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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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曹邑在顯陽殿里從下晌跪到入夜, 往來顯陽殿的當(dāng)值宮人內(nèi)侍都瞧瞧的看這位中常侍,思索他是不是失寵了。 聞燮晚膳在皇后的含章殿用的,膳后夫妻二人對坐煮茶,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兒子?在世?時(shí), 夫妻二人勢同水火,兒子沒了反倒讓他們關(guān)系緩和, 雖然回不到新婚之時(shí), 像這樣平靜的如朋友一樣聊天是曾經(jīng)沒有過的溫馨。 “陛下, 曹常侍也跪了兩?個(gè)?時(shí)辰,這次就算了吧?!绷拌裾f聞燮,實(shí)話實(shí)說:“陛下身邊本就沒幾個(gè)?得力之人, 曹常侍追隨陛下多?年?, 忠心耿耿,陛下萬不可讓忠臣寒了心?!?/br> 聞燮斟茶的手一頓, 看向柳景瑕,輕聲說:“你知道朕是為何事罰曹邑么?” “不就是勸諫陛下同意聞瑾就藩, ”柳景瑕微微笑了一下,接過聞燮手里的水壺,替他把茶斟滿, “我認(rèn)為曹邑說得沒錯(cuò)。” 聞燮提醒道:“聞瑾就藩, 駱氏也會?跟他一同前往封邑?!?/br> “去?就去?吧, ”柳景瑕嘆了一口氣,“去?了也好,眼不見?為凈, 總比老?在我眼皮底下晃要好?!?/br> 得知兒子?死訊時(shí), 柳景瑕恨不得立刻沖到彭城王府去?手刃駱鳴雁,但在皇帝幾番逼迫駱鳴雁自盡, 又反被駱喬借獻(xiàn)俘之名示威,她冷靜下來,跳出皇后和母親的身份,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件事。 不得不說,在聞端逼宮這事件里,駱鳴雁又有什么錯(cuò),她不過是自保而已。換做是她柳景瑕,在那個(gè)?情形下也會?是那么選擇。 只是駱鳴雁比較不走運(yùn)的是,原本該為她撐腰的丈夫居然死了,倘若聞紹沒死,誰又會?追究她殺了太子?之過呢。 就算她這個(gè)?皇后再不甘,也只能吞下苦果?。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曾經(jīng)門庭若市的彭城王府變成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柳景瑕冷眼看著,不得不佩服駱鳴雁的韌性。 她居然撐起了彭城王府的門戶,忍著奚落與白眼游走在建康的名利場里,給兒子?延請名師教導(dǎo),收攏聞紹的舊部,拉攏朝廷的新貴,為兒子?去?國就藩盡一切努力。 柳景瑕捫心自問,若自己落入此?等境地,能做到駱鳴雁這樣么? 那一刻,她對兒子?的死雖沒有釋然,卻也不想再對駱鳴雁為難,誰都不容易,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就讓她帶著兒子?去?彭城郡也好,今后怎樣全看他們母子?的造化。 對柳景瑕來說,誰繼承皇位已經(jīng)沒有任何區(qū)別。 “陛下,您如今屬意誰為太子??”柳景瑕很好奇,就順著心意問出來了。 聞燮撩起眼皮瞅了柳景瑕一眼,沉默著,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shí),他說:“朕屬意誰又如何,不過是下一個(gè)?傀儡罷了?!?/br> 柳景瑕握住聞燮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席榮不愧是席榮,竟然叫孫子?娶了駱喬,”聞燮說道:“看著吧,下一個(gè)?權(quán)傾朝野的,就是此?女。就不知道席家是不是所有人都甘心為他人做嫁衣?!?/br>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被權(quán)臣壓制的感受,他看著現(xiàn)?在駱喬就像看到曾經(jīng)的席榮和柳光庭。 不同的是,駱喬是靠著實(shí)打?實(shí)的戰(zhàn)功和武力,席榮是靠著家世?與戰(zhàn)功,柳光庭純粹就是靠著家世?背景。 為什么他當(dāng)初看中的妻子?人選是柳景瑕,而不是席家的女郎,原因就出在此?。 “那孩子?……”柳景瑕微怔。 她對駱喬的印象還停留在多?年?前,在含章殿前一臉乖巧給后宮妃嬪們表演碎大石的孩子?。 這些年?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駱喬,什么“煞星”、“女魔頭?”、“殺人如麻”這樣的形容,可很奇怪,她就是覺得駱喬始終是她印象里的那樣,任別人形容得多?生動(dòng)?也不信。 “那孩子?為陛下開疆拓土,將來天下一統(tǒng),青史之上,陛下之名定不遜于武帝。” 聽柳景瑕像是在維護(hù)駱喬,聞燮微感詫異,她們二人可說是毫無交集,皇后憑什么要維護(hù)駱喬呢。 “朕去?瞧瞧曹邑,他也跪夠了,你先歇息吧?!?/br> 柳景瑕送了聞燮出含章殿,沒注意看他究竟是不是往顯陽殿的方向走,就轉(zhuǎn)身回去?。 聞端過世?之后很長一段時(shí)間里,柳景瑕都心如槁木,若不是周祈歸國,明德宮里兩?個(gè)?小郡主沒人照看送進(jìn)宮來,她到現(xiàn)?在恐怕還打?不起精神來。 無論?現(xiàn)?在聞燮寵愛后宮里哪個(gè)?美人,哪怕是徽音殿的那位,柳景瑕也都不在乎了。 再說徽音殿的那位,自打?兒子?沒了,她也失寵了,聞燮再?zèng)]進(jìn)過徽音殿的門,空有貴妃之名而已。 她們這些后宮女子?誰又真的比誰好呢,都是皇帝的棋子?而已,可笑的是,皇帝還是個(gè)?臭棋簍子?。 中常侍曹邑因?yàn)榕沓峭跸蚧实圻M(jìn)諫,觸怒了皇帝,被罰跪在顯陽殿兩?個(gè)?多?時(shí)辰了,宮里沒什么秘密,此?事在第一時(shí)間就傳到了徽音殿。 張珍雖然失了寵,但多?年?的經(jīng)營不至于讓她在宮中耳目閉塞,皇帝不再進(jìn)徽音殿,卻也沒有褫奪她的貴妃之位,宮里上下就算背后議論?恥笑,當(dāng)面還是得恭恭敬敬。 貴妃娘娘再落魄,她還有個(gè)?親孫子?在外頭?,待彭城王長成,焉知不是一方諸侯王。 “娘娘,曹常侍到底是為了小王爺才觸怒陛下的,咱們是不是……” “毛彬柄,你侍候我多?少年?了?”張珍打?斷道。 毛彬柄忙答:“從娘娘進(jìn)宮開始,奴就侍候在娘娘身邊,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半輩子?就過去?了。”張珍輕聲說:“這三十多?年?里,我有虧待過你么?” “娘娘待奴是極好的。”毛彬柄感激地說。 張珍問:“既然我待你極好,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呢?” 毛彬柄大驚,撲通一聲跪下,連連道:“娘娘何出此?言,奴對娘娘一片忠心,就算是要奴的命,奴也絕不會?背叛娘娘?!?/br> “是么?!睆堈漭p嗤一聲,目帶嘲弄:“你收了誰,多?少錢,能讓你鼓動(dòng)?我去?幫曹常侍開脫?!?/br> “娘娘,冤枉??!”毛彬柄頭?磕在地磚上,“曹常侍是為彭城王才被罰跪,曹常侍曾經(jīng)也幫過徽音殿大忙,奴就是……就是覺得該換了曹常侍的恩情?!?/br> “那我是不是跟你說,我與彭城王府的關(guān)系越疏遠(yuǎn),反倒是對他們母子?的保護(hù)。你是把我的話當(dāng)放屁,還是明知故犯!”張珍看著毛彬柄磕出血的額頭?,無動(dòng)?于衷。 皇帝逼殺駱氏不成心里有了芥蒂,認(rèn)為張珍辦事不力,所以張珍失寵不全是因?yàn)闆]了兒子?,更多?的是張珍暗中對駱鳴雁的保護(hù)。 聞燮對張珍多?少有些情誼,加上張珍喪子?之痛,他到底沒有奪了她的貴妃之位,只是不想再見?她了。 張珍也明白,所以她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徽音殿里,非必要不出殿門,對彭城王府亦不聞不問。 她知道駱鳴雁撐起了彭城王府的門戶,收攏了對聞紹忠心的舊部,也知道她拉攏了不少朝廷新貴,為聞瑾前往彭城郡就藩造了不少聲勢。 她實(shí)在是欣慰。 “來人?!睆堈鋯镜馈?/br> 毛彬柄抬起頭?來,就看到宮正帶著一隊(duì)內(nèi)侍進(jìn)來。 張珍朝宮正揮了揮手:“帶走吧?!?/br> 內(nèi)侍們立刻上前把毛彬柄押住往外拖,且熟練地堵住了他的嘴,免得他呼喊惹貴妃不悅。 “違反宮規(guī),該怎么罰就怎么罰?!睆堈鋵m正說,后者領(lǐng)命,退出徽音殿。 毛彬柄是張珍身邊得力之人,知道她不少事情,換做以前就算毛彬柄背叛了張珍只會?私下處置,斷不可能讓宮正帶走。 宮正把人帶走審問,毛彬柄挨不住把她所有的秘密抖落出來,那含章殿立刻就知道了。 如今張珍不在意含章殿知不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多?少。 與柳景瑕斗了半輩子?,多?數(shù)時(shí)候其實(shí)都是皇帝推著她們斗的,現(xiàn)?在兩?人的兒子?都沒了,還有什么好斗的。 說起來,宮里有兒子?的女人似乎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她與柳景瑕就不提了,現(xiàn)?在風(fēng)頭?最盛的老?二聞?wù)?,他的母親姚婕妤多?年?為他的腿一直郁郁,身體愈發(fā)得差,去?年?入冬那會?兒人都起不得床,這都快入夏了,聽說還是不太好,畏寒,不知她這身子?還能拖多?久。 老?四那個(gè)?蠢孩子?,害得他母親被打?入冷宮至今,若非她四時(shí)八節(jié)讓人送衣送物,李素羽怕是早就挨不過去?了,如果?這次老?四能帶著他母親一塊兒去?封邑過日子?,就再好不過了。 老?五的母親是最早沒的,生了孩子?連個(gè)?份位都沒有,也不知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叫皇帝厭惡到這種程度。 “娘娘,曹常侍已經(jīng)出宮了。”女官輕快地走進(jìn)來,跟張珍稟顯陽殿的動(dòng)?靜,“那邊的人說,陛下進(jìn)了顯陽殿,與曹常侍說了有兩?刻鐘的話才讓曹常侍退下,然后吩咐今晚歇在顯陽殿?!?/br> “知道陛下說了什么嗎?”張珍問。 女官搖頭?:“陛下擯退了左右,無人知曉。” 張珍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女官退下。 她思索著皇帝會?有的動(dòng)?作。 或許…… 駱鳴雁和聞瑾很快就可以去?彭城郡了? 第267章 中常侍曹邑被皇帝罰跪在顯陽殿, 當(dāng)晚出?宮回到家,第二日就報(bào)與吏部病假,雙膝腫脹難耐行走?不能。 曹邑因何而?被罰也隨著他告假傳遍了建康京, 就藩的爭論從南康王身上瞬間就轉(zhuǎn)到了彭城王這兒。 為?就藩快人腦打成狗腦的幾方終于冷靜。 是了, 關(guān)于就藩的爭論最開始就是因?yàn)?彭城王,朝中討論的也只是彭城王年紀(jì)尚幼是否合適就藩。 有腦子靈活的, 順勢就將議論的焦點(diǎn)?再度轉(zhuǎn)到彭城王身上, 讓南康王從這場爭論里淡出?去。 聞敬手底下的人不甘心, 他們原本大好的形勢,把南康王拱出?建康京指日可待,可恨曹邑跑出?來攪局, 這些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是皇帝的走?狗么。 而?爭論再度回到彭城王身上后,聞燮發(fā)現(xiàn)朝堂上支持彭城王就藩的言論占了上風(fēng), 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同?意彭城王幼年?就藩。 聞燮冕旒微動(dòng),就正月那會?兒說起此事, 朝中還是反對占多數(shù)人,現(xiàn)在倒是掉了個(gè)個(gè)兒了。 曹邑在顯陽殿里諫言彭城王就藩,聞燮惱怒除了覺得曹邑背叛了他, 還因?yàn)?曹邑提了他不想聽到的人, 但聞燮沒覺得曹邑是在幫小聞瑾, 他以為?曹邑投向了老五。 與皇后聊過后,聞燮冷靜下來,再去顯陽殿聽了曹邑的種種解釋, 他能夠判斷出?曹邑沒有投向老五, 也沒有投向老二,但他還是沒有感?覺出?曹邑對他的忠心。 這次事里, 曹邑從未站在他這個(gè)皇帝的角度上出?主意。 聞燮信任曹邑,但也一直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曹邑。 曹邑沒有娶妻,家中已經(jīng)沒有長輩,也從沒有什?么遠(yuǎn)房親戚投奔他。 他幾?乎沒有朋友,很少有人上門拜訪他,他也幾?乎從不出?門訪友,別人宴請他也從來不去。 他多年?都是這般形影相吊,除了在宮里就是呆在家里,是建康京里奇怪的存在。 正因?yàn)?此,聞燮才敢全然信任曹邑,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待曹邑去辦。 就藩的爭論,曹邑完全可以不出?聲,這跟他毫無?關(guān)系,那些王爺就不就藩他也從中沒有好處。 明明他的一身榮辱都系于皇帝,為?什?么他會?在這件事里站出?來,還是替彭城王說話?。 聞燮想不通,他一直監(jiān)視著曹邑,自然知道曹邑與彭城王府毫無?往來。 彭城王成了就藩爭議的焦點(diǎn)?,朝中之前?反對他幼年?就藩的大部分變成了贊成,這些人現(xiàn)在只想趕快把彭城王送走?,別在這亂局中攪和了,他們沒空陪小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