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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別叫我歌神在線閱讀 - 第188節(jié)

第188節(jié)

    聽著臺上的聲音,再看著舞臺上的動作,兩個人就更覺得,這不可能是谷小白。

    到這里,這首歌已經(jīng)唱到了副歌。

    和聲團隊加入進來。

    齊聲呼喝:“大叔!”

    臺上,谷小白吼了出來:“你今年貴庚!”

    “小妹幫我倒酒一邊向我提問?!?/br>
    這里本來是歡樂的,自嘲的。

    但唱到這里的時候,谷小白的思緒,卻已經(jīng)情不自禁地回到了那夢境之中。

    已經(jīng)去世二十多年的白干。

    已經(jīng)完全是老人的鮑叔牙。

    已經(jīng)成為大叔的白田和仲兔。

    這是谷小白,第一次感受到,時光的殘酷。

    一去不回,從不停留。

    大叔,你今年貴庚?

    這二十多年的歲月,去了哪里?

    為什么不等我一下?

    歌詞繼續(xù),歌詞里的大叔,被啤酒小妹嘲諷的一無是處,可憐巴巴。

    “大叔,我變成rou羹

    拿在手上的酒感覺越來越沉

    大叔,你今年貴庚

    為何我爸爸有一樣的青春

    大叔,我變成rou羹……”

    臺下,幾乎所有的人,都跟著吼了起來。

    “大叔!”

    “大叔!”

    也不知道是在喊大叔還是大樹。

    反正喊就是了。

    但唱著唱著,卻感覺有點不對了。

    這種情緒的遞進怎么回事?

    這明明是一首自嘲卻不失歡快的歌啊……

    為什么,唱著唱著,卻覺得臺上的歌手,情緒越來越低沉。

    就在此時,谷小白唱到了這一段的最后一句:

    “無奈我臉上瞬間爬滿了淚痕↗——”

    淚痕兩個字,瞬間向上升key,但是那一瞬間,情緒卻低到了極點。

    瞬間揚起的腔調(diào),在劇烈的節(jié)奏之中,千回百轉(zhuǎn)。

    就像是一個人,置身在漩渦與怒潮之中,無力控制自己,無力掌控命運,只能隨波逐流的那種悲哀。

    沉重的貝斯震動著響起。

    下一秒,是高亢、咆哮著的一句。

    “你長得像我uncle!”

    這一瞬間,谷小白的腦海之中,閃過的卻是白干的面容。

    他曾經(jīng)向白田保證,一定要把白干救回來。

    可他能做到嗎?

    喝醉酒的時候,他狂妄無比,想要與時空與宿命的力量對抗。

    可時空與宿命,難道真的能夠扭轉(zhuǎn)?

    做不到怎么辦?

    怎么辦!

    臺下,角落里,付函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句簡簡單單的hook,而且還是嘶吼出來的hook,是怎么唱出來這么深沉的感情的!

    明明是《大叔》,卻被唱成了《時間都去哪兒了》。

    這什么鬼!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只有四個字。

    “大義滿腔!”

    當初,他在《歌王之戰(zhàn)》的舞臺上,就憑借這種小歌大唱,以大義壓制小情的唱法,壓制住了谷小白。

    但今天,谷小白竟然在這里,將這種“大義”的唱法,復(fù)刻了出來!

    這孩子……太強了!

    竟然這樣就學會了嗎?

    此時此刻,付函終于理解到了一句話的意義。

    在谷小白的面前,使用同一招是沒用的!

    可大義腔,哪里是能夠?qū)W會的?那是真正的內(nèi)功,是閱歷、修養(yǎng)、經(jīng)驗、感悟!

    這么小的小屁孩,是怎么能有這種感悟的!

    這孩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為什么他可以這樣唱《大叔》!

    臺下的觀眾們已經(jīng)瘋了,他們被那咆哮著的情緒灌注,在忘情地搖擺。

    沉重的底鼓雙踩和三個貝斯狂飆,低音沉得像是要壓碎地板。

    到了下一段,這種情感上的遞進,給人的感覺更強烈了。

    臺上的谷小白,軀體幾乎要彎成九十度了,他弓著身子,拼命的嘶吼著,臺下的人也一起跟著唱著。

    “大叔,你今年貴庚!”

    還沒有老去,卻已經(jīng)不在人世,為何這個世界要有死亡!

    “大叔,我變成rou羹!”

    是什么讓你無怨無悔地付出生命?難道只是為了保護我?

    “大叔,你今年貴庚!”

    不知不覺,我也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二十多年一晃而過。

    “大叔,我變成rou羹!”

    一將功成萬骨枯,如今,我已貴為齊侯,一國之君,卻只有在喝醉了酒的時候,才會有人跟我談起你。

    其他人或許很難理解此時谷小白的情緒,又或者對江衛(wèi)這樣的,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失去的人來說,其實早就已經(jīng)麻木。

    但對谷小白來說,這是他的生命中,第一次失去一個熟悉的人。

    而且,二十多年的時間,比他的生命本身還要長得多。

    而更殘酷的是,未來的某天,他再穿越回去時,注定要去經(jīng)歷一次白干的死亡。

    又或者,拼盡全力,去扭轉(zhuǎn)它?

    與這時空與宿命對抗?

    副歌結(jié)束,沉重的鼓和貝斯之下,谷小白張口,怒吼:

    “嗚嗚嗚嗚嗚昂昂昂昂昂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遍。

    換個方向:

    “嗚嗚嗚嗚嗚昂昂昂昂昂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遍。

    昂起腦袋:

    “嗚嗚嗚嗚嗚昂昂昂昂昂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 ?/br>
    巨鱷咆哮!

    全場悚然。

    澎湃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現(xiàn)場的人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尖叫、跳躍、顫抖、木然。

    他們已經(jīng)被這首歌緊緊抓住,像是被牛仔套住了脖子的野馬,逃都逃不出去。

    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最后一次副歌之前的過門。

    吉他聲終于加入,整首歌第一次“高”了起來。

    谷小白的嗓音升高,音色變化,粗糲的感覺減少,聲音變得亮了起來。

    像是一把銅銹斑斑、鋸齒一般的古劍,猛然出鞘。

    沙啞,尖銳,危險,悲壯!

    這一刻,完全不同的唱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