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貫山看著現(xiàn)場這些人，再看看鐵青著臉的郝凡柏和有點不開心的谷小白，硬著頭皮站出來，道：“我是應(yīng)小白的委托，把大家叫過來，希望大家來幫忙投個票?！?/br>
    王貫山真不想做這件事。

    一直以來，谷小白是大家的中心，王貫山可不想惹谷小白不開心。

    而郝凡柏，就像是大家的“老大哥”，是所有穿越眾的主心骨。

    雖然他不是最早穿越的，甚至還是“半路出家”，從谷小白的敵對勢力變成了谷小白的心腹。

    但是因為他穿越的是最早的春秋時代，是“公子小白”的相，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而后來的吞金獸之籠等，也讓大家有了對抗谷小白這個吞金獸的能力。

    大家對郝凡柏是非常尊敬的，很多時候，也是唯他馬首是瞻。

    一直以來，郝凡柏也非常重視方式方法，大部分時間，都把谷小白這個犟毛驢捋得順溜溜的。

    如此激烈的沖突，還是首次。

    王貫山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道：“大家都曾經(jīng)參加過昨天的晚會，也親眼看過小黑的表現(xiàn)，小白的意思是，聽聽大家的意見，大家認(rèn)為可否接受讓小黑代替小白?！?/br>
    羅伊德艦長湊到了里那羅納將軍的耳邊，低聲道：“這是我們可以參與投票的事情嗎？而且我昨天晚上可沒在現(xiàn)場啊……”

    “你別告訴我你們沒有看轉(zhuǎn)播?！崩锬橇_納將軍道。

    “那倒是有看，那個小黑真的很厲害??！”羅伊德艦長道。

    “噓……”兩個人竊竊私語，被旁邊不知道啥時候來的，幾名俄羅斯的軍官給噓了。

    兩個人對望一眼，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

    這個投票的陣仗……

    讓人又覺得荒謬，又覺得隆重。

    “因為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這個也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決策問題，所以我們決定請大家投票?！?/br>
    “這次投票采用不記名投票的方式，每個人有一票，來決定這件事情到底該如何做。”

    “大家傳一下選票吧?！蓖踟炆侥贸鰜硪晦垼亟o了大家，讓大家互相傳一下。

    幾十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就把那票傳了開來。

    票上非常簡單，只有“同意”和“不同意”兩個選項。

    現(xiàn)場的許多人，是參加過校歌賽的，現(xiàn)場投票不知道多少次。

    拉票也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拿著紙質(zhì)的選票，還是有一種莫名的鄭重的感覺。

    “雖然是不記名的，但是我的選擇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郝凡柏先拿出筆，刷刷兩下，在“不同意”上打了個對鉤：“我認(rèn)為這違背了我們的初衷，技術(shù)不應(yīng)該替代一切，我希望大家能夠投反對票?！?/br>
    說著，他把自己的票投到了投票箱里。

    “雖然小白是我兒子，但是我覺得郝哥說的也沒錯?！惫绕骄谷皇堑诙€，“其實我特別喜歡在現(xiàn)場聽小白唱歌。”

    “我挺想有個叫小黑的孩子的……”張學(xué)翠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劃了什么，也投票了進(jìn)去。

    “我覺得小黑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可以幫小白省下很多時間，我支持小白。”王海俠道，投票，“這就跟打游戲一樣，你打的是人機(jī)還是人類，有關(guān)系嗎？”

    周先庭：“打人機(jī)能打過，打人類打不過，但是我支持小白?！?/br>
    投票。

    趙默走到了投票箱前，想要投票，但是又頓住了。

    “小黑有我的代碼，但我反對?！壁w默的反對，讓谷小白愕然。

    “從傳播學(xué)的角度來說，我支持老郝，但是，為了我能活著，我決定支持小白。”懷爾德也是翅膀硬了，啥話都敢說。

    “我就默默投票吧?！备段囊断⒁矝]有透露。

    隨著每個人或公開，或不公開的投票，剩下的人也都不多了。

    羅伊德艦長又低聲對里那羅納將軍道：

    “將軍，我們要公開發(fā)表一下嗎？”

    “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

    “乖乖劃√，不要多想。如果拿不定主意，就隨便劃一個?！?/br>
    “可我覺得，這是我參加的最重要的投票了，我不想隨便劃啊……”羅伊德艦長糾結(jié)的無以復(fù)加，“我總覺得，這個投票，可能某種程度上，決定了人類的未來?！?/br>
    羅伊德艦長低頭看向了那兩個簡單的選項。

    總覺得自己像是要選擇按不按核按鈕。

    最終，所有人都把票投了進(jìn)去。

    “公平起見，選票由谷哥來開吧?！蓖踟炆降馈?/br>
    現(xiàn)場有這個資格的，大概就是谷平了。

    谷平認(rèn)真地把所有的選票取出來，然后攤開了，一個個數(shù)著。

    “37對35.”最后結(jié)果出來了，谷平輕輕嘆了口氣：“大部分人同意，讓小黑來代替小白。”

    “?。俊边@個結(jié)果，讓大家愕然。

    其實，大家心中覺得，應(yīng)該是反對的居多。

    讓小白就這么退出樂壇，從此由小黑來替代他？

    這不可以?。?/br>
    真的不可以！

    “是不是數(shù)錯了？”有人問。

    谷平道：“我再數(shù)一遍?！?/br>
    但結(jié)果依舊。

    “這又不是說小白以后就永遠(yuǎn)退出了，是吧。”

    “對啊，等小白變聲結(jié)束了，還是會演出的對吧?！?/br>
    “只是暫時推一個虛擬偶像，是這樣吧……”

    大家的問題很多，但沒有人來回答。

    “唉——”郝凡柏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既然大家決定了，那么我也沒什么意見了。就讓小黑來替代小白吧?！?/br>
    郝凡柏?fù)u了搖頭，有些意興闌珊地走了出去。

    這一刻，郝凡柏覺得，自己可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如果自己的藝人不再當(dāng)藝人了，那自己這個經(jīng)紀(jì)人，又還有什么用處呢？

    現(xiàn)場的氣氛那么凝重，也只有王海俠感受不到。

    “沒搞錯的話，小黑就是系統(tǒng)吧……”王海俠壓低了聲音對趙默道，“嘿，現(xiàn)在輪到小黑跑去給小白賺錢了，哈哈哈哈哈，真慘?。∵@真是世界上最慘的系統(tǒng)了?！?/br>
    趙默沒說話。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個嗎？

    谷小白看著郝凡柏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后悔。

    “我只是……為了大家著想吧……”他弱弱道。

    如果他至少半年不演出，或者以后都不演出了。

    那么大家要怎么辦？

    谷小白娛樂要解散嗎？

    有谷小黑在，總比沒有好不是嗎？

    可為什么，現(xiàn)在覺得這么不開心呢？

    “我……去準(zhǔn)備宣發(fā)物料?！睉褷柕罗D(zhuǎn)身也溜了。

    “我去想想怎么做好粉絲們的思想工作?！遍W姐也溜了。

    “我……也去想想怎么推廣了?！睆堓x道。

    大家一個接一個離開，最后只剩下了谷小白一個人站在那里。

    許久之后，谷小白深深嘆了口氣。

    第2003章 告老還鄉(xiāng)

    郝凡柏有些渾渾噩噩地走在海上龍宮里。

    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沒有了未來，沒有了方向，整個人的存在，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你說，一個被自己的藝人放棄了的經(jīng)紀(jì)人，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他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說著。

    又像是在對每個人說。

    這種感覺，他從未感受過，即便是當(dāng)初被飛線傳媒掃地出門，被全網(wǎng)網(wǎng)曝，被閃姐一腳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的失落。

    即便是回到了長安老家，他也有閑情逸致去幫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侄子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利用自己殘存的人脈，幫他們安排幾場演出，就算是為此要求很多人，要冒著遇到閃姐的風(fēng)險，要丟臉丟人甚至被人暴揍。

    但郝凡柏從來不在乎委屈自己，如果是為了自己的藝人的話。

    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從不放棄自己經(jīng)手過的藝人，不管這個藝人，是自己不成器的侄子，還是馮一東。

    又或者是谷小白。

    但他的藝人，放棄了他。

    他傾注了最多心血的谷小白放棄了他。

    他看到有個人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說道：

    “老郝你別著急啊，我們再勸勸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