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殺證道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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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能出發(fā)?!痹器旌苤苯拥貜淖腊负笳玖似饋怼?/br> …… 事實(shí)上,云黛和司棠是在第二日從萬仞閣出發(fā)的。 云黛并未將自己的計劃通知給萬仞閣中的任何人,天還未完全亮?xí)r,她便在掌門居中留下了一封到別信,然后背起了裝有醉流鳶碎片的劍匣,和司棠一同偷偷溜出了萬仞閣。 司棠邁著那雙小短腿,忍不住看了一眼云黛,目光觸及到遮在她雙目之上的白綾后,她還是道:“云掌門,你這樣偷偷跑掉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云黛很鎮(zhèn)定。 若是她提前通知了沈長玉他們,那幾人要么會死命攔著不讓她去,要么會自己代為前去,此行必定充滿兇險,云黛并不想拖累任何人,更何況她也不覺得自己一個人便渡不了這個難關(guān)。 司棠又忍不住憂心忡忡地看了云黛一眼,畢竟此時的云黛可不僅僅是眼睛看不見了,她身上連修為都沒有了,若是她真在靈鑄墓中出了什么意外,不說萬仞閣會不會找她麻煩了,光是他們神都那位即將登基的赤仁帝,就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雖然芳久凌在司棠看來仍是個小孩子,但她怎么說也算是下屬,總不好去得罪人家。 不過司棠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若是云黛真在靈鑄墓出事了,她多半也會兇多吉少,到時反正她也死了,哪還管得了那些身后事,留下的爛攤子就讓族中那群后輩去處理好了。 想明白了這點(diǎn),司棠就又安下了心來。 出了萬仞閣后,她們便該御空飛行了。 司棠的本命法寶是一對巨大的流星錘,她將看起來比自己人還大的兩把錘子都掏了出來,正想對云黛說自己可以載她,她便聽云黛喚了一聲“渡厄”,隨后那把鬼劍就憑空出現(xiàn)了,云黛只輕一抬腳,渡厄劍就極為諂媚地迎向了云黛的腳底,將她整個人給托了起來。 這一幕愣是將司棠都給看呆了。 察覺到身旁的安靜,云黛轉(zhuǎn)過頭來,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問道:“司前輩,有什么問題嗎?” 司棠:“……” 如今的云黛的確是使用不出靈氣的,她自也沒辦法做到御劍飛行,但她飛不了不代表渡厄飛不了。 這把渡厄劍可與醉流鳶不同,或者說,這把劍與其他劍都不同,他雖沒有劍靈,卻有著很強(qiáng)的自主意識,即使沒有持劍人cao控,他自己也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 這樣一把劍,若是持劍之人壓不住他,便會逐漸淪為他的傀儡,為他所控。 但云黛畢竟不同,就算她已沒了修為,但她劍主的身份卻并未消失,鬼劍渡厄不管再強(qiáng),也始終是被她壓至的。 “走吧?!?/br> 隨著云黛話音的落下,她腳下的劍就載著她升了空,司棠也趕緊掐起御空訣跟上。 這過程中,司棠總?cè)滩蛔∏那拇蛄磕前讯啥騽?,渡厄劍的速度很快,且司棠總覺得他其實(shí)可以更快的,只是顧及到自己這邊的御空速度,這才沒有全力前進(jìn)。 沒有修為的云黛其實(shí)與凡人無異,若是不小心從飛劍上跌落下去,是會摔得粉身碎骨的,但在颯颯的風(fēng)聲中,她卻并未露出任何怯意,甚至站得相當(dāng)穩(wěn),她這份心境倒是讓司棠都不禁生出了幾分敬意。 云洲與流洲毗鄰,加之云黛和司棠的遁光速度不滿,她們一大早出發(fā),下午便能抵達(dá)目的地。 一路之上,司棠倒是給云黛講了不少近些日子神都發(fā)生的事。 青淵帝身亡,明怡郡主失蹤,神都的各方勢力自然是要大變樣的。 象征著神都圣主之位的赤蓮玉璽落入了芳久凌手中,眾人自然會擁護(hù)她成為下任圣主,不過這過程里倒也有幾個跳出來反對的葉氏女,畢竟芳久凌這些年在神都表現(xiàn)出的模樣太溫順了,給人一種好欺負(fù)的印象,便有人生出了想搶奪她的赤蓮玉璽的心思。 芳久凌也算是果決,這些跳出來反對她的手,都被她親手?jǐn)貧⒘?,加之司棠作為司氏家主主動站?duì)芳久凌,芳久凌的母親芳驚剎也有第九境的修為,那位南宮家上任不久的新家主南宮知讓也很快投誠了,沒過多久,宋氏族長宋逢舟也只能妥協(xié),自此三大世家都一致地?fù)碜o(hù)芳久凌稱帝,再無人能敢提出異議。 這里不得不詳細(xì)說說宋氏的內(nèi)部情況。 原本宋氏族長是將自己的獨(dú)自宋時雪當(dāng)作繼承人來培養(yǎng)的,但宋時雪身亡后,宋逢舟大受打擊,他雖沉浸在痛苦中,但也不得不將宋氏的少主之位轉(zhuǎn)交給宋時憐,而宋時憐也恰好是屬于芳久凌的勢力,一切也便順理成章了起來。 司棠道:“說實(shí)話,我覺得宋逢舟那個老狐貍其實(shí)早猜出來他兒子的死和明譽(yù)郡主有些關(guān)系了,只不過他也只是懷疑,拿不出證據(jù)來,更何況青淵帝早就大勢已去了,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司棠說到此處時,甚至有些幸災(zāi)樂禍:“這老東西以前仗著是葉靈璧眼前的紅人,不知道干過多少缺德事,這就叫報應(yīng)!” 云黛沒吭聲,她知道這些年來芳久凌在神都做的準(zhǔn)備很多,所以青淵帝一死,她必定會伸出自己的爪牙,牢牢地攥緊圣主的位置,云黛并不擔(dān)心她。 抵達(dá)流洲時,已是夕陽西斜。 云黛和司棠風(fēng)塵仆仆,她們在流洲城中的一家茶館中坐下,喝著熱茶略作休憩。 司棠端起了大碗粗茶,仰頭便一飲而盡,隨后她就忍不住多看了云黛幾眼,她就見這位萬仞閣掌門將背在背上的劍匣取了下來,安置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后低垂著頭,用手掌一下下地輕撫而去。 雖掩著雙目,司棠卻仍能感覺到她此時的神色應(yīng)當(dāng)是相當(dāng)溫柔的。 司棠早聽說過劍修到底有多鐘愛于自己的本命劍,但見了云黛這副模樣,她仍是覺得有些異樣。 她突然就覺得,云黛一直帶在身邊的,并非一個裝著殘劍碎片的劍匣,而是一口棺材。 棺材中裝著的,也并不只是一把完全損毀的劍,而是她的愛人。 這古怪的想法讓司棠覺得有些驚悚,她很快就放下了手中捧著的茶碗,對云黛道:“云掌門,我們要不要在流洲城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前去靈鑄墓?!?/br> 司棠是第九境的修為,趕了大半天的路,她倒是不會覺得疲憊,只是想到此時的云黛與凡人無異,她便這般主動提議了起來。 云黛卻搖了搖頭:“既是要探地宮墓xue,不如就趁今夜,何必還要等到明天一早?” 她說著就將懷中的那口“棺材”重新背在了背上,也收起了那份不多的柔情,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冷淡。 “事不宜遲,”她道,“我們現(xiàn)在便出發(fā)吧?!?/br> 第197章 靈鑄墓 靈鑄墓位于流洲城外的荒野中, 云黛跟隨著司棠一路前行,還未真正抵達(dá),她便隱隱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變得格外陰冷。 天已經(jīng)逐漸變暗了, 一道淡淡的月牙印在天際, 只不過云黛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周圍的色彩變化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云黛本身就是通過琉璃玲瓏心具象而出的情緒絲線感知身邊的人, 走至此處后, 她便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四周無限延申出去之處,只有一個司棠。 “此處不是隨便誰都能來的吧?!痹器焱蝗坏?。 “那是自然,”司棠心情很好, 語氣輕松, “靈鑄墓外圍有一層迷障,只有持有鍛靈山莊掌門令或是長老令的人才能看到這片迷障,迷障之后就是靈鑄墓的入口了?!?/br> 司棠一邊說著, 一邊看了云黛一眼,她就見遮了雙眼的云黛很精準(zhǔn)地偏身避開了一段張牙舞爪的樹枝,那身姿倒好似是比她還靈活了許多。 司棠:“……” “云道友, 你說句實(shí)話,你的眼睛其實(shí)什么都能看到吧……” “看不到,”云黛搖了搖頭, “我是聽到的。” 她抬起了手, 手指很準(zhǔn)確地從路旁的枝頭上摘下了一朵嫩黃的黃,她鬢角的發(fā)絲被揚(yáng)起, 輕觸上了指尖的小花。 “有風(fēng)吹過, 風(fēng)吹到不同事物上發(fā)出的聲音是完全不同的,”云黛道, “只要認(rèn)真聽,就能辨認(rèn)出周圍的一切。” 司棠眨了眨眼睛,她仍覺得匪夷所思:“我好歹是個第九境,五感已經(jīng)相當(dāng)敏銳的,但我也沒聽到你所說的風(fēng)聲?!?/br> 云黛笑了笑,并未過多解釋。 這也是她這些時日在萬仞閣中,找出的生活方式,她的眼睛看不見了,琉璃玲瓏心也只是能感知到人的情緒絲線,若是周圍的沒有人,她便不知要如何判斷了。 那幾日齊師兄日日來陪她,她便拉著齊師兄陪她出去閑逛,閑逛的過程里,她也逐漸找到了風(fēng)聲的規(guī)律。 至少現(xiàn)在的她,不至于因?yàn)槭裁炊伎床坏剑驮谧呗返倪^程中莫名跌掉。 又向前走了一段,司棠收起了那副輕松的態(tài)度,帶著幾分興奮與緊張地道:“我們快到了!” 兩人走在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之中,云黛仔細(xì)聽去,就聽到了尖銳的風(fēng)聲,這是風(fēng)穿過巨大的地底空洞發(fā)出的聲響。 那股風(fēng)聲越來越大,仿佛她們在向前走去的同時,便逐漸走入了那座傳說中的靈鑄墓中。 云黛雖已沒了修為,更無法用神魄去探查周圍的情況,但她敏銳的感知力仍讓她察覺出了正在不停變化著的一切。 “墓xue之中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危險我也不確定,”司棠突然開口了,她那稚嫩的聲音中透著嚴(yán)肅,“畢竟在我們之前,并沒有人能進(jìn)得去……” 她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股強(qiáng)烈的下降感就驟然出現(xiàn)。 “云道友!” 司棠嚇得大叫了一聲,她還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渡厄劍就已經(jīng)自動飛出,將云黛接住了。 司棠也趕緊使出了輕身訣,于是兩人便一同半懸在了空中。 云黛輕蹙著眉,認(rèn)真辨認(rèn)著身周傳來的聲音。 她們像是落入了一處神秘的空間中,周圍的一切都在逐漸融化坍塌,她們之前行走的那處山間小路便在這份坍塌之中一寸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曠而幽暗的巨大空間。 在兩人腳下,便是一座巨型地宮,她們則恰懸浮在地宮的最頂端。 司棠深吸了一口:“云道友,我們到靈鑄墓了。” 她道:“此處便是靈鑄墓的第一道攔門關(guān),而過往那些想要進(jìn)入墓xue尋找《千錘百煉譜》的人,都未能突破這層防線?!?/br> “這道攔門關(guān)是什么?”云黛問道。 “兵戈陣,”司棠將自己所了解的內(nèi)容說了出來,“你也知道,靈鑄是個煉器師,所說她最出名最厲害的作品就是鬼劍渡厄和神劍醉流鳶,但這并不代表她這一生只煉了這兩把劍?!?/br> “這兵戈陣中便包含了她所煉制的所有兵器,一旦我們落地,陣法就會被觸發(fā),那些兵器也會隨之出現(xiàn),向我們發(fā)動攻擊?!?/br> 云黛聽得很認(rèn)真,她緊接著又問道:“你說其他來此探尋之人都未能突破第一關(guān),原因是什么?” “兵戈陣中包含的武器五花八門、各式各樣,幾乎每種本命法寶都會遇上能克制它的相應(yīng)武器,更何況能來此之人都來自于鍛靈山莊,大多都只是煉器師,我們這樣的煉器師的本命法寶,十個有九個是鍛造錘,兵戈陣輕易便可對我們壓著打?!?/br> 司棠道:“倒也不是沒有人像我這樣,帶著其他人來對付兵戈陣,但始終未有一把兵器能壓制這座兵戈陣,我也在研究這些內(nèi)容時,也隱隱發(fā)現(xiàn)了問題?!?/br> “靈鑄設(shè)計出的這座兵戈陣,并不能用高修為,抑或是更高的技巧來破陣?!?/br> “需要用一把更厲害的,厲害到能壓制此處所有兵器的武器,陣法才能被攻破?!?/br> 聽到此處,云黛算是明白了過來:“靈鑄是鍛靈山莊的開山祖師,她為自己修建了這座墓,又在墓中留下了《千錘百煉譜》這種東西,還給鍛靈山莊的掌門和長老預(yù)留出了進(jìn)墓的機(jī)會……她就是想挑選出合適的弟子,來接受她的傳承吧?!?/br> 至于這個接受傳承的條件則是……需要煉制出一把能壓制得了兵戈陣的武器…… 司棠“嘿嘿”一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那種武器我可煉制不出來,我便想著干脆帶著靈鑄前輩自己煉出來的劍來創(chuàng)陣。” 云黛:“……” 她怎么總覺得不太對勁。 “你確定我們這樣不會遇上什么難以預(yù)測的狀況?” 司棠毫無懺悔之意:“能進(jìn)去不就行了嗎?” 她說著便輕輕掐訣,整個人也隨之緩緩落至了地面。 也就在她的腳踩上地板的同時,這座地宮之中突然就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那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將這座巨大的地宮都包裹在了其中。 云黛捏緊了拳頭,還是跟著一同落了下去,就像司棠說的那樣,能進(jìn)去就行了,她必須要進(jìn)到這座靈鑄墓中,找到能修復(fù)醉流鳶的辦法。 那劇烈的聲音響徹了每個角落,連帶著地面都微微震動了起來。 云黛站在司棠身旁,仔細(xì)地聽著,渡厄劍被她緊攥在了手中,她也處在了絕對的警戒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