來,笑得氣定神閑:“云掌門,我就問你一句話。” “在你聽到我所說的這些之后,你會因?yàn)槟闳缃竦臓顟B(tài)就放棄前往靈鑄墓尋找那個萬中無一的機(jī)會嗎?” “不會。”云黛幾乎毫不猶豫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司棠“哈哈”大笑了起來,頗為贊賞地道:“云掌門果真與我想象中的一般。” “其實(shí)也不需要太擔(dān)心,”她道,“據(jù)我的猜測,持有神劍抑或是鬼劍之人,是不會被靈鑄墓中的陣法攔截下來的,如今醉流鳶雖已經(jīng)破碎,但渡厄劍同樣也在云掌門手中的,云掌門便是我想進(jìn)入靈鑄墓最好的同伴人選,即使沒有醉流鳶破碎一事,我也會找機(jī)會向云掌門發(fā)出這個邀請的?!?/br> 云黛沒馬上回答,而是思量了起來,但片刻之后,她便露出了一個淺笑,點(diǎn)頭道:“好,我與你一同去?!?/br> 即使機(jī)會渺茫,即使“修復(fù)醉流鳶的辦法”只是存在于司棠的猜測中,甚至于那靈鑄墓里到底有什么連司棠都不能確定,但她還是要前去嘗試一番。 既是為了再見到斬月,也是為了她自己。 就算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她不能陷在本命劍破碎的執(zhí)念中,她需要拿起其他劍,重新站起來,可她的身體狀態(tài)騙不了她,不管她怎么努力說服自己,她的眼睛和修為也沒有任何恢復(fù)的跡象。 司棠臉上出現(xiàn)了喜色:“不知云掌門何時能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