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手(h)
總是在想,總是在愁,李元卿總是難展眉。 李元卿是在余州意識到的,自己是寧家用來鋒利寧覺的磨刀石。 就像一些家長會讓孩子在很小時親手養(yǎng)殖、撫育幼兔、小羊,然后吃掉它們。孩子發(fā)現(xiàn)真相時的痛苦和對美味的欲罷不能,會在成人的玩笑中一遍遍提起,所強調(diào)的是家畜和人的鴻溝以及主人擁有的絕對的掌控能力,建立的是對吞吃付出了愛的事物這一行為的習以為常。 寧覺整個少年時期因為李元卿而走在了‘正道’上,認真學習、潔身自好。這很好,所以李元卿的那些怒罵也變成了無傷大雅的撒嬌賣乖。最妙的就在于,李元卿居然想挑戰(zhàn)寧家的地位。愛人和敵人的雙重加持,讓李元卿的整個人生注定是要成為對寧覺的一場規(guī)訓、教化,是教給他成為寧家家主的最重要的一課。 李元卿當不了狗學不了乖,寧覺狠不了心下不去手,微妙的平衡中催生的那些稱得上扭曲的情誼,毫無意義的流光碎影而已。 不可動搖。 “元卿,能不能不要成親?!倍瞬⒓缯驹诶罡膫?cè)廳,寧覺深深看著李元卿,眉頭微皺,眸子又泛起淚波。 “賀含真和陳誠不是兩情相悅嗎?為什么不成全他們。不要成親好不好。我求你了?!睂幱X哽咽著,“我真的,真的不能。不要和別人在一起。求你了。不要和別人在一起。”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br> 賀含真需要用李家少夫人的名義在溫都運作、斡旋??傆腥苏J為李會卿遲早要嫁出去,屆時就不再是李家人,做不得李家的主。后院在有時比在前廳做更多事情,這是必須要爭取的關(guān)鍵戰(zhàn)場。 “寧覺,含真對我很重要,你明白嗎。”這是李元卿能對他說的最軟的話,甚至存了些對聯(lián)姻真相的暗示。 可惜寧覺是個笨蛋。李元卿不愿也不能說清。 我有什么好難受的??粗鴮幱X失魂落魄的背影,李元卿皺著眉用力搖腦袋,腦子里進的水快給我出來。 李家低估了寧家的無法無天和刁蠻兇狠。宴結(jié)人散,洞房花燭時,李元卿被“請”走了。 他們真知道怎么惡心自己啊。 李元卿靠坐在墻角,雙腿屈起。 寧覺跪在其身前,雙手撐在墻面上,虛困著對方。緊閉著雙眼,抵靠在冰涼的墻面,似乎想冷靜,可對方的氣息和存在如空氣、汪洋不可隔絕。寧覺灼熱的呼吸烘烤著二人。 李元卿愿意相信這一切不是寧覺的自導自演,而真是寧高翰不忍看他黯然神傷、灌了他烈性春藥又把二人鎖在這里。 沒差。 這一切的折辱意味太重。若真是為了寧覺好受,被下藥的應該是李元卿。 寧家,有人恨我嗎。 “元卿?!?/br> 寧覺的聲音黏糊,聽得清其中的洶涌澎湃。他低頭,慢慢靠近李元卿的耳頸,呼吸很重…很深,化不開的欲望像是要把李元卿整個吞下,連骨帶髓。 “寧覺?!崩钤湮孀∷淖?,竭力藏住聲音中的怕,忍著不往后躲、不露怯,“停下?!?/br> “你幫幫我?!?/br> 寧覺燙得出奇的手心覆蓋在李元卿手背,逐漸與其十指相扣、不可分離。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如黑水潭的漩渦,深不見底,卻連水聲都不顯。 好危險。 “你幫幫我?!睂幱X閉上眼睛,聲音變得有些委屈,每個不穩(wěn)的字節(jié)象征的都是動蕩的心緒。他鎖著李元卿的手,往自己的腰帶方向帶。 “寧覺!” 李元卿出聲的同一時間,寧覺親了上來,一開始便是下了死勁啃咬。舌頭探入對方口腔,瘋狂攪動著。餓得像從未吃飽過。 寧覺死死地抓住李元卿的手,扯開了自己的衣帶,摁在早已堅挺膨脹得不行的某處。擱著薄薄的底褲揉搓按壓。 李元卿越是要躲,越是掙扎,親得就越重,摁得就越死。他的溫度好高,布料已經(jīng)濕潤了,若隱若現(xiàn)地勾出巨物上的經(jīng)脈。好可怕。許是因為缺氧,李元卿迷糊得厲害,身體跟著寧覺控制自己上下擼動的動作起伏。即便如此,也能感覺到寧覺看自己的唇、肩頸、以及往下的眼神之放肆和癡迷。那眼神,像刀,似劍,總歸是奔著割rou見血去的。李元卿的不安已經(jīng)遮蓋不住了,仍然不愿順從,只是用那雙瞳孔放大的眼睛看著他。 閉上眼,長呼一口氣,寧覺的額頭抵在李元卿的側(cè)頸。聲音都在顫抖。 “對不起,幫幫我吧。” 說著,寧覺的幅度開始大起來,一下一下,從頭到低,跪在李元卿面前,控制著對方的手自慰。時不時滿足的輕喘在寂靜的夜格外明顯,一聲一聲,躲都躲不掉。 李元卿別過臉,側(cè)頸上的刺痛逼得其眉頭緊鎖。寧覺咬住了其右肩,上下的動作又快又重。每分每秒都過得極其漫長。久得出奇。 “元卿,不行?!睂幱X的聲音很低,用的是不常在對方面前的命令語氣,動作停了,“你親親我?!?/br> “親我?!?/br> 寧覺直起身子,拉開距離,看著對方。看似平和,靜水流深。鳳眸一瞇,氣勢凌厲如寶劍,鎮(zhèn)于高堂。暗色的刀鞘分不清是干涸的血還是花紋,都叫人心悸。 李元卿有選擇的自由,但沒有自由的選擇。主動,或者再次拒絕、給對方名正言順破罐破摔的機會。二人始終在推拉。一個虛假賦權(quán)、表示尊重,一個不能向上解脫、也無法向下沉淪。 從寧覺表白那天起,李元卿舉步維艱。 還是親了,在即將相貼的那刻從唇瓣轉(zhuǎn)移到喉頭,似有若無地吮吸,淺嘗輒止的舔舐,揉捏撫摸他碩大的陽物頭。 寧覺震顫時的眼神也在渙散,如白鶴仰頸。jingye不停向下流,隔著衣料,李元卿也感受得到那濕度和粘度。室內(nèi)麝香氣明顯。 李元卿的手不自然地張放著,像是拿著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低著眸,猜不透心思。 而寧覺,絲毫沒有疲軟的跡象??粗钤涞难凵窀砬樯?。食髓知味,人欲無窮。 夜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