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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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故事,沒有夾雜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然,其中的細節(jié)卻并不少,其中很多的生活碎片,都是從巴達卡本人的口中聽來的,編劇把這些小細節(jié),細細地填充進了整個故事里。 讓故事真實又可信。 那對來自大城市里的老師有好感的海盜女孩,并沒有成為新一個的女主角,也沒有發(fā)展出來什么感情線,鬧出來什么狗血的戲碼。 就算是只有一點萌生出來的微微好感,也被那一槍托砸倒在地上。 再見到這女孩時,馮一東那種畏懼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表情,讓人心都扭在了一起。 這個殘酷的世界,異化了每一個人,讓人變得不再像人。 真正的感情線,反而是克魯亞斯和自己在大學的女友。 克魯亞斯的女友和朋友們,一直作為一股隱藏的力量存在著。 某種方面,女友就是克魯亞斯的精神導師。 一開始克魯亞斯在孤立無援的時候,和女友聯(lián)絡,尋求精神上的慰藉。 甚至女友還打算來這里看他,陪他一起“支教”幾天。 但是克魯亞斯拒絕了。 因為他知道這里的險惡,卻又不愿意告訴女友原因,生怕女友擔心,為此兩個人還鬧了小矛盾。 在故事的中段,克魯亞斯向女友打電話,提出了分手。 “甜甜,我可能回不去了……我們分手吧?!?/br> 那個時候,克魯亞斯已經(jīng)下定了某種決心,要留在這個島上,為了這些孩子。 但他也不能一直耽誤一個好女孩。 這一段,馮一東的演技,簡直燃了起來。 把克魯亞斯的決絕、不舍、痛苦、歉意,表達的淋漓盡致。 其實是隔著電話的獨角戲,但那種表演的層次感,就算是谷小白這個演技白癡,也能感受的出來。 難怪,郝凡柏對這部電影如此的看重,對馮一東如此的滿意,如此的欣慰。 人,可以超越自己,超越自己給自己設下的障礙和限制。 馮一東是有天賦的。 只是之前的那些流量與光環(huán),那種隨時隨地維持形象,在銀幕上只能耍帥不能扮丑的小鮮rou包袱全部放下之后。 他可以面容猙獰,可以痛哭流涕,可以聲淚俱下,可以萬念俱灰。 這一刻,他不是馮一東,他就是克魯亞斯。 前半段,馮一東的演技還很生澀,后半段,馮一東和克魯亞斯已經(jīng)合二為一。 其實,本質(zhì)上來說,馮一東是個體驗派的演員。 為了演這個角色,他努力苦學印尼語,住在重建的克魯亞斯的房子里,和其他的老師住在一起,和小演員們打成一片,給他們上課,為他們唱歌…… 似乎真的成為了一名支教的老師。 似乎那一切,真正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 語言這一關,是最先過去的,事實證明,在一個合適的環(huán)境里,加上合適的學習方式,一個普通人,學會用另外一種語言和人交流,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發(fā)音不標準等問題,則在后期用配音解決。 這,可能是整個電影里,唯一不盡人意的地方了。 畢竟,馮一東不是周先庭這樣的語言小天才,對一門新的語言接受得特別快。 也不是谷小白這種對任何聲音都可以近乎本能模仿的“聲音”方面的天才。 但瑕不掩瑜,對世界上任何一個演員,都不能要求更多了。 本來谷小白對這個“配音”的任務,還覺得只是一個普通的“任務”而已。 但此時,他卻覺得,自己如果不能認真一點的話,恐怕都對不起這部電影。 看完了整部電影,谷小白久久不語。 心中有很多想法涌現(xiàn)出來,只是卻又并不能真的抓住。 “小白?!焙路舶乜闯燥埖臅r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谷小白都沒從自己的實驗室里走出來,干脆推門走了進來,就看到谷小白正坐在自己的工作臺旁邊,手中拎著一把笛子。 他的面前,琵琶絕李近樓正“錚錚”地彈奏著琵琶。 實驗室的半邊,彌漫著淡淡的霧氣,遠方靠墻的地方,一面上面寫著“大明”的屏風,遮擋住了一個入口,入口中,淡淡的霧氣彌漫了過來。 “嘖”郝凡柏感嘆了一句,小白竟然這就開始忙活了起來,而且把自己手底下最好的樂手都拽來了。 而且,小白這是打算用民樂來配樂了? 會不會色彩太濃了一點? 李近樓的琵琶,彈奏得又急又亂,像是人心亂如麻,手足無措,幾百只螞蟻在團團轉(zhuǎn)。 能把這種又急又亂的琵琶聲,卻彈得讓人不討厭,估計也就只有李近樓這種傳說級樂手,才能把控住了。 但谷小白卻皺眉道:“不行,還是不太行,我還想要再亂一點,再亂一點……” 李近樓放下手中的琵琶,有些惶恐地站起身子來:“鐘君息怒,是近樓技藝不精……” “不怪你,小樂隊怎么也表現(xiàn)不出來我想要的氣勢……我需要我的大樂團!” 第1363章 千年之后,再回長安 海上龍宮,凌晨一點,郝凡柏從谷小白的房間里退了出來,對身外站著的王貫山道:“唉,終于睡了……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后悔讓小白給一東配樂了。” 本來,谷小白就已經(jīng)很認真了。 在聽說托卡夫斯基要給競爭對手的《至尊永恒》配樂之后,谷小白的那股較真的勁兒,就更被激發(fā)了出來,頗有一種必須贏的執(zhí)念。 他還沒忘記,得讓這個老頭兒,感受被社會毒打的痛苦呢! 他不但要做配樂,而且要做到最好! 嚴格來說,電影配樂其實是門檻非常高,上限也非常高的事。 特別是一些大場面、大制作的電影,那宏大的敘事,震撼的場面,需要與之匹配的音樂才能烘托起來。 更復雜的織體,更恢弘的編配,更盛大的演奏…… 而人類歷史上,最宏大的音樂,基本上非交響樂莫屬了。 一大部分現(xiàn)在還在做古典音樂,做交響樂的音樂家,基本上都在電影配音圈里活躍著。 畢竟,現(xiàn)在別的地方?jīng)]有他們的立足之處。古典音樂實在是太偉大,太輝煌了。 正如古代的詩人已經(jīng)逼得現(xiàn)代的詩人只能寫現(xiàn)代詩,寫的古體詩都像是打油詩一樣了。 而托卡夫斯基,則是一輩子都浸yin在古典音樂里,世界上最強的樂團指揮,著名的作曲家,古典音樂的大師。 在電影配樂這件事上,托卡夫斯基是低就,谷小白則算是“高攀”了。 更別說,托卡夫斯基自帶大樂團啊! 谷小白的大樂團卻早就已經(jīng)解散了,而且沒解散,也不是柴院交響樂團的對手。 這么一算,托卡夫斯基可以說贏在了起跑線上。 可谷小白不是那么容易認輸?shù)?,他一旦瘋魔起來,就會變得格外廢寢忘食。 之前幾個小時里,谷小白一直在翻閱各種古籍資料,打了很多電話給趙興盛向他請教,還拿了各種各樣的材料,敲敲打打,似乎在嘗試什么。 就連他雷打不動的作息時間,都被忽略了。 谷小白的大腦,估計已經(jīng)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他可以用自己的大腦模擬出來《歌·舞·詩》的世界,模擬出畫面和聲音。 但是有些東西,他卻無法借用這種超強的腦力來解決。 有些東西,他知道該怎么做,然后他的大腦就可以飛速的執(zhí)行。 但還有些東西,他并不知道該怎么做,這些讓人糾結(jié)不已的兩難選擇,無法用理性衡量的東西,在他那過分聰明的大腦里,就變得百倍惱人了。 而現(xiàn)在,擺在谷小白面前的,還不只是兩難,是三難、四難,甚至是無所適從。 畢竟這是他本來就不擅長的,也沒系統(tǒng)接觸過的東西。 谷小白可以一手締造出來《歌·舞·詩》的震撼與史詩,是因為它是先秦音樂和流行樂的結(jié)合。 而先秦音樂的主體,是編鐘編磬,是打擊樂部。 流行樂,則相對簡單很多,這兩個都在谷小白自己最擅長的范圍里。 對谷小白來說,這就像是左手和右手合作,一起畫個太極,簡單極了。 但谷小白從來都不想一直重復自己,一直在舒適區(qū)。 更重要的是《巴達卡》這部電影,并不適合谷小白最擅長的那種。 它需要更細膩的感情,更大的動態(tài),更多的推進。 這是一部電影,需要的層次比一首首的歌要更多。 所以谷小白想要用民樂來給《巴達卡》配樂,而且想要啟用自己的民樂團。 他要的是宏大,可以幾十上百個樂器一起演奏。 細膩,可以一件樂器,絲絲縷縷。 他要這音樂,從頭響到尾,和整部電影融合在一起,化成一篇雄偉的樂章。 可僅僅是現(xiàn)代的民樂團,其中很多種樂器,都是谷小白從未涉獵過的。 而且,民樂的形式,谷小白也并不滿意。 在和西方管弦樂比起來,民樂天生就比較弱勢。 畢竟民樂團的形式本來就是學習的西方樂團,有種生拉硬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