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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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手里頭的田地、染坊、布行,一年流水十幾萬。余家老少死的死,病的病,靠山倒臺,關系用盡,如今全靠姓藍的撐場面,只要拿捏住了他,錢財要多少有多少,絕對能供奉大人武道修行所需?!?/br> 陰鷙青年輕輕敲打扶手,感慨道: “你知道我的心思就好,官場上的路跟武道一樣,出身不好,很快就到頭了。 我憑著幾分際遇,坐上千戶位子已經是頂點,敖景那個老匹夫一時半會退不下去,加上周行風、徐應求幾個人都盯著那身指揮使的麒麟補子? 想要壓住他們,得到督主的賞識,只有靠突破境界,更進一步!” 林碌不敢出聲,南北鎮(zhèn)撫司各有一位指揮使,正三品的官位。 可以說是督主之下,權力最大的兩人。 “九變龍王”敖景,便是北鎮(zhèn)撫司的指揮使。 其人武功深不可測,常年待在黑龍臺中安心修行,不理外事。 至于周行風,徐應求,都是出挑的千戶。 要么年紀輕武骨好有潛力,要么資歷深根基厚有人脈。 與他們相比,陰鷙青年的底子略顯薄弱。 北鎮(zhèn)撫司,周、徐、宋、王四位千戶。 各個都巴望著敖指揮使何時退位,讓他們補上去呢。 “起來吧,你剛說是被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小緹騎打傷的?他什么境界?” 陰鷙青年擺了擺手,略過這個話題。 “回稟千戶大人,紀淵這人心機深沉,平時表現(xiàn)出外煉層次,實則早已把筋骨皮膜練到大圓滿。 一身體魄強悍,許獻領了七八個總旗一擁而上,都沒奈何得了?!?/br> 林碌艱難地站起身,恨恨說道。 “……我本想借著這個由頭,將其一舉擒拿下進詔獄,只要做實謀害上官,誰也挑不出毛病。 可是千算萬算,沒料到紀九郎那廝入了講武堂,拉攏到一個三境換血的厲害教頭,讓我陰溝里翻了船?!?/br> 陰鷙青年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露出幾分不爭氣的怒意,冷聲道: “我說過多少次,做事最忌諱瞻前顧后,你支使許獻去害那緹騎,就應該確保萬無一失,結果前后兩次都無功而返,一個外煉大圓滿的螻蟻,你若早些出手,一腳就踩死了。 至于他那個南鎮(zhèn)撫司的二叔,無非給點銀子,威逼利誘,若是不從,照樣弄死……值得費這么多功夫?” 在陰鷙青年看來,跟幾個沒出身、沒靠山的泥腿子,哪用得著設計什么。 偌大的天京,權貴是人,賤民如草。 殺人才要償命,割幾株雜草根本無人在意? “千戶大人說得對,是小的弄巧成拙了?!?/br> 林碌低頭彎腰,不敢多做辯解。 “入了講武堂,確實就不好辦了,你拿捏不了。” 陰鷙青年眸光變化,嘴角忽然勾起,輕笑道: “但是,一個遼東泥腿子跟那幫子將種勛貴爭功名……無須咱們動手,自會有人收拾。 旁的不說,就涼國公那個義子,生有狼顧之相,被欽天監(jiān)說是大材的楊休,就在太安坊那座講武堂?!?/br> 林碌心頭一突,想到幾年前把天京鬧得雞飛狗跳的煞星: “楊休?那個桀驁不馴的武瘋子?我記得涼國公不是把他趕到西山府去剿匪了?” 陰鷙青年感慨道: “他是個沒腦子的,怎么會剿匪?因為殺人太多,差點引起民亂,又被涼國公調回來,準備掙個武舉人的功名。 剿匪屠了一個莊子,老弱婦孺都沒放過。換做沒靠山的,這般兇殘早就被軍法處置了,可惜楊瘋子有個好干爹……國公義子,令人羨慕?!?/br> 林碌點頭道: “撞到楊休手里,紀淵無疑是找死!” 陰鷙青年撫掌道: “你手底下那個許獻,他腿不是斷了么?干脆將其貶為小旗,把藍老二的侄子提拔上來,帶進北鎮(zhèn)撫司做總旗。 姓紀的小子,暫時不動他,楊休那瘋子會是一把好刀?!?/br> 林碌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萬一紀九郎爭到了功名,給北鎮(zhèn)撫司長臉,驚動上頭,那百戶……可就真的歸他了?!?/br> 陰鷙青年像是聽到什么滑稽的趣事一樣,失笑道: “楊休三年前就是內煉層次,如今只怕服氣大成,殺過人,見過血,更把涼國公傳下的那門《龍虎大擒拿》練到精深之處,別看天京城中那么多家將種勛貴,能比得過他的,沒幾個。 一個小小緹騎,仗著筋骨強壯,跟國公義子打擂臺?他若能贏,那我倒是要道一聲佩服了?!?/br> 聽到陰鷙青年這么肯定,林碌鼻青臉腫的豬頭浮現(xiàn)笑容,附和道: “千戶大人說得沒錯,氣血武道消耗資糧,紀九郎無權無錢,哪里追得上家世顯赫的將種勛貴?!?/br> 第20章 衙門點卯,少年驕狂 天還未亮,紀淵就早早起身。 洗漱干凈,穿戴好云鷹袍。 挎著腰刀,出門就往北鎮(zhèn)撫司衙門奔去。 昨日借著魏教頭,狠狠殺了林碌的威風,讓他知曉自己入了講武堂。 按照景朝律例,凡是文試武舉考生,暫不受刑獄之罪。 等待考完之后,再行懲處。 所以,有了講武堂這層護身符,紀淵就輕松許多。